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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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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恒心沉,站在雨里,等待师傅的内传,放眼四观,城墙边七七八八皆是呻吟的士兵。
  他们浑身泥血混合,布包的伤口不断渗出鲜红的颜色……
  咒骂声、哭泣声、甚至还有想家的哭声交织在一起,细细诉说着一种书页没有记载的凄凉一面……
  永铭说将军一荣辱,脚下万骨枯……
  
  福恒皱眉,讨厌这种悲伤、倦怠的调子,伴在雨里像无奈,更像生死离别,如今走近战场,才觉生与死的距离,并不遥远,遥远的是未来得及珍惜的人、事、物,以及未来得及诉说,就被阴阳,阻隔两岸的情。
  雨在下。
  山边吹来的风,带着丝丝恶臭的腐尸味,弥漫着一种死亡的味道,不是荣耀,不是冲锋陷阵的气势磅礴……
  这就是战场?
  福恒站在城中四顾。丝毫没在意周遭惊艳得的人以为死亡已临近。
  如果牛头马面貌美如此,死有何惧呢?
  
  “奴才胡松给福贝子请安,任将军请大人里面说话!粮草就交给奴才吧!”
  福恒回头,只见一个打扮勉强周正的七品武官上前行大礼。
  周遭的人从恍惚中侧目,福恒已经带人提刀从府门大步流星,直奔任重的前院走去。
  “看什么看!”胡松压住心跳,低声怒斥在门外围观的众人:
  “你们好好活着,明年天天看不厌你们!”
  众人哄笑。
  外面的声响令福恒不悦,但却拦住要出去教训无名之辈的侍卫,正色道:“我们是来押粮的!等明年我自有办法。”
  
  “学生福康安给师傅请安!”
  福恒站在门槛外,作揖。
  任重正凝眉看着大案上的图纸,一听福康安的声音就笑道:“信儿前儿才到,我还在寻思怎么派你来送粮?”
  福恒迈进门槛,笑道:“学生不才,只堪小用!”
  任重摇头,侍卫上茶。
  任重也不请福恒坐,只是招手让福恒近前说:“这图纸熟悉吧!”
  福恒走进大案观图,惊诧不已,笑说:“比我那张详细多了!”
  任重笑:“这个自然,我每日在这里添添加加,力求详尽,你那张如何能和我的比,你看这是宜昌,这是长沙……那边是江西边境……这是旱路、这是水路,还有山间小路……”
  福恒仔细端详图上每一条粗粗细细的小径,以及被任重用各种玉石压在图纸上的兵马分布。竟然不觉间,与他在京城时,很大不同。
  
  顺着任重手势的移动,福恒在心中按照来时的一路观察,描摹大致的地形。
  “蜀地地势险要,古人言一人当官万夫莫开,但是我请人勘测下来,最险当属贵州,这里山势连绵,而且山山之间有天然溶洞相连,易躲难寻,而且民族众多……
  出贵州至云南,天气渐热,据说云南之南,四季如夏,酷热难当,盛夏季节甚至会被热死,人死前先哭后亡……
  这里江边一线,叛军沿江布置防御工事,与我对峙,是打算在西北陕甘和东南闽浙。所以,他们当初一直遣兵一路从长沙犯江西,企图与耿家会合;这一路从四川犯陕西,企图与王臣会合。”
  
  “不过王臣已经招抚,会合陕西的王臣已经不可能!耿家也已经归附朝廷,如今只桑家招抚尚未结束。但已经有了降意。”福恒指着图纸向自己的老师传达皇上的意思:
  “不过最慢明年年初就该有结果了,皇上说明年就是反攻吴军的时候,各部院都在做准备,一旦准备充足,我们就南下,兵分两路,平亲王与学生带主力与师傅会合,进攻湖南!另一路去往江西扶助七爷永乐贝勒!人选据说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只是暂定尚未公布。”
  
  任重笑了:“比先前,康安进益了!”
  福恒淡淡一笑说:“差远了,将来还要师傅继续教导学生。”
  任重摇头,不禁仔细端详案前的福恒:
  三年不见,那个跟在九爷身后的挺拔少年,如今俨然是个霸气内敛的男人了。
  不变得是这夺人好样貌,收了秀美,涨了帅气,当时那个每天为自己胳膊没有蒙族男子粗而苦恼的孩子,如今身姿峻拔魁伟,但还是没长成虎背熊腰的大熊模样……
  眉宇间的霸气已经渐渐收敛成一种沉稳,与老练,霸势犹在只是懂得收放了。比先前成熟,也冷静许多。
  
  “长大了!”任重感慨,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天天茁壮成能遮风挡雨的大树,让任重不由得不想到自己老了。
  欣慰又难过!
  福恒笑,听着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担心……既盼望十八岁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一天,也害怕永铭说十八岁后,男孩子就过了最美好的时候……
  那句话里的深意。永铭到底是什么意思,福恒不愿意去想,怕想了裹足不前。
  入秋后就一心一意要和自己结束往来的永铭,不能想!
  
  福恒压紧思绪,怕想了就无法回到平静,他只对自己说,他不放手,永铭就算闹上天去,他也要把他抓回来,而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活着!
  活着,活好了才有未来!
  男人拼的是实力,比的是势力……他福恒必定会让永铭心甘情愿依附在他怀里——能使强也是一种本事!
  
  “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走,师傅带你去城头上看看!图拿好了!”任重感慨完,看见康安,当老师的热情立刻就上来了。抄起家伙,领着福恒就上了城楼。
  雨势依旧,
  但师徒二人却乐此不疲。
  任重指着各处地形,一一解释。
  “这山,不算什么,据说在湖南与贵州接壤处,山势陡峭,许多路走在上面,人如凌空而上,即使山里当地的人不小心,也会摔断了脖子……”
  
  “还有这江水,逢上雨季,河水暴涨,浪高水急行船,遇上江心打旋,有去无归……”
  任重在前面说的兴致勃勃,恨不得把所知所想倾囊教授,没办法他任重没儿子,福康安在他心中就是他亲生子了。
  再说福政也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惜不能招为女婿。
  
  福恒走在任重身后,看着地图,一一对照,心中默默记诵,恨不得把师父的每一句话牢记心里,一得空闲,埋头就捡最紧要的一一记录下来。
  勤能补拙,他福恒自认不是什么天才,但是他刻苦!从小就这个优点!
  任重见如此,更是卖力,甚至还请来当地的向导。
  
  在武昌半月,日子过得紧张刺激又飞快,福恒常常是才提笔要给永铭捎上一封信,匆匆写上“常思常念!”,那边战鼓就敲得震天响。
  接着是炮火,隔着江面,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隆隆的余响萦绕耳际,久了还会有嗡嗡的耳鸣声。
  硝烟滚滚夹着雨雾,有时候只看得见浓烟,下雨用炮。弄火枪总是不理想,失误极多,但是用箭矢,射程又不足……
  福恒跟在任重身后学习,战事来时日不能歇,夜不能寐。
  
  好容易有一二日,遇上双方都休兵休整,福恒倒在床上,素日靠着就能休息的他,这日在床上却是辗转。
  福恒抱着头,听着窗外的雨落声,这雨染着秋的脚步,吹来近秋的第一场雪。
  困却睡不不着,永铭淡淡的眼神让福恒难眠。
  而且京城太子那里关于八爷的消息已经传来,而永铭的至今没有一封回信……永铭的心里到底想什么,他福恒真是心神难宁——
  既然海誓山盟都是屁话,那么只有带在身边最踏实!
  福恒寻思着……
  永铭肯定是不会自请出征了……说不定还很高兴见不到自己,毕竟他终于要娶媳妇了……
  想着寒心,但是到如今与其拱手让人,不如先下手为强!毕竟他福恒对女人无感,不代表永铭不喜欢……
  福恒未雨绸缪,只是他千算万算,他的未雨绸缪却成为了亡羊补牢!
  
  连绵的大雨在武昌境内肆意。战事仍旧继续。
  又是一个喊杀声后的夜,热血初平,福恒伏在案上,把敌方将领的谋略勾勒于纸上,琢磨,握笔草拟入武昌后的第三份折子,正握笔款款而谈,忽听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谁在外面?”福恒停笔询问。
  “京城来消息了!”外面景祺回话。
  福恒一阵欢喜,忙说:“还不快拿进来。”
  景祺掀帘子进来,呈上一封密笺说:“京城的。”
  福恒的心就沉了,这不是永铭的信……
  永铭迟迟不来信,而密信却先到,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永铭不是出事了,就是有了新欢……
  福恒立刻拆信,信上只有两个字“程潜”!
  福恒的心顿时空了……
  
  密信揉皱了恹恹地躺在福恒的桌上,未完的折子躺在那厢,笔已经生生碎成几段。
  福恒颤抖着手,几乎握不紧拳头,胸口闷着一口气,不能呼吸,好似回到了当年郭哲初会永铭的那时,喉间一股血腥味渐渐弥漫在口中。
  
  为什么会这样?
  福恒以为自己会无措,但是他出奇的冷静,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窗外的风声、雨落声、声声入耳。最担心的事都发生了,还有更坏的事情吗?
  福恒对自己说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一慌就输了。
  
  带信的人就跪在福恒面前,哆嗦着身体。
  福恒不怒反笑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夏……夏末!”
  夏末……是他福恒正好从京城返回木兰的日子,福恒颤抖着心接受这个他始料不及的噩耗,但已经发生的事情,追究没有意义。
  “怎么才说?”
  “消息送到木兰时,爷已经不在木兰了……”
  “别说了!”福恒终于明白永铭那些冷淡,迟迟不回信是为了什么了。
  
  福恒起身,在屋中踱步,然后问:“和硕额附程潜不是在北边吗?”
  “回爷,年初他妻子和硕公主抱病,奉国公程大人请旨,入夏才从北边回来!刚封御前一等侍卫。”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回京了?”福恒不明白他花钱怎么养了一帮饭桶。
  “回爷,和硕额附程潜回京一直时常住在公主府外,住处也一直在变,奴才们才一直不敢确定……”
  “借口!”福恒厉目一瞪,“借口!做到就是做到,没做到就是没做到!所有的借口,都是为自己的无能寻找狡辩的理由!”
  “是!”
  
  福恒吸气,他必须冷静,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失去永铭,永铭是他的……
  “告诉纳福,我不在期间,凡是出入过怡亲王府的人,尤其是漂亮的,一个也别给我漏掉,查清楚。”
  “是!”
  “还有,知道宫里敬事房怎么做事的吗?”
  “是!”
  “怡亲王和谁,什么时候,几次我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算是和他福晋、縢妾的我也要知道!明白?”
  “是!”
  “那个玥官现在在哪里?”
  “听爷的吩咐,顺亲王府已经带回去了!”
  “很好!先去吧!回来!”
  “爷,还有吩咐?”
  福恒犹豫了一下说:“倘若走漏了半点风声,你可知道……”
  “奴才一定谨慎!”
  福恒瞅着桌上揉皱了的纸,说:“做得好,年末回京打赏,你们自然是上上份儿!”
  “是。”
  程潜……福恒闭眼,他该想到的,现在是他和永铭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
  难道他在京城时,程潜就去找过了永铭?
  所以永铭才什么都不解释,什么不说,等他福恒一个人蒙在鼓里?
  程潜……他的却能帮永铭……
  想着福恒的手握成了拳,他那么努力超越程潜,他永铭却还是看不起他福恒……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把文,改在每天的凌晨最早的时候,这样,一天的任何时间都可以看,不然你们好难等。
不然换到早上九点,五六点看文的人又照顾不了!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重要,请问我的文是不很差——我很想返工,重写,太失败了!
亲提出你们的意见!



第二十三章冷静

  水冷如冰。
  福恒把自己沉入水中,没过头顶,好似梦里那夜的河。
  景祺一众人站在入夜的河畔,惶恐,灯照亮了河面,灯影幢幢。
  另一边当地叫来护驾的渔民也围了一圈,单是这么站着就有一百文,更别说如果救人就有百两的打赏,这等好事,谁不喜欢。
  就连没喊到渔民也偷偷猫一边,就等福恒落水,自己好挣这百两,一夜暴富。
  河上几十双眼,只看着福恒在水里时沉时浮,刚冒出一个头,拂去脸上的水,福恒复又沉下,不知道大雨天,这个人捞什么宝贝,这么执着。
  
  水冷,冷不过心寒。
  思绪纷乱,却不能想。
  福恒把自己放逐在河水里,仿佛这是梦,河的一端就是永铭那红艳艳的锦绣罗帐,他福恒只要游过去,永铭炙热的肌肤,就会包裹住他冰冷的肢体,带着他去寻找梦的殿堂。
  然后说他喜欢他!
  
  水在脸上,为何有热的温度?
  福恒问自己是累了,还是哭了?
  他还会哭吗?
  身后的灯火如炬,而前面是漆黑的暗河,看不见对岸,永铭也不在那里!
  如果泪水可以挽回永铭的心,他福恒可以放下尊严,只是他已经不会哭。
  为什么是程潜?
  为什么偏偏是程潜?
  从小程潜就横在他和永铭之间,充当永铭的“保护伞”,可他保护的了永铭吗?
  
  累了就不会想。
  困了就会睡。
  睡了,明天就会有新的转机……
  当年京城隆冬,饥寒交迫的日子都有转机,何况永铭呢?
  福恒屏住呼吸,想随水荡漾,感觉死亡的味道,但没有永铭的陪伴,他福恒还不能死。
  他要活着,活着把永铭拥在怀里,让永铭用他温暖的身体包裹紧他冰冷的身体,让自己深深的进入,融为一体,不再害怕,不再孤单,不在飘如浮萍……
  永铭为什么不要他福恒……
  永铭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
  他愿意为永铭做一切,只要永铭要他,说喜欢他,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永铭就是不给他?
  讨厌程潜、恨程潜、但程潜偏偏帮过自己……福恒憎恶自己,为什么要曾经那么懦弱,等人去救!
  
  好累,福恒冒出水面时,雨正落得淋漓,仿佛整个人都被天唾弃了似的。
  河水为什么越来越暖和?
  福恒从水中最后一次露出头,河岸已经灯火通明,师父任重凝重的脸出现在岸上,咆哮的声音从河岸上传来。
  “小兔崽子,你大半夜闹水呢?马上给老子滚上来!”
  
  岸上的人很失望,因为福恒没溺水,一百两没着落了。
  但他们没有舍得走,更没舍得眨眼,因为灯火下,被大红羽缎白狐狸里包裹的少年,即使他脸色已经煞白,唇色紫白,但依旧美艳不可方物,更何况他斗篷中的他,正褪去身上最后一件令人遐思的裤子。
  怎能不幻想,尤其苍白的少年此刻眼眸如雾,雌雄莫辩。
  
  福恒没有说话,只是裹紧斗篷,上了事先备好的马车,车里自然有人为他着衣,他不想言语,也不想放任自己的失意,任人观赏。
  他今夜的心冷如河,滔滔不绝满是湿冷。车上的炭火很旺,烫了他的身,却暖不了他的心,他想念永铭的怀抱,想念他的温度,他的声音,他的吻,他的抚摸……
  他想念永铭的一切,但他却不能去想,永铭此刻怀里抱着谁、暖着谁……又烫贴着谁。
  
  福恒失神地看着火光,看着炭火深处那时隐时现的红点,若明若暗,如他的心,那点点不可捕捉的希望。
  回去,就好了,一切都还是他的……
  福恒觉得心里苦,好像是那冰冷的河水,把忘川的寒气注入他的心里,于是他犹如徘徊在冥河岸的游魂,寻找失落的心,一个声音说:忘了忘了吧!
  失了心的人还会快乐吗?
  福恒恍惚,裹上锦衣绣缎,貂裘轻靴,倦意浓浓。
  不记得师傅说了他什么。
  也不记得周围发生了什么。
  当漆黑的困意笼罩下来,福恒闭上眼就睡得酣沉。
  
  漆黑的夜幕,永铭还是儿时的模样,雪团儿似的在小院子里踩着凳子要当大将军。
  那夜是乞巧节,金哥和宝婵她们都很忙碌,说是要向织女祈祷,大约能变得心灵手巧,将来婚姻美满,夫妻情深等等。
  他那时还小不懂,就跟着宝婵她们合十手,跟着祈祷:
  希望永铭喜欢他,不喜欢朗月,希望永铭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绝对不能娶朗月,还祈祷程潜快快离开西五所……
  那样永铭就是他的了,然后他们相亲相爱,长大了做夫妻,白头到老,鹣鲽情深……如果上天帮他实现愿望,他会听先生的话,心里装着天下,为天下百姓谋福的……
  愿望很长,但拉拉杂杂下来,内容就是这些。
  
  悄悄地许完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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