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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的人已经离开了,肖瑗甚至都没怎么看清楚他们有多少人,从哪里离开的。
宾慰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那一声闷响就是暗中抢钱的人用刀柄砸宾慰脑袋时发出的声音。
匆匆拿出手机拨打了120,肖瑗蹲下身子想要将宾慰扶起来,却在摸向宾慰的头时,手心一片湿润。
借着微弱的光,肖瑗收回手放在眼前一看,如同黑色的水一般的血在她的掌心的流动着。肖瑗吓得脸瞬间惨白,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这一次,宾慰的头又受到了重击,这一次宾慰还会不会像两年前那样,突然就醒不过来了?如果再让他沉睡两年,那该怎么办?肖瑗无法阻止脑子里那些残忍的想法,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
几分钟后,不远处传来护救车的鸣笛呜咽声,肖瑗将宾慰紧紧的搂在怀里,浑身颤粟。
“老公,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肖瑗在喃喃自语,似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可她颤抖的身子和手掌都在出现她此时不安定的心。
护救车开到小吃街的外面就停住了,因为小吃街都是一些人行道,车子根本就无法开进来。肖瑗吃力的将宾慰背在了背上,将一个比自己体重重很多的人背起来,这对肖瑗来说是一件很坚难的事情。
一步一挪的朝着救护车走去,救护车那边也有不少人朝着肖瑗这边靠近。一时间,整个小吃街都被轰动了起来,不少人都停足驻立眺望。
几个护士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过来,肖瑗的体力也几尽耗尽。任由他们将宾慰抬到了担架上,肖瑗步履维艰的跟在了他们身后,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肖瑗被阻拦在了抢救室外。再一次看到手术室外殷红的灯,肖瑗恨不得杀了那个前来抢劫的人。
为什么一定要抢他们,宾慰的脑袋已经受过两次重击了,今天这是第三次,如果这一次医生们无法将他抢救过来,那又该怎么办?
越想心里越不安,肖瑗不住在抢救室外来回走动。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大门才被重新打开。
只是这一次,抢救的时间比肖瑗预计到的时间要快了许多,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肖瑗拦着主治医生询问了一下宾慰的情况,确定宾慰无大碍后,肖瑗悬着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夜晚,宾慰便被推进了普通的病房,这让肖瑗拴着的心又放松了几分。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上一次要好很多,至少宾慰此时已经在普通病房了,而不是在那种随时都有可能发出病危通知单的重症病房。
在宾慰的病床前守护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时,肖瑗还在沉睡中时,宾慰却已经清醒了过来。
扭了扭脖子,当宾慰看到趴在他身边的人的脸蛋时,宾慰震惊了,嘴里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两个字,“老婆。”
太过疲累的肖瑗睡得有几分沉,宾慰沙哑的声音并没有将肖瑗吵醒。见状,宾慰从被单下伸出手,坚难的抬起头轻轻的抚摸着肖瑗的发丝。
感觉到动静,肖瑗迷糊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宾慰已经清醒了过来,眼里是爱慕的神色。肖瑗心下一震,呆呆的看着宾慰。
“老婆。”宾慰再一次呢喃出声,看着肖瑗时他的眼眶里已经湿润了。
“你,你醒了?”肖瑗似乎吓坏了,半晌才颤着声音问。
“恩,我已经没事了。”宾慰扭了扭头,却在碰到伤口时仍咧了咧嘴,看来伤口并不如他说的那般轻松无碍。
肖瑗呆呆的看着宾慰,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似乎宾慰眼里的那一抹爱慕太过于真实了,肖瑗都分不清楚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还是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老婆,你帮我看看戒指还在不在?”宾慰浅笑着看着肖瑗,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戒指?”肖瑗呢喃了一声,却不懂的看着宾慰,“什么戒指?”
宾慰眉头皱了皱,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场面,声音也清冷了下来,“我折回去给你买的那枚你喜欢的戒指,你帮我找找在不在我的枕头底下,我记得那时我死死的揣住了。”Pxxf。
肖瑗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思绪混乱。
“慰,你没事吧?什么戒指?我们昨天只是去买了手链,根本就没有买戒指。”肖瑗的脸色变了变,有些紧张的看着宾慰。
难道他又忘记了什么吗?
想到这个可能,肖瑗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手链?我明明记得我给你买的是戒指啊?怎么会突然变成手链了呢?”宾慰也诧异的张大嘴,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
“不,不对,我记得很清楚的,你说你喜欢那枚龙凤戒指,想要买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手链了呢?你是不是记错了?”宾慰睁大眼睛看着肖瑗,错愕的问。
“龙凤戒指?”肖瑗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
“是啊。”宾慰点了点头。
肖瑗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刚才一直很紧张,竟然忘了宾慰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不再是喂了,而是喊的老婆。
“今年是哪一年?”肖瑗突然问。
宾慰苦涩一笑,皱着眉看着肖瑗,“老婆,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连今年是哪一年都不知道?今年是2011年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肖瑗身子一震,呆呆的吐出几个字,“今年是2016年,不是2011年。”
“什么?怎么可能?”宾慰显然也没想到肖瑗会这么说,有些震惊,身子往上一挺想要坐起来,却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你知道秋天是谁吗?”肖瑗突然又问道。
宾慰歪着脑袋想了想,半天后摇了摇头,“不认识,她是什么人?”
肖瑗突然间有一处苦涩的感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宾慰的记忆是恢复了,可这五年来的记忆,他却不记得了。
也就是说,这五年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肖瑗直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秋天的电话,“秋天,快来XX医院一趟,你哥出事了。”
匆匆挂掉电话,肖瑗很想要去验证一下,到底宾慰是真的恢复记忆了,还是他是在装出来的。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秋天就已经出现在了XX医院里。打听清楚了宾慰的病房后,秋天急匆匆的赶到了病房。
“哥,你怎么了?”冲进病房,当秋天看到宾慰脑袋上缠着白布时,惊恐的问。
肖瑗忙将秋天拉到了一边,脸色沉重的看着秋天,“秋天,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秋天恐惧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
“你哥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秋天一愣,半晌脸上闪过一抹狂喜,刚想出声时却又被肖瑗止住了,“可他,也把这五年来的记忆抹掉了。”
喜悦的神色凝固在脸上,秋天不懂,迷惑的看着肖瑗。
“他叫我老婆,他说今年是2011年,他所说的话讲的内容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这五年来发生了什么了。”都然然看。
秋天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被肖瑗扶住了。
慢慢的走到床边,秋天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宾慰,“哥,你认识我是谁吗?”
从秋天进来的那一刻,宾慰就直盯着秋天看,可看了这么久,宾慰也没有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到任何一位符合的人物出来。
茫然的摇了摇头,宾慰诧异的问道,“老婆,她是谁?”
秋天脸上瞬间惨白,看着宾慰一脸的受伤表情。
“哥,我是秋天,是你的妹妹,你不记得我了么?”秋天不死心的追问。
宾慰歪着头打量着秋天,许久后仍苦恼的摇了摇头,“不,我没有妹妹,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可能会有妹妹的。”
肖瑗走到秋天身后,伸手拉了拉秋天已经冰凉的手。
“秋天,怎么办?”肖瑗也没有主意了,虽然自己一直期盼着有一天宾慰能把自己的记忆找回来,能记起自己是谁。可她不愿意看到宾慰的生命有这种残缺,他可是将自己忘记,可他怎么可以连这五年里的自己也给忘记?
秋天已经呆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突然的转变让她一时间无法承受,她又一次赤裸裸的面临着被亲人遗忘抛弃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被人放到了栈板上随意屠宰一般,是鲜血淋淋的。
“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秋天掩面而泣,泪珠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滑落,缓缓的蹲下身子,秋天耸动着肩膀,哭得伤心至极。
当她以为她再也不需要爱情时,腾墨渊抛弃了她;当她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害怕没有亲情时,宾慰狠狠的将她遗忘了
她的世界,还有什么是伫立不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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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弥留之际'VIP'
伤心之余,秋天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哥哥的记忆已经好了,自己也不能那么自私的想要剥夺他的一切,肖瑗为他失去了那么多,也该是时候回报给肖瑗了。
除了伤心,秋天也只能自我安慰,虽然宾慰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但自己仍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来看待。
肖瑗似是看出了秋天的心境,拥着秋天走出了病房,两人来到了病房外。
“秋天,对不起。”看到秋天那么伤心,肖瑗的心情也阴暗起来。
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秋天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脸上扯出一抹微笑,“小瑗姐我没事,虽然哥哥不记得我,但他仍是我的哥哥,你还是我的小瑗姐。我难过只是突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看着脸色坚强的秋天,肖瑗微微宽心,至少现在的秋天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只会一味忍让妥协的懦弱秋天了,她变得坚强,变得勇敢。这一点,是值得让人欣慰的。
“秋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至少我不希望会是这样的。虽然他记起了我,可他不记得你,曾几何时,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那种被自己最亲的人遗忘的感觉,肖瑗又何尝不知道。知已已有。
秋天的难过,虽然匆匆而过,可肖瑗知道,秋天的心已经开始慢慢在裂开了,以后哪怕会遗忘这个伤痛,那种裂缝也会变成一道深深的疤痕印记在那里,抹也抹不去。
不忍再呆在这个地方,秋天不舍的看了一眼肖瑗后,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所有人只道她这两年变得坚强了,只是她把自己最软弱的一面隐藏起来了罢了。
就如此时,她的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可她却又必须坚强起来,挺过这一关。
突然间,C市好像变成了秋天不可触摸的逆鳞。原本还想要在这边多呆几天的秋天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宾慰没有出事,她是想去宾慰家里看看他的,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宾慰从他的生命中抹掉了——
腾墨渊这几天非常忙,很少出现在他的设计事务所里。斯慕被他接养出来后也转了学校,一切好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是只有腾墨渊自己知道,他能做的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他可能就不能为斯慕铺出一条平坦的道路来。
在去接斯慕之前,腾墨渊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做事力不从心了,时不时他都会有非常疲倦的时刻,虽然他并没有熬过夜。在他以为他两年前手术成功时,腾墨渊再次得知了自己的噩耗。
那时虽然手术很成功,可没有任何一个手术是可以完全的根除这些病患的,所以腾墨渊的心脏在近一段时间,又出现了不可避免的问题。
在去医院寻找了主治医师后,腾墨渊得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准备做最后一次的努力拼搏。他欠秋天的,他想要补偿,所以他去了秋天的相亲大会,可惜,结果是他所不曾预想到的。
秋泽懿和秋子冉的不接受深深的打击了腾墨渊,他想要弥补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得知自己已经无法弥补了,腾墨渊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把斯慕从秋天那里接了出来,并想靠自己的努力让斯慕以后能独立自强,做一个正直有韧性的人。
找了律师处理自己的善后工作,腾墨渊将这两年来所有的存款积蓄都拿了出来,算算数目,也够斯慕读完书了。只是心里的不舍让腾墨渊如同一个孤家寡人一般,每天都只身一人行走在无人的街道。
如果有一天秋天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只是,腾墨渊觉得自己也许没有机会让秋天看到自己弥留之迹的样子了。
在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腾墨渊最后给秋天写了一封信。
坐在桌前拿着钢笔,看着眼前白净的纸张,腾墨渊久久无法下笔,那一封信的开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落笔。
想了许久,腾墨渊落下笔,却只简简单单的写下了秋天二字。
秋天: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无法和你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了。细想着这些年的所有过往,对你,对涵儿,我都有无比深重的愧疚。我伤害过你,也伤害过她,所以老天不想再让我存活在这个世上了。
我做的坏事太多了,多得连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我不想乞求你的原谅,因为我所做的一切事没有一件是值得原谅的。也许在这里我所说的话你并不想看到,但我不想欺骗你,我并不后悔和你离婚娶了涵儿。
从始至终,她都是我最心爱的人,只是你走进了我的世界,带给了我平静无波的几年岁月。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在我不能积蓄照顾她的时日里,我除了将一切打点好之外,并不能再为她做点什么。
请你不要生气,在给你写信时提及到她,因为她再也不能看懂任何一个简单的文字了。我想也许我的信件出现得太过于突兀,可我心里仍有不舍,对你的不舍,对泽懿和子冉的不舍。Pxxf。
我不乞求泽懿和子冉能接受我,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当我听到泽懿哭喊着不想让我当他的爸爸时,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失败的人,失败到一个一直幻想有个爸爸的孩子在见到爸爸的那一刻却哭着不想要他。
两年前本来我就已经该死了,是你给了我全新的生命,我已经多活了两年了,现在也是时候把命交给老天了。
我走了,带着些许的遗憾的愧疚,这也将会是我最后一次来打扰你,从今以后,你将过上你平静安乐的生活。
落笔处,腾墨渊轻轻的写上了几个字:爱过你的墨渊。
将信折叠好,腾墨渊从抽屉里取出了早就已经准备信封,将信装进了信封内,并且胶水将信封封了起来。
一切做好停当后,腾墨渊已经累得直喘粗气,额头上的皱纹似乎都加深了许多。
将信放好在抽屉里,腾墨渊起身走到床边,重重的倒在了床上,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腾墨渊休息了很久,才渐渐恢复了一点。从床上坐起来,腾墨渊走出了屋子,他想再去斯慕的学校看看他。
将自己重新的打整了一遍,让人看不出那么的苍桑时,腾墨渊从家里出门,坐车去了斯慕的学校。
斯慕还没有放学,腾墨渊便在学校外面等候着,一直等到斯慕放学了,他才拿着家长证进了学校。
似乎是没有料到爸爸会突然来看自己,腾斯慕显得比平时更高兴,一下子便扑进了腾墨渊的怀里。要不是死死咬牙的定住身子,腾墨渊现在的身体经腾斯慕那样的一撞,早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斯慕,有没有想吃的?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腾墨渊坚难的将斯慕抱起,可却又支撑不住将斯慕放了下来。
疑惑的看了爸爸一眼,小小的斯慕也没发现出什么异状来,主动牵着爸爸的手。
“爸爸,斯慕想去吃全家桶,可以吗?”腾斯慕渴望的仰着头,看着腾墨渊,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是害怕爸爸不会答应自己。
腾墨渊一听,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就去吃全家桶。”
斯慕突然觉得爸爸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奇怪。
“爸爸,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学校看斯慕?”腾斯慕愣愣的问,脸上堆满了笑,走过同学旁边时,斯慕连脊背都挺得笔直。
腾墨渊看出了斯慕刚刚那个微小的动作,神色一滞,但又觉得苦涩不已。
下次?
自己还有下次来看斯慕的机会吗?
只怕是没有了吧?
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等爸爸忙完了不来看斯慕好不好?”
“那爸爸什么时候能忙完呢?”
“很快,等爸爸一忙完就会来看斯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