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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出去走一走,她的心境也会变的大不相同。易殊同的事,让她很是疲惫不堪。
不管是他的纠缠也好,还是他跟夏宛若怎么样都理不清楚的关系,都叫她身心具疲。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的整个世界除了易殊同,好像就再也没有别的。她开始很郑重的考虑,跟着医仙走,也许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
医仙绝对不是坏人,这些年,她对医仙也一直有所耳闻。医仙虽然脾气古怪,可是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才会被很多人争相传诵。
而且只是一年的时间,相信她爹也不会特别反对。
于是她很郑重的问道:“前辈,倘若我答应陪您一年的时间,我们是不是该做些约定呢?比如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医仙挠了挠头:“这么麻烦?这样好了,我答应你,只要你陪我一年,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这样总可以了吧。”
晓寒轻声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医仙晃了晃脑袋:“那丫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您了。”
医仙快活的一下窜的老高:“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心肠好,一定会答应我的。好,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给那个人治病。等她一好,我们就离开这里。”
晓寒也开心的笑出声来:“好,到时候,我就跟着前辈出去见见世面。”
梨花在一旁有些傻眼:“小姐,我们真的跟这个怪老头出去?”
“是啊,我们要跟着前辈一起出去。”晓寒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这一趟出门,这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惊喜之事。
医仙看看外头早就高高挂起的一轮明月,打了一个老大的哈欠:“时候不早了,我要找个地方去睡上一觉。哦,我还要去告诉那个小子,丫头愿意跟着我走了。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一个冷的几乎可以冻死人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屋内的几个人登时都打了一个寒战。
“哦,是你这个小子啊,我刚好要去找你呢。我跟你说,丫头啊,同意跟我一起走了。明天早上,我就去给你那个什么相好的治病去。”医仙满面红光,一张大嘴张的大大的,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她不是我的什么相好!”易殊同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不是相好?不是相好你那么紧张她做什么?”
易殊同不再理他,他径自走到晓寒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同意他的要求了?”
晓寒还处于兴奋之中,于是笑着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做?”易殊同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做这些事。”
晓寒捂着嘴笑了好一会,才柔声说:“你还真是多虑了。我这么做,只是因为觉得跟前辈一起出去见见世面,是件极好的事。至于夏小姐,前辈愿意给她治病,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这种一举二得的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易殊同定定的盯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他在里面看见了兴奋和快乐。他沉声道:“你真的想这么做?”
“恩!”晓寒笑的愈发甜美。
易殊同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你要是愿意,我当然不会拦着你。只是我不放心这个糟老头子,我要跟你们一起。”
“诶?你不需要照顾夏小姐吗?”晓寒问的很认真。
易殊同差点气的直跺脚,他强挤出一个笑容,凑近晓寒的耳边小声说:“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是我需要照顾的人!”
晓寒低了头不说话。
医仙忽然大声嚷嚷道:“你们要卿卿我我,待我老头子走了以后再去卿卿我我。我跟你说啊,你跟着可以,不过我只包丫头的吃喝住行,你的开销,你自个儿负责。还有外头的那个小子,你要是想跟着,也一样!自己备好银两!我老头子可养不起这么多人!”
外头的小子?晓寒很奇怪的往门口看去。
一会的功夫,只见苏无遮尴尬的揉着后脑勺,出现在晓寒的门口:“前辈,您这么大声做什么?睡着的人都被你吓醒了。”
“苏公子?怎么你也想跟着前辈一起出去吗?”晓寒颇为诧异。
苏无遮更加尴尬的挠挠头:“诶,唔,是啊。”
以命相胁
晓寒有些不解的说:“苏公子不是曾经去过很多地方吗?为什么还想要跟着前辈一起出去呢?”
苏无遮笑的更加尴尬,可是心里却小声说: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看了看易殊同阴沉的脸,忽然很灿烂的笑了。他走到晓寒身前很大声的说:“我担心你,所以想陪着你一起。这老头也不知道会不会使什么坏主意。”
担心她?晓寒看着苏无遮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努力的想从上面找出一些什么来。他的笑容很真诚,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关心,还有一些晓寒看不太懂的东西。
她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那些她不懂的东西,似乎在什么地方也见过。那是一种男人看向女人的目光,可是……
她咬了咬下唇,“呵呵”的干笑两声,然后很礼貌的说:“可是苏公子也有自己的事吧,怎么好让你因为我的事而耽误呢?”
“怎么会是耽误呢?我本就是爱玩之人。左右是去玩,不如跟着你们一起,也许可以去更多意想不到的地方。要知道,能跟着医仙,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好运气。我可还要感谢孟姑娘,让我能沾沾便宜呢。”
晓寒见他说的轻松自在,方才的那种眼神也不见了,不由觉得有些多虑。于是她也很轻松的说:“你要是想去,那自是再好不过。我想你跟前辈一定很合得来。”
医仙打了一个更大的哈欠:“是啊,有这个小子跟着,一定比那个小子有趣的多。易小子整天紧张的要命,肯定无聊的紧。”
晓寒跟苏无遮都跟着笑了起来,独独易殊同一个人,板着一张脸,浑身都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他不希望苏无遮也跟着去,毕竟他是想趁着这趟远行,好再一次打动寒儿,让她忘记从前的不快,重新接纳他。
他甚至有想过,什么时候再一次跟她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是能再有一个孩子。从前的那个失去的孩子,始终是横在他喉中的一根刺。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甚至有一个共同的血脉。可是如今他们的关系却疏离的好像陌生人。
不过至少,寒儿没有拒绝他跟着一起去。这就说明,他还是有机会可以再一次走近她。
他知道曾经犯下过怎样的大错,所以他格外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这一点点亲近的机会。
她对于他,就好像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看见她笑,他的心里也在偷着乐。看见她的眼泪,他会觉得心里好像被刀刺中了一样。
他知道晓寒离开他也可以过的很好,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痛快。他曾以为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可是在她离开以后,她却可以迅速平复伤痛,开始新的生活,好像易殊同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他每天远远的看着她,心里的失落和害怕与日俱增。这一趟,倘若他真的不跟着她一起去,也许到一年以后,她会彻底的忘记他。
所以这一次,无论什么样的事,都不能阻止他跟着晓寒一起出去的念头。也许他们在外面的山山水水中,可以重燃旧情。
于是这一趟的出行,就这样定了下来。最高兴的应该要属医仙,他笑的满脸的皱纹都叠在了一起,眼睛亮的吓人。
易殊同看着这个老头颇为诡异的兴奋感,更加确定要看紧了他。虽说他不一定有什么坏心眼,可是人心难测,谁知道他是不是要晓寒做些什么。
撇开那些古怪疯癫,医仙实在是个很负责的大夫。第二天一大早,他开始给夏宛若着手治疗。
夏宛若的病由于是自娘胎中带出来的,在她身体里潜伏了二十余年,如今病发,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的好的。
可是医仙从一开始就打了包票:“我老头子说治得好,就算是死人,我也能从阎王手里给夺回来。”
夏宛若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转,终于在一个月后,医仙又开口了:“差不多了,我再给她开一副药,吃上一年,这病也该好了。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出发了。”
易殊同这一次是很认真的谢过他:“前辈,多谢您了。”
医仙哈哈一笑:“你这个小子一定以为我是浪得虚名的,是不是?不过看在你还算机灵的份上,我老头子也不跟你计较。回头只要你好好的陪我喝酒就成,你上回那个梨花白啊,味道还真不错。”
“这个当然,正好我也想跟前辈较量一下,看看是谁的酒量比较好。”
“不是我老头子夸下海口,这天底下,也许有人比我吃过的饭要多,可是,绝对没有人比我喝过的酒要多!”
易殊同也笑了:“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慢慢喝,我就不信看不到前辈喝醉的那一天。”
“好哇,你这个臭小子,一定是想着跟苏小子一起,趁我喝醉了以后,把那丫头偷偷带走是不是?老头子可不上你们的当!”医仙的鼻子朝天直吐气。
易殊同刚要说话,一旁的夏宛若忽然有些惊讶的开口:“殊同,你要去什么地方吗?什么一年的时间,我怎么听不明白?”
医仙跟个孩子一样跳到夏宛若面前,得意洋洋的说:“他们几个要跟我老头子一起出去一年,这一路,一定热闹的紧啊。我老头子可好多年都没有跟年轻人亲近亲近了!”
夏宛若的脸突然一僵:“出去一年?怎么我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易殊同淡淡道:“你一直在养病中,我本打算等你好了以后再跟你说的。”
夏宛若的一颗心瞬间跌倒了谷底,易殊同要跟着那个孟晓寒一起出去?
治病的这一个月,易殊同虽然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可是他一直都很照顾她,她也以为他们正在慢慢变回从前的样子。
可是他现在居然要跟那个女人一起出去一年?
她刚刚因为治好了病而开朗起来的心,就像是被一根冷箭射中了一样,痛的开始抽搐起来。
这孟晓寒还真是不容小觑,牺牲一年的时间去陪那个老疯子云游四海,得到的是众人的赞誉,还有易殊同的陪伴!
而她还得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不然别人就会说她忘恩负义!孟晓寒的算盘,也打的太好了!
她用力咬着牙,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经历过这一次的重病,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易殊同。人生苦短,她一定要跟所爱之人在一起。
医仙这段日子也摸清了夏宛若的脾气,这会子见她脸色难看的紧,知道她一定是有事不开心了。于是他嚷嚷着要吃东西,欢欢喜喜的奔去找晓寒了。
易殊同等医仙离开了以后,又挥退了屋内的丫鬟,想跟夏宛若好好的谈一谈。他本以为夏宛若自从上次之后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如今看来,她对他,似乎更加执着了。
“宛若,我们可能还有一些日子才会动身。等我走了以后,我会让白虎和青龙送你回家。左右不过是一年时间,很快我就又能去探望你了。”易殊同神态淡定自若,努力想让夏宛若别太在意了。
她款款走到他面前,一双眼里看不见原本的娇媚,只剩下质问和愤怒。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老头要的是她,你为何一定要跟去?”
“寒儿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老头虽说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可是难保不出什么事。有我跟着,比较安全。”
“安全?想要安全,你让玄武、朱雀跟着他们不是一样?对了,不是还有苏无遮吗?我看的出来,他对她,是垂涎已久了。”夏宛若冷笑一声。
易殊同叹了一口气:“宛若,我知道你想说什。可是不陪在寒儿身边,我始终都放不下心来。再说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许一年后,我就会失去她了。”
夏宛若的眼睛里忽然涌上一层雾气,眼眶也开始泛红:“她果然比我有手段,用自己作为交换条件给我治病,然后再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
“寒儿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什么样?她已经抢走了你一次了!现在我大病初愈,你却还要陪着她!从前,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会为我做到!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易殊同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他扶住夏宛若的肩膀,希望她冷静一点。
“宛若,我们回不去了。你该明白的,过去的事已经不能挽回了。”
“不能挽回?那你心心念念的跟着她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放不下她,这辈子,我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她,是我的全部。”
“殊同,你真的觉得你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吗?你只是被她蒙蔽了!”夏宛若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宛若,你冷静一点。”
“你才应该冷静一点!你看看清楚,我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的人。”
“也许从前我是糊涂过,可是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弄错了。我喜欢的人寒儿,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陷进去了。我一向自诩聪明,却花了那么长时间才认清这个事实。所以,我不想再浪费余生。我会让寒儿回心转意,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
“啪!”
很响亮的一声!
夏宛若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易殊同一个大大的巴掌,却被易殊同敏捷的用手掌接了下来。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从小到大,我拒绝了多少次的求亲,都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想有一天,我在外头累了倦了,就可以回到你那里。你一直都在那里,为什么会突然变了心意!”夏宛若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
“殊同,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她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可以挽回他。
易殊同沉重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夏宛若也许没有说错。可是如今的他,心里只有晓寒一个。
“殊同,陪我回去,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我们可以去小时候常去的那个河边,还有树林里。我有信心,只要你陪我回去,我一定可以让你找回从前。”
“宛若!”易殊同猛地吼了一声,夏宛若被骇的全身一震。
“我对寒儿的心意,是不会变的。我不会对你不闻不问,可是我想厮守一生的人,只有寒儿一个。你大病初愈,可能脑子也有些糊涂。先不说这些了,我让丫鬟拿药给你喝,你好好休息吧。”
易殊同把丫鬟唤进来,然后端了药递给夏宛若:“你把药喝了,睡上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夏宛若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宛若,你别这样。”
夏宛若还是不动。
易殊同劝了她好一会,终于重重的叹息一声,把药放回桌子上。
“现在不喝也不要紧,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抬腿刚走到门口,夏宛若忽然说话了,那声音颤抖着,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了?”
易殊同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郑重的说:“是。”
“那如果我要死了呢?你也不会留下来陪我?”
“倘若你有危险,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可是你的病已经大好了,不是吗?”
夏宛若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哀伤,还有深深的愤怒。站在门口的丫鬟听了以后,只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夏宛若终于笑完了,然后很平静的说道:“好,你走吧。我都知道了。”
她的语气平静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笑声不是由她嘴里发出的一样。
易殊同吩咐门口的丫鬟:“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让白虎通知我。”然后就走了。
他对夏宛若的那个笑声心有余悸,于是找来青龙,让她去紧盯着她。可是青龙还没过去,就见白虎一手鲜血,惊慌失措的飞奔过来。
“公子!”
“出了什么事?”
“小姐她,自尽了!”
行程照旧
易殊同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就带着白虎和青龙匆匆赶了过去。
一到夏宛若的房间,只见一地滴滴答答刺目的鲜血。夏宛若躺在软榻上,粉色的衣裳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她的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一旁的几个丫鬟已经哭成了泪人。
易殊同几步跨到她身前,伤口是在肋下,血已经止住了。
青龙抢上来给她包扎伤口。伤口并不致命,可是因为过深,流了很多血。要不是白虎发现的及时,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另一边的院子里,医仙正在跟晓寒和苏无遮一起尝着梨花新制的点心。
忽然看见玄武鬼魅似的从房顶跳下来,声音完全不像他平素的冷静:“前辈,夏小姐自尽了,您快去看一看吧!”
三个人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特别是医仙,几乎是一下就蹿了出去。晓寒也慌了神,忙着要跟过去,可是她不会轻功,医仙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苏无遮见她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