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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青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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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兵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边亚军,那个为首的人,像是陈成。 
  “你们为什么打人?”群情激愤,一齐往上涌。十几个穿军大衣的人齐刷刷地拔出刀子,横成一排挡在路中间。十几双眼睛凶狠地瞪着人们。 
  人们不敢再往前走,但也不肯罢休,双方僵持着。 
  突然,陈成挥了一下手,十几个人立刻像恶狼一般扑向人群。十几把利刃闪着一片寒光。人群大乱,掉头猛逃。 
  惊魂稍定,再回头看时,两个现行反革命和十几个穿军大衣的流氓都没了踪影。 
  陈北疆一边跑,一边笑,最后竟笑弯了腰,再也跑不动了。 
  她对陈成说:“还是你们的战斗力强。以后我再去贴传单,就请你们当保镖。” 
  “我对政治不感兴趣。”陈成冷淡地说。 
  “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们?” 
  “因为你们是反革命!”分手时,段兵拍了拍边亚军的肩膀。两个人都低着头,没看对方一眼,也没说话。 
  这年年底,段兵去了内蒙古大草原。他是北京知识青年中第一批去农村插队落户的。 
  临前行,边亚军送给他一把刀,一把锋利的薄钢片砍刀。 
  “以后咱们两个人再决斗时,我就用这把刀吗?”段兵笑着“有个人用这把刀和我决斗过。小过,他死了。”边亚军说。 
  “你把他刺死了?” 
  “被政府枪毙了。” 
  后来,段兵又劝边亚军别再胡闹下去了,人总得有个正当的归宿,边亚军摇摇头,说:“我的归宿,早就由命运安排好了。” 
  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过安慧欣。 
  22 
  那年的年底,还发生了一件事:王星敏要嫁人。 
  王星敏的母亲找到周奉天,一边擤鼻涕抹眼泪一边说,星敏来了信,说生产队长向她求婚,她准备考虑同意,来信征询家里父母的意见。 
  “星敏是怎么想的?”周奉天吃惊地问。 
  “还不是为了那二十几个孩子。”老太太说。 
  把老太太送走以后,周奉天对边亚军和陈成说:“这大概就是她的命,随她去吧!” 
  边亚军看了看陈成,说:“女孩子大了,身边没有男人不行。陈成,奉天,你们两个不管是谁,再进一次山,找星敏聊聊。” 
  周奉天摇了摇头,“这也许是件好事,随她去吧。当年小燕……不说了,随她去吧。” 
  “我见过那个生产队长。”陈成说。 
  “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周奉天急切地问。 
  “四十岁的老光棍。每天晚上都冲着星敏住的屋子手‘’这个王八蛋!”周奉天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站越米,我劈了他。“ 
  顺子把搂树叶子的小姑娘叫柴禾妞。两个人兄妹相称,形影不离。 
  这天,傍晚下了雪,刮起了白毛风,冷得怕人。柴禾妞从没吃过一个肉丸儿的饺子,顺子妈就买了两块钱的瘦肉,娘儿仨围着火炉包饺子。 
  忽然,一阵风把门刮开了,十几个彪形大汉闯进屋里。没等顺子抄起菜刀,好几把匕首同时顶住了他。为首的大个子,顺子认识,叫刘南征。 
  柴禾妞吓得浑身直抖,缩成一团。一个穿军大衣,头围大拉毛头巾的女人捏住了柴禾妞的脸蛋儿,“顺子,说,王星敏的地址。” 
  “我不知道。”顺子嘴硬。 
  “你不说,那好吧!”女人把手指伸进柴禾妞的嘴角,狠劲儿地撕扯她的嘴,“这丫头的模样不错,我让人当着你的面,把她轮了。” 
  “我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道。求求您了,把她放开。”顺子开始软下来。柴禾妞的嘴被裂出了血。 
  女人向一个瘦瘦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走近柴禾妞,抓住她的手,用一把锋利的匕首伸进她的裤带,只一下,裤带断了…… 
  顺子松了口。 
  长到十八岁,他从没有服过软。 
  这天晚上,一个肉丸儿的饺子没吃成,顺子紧紧地搂着柴禾妞,兄妹俩哭了一夜。 
  到了第三大中午顺子才想起应该告诉周奉天。 
  周奉天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大嘴巴。 
  一九六七年的最后一天,陈成动身进山去看王星敏。 
  边亚军送他去长途汽车站时,问陈成:“你去了打算怎么劝她?” 
  “去了再说吧。”陈成没什么信心。又走了一段路,边亚军说,“这姑娘有见识,有主见,意志又特别坚强,我佩服她。但是,也许正是这些优点会害了她。” 
  “为什么?”陈成不解地问。 
  “因为一旦她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就会一错到底。” 
  “她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别人很难代替,也不应该代替。”陈成说。 
  “如果她是蒙着眼睛在往深渊里跳,作为朋友,我们怎么能不拉她一把呢?”边亚军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有时我们必须代替她做出选择,出于友情,出于道义,我们也必须这样做。” 
  “用什么方式?” 
  边亚军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陈成,你知道我和星敏的哥哥有很深的关系,他临走时,曾郑重托我照顾好星敏。受人之托,就要代人行事。我就代表她的哥哥,告诉你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能理解我意思吗?” 
  陈成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劝说星敏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劝她不要往悬崖下边跳,并且让她接受你的劝告,只能用一点非常的手段,用我们玩儿主的话说,要玩点儿黑的。” 
  过了一会儿,边亚军又补充说:“用流氓手段,破坏她的主见,夺去她的意志。” 
  陈成要上车了,边亚军扳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上山以后,你找个机会,或者动硬的也行,把她睡了。这样,她就会一辈子跟着你。你看行吗?” 
  陈成无言地看着边亚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陈北疆们强迫王星敏放弃自己的意志,周奉天、边亚军也要千方百计地迫使她改变自己的选择,做一个有思想、有追求的女人,可真难啊!”他想。 
  新年来临的时候,陈成正在山上那个独户农家的茅檐下看星星。 
  天有点儿阴,只有几颗星星透过云层在向他眨眼睛。零点整,云层越来越厚,星星们都隐没不见了,只有东方天际的那颗小星星,还在云海中顽强的浮游着,挣扎着,闪现着它的微弱的荧光。 
  乌云散去以后,它会不会更亮一些呢?陈成想,也许,没有了乌云,它也就隐没在群星之中了。


《血色青春》章节:第四章  收集:东风书城(24。43。3。33)

  1 
  在京西的大山上有一种鸟,羽毛艳丽,歌喉婉转,风姿雍容高贵。 
  但是,这种美丽的小鸟却是天灾星下凡变成的。谁要是经不起它的诱惑,捕捉了它,那么谁就会招灾生祸,甚至家破人亡,暴毙身亡。所以,山村的人们都把它叫做灾鹊。 
  于是,山村也就有了一种风俗,村里人进京上县或出门做事之前,必须上山打死几只灾鹊,以消灾弥祸。打死灾鹊越多,越会得到神灵的庇佑。久而久之,灾鹊越来越少,几至完全灭绝了。 
  但是,神灵还是没有保佑着纯朴善良的山民们。因为自此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出门做事了。特别是政府招工招干、学生娃子上技校,从来没有一个人考上过。 
  据老人们说,第一只灾鹊是二十多年前光顾山村的。它在村子里住了八个月,最后,给全村十七户人家招来了大祸。 
  老人们说,它长得可疼人哩,惹得青年男女没魂似的往学堂跑,在那疙瘩搞自由哩。跟着她念过书的学生娃子看不起祖宗哩。后来,玉皇大帝看着不像,派九天神女带着人把她撵走哩。 
  老人们还说,九天神女和天灾星的人在村东的大山里打了一仗。现在村东的那道深沟,是九天神女用手指划下的,永远不许城里的妖孽再祸害山里人。 
  果然,自那以后,北京城里再也没人去过山村了。 
  他们赶了夜路,上午十一点钟进的村。一共是四个人,领头的是个模样俊俏、伶牙俐齿的厉害女人。 
  他们带着介绍信。要带走王星敏。村人们吓坏了,那个挺和气、灵秀的女教师,竟是土匪在村里设下的眼线! 
  陈北疆说:“王星敏的哥哥是北京城里著名的流氓头子,目前就潜伏在这一带。她的任务,是建立据点,准备城里的流氓进山打游击。” 
  生产队长说:“弄错哩,弄错哩,天底下叫王星敏的多,当土匪的王星敏不是她。” 
  陈北疆说:“你是同党。” 
  村里的年青后生说:“就是哩,他花过人家的钱。” 
  刘南征和田建国把队长捆了起来,陈北疆用皮带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村人们有的说下手太重了,把人往死里打哩;多数人说,痛快! 
  后来,他们又逼着队长和王星敏成了亲。 
  王星敏带着学生们上山采草药,算是搞勤工俭学。下午回到村里以后,立刻就发现了气氛的异常,人们都在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远远地打量着自己。 
  回到学校的那三间石头房子时,她看见了陈北疆和刘南征,马上就都明白了。 
  两个女人进了里屋。王星敏问陈北疆:“你们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没有别的事,就是想你,看看你。” 
  “什么时候走?” 
  “如果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们明天一早儿就下山。” 
  “什么条件?” 
  “放弃你自己。永远跟随我,不分离。” 
  “像夫妻?” 
  “也是姐妹。”“这是不正常的关系,我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王星敏看了陈北疆一眼,平静地说,“另外,我已经准备在这里结婚了。” 
  “你就甘心嫁给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 
  “我的家庭没有任何社会地位,所以,我也就没有你那么多的门第观念,此外,身体的隐秘,男女的欢情,以及诸如感情和占有等等东西,像金钱和地位一样,属于身外之物,生不能带来,死不会带去。我需要的是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干一点我应该干的事。” 
  “我佩服你的超脱和明智。不过,这个环境你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陈北疆的神态也很从容、平静,“从今天上午开始,村民们已经把你看成是一个女贼!” 
  王星敏笑了,说:“谣言能彻底破坏一个人的社会环境,你很懂得这一点。但是,全国的农村很多,到处都需要合格的教师,而我就是一个合格的教师。所以,我不害怕你。” 
  “你是个强者,我承认这一点。不过,占有强者,把她压在身下,听她的呻吟和哭泣,是最典型的性心理。正因为你的刚强,恐怕在你的一生中,永远逃不脱被强奸的命运。” 
  “你也自命是强者,甚至是统治者,你也有被强奸的思想准备?”王星敏反问道。 
  “是的。在弱者的社会里,强者永远是好的泄欲工具,” 
  “你,卑鄙。” 
  “我,诚实。”陈北疆笑着说。 
  傍晚,下了雪。不久,又刮起了大风。狂风卷着碎雪在山谷中撞来撞去,发出尖厉的呼啸声。像狼嗥,更像少女的哭泣。 
  陈北疆伫立在风雪中,她深深地陶醉在这粗犷的乐曲声中了。嗥叫和哭泣组成的音符,强烈地敲击着她的神经,使她很快地兴奋起来,浑身震颤不已。 
  她回身看了一眼那间小屋,那扇亮着灯光的窗子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简单的手术,男人们用他们独有的武器无情地切割着女人的傲慢和意志。弱者用暴力占有了强者,这就是强奸? 
  窗内那幅生动的图画和耳鼓中的乐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股温热的电流,缓缓地流过她身体的各个部位,使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终于,陈北疆仰倒在雪地上。她泪流满面,遥望着黑黝黝的苍穹,放声呻吟着,任由在自己体内郁积了十八年的欲望尽情的宣泄出来。 
  高潮过后,陈北疆感到浑身无力,小腹下部一片冰凉。但是,在内心里她畅快无比。 
  天黑以后,二十三个学生娃子结伴来到学校,恳求叔叔阿姨们放了王老师。于是,当着这些孩子们的面,先是刘南征,后是生产队长,强奸了王星敏。 
  2 
  深夜,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闯过风雪的阻截,费力地向山上急驰着。 
  车内有四个人。周奉天、边亚军、顺子和宝安。一年以前的今天,他们跟着王星敏上了太行山。当元旦来临的时候,他们正在一个小山村里围着火炉包饺子,听王星敏讲牛顿和爱因斯坦。一年后的同一天,王星敏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这大山里了。 
  进山去干什么呢?不知道。只知道陈北疆在一天前已经进了山,只知道那个妖女人一定会给王星敏带来噩运。 
  不知道进山去于什么,但是每个人都带了刀,而且是长刀。 
  周奉天面色铁灰,额角的青筋凸现出来,眼睛像两只三角形的星星,射出怕人的凶光。 
  在他的脑子里,早就不记得王星敏这个人了,他只记得陈北疆。只记得他们之间的誓言:绝不两立、共存! 
  为什么要立下这么重的誓言呢?他和陈北疆到底有什么私怨?也都记不起来了。他只是清楚地意识到,在他和陈北疆的身后,都有着一大群人,像两座大山,推着他们走到一起。 
  他们只能拼死相斗,谁也无法躲开谁。最后,他们都会被山碾压得粉碎。 
  边亚军微闭着眼睛,手里紧握着一把长刀,他忽然想起了白脸。 
  白脸玩过多少女人,他不知道,反正是很多的。边亚军知道白脸强奸过一个女同学,毁过小燕。老天爷如果不报应他,那真是瞎了眼,可是,如果报应落在了他的妹妹身上,难道就算苍天有眼了吗? 
  自己呢?自作自受,肯定也要有遭报应的那一天。所幸的是,我没有妹妹。这也算是苍天有眼吧! 
  宝安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两只阴沉沉的眼睛没有表情地注视着车灯前的黑暗。 
  他几乎没有和王星敏讲过一句话,但是他喜欢她,敬重她,愿意为她拼命。 
  大串联回来以后,王星敏家门口不断有小流氓滋扰。她上街,后面就跟上一群半大小子,他们骂她是破鞋、圈子、女土匪。宝安为此在王家的门洞里等了三天,当一伙儿小玩儿主在胡同里冲着星敏家院子胡喊乱叫“哥哥、妹妹”时,他猛的冲了出来。喊叫得最开心最使劲的那小子脸上挨了三刀。 
  从此,王星敏家门前清静得吓人,没人敢停留,没人敢扔废纸吐痰,甚至没人敢向院门溜一眼。 
  但是从那以后,王星敏更不愿和宝安说一句话了。 
  车行一路,顺子的眼泪一直没有干。他恨,恨柴禾妞。要不是为了她。自己能向陈北疆认熊,卖了星敏姐吗? 
  唉,怎么能怪柴禾妞呢? 
  3 
  陈北疆走了。天还没有大亮,他们就顶着风雪匆匆下山。 
  事情过后,所有的人都蔫了,像是被自己做过的事情吓傻了,愣愣地缩在暗影里出神。 
  王星敏在土炕上呆坐了一会,随后,她抹干眼角的泪水,理了理散发,把油灯挪到自己的案台上,开始批改学生的作业。她的神情专注、平和,只是握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陈北疆一分钟也不想再停留了。她怕王星敏,在这个女人身上,好像能发射出无数的利刃。利刃穿透墙壁,钻过黑暗和风雪,刺进自己的肌体。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些利刃正在挖动着她的五脏六腑,切割着她的神经,使她想哭,想喊。 
  终于,她承受不住了,扑倒在刘南征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好像,被强奸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刘南征粗暴地把她推开了。 
  爱是有阶级性的,爱谁,恨谁,带有鲜明的阶级烙印。刘南征从小就懂得这个道理。 
  性,也区分为阶级吗?刘南征不懂,也从未想过,因为,他那时仅仅十八岁。 
  在他的一生中,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风雪之夜。十八岁的他,带着阶级仇恨,用性作武器,对一个弱女子进行过一次毁灭性的攻击。 
  那是他一生中的第一次性经历,也是惟一的一次。 
  临走前,刘南征在王星敏的身后站了很久,想说点儿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他说:“我愿意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负责。王星敏,你随时可以去找我,找我的父母,我可以对你负责,负责一辈子,赔偿一切。” 
  他希望王星敏能骂他一句,打他一个耳光,哪怕是瞪他一眼也好。但是,王星敏一动不动地伏案工作着,神情还是那么专注、平和。在她那双秀美的大眼睛里,既没有坚强不屈,又没有伤感悲戚,甚至没有仇恨和蔑视!什么都没有,象一潭黑水,把一切都沉没在心底下了。 
  “你他妈的说句话呀!求求你,说句话呀!”他几乎是哭着喊叫起来。 
  还是没有说话。 
  “你说句话呀!说呀!”刘南征疯了似的狂喊着,猛地一脚踹翻了王星敏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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