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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羿对古辰轩的身体再熟悉不过,立即感觉到怀中人的意乱情迷。此时,他没有像往常般将古辰轩压在身下,而是慢慢松开了怀中那具渐渐炙热的身体,声音也低沈下来:“辰轩,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有点晕……我想我需要躺一阵子,毕竟今晚还要去上班。”
“……这种事情还跟我说对不起,你当我是什麽?”古辰轩虽说有些失望,却还是站起身来笑道,“床让给你,好好睡一觉。晚上八点上班是吧?下午三点我喊你起床,应该来得及。”
是啊,从这里骑车到那间市中心的酒吧,以一般的速度而言,大概需要三个小时……但这次他从酒吧骑回来,却足足花了七个锺头。
童羿微笑著侧躺在床上,合衣盖上了被子,闭上眼睛。
好痛……全身每一个关节都在痛。特别是下身,更是痛得撕心裂肺……幸好屋子里本来就昏暗,辰轩视力又不好,才没有发现自己青灰的脸色吧……
昨夜那些事情,真是想都不敢再想……回来的时候,整条裤子几乎都被血浸透,只有将那条牛仔裤扔掉。现在这样的身体,就连坐著都很勉强,痛得要命,更不要说是去抱辰轩。
但是……做一次,就立即可以拿到五十块钱。能赚这麽多钱的事情,可能自己再也遇不到。
不要紧的……自己这麽年轻,身体又好,一定能撑得过去……不要紧……
童羿的意识很快开始模糊,进入了无梦的睡眠。
古辰轩坐在桌子旁一边糊低盒,一边看著在床上沈沈睡去的童羿,唇边泛起抹幸福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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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来了?”
基调为黑与银的大堂内,葛叔从转椅上站起身来,顺手将烟头按熄在旁边的烟灰缸里。他看著正走进大堂的童羿,慈眉善目地笑著:“做了半个月,有没有适应?做这行比较辛苦,你也不要太拼命了,偶尔也休息个一两天嘛。”
在不停变幻色彩的旋转灯下,看不清童羿的脸色。这样酷热的天气里,他却穿著左右带兜的黑色长袖衬衫,长西裤,领口袖口扣得严严实实。
“谢葛叔关心……我不要紧。”童羿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虚弱。他向葛叔点了点头,便朝著红吧里面的洗手间走去。他走路的姿势,简直是一步一拖。
距离约定的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老板……放过他吧。那个客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人命。”坐在葛叔身旁的妖豔男人穿著身透视装,染成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他咬著涂了紫色唇膏的嘴唇,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调笑戏谑,眉宇间全是不安与担心。
“但是,那个客人给的钱也越来越多,没理由不接……倒是阿晴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心?”
葛叔嬉笑著,刚想将手伸向阿晴的脸,却被阿晴一掌打了开来。他从花瓣形的真皮椅上站起来,狠狠剜了葛叔一眼後,便跟在童羿身後,朝洗手间走去。
呵呵……阿晴那小子,生气了呢。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葛叔整个略微发福的身体都陷在椅子里,悠悠然点燃了一支细长的薄荷烟。
像阿晴那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按理说不会这麽幼稚地公然违逆自己,跑去管这种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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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羿站在便池边,抖抖嗦嗦地解开裤链,掏出分身。接著,腥红色的尿液开始一滴滴、不连贯地流入便池。
“什麽时候开始便血的?”
清亮的嗓音,似乎带著种轻微责备的问话。童羿有些惊惶失措的抬起头,看到一个金发的妖豔男人站在自己身旁。
“一星期前……这没什麽。”童羿转过身子,急急将裤链拉上,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没什麽……都快被玩废了还在说没什麽!”男人忽然一把抓住童羿的手腕,将他按在墙壁上,逼他和自己对望。
童羿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只是在男人的掌控中,轻轻挣扎了几下。
“天这麽热,居然穿著黑色长袖衬衣,还是带前兜的……为什麽?”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开始解童羿的纽扣。
“不要……求你不要……”童羿声音微弱地哀求著,强忍著不让自己哭出来。他知道那衬衣底下,包裹著的是怎样的一具身体,他不愿意这样的耻辱暴露在别人面前。
男人并没有听他的哀求。很快,他衣服的前襟就被解开,露出了整个胸膛。顷刻间,男人倒抽了口冷气,而童羿则痛苦地别过了头。
麦色的胸膛上,全部是鞭痕和用烟头烫出的伤痕,新旧交错。原本形状小巧的乳粒,布满了被穿刺的痕迹,怪异地肿胀成原来的五六倍大,泛著黯紫色,挺立在伤痕累累的胸前……
男人再看不下去,终於伸出手,将童羿的衬衫纽扣一颗颗扣好,慢慢後退,清亮的声音刹那黯哑:“对、对不起。”
“现在……满意了吗?”童羿全身无力又失去支撑,身子沿著墙壁滑下,坐在地上。他抬头瞪著男人,唇角忽然泛起缕自暴自弃的笑,“我下面……被弄得比这个厉害得多,你还要不要看?”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做下去了。”男人别过眼睛,不再与童羿对视,“你知道那客人每次给葛叔多少钱吗?我告诉你,最低一千,最高三千,依玩的花样和你身体的受损程度而定。但葛叔每次都只给你五十……五十,买药远远都不够……我没有危言耸听,只要有钱赚,葛叔是绝对不在乎你的死活的。你再做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童羿靠墙坐著,双臂软绵绵地搭在身侧,自我催眠般地说著,“但是,我需要钱……我的身体很好,在赚到足够的钱以前,不会有事……”
“……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这麽坚持。不过,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个做工精致的皮夹,用力塞到童羿手里,样子略略有些恼怒,“里面有三千块钱……他妈的能买你多少天算多少天吧。这段时间内,你不许在这里出现!”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童羿坐在地上,目送著那男人金色的发从视线里消失。他的手中,紧紧捏著那个做工精致的皮夹。
好像……是个不错的人。但自始至终,他的面容都被浓豔的妆所掩盖,看不出其真正的面目。
下次就是在街上遇见,也认不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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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做完救世主回来了?”葛叔翘著腿坐在椅子上,指间夹著半支烟,略带几分调侃地望著在自己身旁坐下的妖豔男人。
“没错。我给了他钱,让他滚。”阿晴的眼睛瞟向一边,恶狠狠地骂著,“妈的,看著那小子就有气……”
他的确是在生气。不知道为什麽,一想到童羿把身体往死里糟蹋,还不当回事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随便怎麽做都无所谓,你喜欢就好了,就当是在街上救个小猫小狗玩儿的。”葛叔笑著,仰头对天花板喷了口烟雾,“谁让你是我这儿的大红人呢,人红,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不过。”葛叔话锋忽然一转,“善心不是不可以玩,别动真心就好。现在,你还玩不起这个。”
阿晴翻了翻白眼,拿起身旁单腿小圆桌上的鸡尾酒,凑到唇边一饮而尽:“老板,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哪种类型。”
那个叫童羿的男孩子,应该说长得真是不错。面容俊朗,身材又高又挺拔,长手长脚,麦色的皮肤细腻光滑,肌肉均匀而极富美感……而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即使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也可以在里面看到坚韧和温柔。
但是很遗憾。他喜欢的类型,是那种身体纤细,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如同瓷娃娃般漂亮的人。所以,童羿并不合乎标准。
“哈哈……是我多虑了。那种土里土气的小子,我们阿晴怎麽会看上眼。”过了半晌,葛叔眨眨眼睛,声音忽然低下来,“看,冯总接你来了,还不快去。”
“哦。”阿晴懒洋洋地站起身子,换上脸媚笑,朝不远处那个穿著灰色西服,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走去。
“阿晴,我们先去吃海鲜,然後去宾馆……怎麽样?”中年男子一把揽过阿晴的腰,笑嘻嘻地捏了把他挺俏的小屁股。
“好啊……”阿晴懒洋洋地将半个身体都靠在男子怀里,眯起涂了银色眼影的眼睛笑,“做的时候,记得戴套哦。”
“放心,我哪次没顾忌到你,连润滑油都早准备好了。”男子凑到阿晴耳根旁低声说著,语调里全是宠溺。
果然……让别人爱自己,就是比自己爱人要来得容易舒服得多。爱情就如同场战役,爱得深的那方,就注定输了。所以……从前没有,以後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吧。
没有所谓的唯一,浅浅的喜欢已经足够。
阿晴和中年男子互相紧紧拥著,嘻嘻哈哈地说著些不著边际的笑话,走出了红吧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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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麽时候,天开始下雨。先是稀稀疏疏的几滴,接著变成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但阿晴并不为此担心。因为身边体贴的中年人,早为他撑开了伞:“我的车就在前面停车场,几步就到。”
阿晴点点头,正想迈步,却看到一个淋得像落汤鸡般,瑟瑟发著抖的人,从一旁的墙角冲到了自己面前:“对、对不起……请等等!”
诧异地挑起眉毛,阿晴发现这个人居然是童羿,不由有些吃惊:“你怎麽在这儿,还没回去?”
“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这钱,算是我借你的。以後,一定还给你。”童羿哆嗦著青紫色的嘴唇,雨水汇成细流,沿著他额前略长的发稍流下,“还有就是……谢谢。”
童羿低下腰,规规矩矩向阿晴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後他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朝停在不远处的自行车走去。
这男孩子……认真老实得过份。而且,他那种身体情况,又在这种天气下,还想要骑车回去吗?
阿晴洁白整齐的牙齿咬著下唇,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他忽然扳开腰上中年人的手,闷声道:“今天没心情,不去了!”
说完,他忽然冲进了雨里,拦下辆计程车,让司机开到童羿身旁停下。童羿眼神迷茫地望著停在自己身旁的计程车,有些搞不清状况。
“把你的破车放到後车箱里,上车。”阿晴放下车窗,狠狠瞪著那张俊朗的脸。因为淋过雨,阿晴脸上的妆已经化开,黑色眼线变成了两道黑色的痕迹,如泪水般划过脸庞。不知为什麽,这样的他看上去,竟有种颓废华丽的美。
“不了……谢谢,真的不用。”童羿笑著摇头拒绝。
“他妈的你给我上来!是不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在雨里走回去?!”阿晴拍著车窗叫骂,“还是你想死在路上?!”
“先生,请注意我的车……”计程车司机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一头冷汗。
“那……好吧。”童羿最终妥协,将自行车塞进车箱後,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上了计程车。
计程车带起一溜水花,在中年男人的视线中渐渐消失。中年男人一个人打著伞,在雨中站了半天,才叹口气离开。
7
在这个城市,夏季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明明一个半小时前还倾缸如注,现在却已经渐渐变成了细密而缠绵的霏薄雨幕。
“你就住这里?”就著车灯的亮光,阿晴看著眼前那黑乎乎,连路灯都没有的狭窄巷道和里面成排的破旧棚户,眉头轻皱。
“是的……谢谢你送我回来。”童羿的模样有些局促不安。按一般的礼节,是应该请他到家里顺便坐坐的。但自己那个家……又怎好让人见到,“那麽,再见。”
阿晴点点头,不再说什麽。
童羿下车,将自行车从计程车後箱内取出来,推著离开。
计程车司机发动了引擎,想要将车开走,却被阿晴出声阻止:“开著车灯,在这里停一会儿。”
温暖而明亮的橙色灯光,透过细细的雨幕,照亮了童羿前行的道路。阿晴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半天没回过神来。
“先生,可以走了吗?”司机小心翼翼地询问。
“啊,走吧。”阿晴将车窗摇上,从皮包里掏出卸妆纸,开始擦脸上的残妆。
司机从後视镜里看到阿晴卸妆後的脸,手中的方向盘不由得顿了顿:“你是……”
“长得很像是不是?经常有人会认错。”阿晴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俊美无俦的脸上带著种嘲讽意味,“所以我平常都化妆,而且是浓妆。”
就是因为和那个人长得很像……所以才会行情一路看涨。毕竟,把那种天之骄子压在身下,大部分人都会成就感十足。
司机讷讷地哼哈了几句,便再不言语,一心开车。
阿晴看著窗外细密的雨丝、不停倒退的风景,说不清此时是怎样的心境。
不想和那个家、那个人有任何交集……却偏偏,还是必须靠这张脸讨生活……真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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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轩,我回来了。”
童羿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浑身透湿,神色疲惫的迈进了房间。
“今天回来的好早,童童。”坐在桌子旁糊纸盒的古辰轩抬起头,望向墙上的挂锺──刚到十一点。
以前,童羿总是要加班,经常到凌晨四五点才能回到家里。两个人的作息时间相反,除了喊童羿起床的时候,古辰轩往往只能看到他的睡脸。
“嗯……辰轩,我被辞了。这里是遣散费,有三千块。”童羿将一个做工精致的皮夹塞到古辰轩手里,微笑著轻轻吻了他残缺的唇,“我好困……洗个澡换个衣服就先睡了。明天,我会出去找新的工作。”
他们住的地方,厕所是公用的,简陋无比,卫生也极差。而夏天冲澡,男人们往往端个盆子直奔厕所,用里面水龙头的冷水冲澡。这样,既省事,又节约了自家用水。
说完,童羿拿了换洗衣服和浴具,用塑料布包了,朝外面走去。
古辰轩看著手里的钱包,发了一阵子呆。他虽然身心极度依赖童羿,却并不蠢笨,渐渐开始觉得不对劲。
遣散费……会多到这种程度吗?再说,就算是公司发钱,难道还附送钱包?不对劲,怎麽想都不对劲!难道说,童童在外面做了什麽违法的事情……虽然相信童童不是这种人,但是不确认一下的话……
古辰轩霍然站起身。现在,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他要找童羿当面问清楚。
这麽晚了,外面连人影都没有,这时候在厕所里洗澡的人也只可能有童羿。所以,即使是顶著这样的脸外出,也根本不用顾忌。
推开厕所虚掩的门,昏暗的灯光下,古辰轩看到童羿正将一盆冷水往赤裸的身上倒。
那是什麽,那是什麽……他的童童,怎麽会变成这样?
浑身都是青紫淤血的伤痕,除了脸,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部位……而那胸前肿胀得怪异的黯紫乳粒,疲软分身上的深深鞭痕,四肢和躯体上的黯红绳痕,都显示出他遭受过怎样的对待……
“你究竟在做什麽工作!告诉我!”古辰轩发疯般喊著,扑过去一把抓住童羿的肩膀,用力摇晃。
虽然古辰轩一直依赖著童羿,但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还比童羿大上两岁,无论身高还是力量都不输给童羿。
此时童羿身体极度虚弱,被他用力抓住肩膀,竟完全不能挣脱,只能勉强辩解著:“我已经被辞了,以後再也不会去……你放开我。”
古辰轩抓住童羿肩膀的手,慢慢松开。他一步步往後退著,泪水从瘦削惨白的面颊上滑落:“对不起……童童,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
“笨蛋!你想做什麽?!”童羿看见他的神色渐渐惨淡绝望,不由得心头大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厉声威胁道,“我说以後不会去,就是不会去!你还想怎麽样,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磕头陪罪?!”
说完,童羿竟真的双膝一弯,跪在了古辰轩脚下。此时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到了崩溃的边缘,麦色的、满是伤痕的身体不停颤抖著。
其实他发烧有好几天了,而且烧得很厉害。他只是靠著顽强的毅力和不错的身体,才一直勉强支撑,在别人面前不著痕迹。
“谁啊,半夜吵吵闹闹的!”
“就是就是,起来看看出了什麽事吧!”
“……”
棚户区的住宅本就密集,彼此之间还不隔音。这里的居民,又偏偏大多是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当即,棚户区内住户的一盏盏灯亮了起来,密集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
忽然听见附近传来脚步声,古辰轩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好。他只是下意识地拉起跪在地上的童羿,将他不停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紧得不能再紧。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这样的童童被人看到……不能不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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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门被砰然撞开的刹那,古辰轩垂著头,紧紧抱住赤裸著身子的童羿,不敢看周围发生的一切。那模样,就如同将头埋入沙砾,想躲避风暴的驼鸟。
有人走到他身边,围著他们转了几圈後,大声喊起来:“大家快来看啊!是对正在偷情的同性恋!”
棚户区内的生活本来就无趣乏味到了极致,现在忽然爆出这种听都很少听过的奇闻,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