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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后人确实在建国后去了台湾,随后龙虎山一脉衰落得不成样子。龙虎山尚且如此,别的教派情况如何自然是不待多说。其实张老爷子本不姓张,只是后来龙虎山没了当家的人,他母亲是张家的女儿,这才改姓了张,以重振龙虎山为志。
当初这段往事说起来多少有些心酸,这些年凭着张老爷子的声望,已经没有多少人质疑他们张家的正统。只是有些故意找茬的,依旧拿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事儿,就像眼前这些不识趣的人一样。
“呵呵,难不成张会长忘了海峡那边的一支?”孙老头意有所指。
而这痛脚捏得实在是太有水准了,简直就是一击即中,这实在是张家不能否认的过去,是龙虎山传承的一次断层。
道卿冷眼看着眼前这道貌岸然的老道们,果然是来者不善。
“天师一脉代代传承的从不是血脉,而是先祖传下的高深道法。难道孙道友想要亲自试试我们龙虎山的道法,传下了几成?”
孙尚清含笑不语,他身后那年轻一辈的小道士们倒是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我们此次到龙虎山来,本就是为了交流道教文化。只是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上了年纪,只是论论道探讨教义罢了,切磋之事还是让他们这些小辈来吧。”
说话的是妙真教的一位道姑,霍震宇听到她发话不由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这位老道姑帮衬着孙道长说话,难道这两人有什么更“深入”的交情?
“这是自然,不是小辈和小辈切磋,难道还要您老亲自动手么?”霍震宇本来铁了心想把自己当成酱油党来着,可是奈何这些道士如此群起为难龙虎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加上他心中喜欢道卿,护短心理作祟容不得旁人说他们张家半点不好,一个没忍住,嘴皮子刻薄症就再次发作了!
“这是你们张家的弟子?”那位妙真教的道姑含笑看着张老爷子,只不过这种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在打脸,“不知是张家哪位后生?”
自家的后生都没来得及管教好,都没有点眼色看看场合,这真是张家的好家教!
张老爷子面皮一抽,还没来得及发话,才思敏捷的反应超快的霍震宇又接腔了,“不敢不敢。我一凡夫俗子如何能高攀张家?只是对张会长高山仰止,崇敬无限罢了。”三两句拨清了嫌疑,他又换上十分客气的神情,恭敬的请教道:“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
全真教和妙真教的人眼睁睁地看着霍震宇睁眼说瞎话,而且还是连着说瞎话连脸皮都没红!
明摆着站在正一教那堆里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说自己和正一教没有关系?当他们都是傻狍子啊!谁信啊!
道卿站在人堆里恨不得把他拉回来剪断他的舌头!这混蛋就是浑身烂嘴不烂,这里是道教文化交流会,各门各派的掌教都是极重脸面的人,正一教的脸都快被他败光了!
“鄙人妙真教李慕华。”道姑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在这种国内顶级道教教派会晤的场面上,出现这么个插科打诨的小子,简直胡闹!
“哦……”霍震宇拉长了调子,“恕我无知,不知妙真教比全真教如何?”
李慕华瞥了孙尚清一眼,“这自然是大大地不如的。”
孙尚清颔首微笑,波澜不惊:“李道友过谦了,妙真教道统正宗,道法淳厚,与我全真高下难分。”
霍震宇看看孙尚清,再看看李慕华,叹了一口气。这两人的关系,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有一腿啊!
“原来所谓道教名宿不过如此。”霍震宇一句话让在场许多老狐狸脸色都难看了不少,“不过互相吹捧罢了。”霍震宇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张老爷子的心坎里。
全真教和妙真教的人不想着如何将道教发扬光大,重振旧风,却只想着怎么争个道教协会会长的位置,为了那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他在这里扯皮不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保持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仿佛以为如今的全真还是元朝的全真,如今的妙真还是明朝的妙真,两方都是自恃身份,互相吹捧,在旁人看来实在可笑。
这些话他们是不可能撕破脸面说的,而今有个不用顾忌脸面的小辈,这一梆子打下,来真痛快!
孙尚清波澜不惊地整了整袖口,“如今的年轻人,真是牙尖嘴利得很,我以为张家门楣庄严,是不容这样的人进门的。“
话已至此,张老爷子便再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得软绵绵地给了霍震宇一记大棒,“不懂规矩!这几位都是道家的前辈,你不知敬重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如此放肆!”
霍震宇很清楚这是一场苦肉计,低眉顺眼地挨着张老爷子的训斥。
“道卿,你领他到山上去面壁思过,我与诸位道友未上完香不得让他下山!”
道卿诧异地抬头,霍震宇在众人视线不及之处朝着道卿扬了扬眉,这得意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她不满地飞快瞪了他一眼,虽然对自家爷爷也很不赞同,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虎视眈眈的全真道人的面,她只要忍气吞声地应了一句,跟着霍震宇慢吞吞地朝山上去了。
接着张老爷子便领着他们一一入道宫敬香,龙虎山上道宫林立,里面烟熏舞绕地,在霍震宇看来敬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差事,还不去去看看风景来的自在。这个季节龙虎山的游客并不算多,他能和道卿非常充分地享受两人空间。
“道卿,你要带我上哪儿去?”说起龙虎山的地形,道卿比他熟一百倍,他最怕的就是道卿实心眼儿,真把他领到山上面壁思过去。
道卿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他,“还能去哪儿,当然是面壁思过了。”
果然……
“你爷爷不过是说给全真教和妙真教的人听,你还当真了?其实吧,我估摸着你爷爷就是想让你领我到山上逛逛。”
道卿:“……”
“难道我理解错了?”
看不惯某人神采飞扬,道卿很诚恳地回答,“我理解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吧,只要能和道卿在一块儿,不管是面壁还是看风景,差别都不大。霍震想通了这节,一脸愉悦的表情让这布满青苔的岩壁都平添了几分光彩,“好吧,咱们上哪儿面壁去?”
道卿回头,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是眼底却藏着一抹很容易被察觉的幸灾乐祸,“你知不知道龙虎山的一百零八悬棺奇景?”
霍震宇脸绿了,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不是吧?”
道卿脸上的笑容慢慢绽开,让霍震宇晃眼的明艳展现在他眼前。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给了霍震宇一个肯定的答复,“是的!”
霍震宇脸色全黑了,老天你真是在玩儿我!虽然和道卿在一起很愉快,但这实在是……甜蜜的忧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伙儿圣诞节快乐!!祝我生日快乐!!今儿一章肥肥的章节送上!!
☆、第69章 洞中虫子
龙虎山的一百零八悬棺实在是大大的有名,不但道教无人不知,在江西一代也算是颇负盛名。一百零八口悬棺全部都被安置在悬崖峭壁之上的洞穴之中,两边山体陡峭,而这一百零八口悬棺是如何被放置上去的,一直也都是未解之谜。
道卿所说的面壁思过之处,就是这个地方。
一般人只是远远看着就觉得这悬崖峭壁上的洞府诡异阴森,而道卿她进出这种地方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们从悬崖边上用绳子缀着朝下荡去,到了洞口跟前解开绳子。其实里面倒也没什么,土黄色的洞穴空空荡荡,除了些许腐朽的棺木残骸之外再没了别的东西。或许早年的时候还有些不吉利的东西,不过有天师后人在此,早就被除干净了。
和张老爷子一行分开,霍震宇同道卿单独上山,心情倒是有些微妙。
一来正好见识一下这龙虎山的悬棺,而来进入岩洞里的这个效果难道不是和鬼屋的情况有些类似么?阴森恐怖的气氛,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比较容易亲近吧?
可真正从悬崖顶上用绳子吊着往下坠的时候,却不由得人心里不发慌,而这一百零八悬棺也不是这么好看的。
道卿侧头看着霍震宇脸色发白,笑道:“要知道别人想看一百零八悬棺,只能从对面遥遥地看一眼悬崖,你今日却能亲自入洞一看,是不是还要感谢我给你开的这后门?”
霍震宇脸色算不上好看,“到别人的墓葬洞穴里去看,又算哪门子好事了?”
这可比不上极限运动蹦极攀岩什么的,只有一条绳子拴着腰,霍震宇也实在是没底。两手紧紧地攀住岩石,咬紧牙关不肯松开。
万丈崖壁的下面是湍急的河水,这样陡峭而又险峻的山势,直教人向下看一眼便忍不住心中狂跳起来。
“你们张家,惩罚人非要用这种法子么?就不能寻个更稳妥些的?”
霍震宇呼哧喘气,道卿看他这幅模样却更加好笑,“相信我,这个办法很稳妥的。”
他向来不喜欢冒险,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若不是成竹在胸,他绝不会放手一搏。他讨厌意外,讨厌事情出乎自己的掌控,而遇到道卿之后,这种情况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啊!”
耳边忽然传来道卿一声惊呼,霍震宇的心狠狠地一揪,条件反射地朝着左边伸出手去。
右手勉为其难地攥住了身子,左手却稳稳当当地拖着道卿的胳膊肘,这才惊魂甫定地问道:“怎么了?”
“脚下踩了一块突出来的岩石,没想到这东西却并不怎么结实,害我一脚踩空。”道卿心有余悸地看着下面湍急的水流。
霍震宇握着道卿,认真的商量,“不如我们上去吧,这实在是危险。什么一百零八悬棺,不看也罢。一会儿如果张会长问起来,你只说是我让的就好了。反正我一个外人,也不怕张会长的手段。”
道卿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爷爷拿手段压你。你放心,就算脚下踩空了也掉不下去的,安全得很。我在这里活了二十几年难道我还不不知道么?”
霍震宇放开了道卿的手肘,一言不发继续朝着下面的洞口坠去。
若是霍震宇言辞犀利地反驳,道卿便会觉得,啊,这才是霍震宇的作风啊。可他现在一不说刻薄的话,而也不嘲笑她不知好歹,倒是默默地朝着下面的洞口坠去,道卿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愧疚。好歹霍震宇说出刚才那番话来,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的嫌疑?
道卿想这时候反正是说多错多,索性也不解释了。
站在被风化侵蚀的洞口,霍震宇侧头看了道卿一眼,“我有件事好奇的。”
“什么?”道卿难得和颜悦色。
“我曾经听说过这龙虎山的一百零八口悬棺的事情,古人究竟是怎么把棺材搬到这悬崖峭壁上的洞穴之中的呢?你看我们下来都已经这么费劲,若是再背一口棺材,岂不是重死了人?”霍震宇说着,把腰上的绳子解了下来,他还曾经为这事儿上网百度过,却没想到众说纷纭,看着各有各的道理,却总有些不能让人信服的地方。“你们龙虎山一脉世代住在这里,难道也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若是我们张家能知道这一百零八口悬棺的秘密,那也就不用发悬赏求人解答了。”
霍震宇一想,这才一拍额头记起来,当时确实看到龙虎山道家协会发了一条悬赏,若是谁能解开龙虎山悬棺之谜并提供可靠的证据,就能获得一笔赏金,现在听道卿的口气他们张家也是摸不着头脑。若是连张家都不知道,这悬棺的年代想来是够久远了。
“难道也没有写传说什么的?”霍震宇伸手抚了抚黄泥的墙土,“总不能这一壁的崖洞就是在一夜之间出现的吧?”
道卿摇了摇头,“没有。”
道卿扫视了洞中一眼,这里面原先是有棺材的,但是早就被考古队搬走了,零零碎碎地拉下了一些木架子,现在只和寻常的土洞一个样了。她倒也不在意,随随便便地往一个石墩子上一坐。
“既来之,则安之,这地方若是待久了,也不像你想得那么阴森恐怖,从这里看看对面的风景,感觉还是很不错的。”道卿坐下来,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山峰,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霍震宇见道卿不说话,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打量着四周的山洞。
他对道卿实在是不怎么了解,而今有机会可以看看道卿小时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他伸手摩挲着坚硬的黄色土石,许是太阳照了一天的缘故,岩壁上面竟还是暖暖的,却不似想象中那样阴冷。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几步就走到了头,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既然如此无聊,道卿看着对面的风景,霍震宇就在道卿的旁边坐下来,侧头看她。
这人也真是的,为人放肆嚣张也就算了,连目光都是这么肆无忌惮的。
道卿看了半天倒被他看恼了,“你总是看我干吗?我脸上难道贴了金子么?”
“贴了金子,我反倒要揭下来了,若是这东西挡着我看你,那才是真的惹人厌。”
道卿脸忽然红了,霍震宇这人真讨厌,没边没际的,说什么露骨的甜言蜜语?
“懒得理你。”道卿一转头,扭头面朝墙壁,宁愿看着黄色的土墙也不看他。
霍震宇却无耻地换了个角度,接着紧迫地盯着看,“怎么,你不愿看我我不拦着,可是我乐意看你,这是我人身自由。”
“去你的人身自由!”道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里是龙虎山,我地盘儿,我说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
两人相处实在是尴尬,道卿掐了个诀,定住了霍震宇不让他动。
霍震宇苦笑,他早知道道卿容易心软,所以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可是没想到这四下无人道卿没了顾及,她自然可以毫无忌惮地使用道术了。道卿以前说过,若是用道术对方他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她不愿意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人而已,霍震宇当时还没有听得进去,今日又在道卿手上见识了道术的厉害,总算是听了耳朵里去。
“我打一会儿坐,你没事别吵我。”道卿对霍震宇叮嘱了一句,转身面朝洞口,吐纳打坐。
霍震宇被定着不能动,这种神奇的情形还真是不能用科学解释,明明还是自己的身体,却好像是被别人夺了掌控权似的,连动一动指头尖儿都不能。
“你把我放开,我不吵你就是。”
“……”道卿不应声。
“道卿你这样把我盯着,一会儿我肌肉分泌乳酸过多明天早上起来会浑身疼啊。”
道卿置若罔闻。
对于霍震宇的聒噪,道卿只把这当成一种心境的磨练了,管他说什么,她只当是耳旁风。
“道卿!”身后的霍震宇忽然惊恐地叫了一声,“道卿你快过来!”
霍震宇又在玩什么花样?道卿纹丝不动,心却因霍震宇这一声突兀的叫喊有了一丝波动。
“这才我真不是跟你说笑,那边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它们在蠕动着过来啊!”
听霍震宇惊恐的情绪不像是在造假,可是道卿却并不相信会有什么虫子,她在这洞里待了多少年了,有没有虫子她难道还不知道么?
“真的有虫子!密密麻麻地,快来看看!”
道卿的双眼倏地睁开,眼睛里寒光一冒,“若是你装神弄鬼,我一定要痛削……”
话还没说完,道卿顺着霍震宇的目光看去,脸色突然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淫家肥来了肥来了,求大家不要抛弃淫家~
☆、第70章 要命
刚才不知是眼抽还是怎么的,竟然没发现那土黄色的墙上竟然爬着这么多黄色软体蠕动的小虫。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分辨是虫子还是黄色的土。
数不清有多少只虫子攒动着慢慢地向前蠕动而来,在后面黏黄色恶心的粘液,还有说不出的怪味。道卿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洞顶,这不看还好,一看浑身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这种东西并不是都在墙角爬着啊,头顶上密密麻麻细看,全都是这种恶心的东西。
道卿匆匆解了霍震宇身上的禁制,两人警惕地向后推着,道卿咬了咬牙,壮胆从地上捡起根烂木头,朝着虫子那里试探性地一伸。道卿万万没想到,只是片刻的功夫,木棒前头的那一段竟然被化得连渣滓都不剩。
霍震宇看得毛骨悚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赶紧出去!”
两人咬牙推到了岩洞的边上,一面要小心翼翼地警惕着黄色的虫子,一面又要担心身后的万丈悬崖,无论是哪个他们都吃不消啊!
道卿脸色不好看,“不应该啊,我从未听说过洞里还有这么邪性的虫子,我抓一只回去给爷爷瞧瞧。”
“都这个当口了,你抓什么虫子!”霍震宇急得差点儿要跳脚,“先走再说!”
道卿不听,这种黄色的虫子越看越邪门,她掐了个诀,从对面的虫堆里攫起一只来,也不敢托大拿在手心,只是悬空打量着。这黄色的东西长得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