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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 我 往 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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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他这样的人救人与被救原是常事,自己过得更好,将爱心仁义更多地惠及他人便是最好的回馈;所谓露水姻缘再美好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萍水相逢的一段段回忆自会在岁月里涤散,如果个个寻根究底缠绵不休还做正经事不做。这一次确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棋逢对手毕竟难得,但他生性疏爽不喜约束,信奉的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是以一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与泰国警方通力合作,加上动用了老父在江湖上的人脉历时两个月终于将疤脸镖的弟弟给揪了出来雪尽前耻。他没在家多做停留,因为研究所方面已经一催再催,他自己也想早点立下课题,不过回德国前他还是找了趟秦风叔。 
别误会,秦风并非专教人采阴补阳的妖道,事实上他是国际知名的泌尿科专家,而且幼承家学将中西医结合得很有心得,对于叶之原这个子侄他素来关爱,知道这孩子素性风流,常常走马章台千金买笑,于是早早教了他一套养身之术。听得叶之原说了春药的事,他立即替他做了全面检查,还找来别的专家会诊,结果一切正常,抹着一额头汗,他连连叮嘱叶之原别再乱玩了。叶之原因为没告诉他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会子挨教训也只好闷声大发财,反正他知道这些叔伯们一个比一个宠他,做个鬼脸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叶之原的出生可谓得天独厚,父亲叶承宽是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 
早年不知基于何种渊源,帮会中位高权重的大佬柯利亭将掌上明珠柯逸下嫁,那时的叶承宽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婚后夫唱妇随恩爱和美,颇成一段佳话。叶承宽性喜交游,为人仗义疏财豪爽公正,夫人柯逸则心性平和乐善好施,所以叶氏在黑白两道都甚得人缘,口碑极好,虽然并不插手偏门买卖,但生意却应多方照顾蒸蒸日上。相传他是靠越战中替美国人做后勤补给挣下的身家,然后刻苦经营终成大业。 
怀上叶之原时柯逸已经四十五岁,始料未及的叶承宽因为担心爱妻身体不主张她生下来,可是柯逸不愿杀生这才有了叶家六公子。叶之原上面有三兄两姐,最小的姐姐之曼也要长他十岁,大哥之际更是大了他廿多岁,于是叶之原自小便集众多宠爱于一身,有着恣意任性的无限空间。叶承宽在幼子五岁时宣布退休,然后真个将偌大家业交予之际之华兄妹打理,自己与老妻终日逗儿为乐,再不就是结伴云游。叶之原的童年有着无尽的喜乐,象秦风那样的叔伯他有一堆,个个身负绝学,而且不吝赐教,母亲柯逸又异常宽容任他自由发展,见惯父亲的豪爽母亲的豁达,叶之原的游侠梦由此生根。 
兄姐长他甚多,对这个活泼可爱的幼弟自然也是纵容有加,每次闯祸大哥都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二姐之华端庄沉静,叶之原的师长交道都是由她出面;功课的疑难一向由三哥之界解决,众人中他的功课最好,学的是工程物理,专研核电站;身为运动专家的四哥则负责带他出门见世面,第一次去酒吧欢场便是之延领他去的,从那以后叶之原便仗着剑眉星目年少多金在花红柳绿的温柔乡中所向披靡;至于小姐姐之曼,如果在这个家里,不,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叶之原还有怕的人便只得她了,叶家五小姐出名的美艳火爆,天生的正义感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日日在自己的专栏中抨击时弊,小时候叶之原没少挨她的叱骂拳脚,偏偏每次都是自己理亏,所以别人想救都救不了,但是成年以后叶之原对这个小姐姐还是心存感激的,自己能够真正成就游侠梦而不是被彻底宠坏成了个浪荡子实在得益于她,叶之原在德国的研究所还是在她的提议下筹建的,虽然后来的科研经费大多由叶之原自己争取来,但叶氏是最初的出资人,占了大部股份,知他名士脾气不喜仕途经济,便专门请了行家经营管理,叶之原大可自由自在专心科研。 
叶之原知道自己多少有点少年得志轻狂霸道,但他实在不知如何克制,过往廿多年的生活太过顺遂,他压根没有挫折的经验。之曼有时说他若三十以后还是这副模样就真的白活了,也不是没有危机感的,不过到时再说吧,难不成幸运还是自己的错?他最讨厌别人扮酷装深沉了。 

叶之原回到德国立刻组织人手潜心研究他带回来的资料数据,这几个月来生活惊险充实他甚少想起那个让他几乎魂飞魄散的激情月夜,他以为整件事会同以往的其它艳遇一样被最终遗忘,但是他错了。 
半年以后他发觉那个自称肖遥的男孩已经彻底占据他的梦境,然后开始侵袭他白天的生活。工作时间还好,但与异性约会的时候就频频出现精力不集中,无论吃饭喝酒跳舞观剧,甚至是肌肤欢好中,他常常蓦然醒觉自己刚刚一直都在以眼前的人事比对那晚的惊心动魄而浑忘身在何处。从不失眠的叶之原开始同情神经衰弱患者。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相思成狂?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叶家还没有这种小儿女。他决定事情一旦严重到妨碍正常工作就去看心理医生,在这一点上他决不会纵容自己,男人不可以感情用事。 
第一阶段实验完成的时候适逢春节,他以探亲名义再次返家,私心里是想过一阵日日笙歌的生活,这梦再做下去只怕就要疯了。 

某日参加朋友聚会,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清寒天气,屋内却是热火朝天人声鼎沸,单麻将就开了六桌,唱歌跳舞各取所需,院中竟还有人在冬泳,香槟空瓶扔了满地。叶之原一向喜欢热闹,但不知为何今晚有些提不起兴致,人群中不乏漂亮适龄的单身女客,他却找不到一个对胃口的。呶,这边这个太过妖娆,他喜欢素净些的,事后不用好几天带着洗不去的脂粉气,仿佛花花公子;那边那个又太清纯,他不想被人指控始乱终弃,这种事务必男女双方心智对等懂得为自己行为负责才行,他不耐烦呵护谁脆弱的心灵。背负一段长久的感情或是承担婚姻的责任都不适合他,象鹰一样翱游天际才是他今生的向往,他知道自己已是野性难驯。 
一边观赏周遭纵情声色的人群,一边将酒如水般灌进喉咙,叶之原越来越清醒。这便是浪子情怀吧,卓然中带一丝落寞,明明置身满目繁华,心却天马行空不知所踪。趁着夜未央,且去寻欢买醉,也许软玉温香抱满怀可以让他得一晚好睡。 
终日奔波在外,这座自幼生长的城市却日渐生疏,记得少时之曼曾带他去过一间开在冷巷中的酒吧,那里有不错的老歌,许多独立而有韵味的女性爱去流连。于是凭着记忆他摸上门去。 
好不容易确定地点,却发现那一片已被夷平。将车泊在远处停车场里,他步行上前一探究竟。才刚刚开工,只得几间空置的铁皮工棚,还看不出开发商的打算。雨已停下,远处不夜的霓虹衬得此处益发空旷黑凄,叶之原自觉越来越不正常,居然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怀旧,他好象还没老呢。回德国立刻就去医生处报道。 
穿过整个工地,他郁闷的心情算是缓和了些,准备结束怪异行为回家睡觉,雨却重又绵密起来,他连忙跑向工棚,怪冷的,先避避再说。到得近前他才发现棚后竟停了两辆车,屋内隐隐有人声传出,灯光幽微明灭。不是这么巧吧,居然碰上黑道在此交易? '墨' 

















12 
叶之原正打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见砰的一声有人撞门而出,他连忙闪到暗处,那人没跑几步就被追出来的几个人重新扯回屋里,各人都在叫骂,却听不清是什么。这情形怎么有点象绑票,迟疑间他悄悄凑上前,门没关牢,他寻了个合适的缝隙往里瞧。 
屋里大约有5、6个男人,那个被捉回去的人被压跪在地上,一边用力挣扎一边不住喝骂:“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因为是背脊冲外,叶之原看不到他的脸,但以身形嗓音判断应该20出头年纪。叫骂声里他被人一把揪住头发:“你他妈今天别再想跑!说!到底跟不跟成哥?” 
“我宁愿被鬼压!”答得咬牙切齿。 
那人不怒反笑:“你就那么想回去做老本行?好啊,让兄弟们看看你还行不行。”说着一挥手,立刻有人跑到一边按下开关,屋顶上的电葫芦被启动慢慢下移,几个人一起动手将他反剪挂在钩爪上,随着挂钩上移,他被吊得身体前倾,勉强以足尖支地,臀部自然向后翘起。见高度差不多了那些人停住挂钩淫笑着上前褪他的裤子。 
若不是他这时被转对着门口,叶之原一定还在犹豫下一步的行动,因为他实在没把握一个人对付5个,而且不知他们是否带着火器。那是个长眉凤目的男孩,半长的头发染作黄色,样貌只能算中上之姿,但眉宇间有种洒脱的风流气颇为撩人:“混蛋!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总有一天活剥了你们!”他挣动不脱,口中咒骂却未停下,眼中有股阴烈之气。 
一瞬间叶之原突然想起当日在后视镜里看见过的那双眼睛,脑中尚在思量,他的身体却已先冲了进去。 

在叶之原15岁生日时,外公送过他一份厚礼,那是一条以上好牛皮配以非金属复合材料盘编而成的软鞭,可以当作皮带扣在腰间,当时已是耄耋的外公还亲自教了他一套鞭法,防身御敌非常实用。此刻叶之原便是提着这条皮鞭冲进去的,为防止对方用枪,他一上去便即舞开漫天鞭影,鞭鞭扫向对手的颈间要害。猝不及防下,5个人一下被击倒3个,剩余的两个有一个已掏出枪来却被鞭梢卷住脱空飞出,叶之原接枪在手欺身直进顶上他的脑门:“脱光衣物!将车匙放在地上!”说着枪口一个一个比对过去,同时扬鞭勒倒最后一个人。几个人不敢违令,只得裸了身子缩往一边。 
那男孩非常机敏,一被解下立刻帮着抱起衣物随叶之原出门,到了车前,叶之原抠动扳机击爆一辆车的所有车胎,尖锐的枪声在静处分外惊人,他们开了另一辆车到达叶之原先前停车的地点,耳际已听得警车鸣近工地。 
叶之原转头看向男孩:“你要去哪?”车灯下男孩的脸色很差,他虚脱地摇摇头。走投无路了吗?也罢,四海之内皆兄弟,权且让他歇歇脚,那一身硬骨也算是难得了。 
扶男孩坐上自己的车,叶之原发现他好象是低血糖的症状,掏了掏兜拿出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这还是前两日参加之延那对双胞胎宝贝的周岁庆时剩下的。车到家时,男孩缓过点劲来,叶之原领他进门,这里是二姐替他置下的一座独立式平房,好处是独门独户,坏处是一切得自己动手,他喜欢美食,可是痛恨煮饭。 
在厨房笨手笨脚煮了碗面,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男孩却吃得狼吞虎咽,混到要饿晕的份上也真是够衰了。叶之原什么都没问,这种事在大都会天天有发生,情节都差不多,他没兴趣理:“浴室在左边,你可以睡右手那间房,东西随便用。晚安。” 
是夜肖遥例行造访,这次是在大田里劳作,烈日当空,汗出如浆,但脸容依然沉静清冷。叶之原惊醒过来,天已放亮。 
他萎靡地起身冲了个凉水浴,总算精神了点,到厨房泡了杯即溶咖啡,昨夜的碗筷已经清洗整洁。人呢?走了还是没起?正在想就看见他走进来。 
“谢谢你,我走了。” 
真干脆,叶之原点点头:“去哪儿?我正好要出门,可以载你一程。” 
“不用。我在车行租了车,这就去取。” 
“那我送你去车行。你叫什么?” 
“Cary。”他没再坚持。 
车开到一半叶之原就发现有人跟踪,他在下一个红绿灯口突然转弯,Cary提醒他:“去车行应该直行。” 
叶之原没理他,接着又转了两个路口,却碰上塞车,他冲一边并行的空计程车司机打了个手势,然后对Cary说:“快过去,我引开他们。” 
Cary闻言立刻打开车门换了过去。叶之原又绕了几条街后才停下车招来警察,后面那辆车立刻掉头急驰,街上一时警笛大作。 
这天叶之原一直心情愉快,想起过几天要做老友的婚礼傧相,便上门帮忙打理。 

婚礼如期举行,热闹繁荣,身为伴郎,叶之原尽职地替新郎挡酒,纵是千杯不醉的量到后来也不免头晕脑胀,回到家中 
已经很晚了。他吹着口哨脚步不稳地踩上台阶,门廊处差点踏在一个人身上,是Cary,一身出门打扮,身边放着行囊,已经睡着了。 
被口哨声惊动,他眨眨眼清醒过来:“我明天要出远门,今晚可否再借住一宿?”说完冲叶之原甜甜地笑,一边脸上酒窝深深。 
哇塞,难怪会被人强抢,原来真是有本钱,他笑起来的媚态让叶之原好一阵才想起要开门。 '墨' 













13 
两人进屋,叶之原上厨房冲了壶咖啡,他得醒醒酒。Cary放下背包跟进来坐下,叶之原给他斟杯咖啡,发现他的头发变了黑色,身上那些个夸张的指环挂饰统统不见了。 
见他盯着自己,Cary又冲他笑笑:“我看出你不喜欢,所以染回黑色了。” 
“噢?你还看出什么?” 
“我还看出你在想念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和我长得有点象?” 
叶之原不响,Cary也不追问,低头喝咖啡,屋里静下来。 
半晌,叶之原回过神来:“你刚刚问我什么?” 
“你不喜欢染头发?” 
“啊,这个,也不是,我只是觉得黑眼睛顶着头浅发有点泥汤兮兮的脏象,尤其是男孩子。”他停了停又说,“你们是有点象,但不是五官而是某种神情。” 
Cary点点头不再说话,只陪他坐着。 
“挺晚了,睡吧,你不是明天还要出门。对了,够钱不够?” 
“够。” 

躺在床上,叶之原第一次主动面对那段回忆,原来这就是思念。接下来该怎么做,掘地三尺把他找到,然后呢,对他说自己已经爱上他?太搞笑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房门被轻轻推开,借着月色看清是Cary走进来,穿了件浴衣,有种铅华洗尽的清爽,却,更见魅惑。他慢慢走到床前蹲下身:“我有点冷,可否一起睡?” 
叶之原看着他,有点神思不属,把他的浴衣往下撸撸,伸手摸索他裸露的肩头,滑腻的肌肤有些骨感,没有肖遥的骨肉均匀富于张力:“饿得这样瘦?” 
Cary仰头轻笑,神色娇俏:“抱歉,我最近两个月减了十多磅。但是你放心,我很注意卫生,从不嗑药,身体健康,而且,你可以用这个。”他给他看手里的保险套。 
原来是要报恩。或许是为了成全他,或许是想以他的专业技巧试试自己是否仅仅惑于肉欲,叶之原拉他入怀。 

Cary送上唇舌,手熟练地动作着。如果是女人叶之原就比较喜欢主动些的,但是男人,肖遥那晚的被动与温顺留给他太深的印象。于是Cary微凉的身子在他的手中一寸寸燃烧起来,很快便在嘤咛娇喘中拱手让出主动权。他的后庭弹性不错,但没有肖遥的紧窒,叶之原下意识地比较着,一边开始了深刻的进攻。Cary的呻吟声在克制不住地喷发了三回以后带上了些微凄楚。 
叶之原在他耳际调侃:“这么快就不行了?你以往怎么满足客人的?上环?” 
Cary媚眼如丝腻声说道:“我还没碰到有客人象你这样能挺,嗯,啊,…,好人,慢一点,别只顾自己。啊……” 
叶之原不听他的,仍旧势若奔马。经过第四次悠长深远的颤栗,Cary已喘得说不出话,可是叶之原还是完全没有解脱的迹象,实在顶不住劲了,他流着泪开口求饶:“停,求你停、停一下,让我休,休息一会儿,好吗?啊,求求你,我真的不、不行了,你要做死我了。啊,求你…,啊…”叶之原皱了皱眉,这般叫床也太夸张了吧,他想起肖遥,那晚自始自终没听到他发出一点声音,除了急促粗重的喘息。Cary的呼叫始终带些女气,有职业色彩,看来还做得不够劲,他要听到他真实的嗓音。 
叶之原俯身覆上Cary的口唇封住了他的声音,接着又在他的耳际颈间一顿猛啮,在听到他喉际发出断续的呜咽声以后将他翻伏在床上,沉气入骶从后位再次挺进,双手环在他腰际反复摩挠。Cary不住颤动的身子已浮出一层油状的汗,呻吟声渐渐低沉,随着后庭再一次猛烈痉挛,他发出了属于男性原始的嘶叫哭喊。这还差不多,在极度的征服感中叶之原总算攀上顶峰。 
待喘息渐定,叶之原轻拍Cary的后背:“要不要喝点水?嘿,别装死,今晚你睡不成的。”说着将他身子扳转过来,一看见他的脸,叶之原大吃一惊,Cary紧闭的眼下唇周泛着一圈蓝影,脉息已是一片零乱。上帝啊!心衰! 
即便被枪指住头,叶之原也没试过这么害怕,他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脑中第一个出现的是之曼的电话,五姊夫夏阳是独立开业的西医。 
送到医院的时候,Cary的心脏已经停跳。 

强心针、电击器轮番上阵,经过数小时急救Cary终于醒过来,看着他苍白的脸、黯淡的眸,叶之原长长出了口气,直觉自己才是被救活的那个。若他真以这种方式杀了他,只好剖腹谢罪了。 
之曼一直在边上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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