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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遥远的你 作者:地黄饮子(晋江vip2013-12-05正文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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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电话被人接起,是个女声。
    “您,您好!岳,岳主任在做手术不方便接电话,那个,有,有什么事需要转达吗?”那头的声音闷闷的,透着紧张,又有些激动,竟然口吃了起来。
    “请问你是?”岳老问。
    接电话的是16号手术室的巡回护士。
    方才安静的手术室里,主刀的手机震个不停。岳芪洋停下动作,手仍握着电刀,脚未离开脚踏,回头瞥了一眼巡回护士,又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含义已十分明确:无论何人,替我搞定。
    小护士看到来电人姓名:爷爷。
    是岳老。
    是岳老!?一刹那,巡回护士真是庆幸自己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了,正好掩盖了圆到不能再圆的嘴巴。
    深吸一大口气壮胆后才接了起来,“啊,您好,我是巡回护士。那个……久仰您大名!接这个电话真是我的荣幸!”小粉丝模式全开。
    “不客气不客气,”岳老耐心的听完了她的膜拜,问:“请问他还要多久?”
    “现在这个在关腹了,但是接下来还有3台,连台都得开到明晨……”女声的气息一下子微弱下来。
    今晨八点,麻醉科大交班。各位主任和科里所有麻醉师、麻醉护士、手术室护士在会议室里围了三圈。
    大主任翻完手术安排,清嗓子正色道:“今天小年夜,长假前最后一个手术日。所以……”点了点手术安排最上端的总台数,声音软了半截:“你们懂的……”
    他们当然懂,一年中最苦逼的日子之一即将开始。
    “对了,今天小年夜呢,”岳老全没了刚才的焦急,歉歉笑道:“离开临床久了,都忘了今天的特殊性。没事没事,叫他好好开,我不打扰了。”便收了线。
    “真对不住,如此重要的日子我那死小子却缺席……”岳老讪讪赔笑。
    黎妈妈见岳老竟然赔笑,迅速起身坐到岳老身边致以十倍的笑容,“哪儿的话,岳主任忙。”
    空留黎糯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疑惑:重要的日子?
    保姆端上茶水。
    隔着人影和茶几,她似乎预感到了今天来这里的意义。
    她听见妈妈在说:“真羡慕您家的孩子,都这么优秀。黎糯能进岳家的门绝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岳老叹道:“优秀又什么用,各个不结婚。你看当归都三十好几了,只知道看病看病文章文章,整天和女人打交道,就不知道带个老婆回来。茯苓也是,到了交男友的岁数,蹦蹦跳跳不知道在干嘛……幸好我早早替黄芪定了这门亲事,不然恐怕我是连喝孙子孙女喜酒的福气都没有咯。”
    “谢谢你啊黎糯,肯和我那死小子结婚。黄芪是冷若冰霜了些,可是人肯定是好人……”岳老转向黎糯,说得很中肯。
    她正端起茶杯,动作一滞。
    看向妈妈,黎妈妈笑容满面同样也望着她,眼神却带着义不容辞。
    她只得向岳老报还以无奈的一笑。
    送茶入口。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茶,可以苦涩到让人身临其境。
    小年夜大半夜的,市民广场只坐着一个人。
    黎糯操起手机,开始拨号码:“烦死人!音速死过来陪我聊天!”
    五分钟后,樊师伦气喘吁吁赶到。
    “我警告你啊!别再玷污我那如此有内涵的名字!”某人怒坐表愤恨。
    他们家四周都是六层楼的居民小区,为了给市民提供闲聊跳舞场所,便于地理位置正中央造了这个市民广场。这广场迷你,设施也略简陋,连几条像样的长椅也没地方塞,只有入口处几个石墩可以坐。
    两人各霸占了一个石墩,在低温中缩着身体坐着。从背影看,够寒碜的。
    樊师伦见她半晌不说话,光顾着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烟花残骸,问:“黎糯米!你把我火急火燎吼过来就为陪你喝西北风?”
    黎糯停下足部动作,转头,直直盯着他看,看到他发毛,然后募的阳光灿烂。
    “叫你来恭喜我的!好基友,我要结婚了!”
    听者一呆,低头不语。这下轮到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烟花残骸。
    “不恭喜我?”黎糯起身。
    “不是,”他闷闷说道,“不知道该不该恭喜……”
    “难道……”她围着他转了一圈,突然蹲下来与他处于同一海拔。
    “难道你喜欢我?暗恋我?很久了?”问的人特阳光灿烂。
    “没有。”答的人特义正言辞。
    “切……”黎糯坐回了方才的石墩,有些自嘲,“也是啊,你不是说,我是周围一圈朋友当中唯一没人喜欢、唯一没有初恋过的女生么?”
    “这是……”樊师伦欲张口安慰。
    她却轻巧地接了下去:“这是事实。可是现在更大的事实是:我这个唯一没人喜欢、唯一没有初恋过的女生要结婚了,我们当中第一个结婚,一满法定年龄就结婚。”
    “所以你当然、必须、应该、立刻、马上恭喜我!”她转过头来,笑容有些撑不下去。
    樊师伦没有执行她的命令,两人沉默一片,只剩冬风。
    无言了半晌,黎糯解下围巾重又系紧实,说:“我们回去吧。不管怎么样,你也说点什么,你知道我怕冷场。”
    樊师伦追上她的步伐。
    “你真准备嫁了?”
    “还能不嫁么?”
    “不嫁你妈会杀了你吗?”
    “杀我或者自杀或者同归于尽,三选一。”
    “他也说愿意娶你?”
    “没说不愿意。”
    “可是,”他赶到她前头,“你们都不认识对方……”
    “认识啊。”
    “小时候见过面不算。”
    “他是我们医学英语的老师。”
    樊师伦一愣:“原来他回国了啊……”
    “烦死人你别挡我路拜托。”黎糯一把拨开杵在她面前的人,继续往前走。
    “那现在他还拽不?”
    “何其拽!”
    “还冷冰冰的?”
    “嗯。”
    “还是众星捧月的天才?”
    “据说是种很牛的存在。”
    两人说话间已到他们居住的那栋楼前。黎糯家在两楼,樊师伦家在四楼。
    “你还有什么没问完的吗?”她有些好笑,樊师伦只不过很小的时候接触过一次岳芪洋,便如此印象深刻。
    “最后一个!”他说:“既然他当初执意要出国,也的确风风光光地走了,以他家的条件和他自己的能力肯定留下没问题,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黎糯也一愣,忽然又豁然开朗。
    “你忘了?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
    樊师伦默默点了点头,叹气道:“你们就算结了,两个陌生人以后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是乐观开朗的糯米同学诶,肯定会没事的。”
    和黎糯逼上梁山之后的超脱随意相比,黎妈妈整个春节长假都沉浸于衷心的幸福满足之中。
    他们家周围方圆几个小区都属于c大及所属三产的家属公寓,黎糯在这儿出生长大本就是熟脸,再加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日,居民们、亲戚们、甚至是卖菜的阿姨、书报亭的阿叔等等,那些七拐八弯的人都知道了她女儿要结婚了,即将嫁给岳家的小孙子,那个c大系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
    看着妈妈整天容光焕发地与人攀谈聊天,原本精致美丽却因失于保养而略显萎黄的脸庞散发出迷人的魅力,黎糯有些宽慰:她记得,除了她考入c大医学院那次,似乎再没见过妈妈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
    春节长假后的第一天工作日,新人们以及家人大清早就在民政局碰了头。
    当然,兴奋的只有新娘母亲和新郎爷爷。两位新人则斜面对面分坐于走廊两端的塑料椅上,事不关己般静待开门。
    那天等待领证的情侣还不少,只不过他们都没黎糯他们到的早。她听见排在二号的女生在埋怨男生:“叫你早点起来吧你偏不,你看你看,一号这个好头彩没了。”
    男生显然不太在意这些,朝女生撅了半天高的嘴上啄了啄,哄她:“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嘛,晚上大餐弥补好吧?”
    “我又不是吃货……”女生小声抗议,然而声随意动。
    “嗯嗯,不是不是……”男生有爱地抓过准妻子的手。
    他们已在讨论大餐吃什么的问题了,一旁方耳听目睹了一场甜蜜闹剧的黎糯同学仍然面红耳赤着,红到那位男生狐疑地瞄了她一眼……
    其实她不介意把一号让给他们的,要不是岳芪洋得尽快赶去医院的话。
    而她哪敢跟他提要求。
    民政局登记结婚的窗口八点准时营业。
    他们交上证件,眼看岳芪洋风一般填完了表格,她只得速速跟上;又去拍结婚照,听得摄影师一句“好了”之后,新郎就立马没了影儿。
    岳老随孙子一同离去,妈妈也去上班了,只留寒假中的黎糯慢吞吞地拿完两本大红本子,优哉游哉地看过二号的情侣在小礼堂里举着证书大摆pose,才晃出民政局的大门。
    接下去做什么呢?
    对,早饭没吃,去吃大餐吧!
    可是一个人吃没人陪聊有点傻额……
    黎糯脑中瞬间列出了一大串陪吃陪聊名单,有路心和、舒笑、满可盈,有从前高中的同学,有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们。
    绕了一圈,钩钩叉叉完只剩下了樊师伦。
    于是一小时后,黎糯在五角场的肯德基见到了衣衫不整的樊师伦,他们共进了她婚后的第一顿丰盛大餐。
    哪怕是时隔数十载,黎糯也清晰记得,那年的春节在一月份。她在月初刚吃完二十周岁的生日面条,一个月后就领了证结了婚。
    那天,樊师伦为了庆祝她结婚,陪她吃了肯德基的田园脆鸡堡和皮蛋瘦肉粥,钱最后还是她付的。
    那天,岳芪洋整个流程花了大概十分钟,全程没有看过她一眼,亦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上卷5

在步入寝室前,黎糯握着钥匙拖着拉杆箱在516门口做贼般磨蹭了很久。
    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直到和住同一层楼来来往往的本校区同学们say了无数个hello,被问过无数遍“糯米你钥匙忘带了?”,以及无数次关切询问“糯米你是腓肠肌筋挛了么?”后,她打开了516的木门。
    却看见空空如也四张床和空空如也四张桌子……
    靠!都几点了!这些人怎么还不死回来!
    虽然他们校区和c大其他几个校区及大部分学校不同,是把全校区的同性别新生随机分为四人一间,但意外的大家都处的格外愉快。大概正如满可盈推断得出的:随机组合,纯凭缘分啊。
    她们寝室四个人分别属于两个班级:黎糯和路心和是临床五年制一附院班的,舒笑和满可盈是药学的,光这点就比较特殊了——别的寝室基本四个人四个班;更巧的是她们四个姑娘居然都是本市人,整个一个年级只有约莫二三十个上海人,女生更少,实在难得。
    可是,黎糯还是觉得,就如同每个人床边都挂上了帘子,每个人心里也都有块谁都无法企及的地带。她能不能把结婚这件事先暂时放进帘子里头?
    有了答案后,她松了口气,却正遇着破门而入的满可盈。
    “呀?我居然是第二个?我还以为我是最后一个!”室长绝对人未进门,声音以达全走廊。
    黎糯瞅着她,也颇讶异:“室长,我记得你家离这儿不远啊,你怎么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是必然。”满可盈边往里走边仰头牛饮,“我可是先去本部开了会,又搭了校车,又校车抛锚,又忘带交通卡,又走了n站路从漕溪北路走过来的!”
    黎糯三滴汗:“你的钱呢……”
    “放行李箱了,当路翻箱倒柜多那啥呀,反正大冬天的,纯当运动。只是没想到,运动量有些过了。”室长嘻嘻一笑,先翻出了睡衣,一把拖过洗漱用品下楼沐浴更衣。
    晚上全寝室到齐后,她们照例先开了选课大战战略部署会议。
    先把四个人一起上的公共课选上,再把各专业必修课从重要的到非重要的罗列出选课次序,最后才是选修课。
    临床五年制的必修课已经爆满,再去除实验操作和到本部听讲座以及社团活动的时间,已完全没有选修的余地。倒是药学相对宽松,舒笑和满可盈商量了半天,选了临床必修的中医基础。
    满可盈解释道:“我们会长说,这次教中医的老师都挺有两把刷子的,全是中医大和各大中医院外聘,其中教中药部分的是传说中现在沪上最热门的‘送子观音’。反正我们也要学中药,一举两得。”
    既然满可盈顶头上司c大学生会主席大人,暨临床医学八年制班长都这么说了,众学子期待值立马破表。
    虽说中医课的老师们的确各具风采,但他们翘首以盼的“送子观音”却迟迟未出现。
    直到期中考试结束,同学们欲借晚上的中医课时间补足睡眠,“送子观音”就这么悄然降临于人间。
    出现在讲台后方的是个个子不算高,略微发福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满可盈仔细打量了通男人,扼腕:“怨我生不逢时啊生不逢时!该男年轻时候应是唇红齿白可爱型美少年一枚啊……”
    男人就在她的“生不逢时”中开口自我介绍:“大家好,今天开始由我为大家上本课程中的中药学部分。”
    底下顿时肃静,无数只头颅从课桌上冉冉升起。
    众人异口同声:“送子观音?!”
    和他们想象中鹤发童颜老当益壮的名老中医形象完全不符嘛!和他们想象中盘坐莲花座手拿净瓶跟俩童子的形象完全不符嘛!
    老师一愣,突地笑了:“不敢当不敢当。”
    叔叔你既然都“不敢当”了,那就是货真价实的正品了……
    在同学们的唏嘘一片中,授课开始了。
    观音首先提问:“我想问问学西医的各位,你们知道哪些中药?”
    同学们不断冒出“人参”、“西洋参”、“冬虫夏草”,七嘴八舌。
    “那这些药材的功效呢?”他又问。
    看着底下茫然的表情,他笑着抽出点名表,选了个名字:“临床医学五年制一附院班,黎糯?”
    黎糯心中万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必紧张,我随便问问而已。”观音非常和气,“黄芪知道吗?你觉得它有什么作用?”
    她期期艾艾地立在人群中,和观音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投降:“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是正常的,”观音笑道:“我本科也是这所学校临五的,那时对中医中药同样一窍不通。”
    “不过,我希望你可以比我强。要求不高,记住黄芪的功效即可。ok?”观音飘至她面前,问。
    黎糯态度端正,立即回答:“ok!”
    “黄芪味甘,性微温,归肝、脾、肺、肾经。有益气固表、敛汗固脱、托疮生肌、利水消肿之功。”
    晚上三节课下课后,大家俱饥肠辘辘,出了教室门直冲学校旁边的“黑暗料理界”。
    黎糯慢慢收拾东西,等待去厕所了的各位。
    观音也在慢慢收拾东西,等同学走完了才拾包抬头。
    “黎糯同学,还记得黄芪的功效吗?”他仍站在讲台后方,她仍立于教室中央。隔了半个教室的空间,他问她。
    黎糯一字不差地讲了出来。
    他笑:“不错嘛!不愧是历史悠久的优等生。”
    又追加了句:“好久不见了,小糯米。哦,不对,是弟妹。”
    她下意识朝门外看,幸好没人。
    黎糯以五十米冲刺速度移动至讲台,小声请求:“当归哥哥,能不能替我保密?”
    “怎么?和我家黄芪结婚就这么不堪?”观音眯眼,还不忘“切”了一记。
    “也不是……”她苦笑,“个中缘由你应该也懂,反正就是要替我保密!起码在学校里的时候。”
    “好!请我吃夜宵我就保密!”这位叔叔够利落,但也不带如此敲不赚钱的学生党竹杠的好吗?
    “好!我就带了二十七块四毛,任君挑选。”黎糯也爽快,反正兜里没钱遇事不慌……
    岳归洋带她去的是隐于学校和一附院中某条小弄堂里的一家本帮面馆。好歹黎糯在这校区也混了两年,竟然完全不知道这巷子深处还有人家。
    夜深人不静,面馆生意异常火爆。
    领路人显然是常客,常到老板见着他这张脸就往厨房里吼了声:“鳝丝面加辣酱加咸菜肉丝!”
    黎糯惊愕地吞了口唾沫,问岳归洋:“一人份?两人份?”
    他没回答,而是笃定地冲老板嚷了句:“要两份!”
    她张了张嘴,又乖乖闭上。毕竟,晚餐干了两份盖浇饭这种事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他们寻了个角落的位置落座,大冬天的,倒是十分暖和。
    “你确定吃得下这么多?”黎糯对那两碗面耿耿于怀,不住往窗口探望,想着是不是面量偏少所以要往死里加浇头。
    “你不就带了二十七块四毛么,我想了下,那就这里好了。”对面的人淡定地从筷筒中抽出两双一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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