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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为何你也在这儿?」一连串的问句问出锦的关心和担心。
东瞧也未瞧锦一眼,迳对著罗伦斯说:「让他走吧。」
罗伦斯却答非所问:「还想著他?」示威似的拉过东,一记深吻,缠绵难解。
东…竟没反抗,还…回应著,这画面看得锦目眦欲裂。
眼角带魅,唇角带笑,东特有的低柔嗓音在罗伦斯的耳畔轻喃著:「我的心里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
东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明,有心人却听得明白。他的心里是谁,罗伦斯自然知道答案,正因为如此,更加让他不悦。
东,你想逃避,没这麽容易!纵是不愿,我也要你在锦面前亲口说出爱我。
罗伦斯在东鬓边摩挲著低声问道:「爱我吗?当著他的面说。」
对於罗伦斯的进逼,东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短短答道:「爱。」看也没看锦一眼,揽下罗伦斯的头,又是一记绵长深吻。
怎麽可能?锦看的目瞪口呆。不可能,东不可能这麽做。除非…
锦的眼神一凝,坚定说道:「东,无论什麽事我都扛的下来,你不用委屈自己。」
锦,为了我,你扛的已经太多,这次…怎麽也不能再连累你!东心里惨烈,脸上却未现出半分。
转头看著锦,东吃吃笑道:「委屈?为你吗?锦,我从没爱过你,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有必要为你委屈什麽?!」
一句话撞得锦心里发冷,没错!他们的开始本来就不始於爱。即便到了现在,东也不曾说过一次爱他。
见到锦的神色动摇,东心里也是痛极,最不愿做的事就是伤害锦,伤害这个爱他、护他、为了他完全没有自己的人,但是,今天却不得不做,尽管心里挣扎痛苦,东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冷淡。
「看到锦只会让我想起那段肮脏的过去,你不是爱我吗?!不是想我幸福吗?!但在你身旁,我永远不会幸福。」定定的看著锦,姣美的唇里吐出最残酷的冰冷:「锦,我永远也爱不了你,因为…你…是我恶梦的印记。」
大退一歩,锦只觉整个人瞬时跌落冰窖化成寒冰,只要一动,整颗心、整个人都要碎裂成千千万万片。
他知道东开始并不爱他,但後来有的,虽然东不说,可他感受得到,他真的感受得到…
「锦,在你身边我好痛苦,」东的话声如笑容一般的绝情冷冽:「你以为我现在在演戏,其实在你身边才演得辛苦,明明不爱你却要装做爱你…」
“明明不爱你却要装做爱你”…锦的耳里反反覆覆只听到这一句。原来如此,装的…全是装的…可笑的是他竟还以为多年付出终於有了回报…
终於忍不住心里哀痛,锦大喊出口:「不,我不相信。」
「锦,你真可怜,竟到现在还看不清。」东略带轻蔑的怜悯看著锦:「你用你自以为是的恩情绑住我,让我不得不回报你,可你看到我的痛苦吗?你要是真的爱我,怎麽可能看不到…」
别再说了…淌著血的心好似要停止跳动一般,锦只能哀哀喃道:「别再说了,东,拜托你,别再说了…」
东的一字一句好像利刃一般,一刀一刀插在他的心上,痛得他浑身打颤却无力辩驳。
他…真像东说的,这麽自私、如此残忍吗?他…只是想爱他啊…
定定看著东,瞒眼的哀伤悲痛,锦只问了一句:「东,你…真爱上罗伦斯了?」
也自定定的看著锦,东回了一句:「锦说过,要是我爱上别人,你…只有祝福。」
东一句话就这麽狠狠地将锦的心撕裂。
「好!好!好!」迭声的好字却掩不去心头的剧痛,即便如此,那千疮百孔的心仍是存著万分之一的希冀,锦闭著眼问出:「既然如此,你今早又打电话来干嘛?」
「哈…」东爆出一串长笑:「原本是想打电话跟你道别的,你也知道,我脸皮薄,当面谈分手是有点为难,不过罗伦斯定要我与你当面说清楚,所以派人”请”你来…」
「骗人…骗人…」锦不愿相信,不能相信,翻来覆去只有这二个字。
东哼笑道:「既然我说什麽你都不信,那还有什麽好问的!」说罢转往罗伦斯,埋怨道:「早跟你说锦死心眼的很,你非要当面说清楚,这下可好,纠缠不清,烦也烦死人!」
「原来我和你的关系,落到最後,只剩”纠缠不清,烦也烦死人”…」锦又像自语,又像质问的喃喃念道。
锦绝望哀伤的神情撞得东心中痛极,他脸上表情未变,身体却已支持不住,腿下一软,已经半倚进罗伦斯怀中。
搂著东的罗伦斯感受到身上重量加重,低头一看,东原已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血色尽褪,眼角隐隐已有泪光浮出。
愤怒!因著东为锦的心痛。罗伦斯眼里暴闪出残忍的光芒,随即邪佞的低笑道:「既然锦不肯放手,那就索兴杀了他!」
随著话声一落,手里短枪已直指著锦。
东倏然笑了,夺人心神的绝艳看在锦眼中却如恶魔般残酷。
手攀上罗伦斯的肩,半眯眼,微挑眉,斜睨著锦,东贴在罗伦斯脸上的唇仍是和平日一般美丽,吐出来的话语却是锦从未想过的绝情冰冷:「也好,杀了他,我也能早点解脱。」
话落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对锦…竟没有丝毫留恋。
「啊…」望著东的决绝的离去背影,锦不禁嘶吼出声。
他不相信,他一点儿也不相信,东竟然爱上罗伦斯,为了他的爱还要杀他!为何短短二天,他的世界就崩解了?!一起走了这麽久,怎可能说变就变?!
东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一步一步就像踩在锦的心上,心碎,就是这种滋味吧!
转身,垂眸,泪下…东眼前一片模糊,脚下飘飘然然好似踩在云端一般。
恨我吧!锦,如果一辈子再也不能见面,就让你这麽恨著。恨,远比爱更好度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报答。
罗伦斯眼中的怒火随著东离去的背影愈来愈盛,拿著枪的手紧了又紧,最後还是颓然放下。
追上东,罗伦斯使劲将他拉转身来面对自已,犹然挂著泪的清俊脸庞,面对他时却已冷凝如冰。
手不受控的掐上东的脖子,罗伦斯冷声哼道:「杀了他,你也能早点解脱…你的意思是跟他一起死吗?为了他你竟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
「我要亲眼见他平安回到家,否则我不会跟你回义大利。」东不为所动,无畏无惧。
看著态度决绝的人,罗伦斯气的不禁收紧手掌,苍白的脸渐转通红,明明已经换不过气来,却仍是倔得不肯开口。
看来东就算死也不会向他求饶,罗伦斯只得投降,放开手,任由东滑落在地。
看著蜷在地上呛得咳不出声的人,罗伦斯恨恨说道:「想解脱?没这麽便宜的事!」随後冷笑著:「东,你要想锦织和你的家人们平安,就给我好好活著,否则…我也不知会做出什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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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睡著,东紧皱的眉看来仍十分苦痛,伤还没好就长途奔波回义大利,对东而言负担是大了点,但罗伦斯实在不愿多待在日本一秒钟。
不能控制他的心也要绝了他的念,离开日本,东就再见不到锦,就彻底脱离以往的生活,他要东全心全意只想著他、爱著他,当他罗伦斯一个人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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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张开眼睛,东始终对不清焦距,头昏昏沈沈的好似在水中、在雾中,无法清醒…记忆所及是罗伦斯怕他受不了长途飞行,硬是给他灌了药。
现在,应该是在义大利了吧!
锦…等我看清我的心,却再不能回应你,你…现在好吗?不好吧!
但只要没有爱,伤总是痊愈得快些,还好…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爱,还好…是让你恨著分离…永别了…锦…
东再度沈沈睡去,但他知道再醒来将是完全不同的日子…。
「你这是什麽意思?」摇晃著扣在腕上的锁鍊,东气得咬牙问道。
罗伦斯该死的竟将他锁在床上。
「没什麽!」罗伦斯挑眉笑著:「确保自己的权益罢了。」
「你不信任我?」东气得连声音都不禁颤抖。
「你之前的表现确实让人不放心啊!」抚著东的脸,罗伦斯没啥表情的说道。
东气极反笑:「好…好,既然你选择最不堪的情人关系,我也奉陪!」
「你这话什麽意思?」
「罗伦斯,我答应的事自会做到,我既允了当你的情人即便是演戏也会让你满意,但你…」晃晃自己的手,那锁鍊声听来剌耳却掩不去东冰冷的话语:「既然不信任是你选择的情爱方式,那就照你的意思吧!呵呵…」东轻笑了起来,眼底的笑没有一点暖意,嘴角勾起的是不屑的嘲讽。
他竟低估了东的傲骨,答应的事又怎可能反悔,自己…怎会这般糊涂。罗伦斯心里又悔又恼,脸上却不现出半分。
捏著东的下巴,残酷的笑著:「东,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馀地吗?情人!不就是暖床的工具,我会在乎你的想法?在我厌倦你之前,你就乖乖的在床上度过吧!」
东挑衅的看著罗伦斯,哼声笑道:「我真高估你了。」
那不屑的眼神看得罗伦斯气极怒极,扣住东的後脑,惩罚似的印上东的唇,没有怜惜,没有疼宠,只有掠夺和愤怒。
东闭上眼不回应,那冷淡的态度更加激怒罗伦斯,用手掐紧东的下颚,硬是用舌头撬开东的牙齿,坚持著唇舌间的缠绵,直到东快喘不过来才放开。
充满情欲的眼看著身下的东,罗伦斯狞笑起来:「东,即使要不到你的心,我也要你的身体只为我疯狂。」
大力撕开东的衣衫,不看东的痛苦凝眉、不顾东的痛苦抽颤,迳自驰骋著最原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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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斯在调教他,东清楚明白的知道,就像罗伦斯所说,即使要不到心,这身体也已为他疯狂。
连日来毫无节制的欢爱已经让这躯体成为取悦罗伦斯的工具,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抚触,都能要这身子背叛自己的意志为他燃烧。这麽没用的自己实在可恨!这无尽的折辱要到何时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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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东冷眼看著推门而入的小厮,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掩下。
那小厮迳自走到东的身边,嘴角噙著一丝轻蔑,一面为东清理身体,一面凉凉的挖苦道:「东山少爷又得爵爷疼宠了,真令人羡慕呢!」
转开眼,不再看那小厮。那小厮看来虽在服侍东,下手却十分粗重,白皙的身体转眼间便被搓擦得处处泛红。
东皱著眉、忍著痛也不出声阻止。几天下来他已知道这小厮是故意折辱,开口只会招来更多的挖苦讽刺。罗伦斯能用的招数就是这些?真是可悲又好笑!
东懒的多生事端,那小厮却不放过他,在东胸前的凸起狠狠的捏了一把,吃痛之馀,东瞪著小厮的眼睛已然浮出泪光。
「好媚的眼…」那小厮轻画著东的眼角,吃吃笑道:「你就是用这双眼勾引爵爷的?」另一手却在东的胸前敏感处轻轻搓揉。
东闭上眼不理他,但小厮刻意的挑逗轻易地便让东身体轻颤不已。
「有感觉了?」小厮轻蔑的哼说道:「你就是用这敏感的身子让爵爷离不开你吧!」
「说话啊!让我听听你是怎麽叫喊让爵爷兴奋的呀!」小厮突然在东的大腿内侧嫩肉处用力捏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东不禁闷哼一声…
「混帐,谁准你这麽做的?」罗伦斯开门看到这一幕冷声喝道,上前大掌一挥便将那小厮打落床下,昏倒在地。
「多久了?他这样折辱你多久了?」
转过头,闭上眼不理罗伦斯的问话,刚才因疼痛和屈辱浮出的泪却自眼角滑落。
那落下的泪珠带起罗伦斯心中一阵酸涩,从没这样的感觉,却是为了什麽?
掰过东的脸,罗伦斯问道:「为什麽不告诉我?」受了这麽大委屈为何不说?你忘了你是属於我的了?
「人不是你安排的?现在又来演给谁看!」冷冷的话语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怎麽会这麽羞辱你?」罗伦斯急急为自己辩解,至於为什麽,他自己却不知道。
「羞辱?!」东嘲讽的笑了起来:「你忘了我只是你泄欲的工具,他做的又怎比得上你的千分之一?你这样待我,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们又怎会尊重我?」
几句话说的罗伦斯做不得声。可不是吗?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但他怎会开始在乎东的感受了?夺他过来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独占欲,又怎会兴起想保护他一生一世不受伤害的念头?又怎会希冀他用看著锦的深情眸光注视自己?
他…罗伦斯…什麽时候需要爱?又什麽时侯要爱人了?
沈默了好久,罗伦斯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後不作声缓缓解下东腕上的锁鍊,轻轻揉著他腕上的瘀痕,难得温柔的说道:「东…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来不及了,罗伦斯。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即便是做戏我也爱不了你,你若坚持不放我走,就…杀了我吧!」东漠然的说著,既不气愤也不激动,就这麽淡淡的好像说著别人的事般。
「不!」相较於东的冷淡,罗伦斯显得激动:「你要恨就让你恨吧!可想走?一辈子都不准。想死?别忘了我警告过你的话。」我要你,不只你的人,还要你的心!终有一天…终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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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东房里端出的餐点又是动都没动,罗伦斯不禁有些气恼和…不舍。
解了东的锁链後,虽然行动自由了,但东的伤尚未痊愈再加上初时罗伦斯的放纵无度,现在也还无法四处走动,其实东根本也无心走动,是以多数时间仍是在房间休养。
那小厮被抽了几十鞕後驱逐出门,大家知道厉害,对东也不敢再像初时那般轻视放肆,因此东不肯吃饭,下人们也不敢勉强,开始罗伦斯以为东在赌气也由得他,但几日下来,饭菜不动的比动的还多,可要说东蓄意却也不像,因为偶而东还是会皱著眉头勉强吃上几口。
眼见明明在休养的身体却愈见虚弱,罗伦斯知道再不能放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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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坐在窗台上环抱著曲起的单脚,头就搁在膝上望著窗外,眸子的焦点落在远远天空之外,脸上淡淡的悒郁和漠然神情,衬得那张脸愈发美的迷离不真切。
白色的纱幔随风轻扬,在他身後飘盪出优美的弧线,就著侧面翦影形成一付极美丽的画面。
罗伦斯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付景像,令他不禁摒息,差点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
「东…」
微抬眸,瞟了罗伦斯一眼,飘乎游移的眼神看来令人不由得怜惜。
「我把负责你饮食的厨子和侍侯你的人带来了。」
「嗯…」漫不经心的,完全没有搭腔的打算。
「这几天你吃不下饭,是他们没侍侯好吧!」
「没…我自己胃口不好,不干他们的事。」仍是望著窗外,东随口答道。
「是吗?可你是我的贵客,连这点小事都侍侯不好,看来失职的很啊!」罗伦斯说道。
转过头来,渐渐明白罗伦斯所为何来,东讽笑问道:「你不会是想处罚自己的人给我看吧?」
「你不好意思责罚,我这做主人的可不能纵容。」罗伦斯脸上露出一个不明其意的笑容。
「那也由得你,是你的下人,你爱怎麽罚就怎麽罚。」口气不甚在意,东说完话又转头看向窗外,不打算再理睬罗伦斯。
“唰”地一声,罗伦斯手中的鞭子空抽一下,东的脸色没变,眼神却有些紧张。
罗伦斯看了好笑,心里暗道,东,你嘴里说得狠,可心终究太软。扬起手就往旁边的侍女身上抽下…
「住手!」东仍是忍不住喊了出声:「我自己不想吃,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我哪里舍得!」罗伦斯笑道,突然脸色转为阴沈:「不过你记住,我舍不得你,可不会舍不得他们,这些下人是好是坏全看你了。」
「卑鄙!」竟拿自己人来威胁他,东实在气恼,可怎麽也狠不心来不管。
玩味的看著东眼底闪著的气愤光芒,罗伦斯突觉心情大好,好久没看见东这样有生气的表情了。
他眯著眼笑著:「我是卑鄙,你…不是早知道的吗?」
东狠狠的瞪著罗伦斯,却也骂不出更难听的话。
「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送份大礼让你消消气。」罗伦斯拍拍手,门外走进一个女孩。
「艾娜…」东吃惊喊道。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