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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肚子里那半瓶洋墨水还来跟自己斗?简直是不自量力。
见惯了酒桌上的事儿,大崔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尽,尔后拍了拍宋书旸的背,示意她不要往心里去。
不管他理与不理,宋书旸还是喝掉了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管、食道。胃里的翻滚愈加汹涌。
好在人多,再尴尬的场面,一句两句也就带过去了,气氛再次被炒热的时候,宋书旸附在大崔的耳边,低低耳语。
大黄牙整个人就像那自动过滤器一样,喝酒就像喝水一样,一点儿醉意也没有。这不,宋书旸正准备出去打电话让小马过来接他们,大黄牙就蹭了过来。
“小宋啊!我们来划拳吧!”
宋书旸面有难色,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喝酒都喝到嗓子眼儿了,再继续喝下去的话,她肯定会变成意今嘴里的那个接吻狂魔附身。出于礼貌,宋书旸虽然头晕,可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的。“这样吧!黄经理,我先去个洗手间,等我回来之后我们继续啊!”
大黄牙哈哈大笑,露出了那让人看着就肝儿疼的牙齿,“去吧去吧!小宋,我等着你哦!”
宋书旸满头黑线,她就知道天上是不可能掉馅儿饼的,这么肥的一个差事落到他们设计部,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离开了那个烟雾缭绕的环境,宋书旸的头脑渐渐的清晰,拨了小马的电话,一直都是暂时无人接听。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的,真的让人太头疼了。她和大崔都喝了酒,这是铁定不能开车的,要是联系不上小马的话,她就只能找代驾了。
一阵恶心从胃里升上来,她赶快捂住嘴,朝洗手间跑去。撕心裂肺的呕吐,像是有人用刀片划着她的嗓子一样,眼泪被逼了出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上一次醉酒,再加上今天一直被那个大黄牙动手动脚的,内心的委屈节节攀升,眼泪流得更凶了。
宋书旸离席之后,那个市场部的黄经理就显现出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躁动,背着老婆在外面偷吃,他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不过,屡试不爽。宋书旸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早就把他那颗春心撩拨得不行了。脑袋里甚至已经邪恶的想象出把她压在身下的那种画面……
有着这种强大意念的影响,在宋书旸出去没几分钟,黄经理把领带扯了扯松,然后也尾随着出了包厢。
大崔听到拉椅子的声音,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空出的那两个位置,眉间的沟壑渐渐加深。
酒后吐真言。是不是人在醉酒后,更容易放下那些没醉酒时的包袱,看透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宋书旸靠着冰凉的墙壁发着呆,今天的这个女的和那天在意今家小区里看到的那一个不是同一个人。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身边的人就换了一个又一个。自己不是早就意识到了这点吗?怎么真正遇到的时候,觉得有一把锤子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凿着自己的心,酸涩的同时,生疼。
他的冷漠,他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无一不影响着她的心情。大年三十那天的晚上,她竟然为了等那么一条短信,傻傻的窝在被子里等到凌晨三点。隔天见到他车上载着其他的女人,她的心就像是放在洗衣机里甩了一遍又一遍。刚才,他的不理会与他的温柔,都像是一颗布满荆棘的刺,狠狠的插'进了她跳动的心。
酒精,一定是酒精,才会让自己变得那么的多愁善感。
宋书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墙上素雅的图案,叹了口气,背后响起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宋啊!怎么出来那么久啊?”
大黄牙的声音,此时非常的刺耳。宋书旸抹掉脸上的泪,转过头去。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背后时坚硬的墙,宋书旸没有了退步的余地,头皮一阵发麻。刚刚在包房,人多,大黄牙的动作也不敢太明显,可是现在,走廊的转角处,只有他们俩……
“黄经理,你也出来上洗手间吗?那……那我先回去了。”
大黄牙猥琐的嘿嘿笑了几声,心想这小妮子还真会吊人胃口。之前软声细语的对自己说要去洗手间,不是最露骨的暗示了吗?“你这个招人疼的小东西,还欲拒还迎,爷还就吃这套了。”
腰上被他禁锢住,看着他凑过来的脸,宋书旸一阵恐慌,“黄……黄经理,您醉了。”
“嘿嘿嘿……”大黄牙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小宝贝,别害羞。”
宋书旸挣扎着躲着他往自己脸上贴的嘴,刚收住的泪又决堤。头晕得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把大黄牙推开,那让人作呕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的左右。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萧卓,他的温柔,还有他那无奈的语气,再联想到他刚才那冷淡的态度,内心又是一阵阵的抽痛。
带着些绝望的情绪,宋书旸稍微一个没注意,大黄牙就淫'笑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眼前的光线被遮住,那是一种末日来临之前的昏暗。紧咬着唇,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那暗黑的影子一点儿一点儿的逼近,恍惚间,光明的再次回归。耳边不再是那让人恐慌的粗重呼吸声。
之前绝望的闭上双眼的宋书旸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他还是来了!
擦掉糊在眼幕前的泪,宋书旸的目光急切的锁定在来人身上。失落和失望再次袭来。
大崔把那个图谋不轨的大黄牙撂倒在地,用握成拳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去。”
宋书旸含泪摇了摇头,自己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大崔揽过宋书旸,踢了踢瘫倒在地上嘴里却骂骂咧咧的大黄牙,“你给我小心点儿,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电梯里,大崔一拳打在反光内壁上,“真是混蛋!”
眼睛像两颗大核桃的宋书旸扯出了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笑容,开起了玩笑,“就当是为公司鞠躬尽瘁好了。”
在伤口上撒盐,宋书旸摇了摇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自此,两个人之间,怕是画上了一个圆满得不能再圆满的句点。
眼睛哭成这个样子,宋书旸第二天果断请了假,当然,她也不敢顶着这张脸回家蹭饭,一个人窝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抱着泡面,随手点开了一个电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庸人自扰什么的,确实不合适。
影片一开头,一个一个带着钢盔、手持步枪的中国士兵相继倒下,配以那有些悲壮的音乐,一下子戳到了宋书旸的泪点,泪如雨下。
索安打来电话的时候,电影里,那十三个秦淮河女人抱着琵琶唱着软糯的秦淮河小调,身姿绰约的出现在镜头上,本以为泪已经哭干的宋书旸又流下两行清泪。
接起电话,声音带着鼻音,“喂?”
“感冒了?”
“没,刚看了一个电影,哭的。”
索安松了一口气,食指和拇指捏着鼻梁,声音也变得轻松了些许,“这么容易感动?”
宋书旸用纸巾擦着鼻子,思绪却还没有从电影里抽出来,“恩。”
“明天晚上去见见我父母吧!下班我过来接你。”
宋书旸呆掉,一片静默。
“还在?怎么不说话了?”索安看向窗外林立的高楼,猜想到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被吓傻了吧!
宋书旸不知道,自己那带着哭腔软软的声音有多迷人,“可是……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还是问出口了,宋书旸有些懊恼,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矜持?
索安轻笑出声,“我以为你知道的。”
Chapter16
挂掉电话之后,宋书旸迟钝的咽了一下口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见父母……怎么听着就这么悬乎
宋书旸的脾气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办好一件事,就绝不会向周遭的人大夸厥词。换句话说就是低调。这次也是,宋书旸没有告诉自己的妈妈,毕竟最后的结果她还不知道,要是现在说了,万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白给了别人希望。
多亏用热毛巾敷过眼睛,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做了个面膜后,她早早的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也许是人生第一次去见父母,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
拿着手机玩了会儿游戏,又上网逛了逛论坛,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向度娘请教的见家长的注意要点,困意袭来,就在要睡着的时候,索安打来电话。
“还没睡?”
宋书旸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唔,马上就要睡了。你呢?刚下班?”
“恩。刚回家。想听听你的声音。”索安整个人陷在黑暗中的沙发里,静静的说道。
燥热分子活跃了起来,宋书旸的手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说实话,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肉麻。
“那你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好。别紧张,我爸妈很好处的。”
“恩。”
……
夜,是一样的夜。
电脑屏幕那微弱的光印在他的脸上,拳头因太过用力的紧握而显现出白骨来,几个小时前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一切已经让他怒火中烧了。
眼睛微眯,加冰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一串串的数据,他越看火越大。黄兴,你的胆子未免也忒肥了点儿。
脸上精致的淡妆,驼色的长款呢子大衣下,是保险不会出错的onepices小洋装。宋书旸低下头,再次确定自己的着装,这样就算不讨喜的话,也算是安全牌吧!
停好车的索安看到她那慎重中又带着些紧张的小模样,憋住笑意。
凉到透心凉的手被他握住,宋书旸一怔。
“没事儿,别紧张。”说罢,倾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上浅浅的一吻。
宋书旸被索安牵着,两人出现在索宅的时候,确实吸引了正在打麻将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注意力。
“哎哟!回来了?快领过来给你妈看看。”
说话的是索安的姑姑,那亲和力的笑容,让紧张得不行的宋书旸稍微的松了口气。
索安低头,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姑姑好!”宋书旸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完全抽搐到不受自己控制了,心想,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丑死了。
索母此时摸起一张牌,眉头有些紧蹙,要是刚刚不打那张四条,她就和了。
索安揽过宋书旸,“妈,我女朋友,宋书旸。”
“伯母,您好!”
索母这才从牌桌里抬起头,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面前的牌里那了一张,“来来来,接着打,一筒。”
宋书旸拎着礼盒的手刚要伸出去,就被晾在空气中了,堪堪的收了回来,面色十分的尴尬。
索安顺了顺她的头发,从她手里把礼盒接过,“走,带你去参观一下,等会儿再过来吃饭。”
紧抿着双唇,宋书旸乖巧的点了点头。
索安的爸爸因临时有事,没能回来吃饭。
宋书旸觉得,这一定是她有史以来吃过的最难受的一顿饭,其中的缘由,不细讲也知晓。
索母优雅的喝着雪蛤银耳汤,牌友之一放下了汤匙,“你们家索安今天三十了吧?”
索母点了点头,拿过纸巾轻沾了一下嘴角,“是呀!一晃就长这么大了。不过啊,这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样。男人到了三十岁,黄金时期才刚刚开始,哪像女人啊,都开始走下坡路了。”
宋书旸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倒是索安的姑姑十分的喜欢她,夹了一个紫芋丸子放到了她的碗里,“小宋,多吃点儿,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别客气。”
索母从牌友们的话题里跳了出来,抛出一句:“是呀!索安,好好招待你的同事,别怠慢了才好。”
索母此话一出,索安的姑姑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一直来张罗索安去相亲的就是她,现在自己的嫂子这么一说,算是避开了今天见面的意义,这不无形中给自己一大耙子吗?
桌下的手被索安握紧,宋书旸偏头对他淡淡一笑,可是心里却凉了半截,到底是哪个地方被自己弄砸了?
桌子的这边,三个沉默的人。桌子的那边,索母和她的牌友聊的不亦乐乎。
牌友甲说:“前几天,我侄女儿刚从英国回来,牛津毕业的哦,家世和学历,哪一样上不了台面?现在还没对象,要不改天介绍她和你们家儿子见见面?”
索母的音量故意的提高,“哎哟!牛津毕业的呀?那感情好,不知道我们家儿子配不配得上呢!”
牌友甲见她松了口,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你开什么玩笑啊!你儿子可是常青藤名校毕业的,年纪轻轻就这么事业有成,我还怕你们家看不上我那侄女呢!”
索母被她恭维得脸上笑成一朵花,手捂着嘴呵呵的笑着。
索安“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脸色非常之差。
“够了!”
整个气氛冷了下来,这样的安静和之前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索安声线温柔的问宋书旸,“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先走了。”
宋书旸拽了拽他的衣摆,她也很想离开,但是心里顾忌的是看向自己的那几道视线,这下真的好大发了,第一印象完全没有了。
“要是有事儿,就和你女朋友先走吧!”索安的姑姑打着圆场,但话中带刺,尤其是“女朋友”那三个字,是故意说给自己的嫂子听的。
索母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听自己话的儿子,竟也有忤逆自己的这一天。
有关见索安家长的事,宋书旸还是没有告诉自己的爸妈,一是没有必要,她已经没有想继续下去的想法了;二是她了解田晓琴的性格,哪里容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自从那天索安送自己回来后,这都有三四天了,他还没联系过自己。宋书旸边往行李箱里收着衣服,边整理着自己的心绪,自己是不是应该结束这看起来并不像是恋情的恋情?
大家约好的是下午四点在机场集合,宋书旸租的房子和大崔家在同一个区,大崔又有车,所以就顺道接她一起去机场了。
还好两人有先见之明出来的早,堵了一路的车,最后到机场的时候,宋书旸整个人都蔫儿了,呵欠一个接一个的打。
吴莉莉眼尖,冲着刚换好登机牌的大崔和宋书旸挥手,“这边儿!这边儿!”
宋书旸捂着嘴又打了一个呵欠,困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老大!你们堵车了?我们都准备开专机去接你们了。”
大崔赏了小马一个爆栗,“就你事儿多!关键时刻尽掉链子。还专机,你要能给我弄来一辆砖机我嘴都能笑歪。”
小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尔后指了指安检口,“哎!人都到齐了,我们进去吧!”
宋书旸找到自己的座位后,才刚坐下,就有一空姐面带微笑的对她说:“女士,您好!你旁边座位的旅客带了孩子,但是家长和孩子的座位没有换到一起,您看,要不这样,我给您免费升一下舱,您方便把座位换一下吗?”
宋书旸看了一眼空姐身后带着孩子的那位年轻妈妈,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好的。”
头等舱的座位比经济舱要宽得多,空乘人员的服务态度自然也非常的好。之前还因为堵车而情绪有些低落,现在做在头等舱里,开始对这趟旅行有了些许的期待。
宋书旸一行人被安排住进了卓越地产刚刚开始运营的酒店里。同行的五个人里,两男三女,宋书旸荣幸的落单了,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站在房间的露台上,呼吸着那带着海风咸味儿的空气,整个人进入休假状态。
打开行李箱,那套橘色的比基尼异常的显眼。昨天,她和意今出来小聚,意今听说她隔天要去三亚之后,立刻拉着她去商场。在导购小姐那像见到财神爷一般的笑容中,以宋书旸为人肉背景,比基尼一套一套的在她身上比来比去,那架势,简直是挥斥方遒。要不是宋书旸加以制止,意今把所有上架的比基尼都扫回来,那都不是不可能的。
比基尼最后还是被她放到了箱底,换上了简单的热裤、T…shirt,头发被绑成马尾梳至脑后,宋书旸准备在集体出动的晚餐前先去感受一下大海的澎湃。
“咔嗒——”门锁落下,宋书旸低头看到涂着嫩黄色指甲油的脚趾,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眼睛笑得弯弯的。
侧头,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脸上的笑容还在,心却像坐过山车俯冲时那样狠狠的漏了一拍。
萧卓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还是没有表情的面容,宋书旸的手心却开始出汗。
“你……好!”
萧卓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尔后,偏过头去继续手上拿房卡开门的动作。
心底的某个地方,此时像被填满一般,没有了之前的空虚,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范围的失落。
脚上的人字拖,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一丝希望身后的人有所动作,紧抿着唇,宋书旸一步比一步走得坚定,走得铿锵。
身后的一身闷响,宋书旸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