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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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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做挚爱一生的。”弄月想起那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其实这是一个动听的名字。只是它应该被幸福的人说出口。
  服务生摇头,说没有这种咖啡。
  弄月并没有坚持。她习惯这样,没有什么是非它不可的。“那么来一杯牛奶吧。”她淡淡笑着说。
  服务生走进去。弄月看到小玫脸上的紫色熏衣草妆。她知道那是价格不菲的法国品牌。
  生长在普罗旺斯田野里的熏衣草,把途经那里的风也染成淡雅的紫色。法国人相信这是离上帝最接近的地方。也曾有电影拍摄普罗旺斯夜晚降临的天使,他来到人间,受到伤害,然后又回去上帝身边。
  你去了哪里?其他的天使问他。
  他说,去爱。的
  你到达了吗?他们问他。
  没有,爱很遥远。天使回答。
  那是一部很旧的电影,饰演天使的那个法国男人有着纯净而深邃的双眼,他在那片紫色花海中褪去人间繁冗,裸露美丽的身体,线条优雅而哀伤,然后生出一双翅膀。
  他抬头向着黎明的天空发出天籁。没有人听过天籁,于是导演用一片黑色般的寂静代替。弄月忘不了呆在电影院中小小的自己,在那片寂静中感觉到空旷的慌乱。
  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变成大牌明星,因为他很快死于霍乱。他的爱人是普罗旺斯的花商,他放弃事业,带他离开了那片紫色。
  他不想把他交还给上帝。他要亲自守护他的灵魂,用尽余生。
  “你恋爱了。”弄月淡淡对小玫说。小玫脸上有掩饰的红晕。那个买化妆品给她的男人,也许是一个禁忌。弄月没有继续说下去。
  “弄月姐,”她的脸上带一丝潸然,“我以后告诉你。”
  弄月没有说什么。她也无法给出任何建议。
  “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可是他给我物质。”小玫微笑,“除了青春,我没有其他可以交换的东西。”
  人人有无奈。人人有选择。没有谁可以指责谁。
  服务生送牛奶和黑咖啡上来。
  “小姐,”男孩脸上的笑容很生动,“您上次来喝的那种咖啡是与您同行的那位先生带来的。黎一崇先生。他是这里的常客。那种上等咖啡不容易寻到,我们这里暂时还没有。”
  弄月低着头,“没关系。”沉默片刻,她淡淡回答。视线转向别处。
  她看到了晓钟。
  ********** **********
  “你想见我。”他淡淡地说。
  “晓钟。”她走去他身边。“过的好吗?”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口还是这样简单一句。她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难过。
  晓钟轻轻嗤笑了一声。眼神暗哑,然而并不看向她,“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别的好问,那么你到底为什么见我?”
  她慢慢在他轮椅前蹲下来,拂开他额前的头发,注视他清澈的额头,还有安静的睫毛。他终于轻轻偏头,拒绝她的碰触。
  “我想带你回家,晓钟。”她说。
  他抬起头,绝望的看着她,“我没有家。”
  “你需要治疗。我希望你可以站起来。”
  “所以你打算用你的青春换取我的医药费吗?”他冷冷的说,“我不需要。”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可是我答应她要照顾你。”弄月终于淡淡说。也许真如黎一崇所说,他们需要交流。
  晓钟抬起美丽的脸庞正视她,“她已经死了。你不必背着一个没有人要求你兑现的诺言生活。你已经自由,你可以过得更好。”
  弄月蹲在他脚边,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势仰头看他。她不知道还要找到怎样的话语来说服他。她不擅长这些。
  “你不明白吗,弄月?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因为她是你妈妈所以答应照顾我,你也许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带你离开,让我来告诉你,她只是想要报复,她是一个有病的女人,你跟我根本不是同一个父亲,你是左家的孩子,我才是真正的私生子,她就是故意要……”
  啪!
  晓钟脸上泛起诡异而美极的笑,他静静的看着这个打了他一巴掌的女孩。她平静的像深夜的湖水。
  弄月没有表情的站起来。
  “晓钟,你走吧,我再不会去找你。”她淡淡说。
  她转身离开,背影单调而细致。
  他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他愿意这样的守望这个背影,不为人知,也不为己知。
  然后,他的泪水翩然而至,来不及掩饰。那个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于人海。
  庄晓钟开始深深的抽泣,一只手轻轻按住胸口。他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他知道弄月带走了它。

  人工河畔上的露天咖啡馆,春风招摇而过。河上架着雕刻古朴的木板桥,吸足了水份,变得厚重而沉甸。
  小玫站在那里。唯有站着。
  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安慰弄月。
  也没有人可以安慰那个在风中流泪的少年。
  ********** **********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弄月沿着商业街一圈一圈的走。她好累,可是她无法让自己停止。直到发现夜色中高大闪耀的霓虹,她停了下来。
  眼神氤氲,没有气息。她怔怔的站在已经关门的服饰店橱窗外面,那里挂着一件桃红色的旗袍。她看到一个十一岁的女孩,瘦长而安静,默默站在面容严肃的模特旁边,看向不知道哪里的更衣间。
  她在等待她的妈妈,一个眼角有细细皱纹闪着光泽的女人。她在更衣间试一件旗袍,桃红色的旗袍。
  她说,站在这里等着。然后走了进去。孩子静静的等着。她一直在等着。
  身后有车子从橱窗旁经过,灯光投射到巨大的玻璃上,一闪一闪。弄月看到自己的身影包围了那个孩子,在她的额头处留下一块斑驳的灰暗。
  脸上泛起一个淡淡笑容,她想给那个等待的孩子一个微笑。
  她知道她还要等很久。
  终于转身离开。她已经懂得等待的意义,不需要再去验证。
  深夜的街道依旧不平静。这是一座不夜城。车子游鱼一般穿梭,比起白天少了一些喧闹。有神色疲惫的行人提着行李匆匆经过,迅速的留不下任何味道。
  弄月偶然低头,发现手机中有三十九个未接电话。23点58分。她没有任何反应,重新握紧手机,忽略手心已经攥出的红色印痕。然后看见一只棕色斑纹的猫,在午夜穿行马路,身影孤寂步伐沉稳,车子从它面前倏忽而过。
  弄月抬起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身后突然窜出一辆机动摩托。她感觉到手心中微微的摩擦,然后一片空洞。摩托车迅速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没有任何的余音。
  她的手提包被抢走了。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忘了回去的路。
  微微一笑,嘲弄自己。然后走回橱窗旁,在那片空白的台阶前坐下来。把幸存的手机放在旁边的水泥地上。
  她仅仅坐着。
  弄月,现在你是真正的一个人了。这样也很好。
  ********** **********
  接到小玫电话的时候,他有一丝不安。把工作交待下去之后,他脱掉白衣,冲出了值班室。
  他曾经在城市绚丽的黑夜中寻找她的弟弟,现在他要开始寻找她。
  他看向暗夜的深处,灯火妖冶。他轻轻按按有些疼痛的眼眶,然后摸起手机。陆仰止的电话在通话中。
  他轻轻把手机扔到旁边的副座上。
  他知道弄月不会离开,她甚至不会走很远。她也不会躲在某个角落哭泣。
  她只是暂时停留在了某个地方。
  他有些担心她,因为她也许忘记随身带巧克力。或者她没有带足够的巧克力。
  黎一崇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粒杏仁巧克力。他的脸色很宁静,在过往车辆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线条有时英俊的刺目。
  他拉开车前台下面的小储物柜。幸好,里面还有一盒。
  他踩了加速。然后用外科医生雪一样冰蓝的眼睛搜寻。他并不知道她愿否进入他的视线。但是他必须寻找。因为他是医生。
  依旧有车辆与他交错,然而已经渐少。穿过一条服装街时,他减慢了速度,虽然弄月是不太可能在这里闲逛,他还是有所希冀。但愿他找到她时,她没有晕倒。
  一只棕色斑纹的猫,踩着冷冷的步伐从他车前穿过。他看到它幽绿色的双眼,在暗夜里像一团跳跃的冷焰。它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然后横穿马路。
  城市里的生物大抵会有这样一双眼睛。这是生存留下的标志。
  他重新抬头看向前方,有重型机车的声音传入耳中,又倏忽不见。厚重优质的轮胎打磨地面,发出轻巧而激厉的声音,带着来自地狱般的虚缈。
  他忽然回忆起他的大学时代,他和陆仰止飙车的那个夜晚。他并没有忘记那夜的风,还有穿透人心的月光。
  黎一崇弯起唇角。然而他并没有笑。
  夜色阑珊。天空有灰暗的曙光渐现。他没有找到她。已经凌晨4点。
  八点他有一个手术,一个骨折的男孩需要拉骨复位。他需要做术前准备,他从不马虎的对待任何手术。
  他并不想放弃寻找她。可是他也不能因此耽误工作。他敬畏他的工作。
  他应该马上回去,立刻回去。他要回去。是的,他必须回去。
  车子依旧在城市里盲目的旋转。
  寻找和等待一样,是毫无希望遥遥无期的浩大工程。它需要一个人持久的耐心和全部的热情。

  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弄月的名字。
  黎一崇迅速接听,在接通的那一刻因为过于突然而无法发出声音。
  “医生,打扰你了。”他听到她的声音。平静悠雅的声音,好像只是打来电话问候。
  “弄月,我在找你。”他终于说。车子在路边停下来。
  “小玫还是告诉你了。”她淡淡说。
  “你在哪里?”
  “在商业街,一家服装店的门口,橱窗里挂了一件桃红色的旗袍。医生,我很饿。”弄月浅笑。
  黎一崇把头伸出车窗,清晨凉爽的风迎面而击,迫使奔波一夜的肺脏剧烈收缩。黎一崇避开手机,无法抑制的咳嗽起来。
  然后深深的呼吸。闻到清晨街道上夹杂在烟尘里的花香。太阳就要升起。
  “桃红色的旗袍吗?”他忽然问。
  “我已经看见你,医生。”他听到这个回答。
  打开车门走下去,他看到了她,竟然就在这条街上,坐在一家服装店铺前的石阶上,像一个看风景的人。太阳已经慢慢升起,四周高楼大厦的光化玻璃在初绽的晨晖中彼此反射阳光,几经波折打在她身后的那件旗袍上。营造大片的艳红,瑰丽到刺伤视觉。
  庄弄月,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对着他淡淡微笑,那片瑰丽给了她一个令人目眩的背景。几乎无法直视。
  他眯着眼睛走了上去。
  “你在这里?”他淡淡说,挨着她坐下来。感觉有些不真实。然而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然后笑笑。
  “原来病人也有好处,总算还有一个医生。”弄月笑道。
  “弄月,你不是病人。”
  “对,我是病人的姐姐。”她轻笑。
  “一直坐在这里?”他掏出了口袋里的巧克力。拉开一个裂口,然后递给她。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吞掉了。
  “逛了很久才坐下。女人果然都是爱逛街的。”
  “买了什么?”他问。看着她咀嚼的侧脸。
  “就是它了,”弄月回头,“我怕被人买走一直守在这里呢。”
  “不会只有一件的。衣服总是被大量复制。”黎一崇轻摇头,“有时候女人的固执是惨绝人寰的。”
  “你应该看一下这家店的名字。”弄月笑笑。
  “是么?”
  他起身,走去台阶下面,然后仰头。
  “唯一的我”。
  “像个孩子的宣誓。”黎一崇笑了,看看腕上的手表,“我想我该送你回去,八点钟我有一个手术。”
  “好吧,我想我应该回去。”弄月站起来,轻轻跺脚。它们有些麻木。
  “我很高兴你终于打电话给我,弄月。”黎一崇说道。车子正在向来时的路上驶去。
  弄月偏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你知道我是善于生存的人,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黎一崇真诚地笑了。“我知道。我们是朋友,对吗?”   弄月没有回答。“让我来看看这里有什么是我可以发现的。”她顺手拉开了储物柜,里面有一大盒巧克力,“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总是很受益。”她淡淡嗤笑。
  她看上去很好。除了有些发白的唇。
  黎一崇没有问任何。他只是开车来寻找她,寻到她之后,他只是要送她回去。
  他们是朋友。这是一个不被说破的真理。
  却仿佛是某种隐私,静静的压在他心里。
  ********** **********
  他陪她站在那里。无法做出什么其他的动作。
  雕饰华丽的别墅门前,陆仰止正在跟一个窈窕清艳的短发女人吻别。他们很投入,以至于没有发现并不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观众。
  黎一崇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知道弄月总会首先摆脱沉默,他只要等待便可。
  那个清艳的女人已经乘车离去。车子经过他们身边,她摇下车窗,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的确是个很美的女人。看上去也很懂礼貌。
  陆仰止目送的视线已经撞到他们。他没有什么迟疑,开始向他们走来。
  “医生,”弄月终于回头看他,“我想你该马上回去休息一下,离手术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也想好好睡一觉。”她的面色一贯的沉静。唇色也没有变得更加的白。
  黎一崇静静地站着。因为陆仰止已经走来他们身边。
  “你们在这里。”他淡淡说。“昨夜你去了哪里?”
  “逛街。”弄月回转身面对他。她身上披了一件男装外套。黎一崇的白衬衣在阳光下白的有些耀眼。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陆仰止走近她,握住她的手,“你回来了我很高兴。”
  “我想先睡一觉,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吗?”弄月轻轻说。
  “当然可以。我没有反对的理由。”陆仰止看向黎一崇,“我们最近经常碰面。什么时候一起喝酒?”
  “仰止,我想我得马上离开,我八点有一个手术。”
  陆仰止点头,“谢谢你送她回来。”声音淡雅而平和。
  看向弄月,“我也要开会去了,关于其他问题,我们晚上再讨论。我会早点回来。”
  “好的。”弄月点头。
  陆仰止的脸色忽然略微的阴暗起来,他看着庄弄月清新的脸庞,然后轻轻握握她的手,“刚刚是我新产品的形象代言人。弄月,我想我应该提醒你,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弄月轻轻微笑,“你应该提醒她,她的上衣穿反了。”
  她轻轻抽出手。走去她的房间。
  她轻轻扯了扯外套。裹紧自己。
  “仰止,如果你不能好好待她,有一天你会后悔。”
  “你改行做老师了?”陆仰止冷冷淡淡的说,“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继而轻笑,“记得吗,我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你也说过这样的话。”
  黎一崇揉揉眉角,转身驱车离开。
  春天的早上,阳光很好。然而春寒料峭。弄月躲在干燥的被窝里,轻轻发抖。她想她是发烧了。她真的发烧了。
 
十六、樱桃

  昏昏沉沉的感觉,她想象自己已经变成一只冬眠的兽。
  身体因为温度过高而发疼,就像小时候她扔到她身上的镶着假钻的皮带和细高跟凉鞋,它们带着辣辣的动物毛皮的味道,撞击在皮肤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破裂一般的声音。
  她沉默的看着发狂般的母亲,等待她再一次像拎起一只猫一样把她丢出门外。她们的对决就像是一场无声电影,沉默的令时间凝固。然后她会听到歇斯底里的哭声,还有混杂的摔打的破碎声,从关闭的房门里传来,像洪水一样淹没她的听觉。
  她静静的蜷缩在墙角落,闭上眼睛。深夜被潮湿的寒气冻醒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双细长瘦弱冰冷的手轻轻抱起她。弄月。弄月。她听到因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声音,颤栗坚决,仿佛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丝。
  她被放到散发着霉烂气味的单人床上,听到床因为陌生的侵占而发出的嘎吱声。
  母亲很快离去。她知道母亲不愿意碰触她,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弄月。弄月。
  她听到沙哑低沉的声音,感觉到一双手轻轻碰触她的脸颊。那双手并不温暖,然而厚重有力。她努力睁开眼睛,只有一个白色模糊的人影。她很快重新陷入昏睡。
  ********** **********
  她睡得并不安稳。蜷缩身体,并且有间隔性的痉挛。睫毛轻轻煽动,像扑打翅膀的蝴蝶。然而,用手轻轻触摸脸颊和肩膀,便会安静下来。
  他无法知道她的梦中有些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虽然那仅仅是一个称谓。但现在她是属于他的。虽然他并没有预料到他最终会占有她。
  他娶了她,这是事实。虽然他习惯把一切看作游戏,但有些游戏是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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