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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遥远的你 作者:地黄饮子(晋江vip2013-12-05正文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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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糯就坐于两个空位边,昭示着她二子家媳妇的身份,岳归洋和岳苓洋则与她隔开了一个缺席的岳芪洋的位置。
    其实黎糯和岳芪洋如何会成婚的前因后果在岳家不是秘密,他们心知肚明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也一直没有长辈过问他们新婚生活的情况。就因这点,黎糯算是大松一口气。
    席间,不同于平时,岳老基本没参与什么话题,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主心骨没了声音,其他人自然也无法放开。
    “哎,”老人家叹道,“没想到我有名有利就是没有福气,年夜饭全家人一个桌子都坐不满,香火不济。”
    一句话让大快朵颐的子子孙孙全都放筷沉默。
    大伯直接把岳老的言下之意翻译了出来:“当归,茯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尤其是你,当归,你还想不想结婚?”
    茯苓回答得极其爽快:“想结婚,没对象,没时间,靠你们介绍了。”
    而岳归洋,收了笑脸,无言了许久,摇头。
    “为什么?”大伯厉声问道,多年局长的气势一下迸发。
    “没时间……”
    “没时间?你是忘不掉那个女的吧?”
    “不是……”
    “我看你就是!你记住,人家早就忘了你结婚去了,现在孩子都应该很大了,就你还像傻子一样在这里空等!”
    岳归洋霍的站起身,顿了顿,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道:“我结婚的事情请您不要再管。”
    说罢转身离去。
    岳老眼看好好的年夜饭被小辈搞到气氛不佳,叹了口气,也提早歇息去了。
    繁忙的岳家人难得凑在一起吃顿饭,终闹得不欢而散。最后餐厅里只剩了黎糯和岳苓洋,她们俱有些怔楞,沉静于巨大的震惊中。
    只不过茯苓震惊的是:她哥岳归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爸,今天居然敢和他爸唱反调!
    而黎糯震惊的是:一直以来笑着陪在她身边、为她排忧解难的岳归洋,居然有她完全不知道的情伤?
    可怜岳归洋本只是想当帮助黎糯的临时演员,不想出其不意成了主角。
    侥幸逃脱一关,还有一关。而且黎糯知道,自己家这关更难过。
    她妈妈叫上了黎家、娘家能叫上的所有亲戚,在家附近最高档的酒店布下宴席。她这么大手笔说来也可以理解,自女儿三岁开始守寡,近二十年来所受的冷嘲热讽、艰辛困苦、遗忘忽视,一笔一笔她都记着。现如今女儿高嫁,正是扬眉吐气的大好机会,为何不珍惜?
    人都有双势利眼。想当初黎妈妈给黎糯过十周岁生日,亲戚只来了零星几个;到了黎糯的“金榜题名宴”,来了两桌;而今天,则是几乎全齐的五桌……
    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把毕生努力的赌注压在女儿身上,幸好,她赢了。
    黎糯不知道妈妈请了这么多人,结果一到酒店,直接瞠目结舌。
    而黎妈妈一见黎糯只身前来,脸上的笑意冷了一半。
    “黄芪呢?”她问。
    “哦……他值班……”老梗。
    “岳老说昨天年三十黄芪值班,今天年初一你说他还在值班?”妈妈冷笑。
    黎糯慌了,随口扯了个谎:“额……他还没出休……”
    黎妈妈一把抓过她,抛下客人,把她拖到了厕所,劈头盖脸斥责起来。
    “你知道我今天请这么多亲戚的目的吗?你忘了他们这么多年来是怎么看我们的?我是让你带岳芪洋来出口气的,不是让你一个人来丢人现眼的!”
    黎糯倍受打击,原来她一个人去是丢人现眼。
    “人家要见的是岳芪洋,谁要见你?我不管你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感情,你没把他一起带来就是你没出息,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了!”
    奉命成婚的她怨气爆发,低声反驳:“谁叫我不像你……”
    “你说什么?”黎妈妈的语气降到冰点,“你再说一遍试试?”
    黎糯也恼了,好气又好笑地说:“怎么?你做的出我还说不出?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谁都知道你貌美如花搞定个厂长小菜一碟……”
    话音未落,黎妈妈“啪”地轮了她一巴掌。
    她们所处酒店的公共女厕,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客人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打的脸面灼热疼痛,从而带出了眼泪。她捂住脸,恼羞成怒,咬牙笑:“你关心的从来只有你自己,可惜你没读过几年书出息不起来,便把所有压力扔给我……”
    又是“啪”的一下,另外半面脸也被扫了一巴掌。
    头被打得生疼,越是疼,她越是要说:“被我说中了?你让我一步步跟着岳芪洋的步伐走,然后强行把我嫁给他,为的不就是你的虚荣心?为的不就是你能扬眉吐气?”
    厕所聚集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甚至引来了不少她们的亲戚。
    妈妈的脸色极其难看:“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是!我是翅膀硬了!当了你十几年的棋子我受够了!你也说了,我现在是岳家的人,我的学费生活费他们会出!你记住!你不出钱就少吱声,由不得你对我的一切指手画脚!”
    黎糯烙下狠话,瞥了一眼妈妈紧绷的脸面和气到发抖的躯体,转身就走。
    出了酒店,天在下雨。
    妈妈下手毫无保留,导致她此刻整张脸火烧火燎一片,用手一摸,还有些肿。
    她仰头淋了会儿雨,冰冷的雨水减轻了面部的疼痛,黎糯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了。
    她记起来,她的妈妈从来不会顾忌时间地点和她的面子问题,惹到了她立即当场解决,今天能把她拖到厕所责骂已经算不小的进步。
    小的时候,有次她和妈妈从外边回家,在楼底下因为她替她爷爷奶奶说了几句话,她妈妈便立马放下包,扒光了她全身的衣服。
    “你要觉得你爷爷奶奶好,就把我帮你的买的衣服还给我,然后滚去他们那里。”记忆中,妈妈是这么说的,同时用食指戳着她的额头,咬牙切齿附加了句:“滚!”
    黎糯哪有去爷爷奶奶家的车钱,没有办法,茫然地站在楼下,赤脚裸|体,在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中哭着蜷起身躯。
    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受人瞩目的印象,很可怕,可怕到她再也不想重温这种滋味。
    她将围巾绕至眼睛之下,好挡住难堪。
    坐上开往学校的公车,车里的移动电视正在播报天气预报。
    漂亮的女播报员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专家预计,今年上海的冬天可能会成为百年一遇的‘最暖冬’。”
    车厢空调温度显示23c,黎糯用围巾捂着的脸上汗涔涔,和肿痛的皮肤接触后变得奇痒无比。
    抓痒不能,她蓦地火气上升,片刻后,忽而又笑了。
    怪不得,她想,怪不得无论是怕爸爸的岳归洋,还是对妈妈言听必从的自己,在这个冬天火气异常之大,都完成了人生首次的“叛逆”。
    原来是因为“最暖冬”啊。

☆、上卷10

大四的第一天,黎糯在学校里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岳芪洋。
    那时下午四节课结束,正是校园里人最多的时候。班里一堆同学成群结队一起往西区走,一边热闹地聊着天。
    黎糯和路心和走在最后面,见前面的同学忽然就没了声音,并且队伍自动自觉往路两侧分开,都觉奇怪。定睛一看,只见“煞神”迎面走来。
    永远的白衬衫黑西裤,永远的面无表情,永远的目中无人。
    被虐过的他们瞬间肃静,立正行注目礼,而不知“煞神”厉害的学弟学妹在不远处兴奋地窃窃私语。
    “原来我们学校有这么帅的老师啊!”
    “是临床上的老师么?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他教什么的?我一定每节必到认真听讲!”
    ……
    黎糯他们在心中哭喊:你们不用这么积极的,他会让你们不得不每节必到认真听讲,想逃也逃不了……
    上次煞神出的医英考卷几乎让临床、基础的同学们全灭,医英教研室主任对结果表示胆战心惊,自此后不敢再让他任教医英课程。
    黎糯纳闷:那他怎么还会出现?
    众人皆不知情,摇头,顺便为学弟学妹祈福。
    岳芪洋的确不是来教医英的,他只是代他们主任来上三节《诊断学》绪论而已。
    c大药学院在那年整体搬迁至张江药谷,步入大学最后一年的舒笑和满可盈也进入了实习阶段。黎糯和路心和送别了她们,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复习考试中去。
    所有的专业课都需要在下临床前考完,使得她开学第二周起就驻扎进了通宵教室。
    第一教学楼的通宵教室是整个校区人气最旺的地方。
    一字排开的阶梯教室灯火通明,桌子上层层叠着比砖厚的书本和比小抄还密集的笔记,座椅两边的走廊上丢着形形色|色的睡袋甚至是铺盖,走廊里的厕所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牙刷牙杯。
    这些都不是亮点,亮点在于教室里黑板上不间断更新的标语。
    “日日通,闻啼鸟;周周通,成国宝;月月通,吹风倒;年年通,死翘了。”
    “恭喜你在猝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欢迎来到头顶不毛之地。”
    “白发三千丈,已成地中海。”
    “好好学习,天天减寿。”
    ……
    直到某天她踏出一教,见到小路对过两棵树间系上了黑底白字的硕大横幅:“夕阳无限好,只是近临床。”
    她顿时理解了“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c大校风历来散漫奔放,有着能把苍老师选为人大代表的随意不羁。医学院并入c大后,风气也渐渐同化,校园中甚至光明正大地出现了此等颇具地痞流氓气势的标语。
    可惜天天叫着“不想下临床”,随着考试步入尾声以及年末的到来,实习的日子还是如约而至。
    实习生活的第一天,黎糯在一附院的宿舍里起了个大早,穿上了印有医院名字的白大褂。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突然想起大一分发白大褂的时候。
    学校发到同学们手上两件长袖、两件短袖、两顶帽子,他们一边吐槽这身打扮实在太像食堂厨子,一边迫不及待地换上身,然后以生活委员为首在寝室楼的走廊里煞有架势地排成队,大摇大摆地敲开各间寝室的门,嘴里像模像样地嚷着:“精神科x主任查房啦!”
    那时候,她们尚觉得白大褂挺稀奇,穿戴整齐自拍一张传到人人网上当头像,哦,不对,当年还叫校内网来着,以显摆自己医学生的身份。
    后来,随着各种解剖课的糟蹋、实验课的玷污、小动物们的践踏、见习和技能实践的乱扔,白大褂逐渐布满点点斑痕,成了和块破布无异的存在。
    而今天,她以新的身份穿上新的白大褂,又是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如岗前培训时一附院院长所说的:白大褂,不仅是医学生的象征,也是医学生的梦想,更是医学生的责任。
    院长还说,理想和现实总有差距。它们的差距也许在于学校里教的是“大医精诚”,而岗前培训说的是“自我保护”;上课的重点是“明确诊断”,而临床的重点是“鉴别诊断”;抑或书上学的是“最优化原则”,而医务处主任教导的是“最大化原则”。
    当然,他们还不懂。
    平时几乎不看病的黎糯像只初生的牛犊,惊奇地看着挂号处如世博会般排成蛇形的队伍、闹哄哄如菜市场般的大厅、吵吵嚷嚷的预抢救室……哪哪哪儿都是急匆匆的人群和弯弯扭扭的长队。
    盛青阳拍拍她的肩,说:“组长,还愣着干嘛?都七点三刻了,报道来不及了!”
    在黎糯今后一年的实习生活中,盛青阳将是一种非常关键的存在。
    因为她是他的组长,他是她的组员,虽然一组就他们两个人,但实实在在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拥有超越同学的阶级友谊。说得简单点,即若其中一名是个坑子,则另一名将会面临以一顶二的残酷局面。
    至于盛青阳是不是坑子,黎糯也不确定。
    该生原为东北某省某市某区高考理科状元,第一志愿报的c大经院。不巧那年经院竞争太激烈,他被刷了下来,进了二志愿五年制临床医学。从此以后,这厮从学霸逐步演化为学渣,整日沉迷于网游,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是盛青阳是个好人,这点黎糯确定。黎糯大物重修能顺利通过,还拜a+的他不断传道授业解惑所赐。
    她木木地仰头看向长相身材“很东北”的盛青阳,道:“好!我们报道去!”
    悲剧的是,他们轮转的第一个科室就是急诊——一附院除外科以外的四大炼狱之一。
    他们一报道即被拆开。黎糯上半月转外科急诊,下半月去内科急诊,盛青阳则与她相反。
    和患者人数相比,急诊医生真心少得可怜。
    一线的急诊医生包括进修医生都和工厂里的工人一样三班倒。跟着年资和职称的升高,到了二线班则不用再翻班,负责日班和值班。
    按照一线和二线排班的次序,整个办公室里一般同时会有两名医生接待患者:白天的话是早中班医生和日班医生,晚上则有中夜班医生和值班医生。实习同学的作息与带教老师一致。
    她跟的老师姓张,一直笑眯眯的,为人挺和气。
    黎糯一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张老师便笑盈盈地回头问她:“今天早中班,晚上十点下班,没问题吧?”
    “没问题。”她答。废话,有问题又能怎么样……
    早中班医生不管救护车、抢救室、预抢救室和eicu,这些由日班、中夜班和值班医生处理。只有遇到特别忙乱的情况,比如多辆救护车同时送到,才会帮忙分管。但是本着首诊负责制的原则,早中班医生处理过的躺在抢救室和eicu的重病人亦由其善始善终。
    那早中班医生干些什么呢?就是各种看病,看各种病,例如手痛脚痛肚子痛,大伤小伤穿通伤……
    一个上午,黎糯忙得不可开交,或学习门急诊操作系统,或跟在带教后头摸肚子,或在诊室和清创室间来回蹦跶。再加上新手上任,她有些犯晕,半天找不着北。
    待她终于能歇口气,抬头看钟,已是下午两点。摸出手机,未读来信若干。
    十条里是八条是路心和同学发来的。
    “下临床第一天就值班,还碰上元旦,求安慰……”
    “医嘱打不来被鄙视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不安,哭。”
    “你死了?没死吱一声。”
    “看来是死掉了,嗯。”
    ……
    黎糯表示做了三年多的室友,她还真是头一次见着路院花六神无主的样子。
    趁着带教让她去买“下午茶”的时间,她打了个电话安慰值班同学。
    “你还没死啊?”路心和劈头盖脸来一句。
    “放心,快死了,”她在便利店里转了三圈,哀叹:“快饿死了。”
    这个尴尬无比的时间点,便利店只留下几只别人挑剩的饭团。想起张老师的殷殷嘱咐:求量不求质。她便随意挑了一些,匆匆离去。
    方提着袋子回到诊室门口,黎糯就被震撼到了,以至于手里的袋子差点落地。
    诊室里面坐着个年轻男性患者,鼻青眼肿,且一根钢丝横贯头颅,还在不停地晃啊晃……
    带教正在详细询问患者病情,一边吩咐护士找工人推平车过来。
    “小黎你来,”张老师招手,“电脑打模板常规血一套,再开张加急的ct单,打电话给影像中心告知一下,还有把脑外的人吼下来!”
    和医生的严正以待相比,病人倒是颇优哉游哉,躺上了平车还不停地辗转反侧。
    张老师怒道:“不是叫你不要乱动了吗!”接着嘱咐黎糯:“这病人在脑外的人下来之前你负责盯死他,ct也陪着一块儿去。”
    “好的。”她答道。
    可这病人实在不是盏省油的灯,在平车自抢救室推往影像中心的途中甚至坐了起来,瞅着四周惊奇道:“原来急诊长这样!我第一次来。”
    “你能躺下来吗?”她边劝阻病人边滴汗:你是来急诊一日游的么……
    患者恍若未闻,经过补液大厅时更是伸长了脖子,“啧啧啧,人真多。”
    人群中不知谁尖叫了一声,颤抖地嚷了句:“这人脑子里有根钢丝!”他们立马成了补液大厅内外所有人的焦点。
    “你躺下来行吗?”黎糯差不多快求他了。
    可她和家属的劝说都没用,病人仍然看得兴致勃勃,导致平车犹如花车行进般在好奇者之中缓慢前行。
    这时,隐约听到身后的补液大厅里有家属冲到内科急诊诊室,焦急地喊道:“医生医生,我妈被刚刚那个脑子里插钢丝的人吓得脸发白,心跳一下子飚上去了。”
    推平车的工人大叔终于不能忍了,朝病人大吼:“你给我躺下来!坐着干嘛啊?示威游行啊?你不要命了啊?给我躺好了!立刻马上!”
    说来也怪,病人经大叔一阵吼后,竟然听话地乖乖躺下。
    将他安全送至影像中心,工人大叔问黎糯:“小姑娘刚下临床?”
    “是。”她纳闷,大叔怎么知道?
    “气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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