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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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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刚用这只手打了自己的儿子。他曾经用这只手打过他。
  他其实没有资格打他。
  ************ ***********
  她看到了他。她的弟弟。
  一件看上去不是他的型号的长而肥的牛仔,包裹他细瘦的腿。灰色的羊毛衣,柔静而温暖。
  他还是一样的美丽。只是离开她,好像他的身体变得好了很多。脸上带一种接近健康的红晕。一张如诗如花的脸,更加引人溺毙。
  越来越像是那个女人。
  他低着头坐在轮椅上。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他们右后面不远处的座位上,一个黑衣的健壮的男孩,带着不羁而落拓的眼神,偶尔向他们的方向不经意的瞟一眼。
  “你还好吗?”她淡淡说。这已经是第三遍。她依旧没有期待得到他的回答。
  弄月端起杯子轻轻饮了一口。苏格兰空运的卡勒士奶。还有里面淡淡的一勺蓝山。杯子上的温度,让她轻轻吁了一口气。
  “谢谢你点的热饮。”她看向晓钟。他的手指纤长,交错在细瓷的咖啡杯底。
  “晓钟,我结婚了。”她看到他的手轻轻动了下,“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回去。只要你过的好……”
  “你不要说了。我要走了。”他终于抬起头来。额前的头发遮盖了一双清灵的眼。弄月看到头发后面的忧伤。
  “陆仰止说他给了你足够的钱。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医治,我希望你可以把腿医好。”弄月抬头,轻拂他的头发,看见他空蒙的眼睛,“我想这也是妈妈的愿望。”
  晓钟终于不奈的摆脱了她的手,“不要跟我提她。你为什么要叫她妈妈,你知道她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你!”
  弄月有些慌乱的咬了一下唇。庄晓钟看着她,努力的攥紧了手指。
  “你为什么要关心我,我们并不像姐弟,我们只是像陌生人一样客气有礼。你没有义务照顾我,我没有要求你抚养我。你根本不是我姐姐!”
  “晓钟,我只是想要关心你。”弄月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晓钟会这样的愤怒,对于她是他的姐姐。
  “关心?”他冷冷的抬头看她,眼神悲凉却是带着温柔,“你只是给了我住的地方,你只是给了我吃的东西。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和妈妈一起生活在哪里。你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她还会有一个儿子。你有没有问过我,我的腿为什么会这样。你有没有问过我,在你身边我活的辛不辛苦。”
  “为什么还要一直找我!”弄月看到他的泪,她的脸空洞起来。“让我来告诉你,那个女人抛弃了你,跟她爱的男人生下我。其实那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男人。”他轻轻笑起来,嘴角的弧线带着雾气般的妖冶,“那个男人死了,她守着我发疯一般的活着。等到她自己要死了,她才想起你,她希望你来照顾我。她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不过在我身上凭吊那个打骂你的女人罢了。我才不要你们的爱。我现在有人爱。”
  弄月听着晓钟的话,心中抽搐一般的麻木。她始终淡淡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抬起手,碰触到晓钟凉凉的泪水。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她淡淡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你没有拖累我,是我需要你。是我错了。”
  “我不再需要你。”他说。摇着轮椅去向黑衣的男人身边。“黑泽,带我走。”
  弄月追上来。晓钟回头看她。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有深不见底的心绪。弄月看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她看见他拉下那个男孩的脖子,然后凑上了自己的唇。
  他在跟一个男人接吻。
  他再次回头对她微笑,“我已经不需要你。”
  ********** *******
  “她已经走了。”黑泽分开了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他发现他的手冰冷的像个死人。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柔和的像是月光下的雕塑。
  黑泽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晓钟,她走了。”
  “我知道。”他说。垂着头。黑泽看着这个十九岁的男孩,看着他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上,感觉到一种灼痛从泪水接触的地方蔓延。
  “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告诉她我是一个变态,告诉她我爱自己的姐姐?”
  他不擅长言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内心涌动的是什么意义的感觉。他只有伸出自己强有力的臂膀,暂时收容这个悲伤的孩子。
  “晓钟,你不该这样对自己。”他抱紧了他。
  也不该这样利用我。
  “黑泽,你不明白,有些人我们不能爱。”庄晓钟伏在他的肩头,“那是被禁忌的。你懂吗?”
  黑泽抱起他,走出咖啡厅。
  晓钟。我想,我懂。
  ********** **********
  他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打开最后一罐啤酒,他对着已经开门进来的庄弄月撇嘴笑笑。
  “你回来了,老婆?”他说。
  跟随她的眼神,看到自己喝了满地的易拉罐,“今天心情有些不一样,所以喝了酒。你要不要?”他淡淡说,然后又自顾自的喝起来。
  他没有想到她会走过来。他看着她走来他的对面,像他一样靠着沙发坐到地板上,然后伸出手来。陆仰止轻笑起来,然后把这最后一罐酒放进了她手中。
  她一口气喝光了,随手扔在了他的那堆罐子中,发出脆脆的撞击声。她擦擦嘴巴,然后脱掉了外套,扔到沙发上。
  “我没想到你也这么能喝酒。”他起身,去冰箱里取了一瓶红酒。
  “我在酒吧做过,很多男人喝不过我。”她抬起头来对他微笑。
  陆仰止看了她一眼,眉脚轻轻皱了一下。走过来,递给她一只高脚杯,在里面注满红色的液体。
  “喂,庄弄月,今天,你就不能少说些惹我不开心的话吗?”
  “是,老板。那么我会有奖金吗?”
  陆仰止笑起来,无法停止。
  “所以说,弄月,我从来没因为你比我年轻十二年,而觉得丝毫愧疚。你,是一颗,那个什么作家说的——一颗老灵魂。”
  “是么?有可能。”弄月轻笑,然后开始啜饮那杯红酒。酸酸的,辣的。“当它们还是一颗颗酸涩的葡萄时,怎么会想到变成今天这样摄人魂魄的液体呢?”
  “所以我们到底为什么活着呢?”陆仰止淡淡笑着,“我只知道如果我死了,不会有一个人怀念我。”
  “而你也并不需要。”弄月看了他一眼。
  “是,我想,我并不需要。”他说。
  “可还是希望有这样一个人。”
  陆仰止看了她一眼,一朵大大的笑容浮到他脸上。
  “小瞻说我害死了她的妈妈。我想他说的对。”他轻轻在杯口嗅着酒的浓香,“我不爱任何人。所以他们都离开我了。”
  “因为爱是匪夷所思的东西,它让我们受到伤害,并且伤害别人。”弄月说。
  陆仰止看着她,她低垂着头看着杯中的酒。神情冷漠。不再有淡雅的微笑。
  陆仰止轻哼了声。
  他们都是无谓的人。对别人的事没有兴趣,也毫不关心。对彼此,他们不是能够互相安慰的人。即使面对面的坐着,也依旧不能互相安慰。只能看着对方,说一些并不期待能听懂的话。
  请再给我一杯吧。弄月把杯子举到他面前。陆仰止在她脸上看到别样的情绪。他在她的杯子里注满酒。然后看着她一仰而尽。
  “我去冲凉。晚安,老板。”她淡淡说。起身离开。
  他坐在那里,听着空调嘶嘶的气流声。还有浴室哗哗的流水声。
  他的小妻子很爱冲凉。每天早晚都有一次。他从来没有见过把冲凉当作朝拜一样尊崇的女人。
  他继续坐着,觉得今天的水声很别样。
  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他依旧坐在那里,倒酒。喝酒。
  他开始心神慌乱起来。他摇着头,大口大口的喝,剧烈的勉强胃接受这些它不需要的东西。
  哗哗的水声,令他莫名的愤怒起来。他终于起身,把酒瓶嘭的摔在木地板上,支离破碎的声音并没有被水声掩盖住。
  酒瓶里残留的液体缓缓流在地板上,红的像是某种动物阴郁的血。
  酒瓶的碎片上,写着COGNAC HENNESSY 1886。
  1886,那一年的青涩的葡萄。一瓶鲜活的老灵魂。
  他敲门。好像要把浴室的门敲破。“开门!”他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庄弄月,开门!”
  哗哗的水声。
  他开始撞击。用尽力气撞击。他不知道撞开之后要做些什么,可是他想要那水声停止。
  门在猛烈的压力之下,退向墙边。
  和衣坐在浴池里的弄月,瑟瑟发抖,她抬起湿漉漉的头,看见气喘吁吁的陆仰止。他跑进来,关掉了喷着冷水的花洒。
  她抬头看着他,颤抖着身体。青紫的嘴唇冒不出一句话。没有人在这时候进来过。她是一个没有资格流泪的女人。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的泪。
  陆仰止看着她,坐在冷水中发抖的身体,惊慌失措的苍白。他行为快于意识,跳进了浴池。然后重重的吻上她。
  抱紧她,再抱紧。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唇,她的颈项,她衣服下的身体。她的全部。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个吻,然后不可收拾。当他沉浸于她的美好,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开始渴盼她。没有来由的渴盼。也许医院诊室的那个早上,他就已经开始渴盼。
  他抱起她,无限珍惜。
  “春天还没有来呢。弄月。”他贴在她发抖的唇上说,“你还不能洗冷水澡。”

  房间充满氤氲的气息。她慌张却又镇定。她知道要发生的事。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带她走过这一段经历。她曾经以为会是一个爱她的男人。然而现在,她也无可介意。
  她知道现在,也许她正需要的,就是一场蜕变。
  她没有任何的祈求。她需要另一个人的需索。热烈,暴躁,强大。她需要这些。她知道世界上也许没有任何人能给她这些。除了陆仰止。
  没有情感一样的纠缠,仅仅是纠缠。
  他们需要对方的身体来安慰自己。而不是感情。除此,无他求。
  弄月感觉到赤裸的光滑的皮肤摩擦的声音。汗水,男人强悍的喘息和味道。还有自己内心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空旷的风声。
  那一刻,她眼前出现大片的凤凰花。落了满地的凤凰花。没有褪色的凤凰花。火红的凤凰花。
  晓钟的身边,美丽的女人。
  “弄月,你知道凤凰花的花语吗?”女人淡笑着,眼角细细的的鱼尾纹,无限风情,阳光下闪烁,“是别离和思念。”
  ********** **********
  她伸出手臂,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件衣服。要起身的时候,被轻轻抓住。她怔在那里,不去看他。
  几秒的对峙,他终于拉她躺下。“弄月。不要逃避。不要逃避我。”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就现在,好好睡一觉好吗?”他拉她入怀。
  她在他怀中静静的躺了几分钟。那里很温暖。温暖的令人想要哭泣。然而并不适宜她逗留。因为那不属于她。他们之间,不过是各种因素的巧合。
  她挣脱他,披着衣服默默离开。
  陆仰止独自留在自己房间。房间里还有她的味道,淡淡的,然而存在。
  他无法对刚刚发生的事做出任何解释。是一场巧合。又比巧合多了一些什么。然而他也并不能确定究竟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他无法安慰她,他只是安慰了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他结束了她的纯洁。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欣喜的。只是现在,看着她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没有任何想要行动的意识。
  他没有把握付出自己。
  也没有把握得到她。
  她是天上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上。他不知道自己破碎的双手能不能捧起她。愿不愿意捧起她。


十一、咖啡与泪水

  If you really love someone ; just speak it out ; speak it out ; otherwise ; the moment will pass by。

  匆匆赶到约定的地点,看到向她招手的黎一崇,弄月习惯性的淡淡微笑。
  入座后,弄月轻声问侯这位文雅的医生。她和晓钟都曾得到过他的很多帮助,始终觉得有所亏欠。
  她始终不适应别人对她的好。也许是习惯,她甚至承受不起友好。那只会令她莫名紧张而已。
  “你还好吗?”黎一崇跟服务生点过饮料之后,轻轻微笑着看她,“我不知道你结婚了。”
  “哦。”弄月低下头,“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我没想到你会和仰止在一起。”他的手指纤长瘦软,有些过分的苍白,“哦,我认识他。”
  “他跟我提起过你。”弄月回答。
  “哦。”黎一崇的脸上,温暖的笑意。
  服务生端来一杯咖啡,飘着白色的热气,在春寒料峭的天气里,看着令人心情熨贴般的欢愉。
  “我不能喝咖啡。我的胃受不了。”弄月抱歉的浅笑。在黎一崇面前,她比较放松。因为同是话不多的人。而黎一崇,也许因为医生的职业,身上有种洁净的信赖感。
  “我知道。别忘了我是你和晓钟的医生。”他轻轻把咖啡推到她面前,“这是发酵过的咖啡,被一种叫做麝鼠的动物用体温发酵过了。是产在热带雨林里的珍品。咖啡因的含量已经极少,然后又加入特殊的香料。不会伤到你。试试看,我想你会喜欢的。”
  弄月早就被浓郁的香气折磨。她是极爱咖啡的人,然而却是不能喝咖啡的身体。对咖啡的渴望,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奇怪。
  她抬头看了看黎一崇带笑的鼓励眼神,便轻轻端起杯子小心饮了一口。
  “怎样?”他笑问。
  然后看见弄月脸上氤氲的大大微笑。他从没有见她这样的笑过。从心里发出的笑容。瞬间消失的美丽。像极一种花,然而他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花。消失同绽放一样动人心魄。迅速的令人连失神的时间也没有。
  弄月抬头淡笑,“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它太美好了。”
  黎一崇满足的笑了。
  “叫什么名字?”她忽然问道,“它应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挚爱一生。”他回答。
  弄月淡淡的笑了,“世人总是喜欢给珍爱的东西取一个感性的名字。”
  “弄月,你要幸福。”他说。
  “你找我,就是要请我喝这种咖啡吗?”她依旧沉浸在刚刚美好的味觉享受中。“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里有这种咖啡的?”
  “偶然。”他说。知道她没听到他刚刚的话。于是端起自己的杯子轻轻啜饮。“虽然不是很刺激了,但你还是不能经常喝。”
  “知道了,医生。”弄月答道,少有的孩子气。她珍爱的捧着这难得的美味,“医生,我知道世界上有这种极品咖啡,可是天然的还是很难采集到。”她的脸上带种迷惘的向往,“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我去过热带的国家。我的愿望就是站在太阳雨里喝一杯咖啡。呵呵,这个愿望说出来,好像是在念一首诗。”
  “弄月?”黎一崇轻声说。他微微讶异的看着她。感觉到她今天的不同。
  她很少谈论,更少谈论自己。不论和谁在一起。
  他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说这些。
  弄月看着他轻笑,“医生,我很想见晓钟。真的非常想。”笑容看上去,悲伤而淡定。“可是,我知道他不想见我。”依旧淡笑着。
  黎一崇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除了一个医生的身份,他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安慰她。他能做到、可以做到的仅仅是这样听着。为她眼中的悲伤而揪心,然后什么也无法说。
  他们的相遇,是在一个雨天。
  那一天,他下班的时候,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雨水惶惑的打在车窗上,像某种单调的哭泣。
  一个女孩子忽然冲上来拦住他的车。他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尖利的刹车声,刺入心脏,并且永不能删除。
  他忘不了那张雨水中的脸。淡定。坚毅。没有血色。并且看着他。
  她说,帮帮我。请你帮帮我。我弟弟要去医院,他的腿很疼。
  于是他下了车。
  从那天开始,他成了庄晓钟的医生。他的腿是一场车祸的结果,至于车祸的始末,弄月和晓钟都很沉默。他亦不多问。
  那是个很美的男孩子,轮椅只是令他更添病态的美。
  而他的姐姐,瘦长,淡雅,平凡。他看见她在医院的收费窗口,抖抖索索的掏出几张小额的支票和无数的零钱,长发散乱,遮住了眼。然而面色宁静。
  手术结束后,他在楼梯口看到她。她坐在那里,雨水顺着衣服点点滴滴。她在轻轻颤抖。
  他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看到她蓦然回首时的惊慌。然后惊慌很快被微笑取代。
  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干燥的令人担忧。
  他为她脸上的表情而诧异。因为他觉得她在为别人对她的好而感觉困扰。
  你不冷吗?他淡淡说。
  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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