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清末英雄-第58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复兴军军饷是不高,可问题是朱建德的军装那么好看,不是将军就是大官,女人们想着再怎么也能哄出一些油水来。谁想到朱建德对什么都只是看看。买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弄得那些人一点也没有办法,心中只呼来个铁公鸡,赶紧赶紧的把这两个人打发了。

“她们是嫌弃我们吗?”又一次被拉进店去然后再被冷眼送出来。多次之后朱建德终于感觉有些不对。他这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再问秦小鬼。

“报告长官,她们是嫌弃我们不肯掏钱。”秦小鬼道。朱建德是大人,可他是跟班,女店员对他可不是那么客气了。“她们一面纱巾就要两块华洋,放老家这钱都能吃一个多月了。”

朱建德只是看看。根本不想买,也就没在意价钱,现在听勤务兵这么一说,还真觉得的那东西卖的太贵了,他忽然想起,这大马路就是宰客一条街,只要是外地人,十个有八个会被宰。想到此他立觉有些庆幸,于是道:“还是别逛了,去四马路吧,那边是卖书的。”

四马路在大马路附近,过去不是太远。两人正准备过去的时候,一阵口号声从不远处传来,细听却有人在呼喊‘保护私产、维护宪法’之类,再等一会,就看见一排举着横幅和标语的长衫士绅从横街冒出来,他们一边喊一边走,俨然是在游行。

那些士绅看上去声势很大,但等人走过,才知道只是前面人多,后面空无一人,虎头蛇尾而已。朱建德此时方从惊讶中过回神来,笑着摇头从横街前往四马路。他不知道这些士绅怎么闹起游行来了,这不是革命党的专利吗,他们怎么也闹上了?

朱建德这边嘀咕的前往四马路,到了那边却又发现有人站在十字路口边临街讲演,这次似乎就不是士绅了,而是一些年轻书生,他们倒不是为了要保护宪法,而是严厉批评大理寺和廷尉府,将当朝说成是暴政,并宣称为了营救学界泰斗‘张先生’,希望大家能在一张写得半满的大纸上签名画押。

前面是‘护法’,这里却是‘救人’,即便是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朱建德也有了些觉悟,那就是在有些人眼里,法律只是一个粉头。它能保护自己利益的时候,就是像前面那些士绅一般,高呼要护宪;可当要被法律制裁的时候,则撕心裂肺的高呼救、谴责暴政。这横竖就是看法律能不能合乎自己的心意、维护自己的利益,行就护法,不行就诅骂。

朱建德在云南讲武堂的时候是看过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虽然那时候看的不是很明白,但却也知道法律是维护国民自由的根本保证。中国虽然不是三权分立,但最少廷尉府是独立执法的,现在这些人不断在用仁义道德批评政府行的是暴政,怎么听都很变扭。难道当初这现在不是这些读书人倡议的吗?

在租界短短半日的经历,不知为何怎么让朱建德感觉到一阵压抑。本来想去张园、跑马场、同济大学堂等处参观的他此时忽然了无兴趣,好一会他才想起自己为何不舒服,那便是:若是复兴军流血保卫的是这么一群人。那牺牲还有什么意思?

朱建德很早就回到了客栈,以等明天早上上车前往济南。例行翻看中华时报的时候,看到报纸头条上说‘土地改革案或将于下月正式施行’的新闻,他才神色一轻,心头方不像方才那般压抑。细细的把报纸上的每一个字都看了好几遍。朱建德又看下一条新闻,这也是最近稽疑院通过的一条法案,那就是将施行一夫一妻制,禁止男人纳妾。

民部侍郎秋瑾上一次反对纳妾被一些议员以结婚双方自愿给否决了,只同意纳妾需要男子其他夫人同意,而现在她再提此案的理由是纳妾将助长人口买卖,特别是妇女买卖。她拿着各地巡警局和大理寺所经办的数千个贩卖女性的案例,以事实说服所有议员,准许纳妾那就等于鼓励人口买卖,案件中有六成的妇女是被贩卖给有钱人家做妾。

朱建德正想为秋瑾舌战众人叫好的时候。一夫一妻案又牵扯出另外一个法案,那就是丁税案——在辩论实行一夫一妻的辩论中,有议员提出,穷人家卖儿卖女实属无奈,我国人多地少,民生困顿,又天灾不断,如果可以纳妾,那灾荒年景,那些有女儿的人家还能有条活路。女子自己到了新人家也能吃饱饭;如果禁止纳妾,那一旦发生灾荒,政府救济又未到,就把人家唯一的出路都堵死了。

此次发言的是一个叫丁初八的老农。他以过来人的身份述说着九年前苏北水灾的实际经历,那时候有女儿的人家都卖了,有些年轻媳妇也卖了。有女子卖的人家换来些粮食,没女人卖的人家不少都饿死了。读书人讲究仁义道德,尊严人格,可庄稼人只求吃饱过活。一夫一妻是很好。可这断了庄稼人最后的活路,难道说士绅大人们可以为尊严饿死,庄稼人也要饿死不卖女儿吗?

丁初八是海州老实巴交农民,说的是自己一辈子的经历,其他议员闻此心有戚戚,而朱建德看着这里眼泪却吧啦吧啦掉到了报纸上。他记得十多年的前一次灾荒,家中祖母看着田里面收成太少,就打算把姐姐卖掉以度荒年,好在那年最终是熬过去了……

能不能纳妾这么一个道德、人格尊严的问题最后引出出灾年灾民的生计问题,而灾年的灾民生计除了牵扯到植树造林、水利工程、救灾救难等事项外,还涉及到了土改、甚至是人口控制的问题。土改的推行确实是能改变农民、特别是最底层佃农的生计,但是再怎么土改耕地也就只有那么多,如果不控制生育,那这一代可以勉强吃饱,等生下儿女把地一分,那又是半饥半饱,然后再生儿育女,土地已分无可分,子孙生计根本就无从着落。

是以有议员提议,为不使人越生越多,应该恢复被前清摊丁入亩所废止的丁税案,即法案通过后所出生的孩子都需缴纳丁税,且税额实行累进税率,即生的越多,交纳的丁税也就越多。这个提案一出来,就有蒙古议员反对,认为一旦重新交纳丁税,那么漠北很多蒙古人就会越来越少,最终那里会变成一块荒地被俄国所占。

中华时报重重一叠极厚,里面所例举的稽疑院讨论让朱建德心驰神往,最少这不是虚无空洞、只会祸害庄稼人的实业救国之类的提案,议员里很多人本就是农民,甚至就是佃农,他们会站在农民的角度为农民说话。那些士绅们之前还污蔑泥腿子只会乱国,甚至说他们连兵工厂都不会同意办,可就是这些泥腿子,开国初年完全支持政府扩建军工、整顿军备,又是他们回乡去鼓动泥腿子参军入伍、多交农税、多买债券。

“长官,还是先吃饭吧。已经热了好几次了,那下面的厨子说要关火睡觉了。”看着朱建德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秦小鬼不敢打扰。只得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好!好!”朱建德放下报纸说道,只待吃了一口饭菜,顿时皱眉,“怎么一点辣子都没有。甜腻甜腻的?”

“长官,我问过了,沪上的饭菜是这样的,早上中午我们吃的都是烙饼,还没觉着。下午的时候我一吃就差点吐了出来。”秦小鬼笑道,而后从一边摸出几个辣椒道,“这是我下午出去讨的,就是太辣,不知道……”

江西不怕辣,四川怕不辣,朱建德一点也没斯文,抓过辣椒就往嘴里塞,这才把饭菜囫囵吞枣的吃完,他插嘴的时候看着一边的帝国日报。那是他还没有看过的,不由问道:“帝国日报都说了些什么?也是土改吗?”

“报告长官,土改这边也有,但帝国日报主要讨论的是丁税案。”秦小鬼说道。

“哦…,都说了些什么?”朱建德刚才也在想重新恢复丁税的影响,他对什么人口关乎国力的说辞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一直不间断怀孕待产的母亲,如果政府重新征收丁银,那母亲一定可以摆脱这种状态,变的健康起来。而家里也不会接连不断的溺死孩子。

“议长杨湘潭大人说,土地改革一定要和丁税案结合在一起实施才行,如果不控制人丁繁殖,百姓即便有地也还是穷苦。”秦小鬼复述着报纸的内容。他说的杨湘潭其实就是杨度,他是湖南湘潭人氏。朝廷的大人们,如果做了大官,为了避讳,一般都以大人的出身之地称呼,比如袁项城、张南皮、杨南安、章余杭、秋山阴之类。

“那不是说穷苦人家连孩子都要生不起啊?”朱建德忽然说着报纸看来的一个观点反驳道。

“杨大人说丁税是累进税率。生三四个谁都能交的起,可要是生了七八个、十二三个那就要加重税赋了;再有,如果交不起丁税银,又想生孩子,那可以移民到边关省份。每个省的丁税率都不一样,边关省府,如移民到西域生孩子可以由政府补贴,黑龙江也要补贴,而像江西福建、广西等地,那就要征收重税,杨大人的意思是通过丁税税率来调节各省人口。”

秦小鬼读过书,平常也看报,说起国家政策来倒头头是道,话到最后他又补充道:“其实杨大人此策还有调节各族人口的意思,比如满人、回人、蒙人、藏人。有些地方汉人很少,如果对移民到此处的汉人补贴丁税,再对当地人征收人丁重税,那这些族可是要灭族了。难怪蒙古人不同意征收丁银。”

“嗯,是有这个道理。”没想到丁税还能这样用,朱建德有些骇然,这不就是减丁之策吗。

“不过杨大人也有办法,那就是丁银不纳入国家财政,只纳入地方财政,这样蒙古人就不会反对了,反正这钱收上来都是给蒙人贵人花,他们巴不得多收丁银。”秦小鬼道。

蒙、藏两地是自治的,而西域回人极多、汉人极少,真要是收丁银,或是放由下面的土司、贵族征收丁银,那说不定真能把那些小族人口灭了个干净。朱建德想到此便觉得不忍,可又知道历来边关不稳都是和人口,或者说人口比例有关。他想到这里不好再说话,军国大事岂是他能知晓的。

洋泾浜客栈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秦小鬼就把朱建德送上了北往济南的火车。这火车只到南京,而后要过长江在浦口上车才能到济南。早知旅途艰难的朱建德行装极少,只是一身作训服,外加一个军用大背囊,而那一袋半椰子便只能请了个力工帮着抬过江送上车,正担心到济南出站怎么办,谁知一出站就见一个和陆挽生的有些像的中年人在出站口等着,见他出来就道:“请问将军可是姓朱?”

朱建德在浦口上车的时候已把行程电报告诉了陆挽,而陆挽则电报发给了家里,所以他一出车站便有人迎着,他当下道:“我不是将军,但我姓朱,先生可是姓陆?”

“是朱上校便好,我是陆挽的堂兄。”来人一口山东口音的官话,幸好朱建德听得懂。他这边说完,就挥手让身边的跟班接过朱建德手上的东西,然后请他上了一顶早已准备好的软轿。

朱建德本不愿坐轿喜欢走路,可来人盛情难却,又是陆挽的堂兄,他便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上了软轿,一颠一颠的到了陆家。他本以为陆挽只是个小康人家,家里有百十亩地,可入门的时候却见陆府院门口的那对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和高高大大的正门,顿时想到这陆府不是普通人家,甚至要比‘丁阎王’——他家佃租土地的东家——都还要富。

软轿在陆府院内停下,陆挽的父亲陆守业带着一干家人都在院子里候着,朱建德一下轿,陆守业便对着他朗声道:“老朽陆守业见过朱将军……”

老头子边说边和家人向他行礼,可朱建德除了部下外,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他行礼,多年前他从成都回家教体育的时候家人也对他毕恭毕敬行过一次礼,但他却发了脾气。他和陆挽是同事,也就是同辈,现在长辈对着自己行礼,他忙得快步上前拦住,再一边道,“我不是将军,我只是……,伯父勿要如此,请起,请起,不然建德受之有愧。”

朱建德长的黝黑、其貌不扬,要不是身着军装,肩章领章都表示他是个大官,怕陆守业根本就不会见他。现在皇上和总理被泥腿子所惑,要行什么土地改革,陆家一千多亩地,都是祖宗积攒下来的,真要是收了去,那这家业也就散了。家中这么多房,最有出息的就是当初离家出走、离经叛道的陆挽了,听说他现在虽只是个协统,但按资历明年就能升为将军。

陆家何时出过将军?这一次土地改革,陆守业的意思就要陆挽回来坐镇,以他将军之尊即便不能守住这偌大的家业,也能少分点地。可谁想到儿子回不来,只回来个黑不溜秋的同僚。

陆守业这边被朱建德扶着,他却是老泪连连。他这边一哭,朱建德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站在一边另一个老者,也就是陆挽的堂叔陆守道让下人把陆守业搀扶了下去,然后他对着朱建德拱手道:“朱校官见笑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只想着子女在外,不回家心里就是不安,我那弟弟,眼见朱校官就想起那不争气的孩子,这才……”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朱建德丝毫不知道陆挽回来对于陆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见陆守业如此,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朱校官请!”陆守道见朱建德说话得体,知道这人不是大字不识只会厮杀的丘八,顿时对他高看了几分。他这边请朱建德入正厅,旁边还让管家马上开席。

陆府的正厅高大敞亮,装饰也是朱建德这个乡下农民没有见识过的。而在和陆府诸位见礼过后,上桌吃饭前的洗手、洗脸的诸多规矩也让他很不习惯,也幸好服侍的丫鬟善解人意,要他做什么的时候总会细细的说几声,这才没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

待一切摆弄停当被迎入饭厅后,他又有些愣住了,不说涂着彩漆的各色家具,就是饭桌上的那些精美绝伦的瓷器和银筷便让他无心吃饭,还有站在桌子边,围成一圈等着上菜、端水、伺候的下人丫鬟们,更是让他坐立不安,他无法想象为何吃个饭要十几二十多个人伺候,难道说,没人伺候这些地主老爷就不会吃饭了吗?

庚卷第五十六章出头

一顿吃的无比拘谨的饭,饭后的茶点也颇为讲究,而等下人将一切撤走,把清茶端上来时,一场旁敲侧击的谈话才正式开始。陪着朱建德说话的是陆守业、陆守道,还有去火车站接人那个陆挽的堂兄陆展——他前年参加公务员考试,做了大半年的官只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在做官,而是在做苦役,是以受不了那个苦就回来了。

陆守道先是客气的说了说军队收复台湾的无上功绩,把朱建德赞扬了一番,最后才说到陆府上下真正关心的问题,那就是土地改革一事。他道:“贤侄有所不知,陆府上下清初之时只是个小户人家,后诗书传家,家中有人中了进士,这家业才蓬勃如此。官场往来,钱财之物总是免不了的,我想天下地主能有千亩多地的,大多是非官皆贵,据闻全国田亩最多者,是李合肥家,其耕地有五万多亩,为全国之冠。

可这些田亩,不是今朝,就是在旧朝都是合法财产啊。现在新朝一声令下就要给收了去,这真是……真是横夺民财啊。陆府上下每年赈灾、修路、办学、求雨、养济,那样每年不要花上数千乃至上万两银子?佃户过的苦,天灾又多,还要交税抵御外侮,这些我们都知道,这租子不是从五成减到两成了吗,可现在倒好,一道公文下来就要收地,这根本就是没有王法啊……。古往今来,也就只有酷吏横行的暴秦才有如此之……”

陆守道暴秦之语一出口,陆守业就马上咳嗽了。虽然他也认为当朝如此酷法,不讲人情,毫无仁义,且那些税吏奸猾无比,叫嚣着什么‘人之一生,唯有死亡和交税不可避免’。只要稍微拖欠一二,那他们不但要打上门追缴,还要征收什么滞纳金,这是什么?这根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杀人也务须偿命的强盗。前清的时候。是士绅受优待;现在可就是反过来了,是士绅受虐待,百姓、也就是那些泥腿子反倒受优待。这是什么事情啊?山东为孔儒故乡,岂有能士绅不受优待之理?这天下。难道真要浊者上,清者下吗?

陆守业以前埋怨过很多新朝的不好,一点也没看到新朝的好,不过这话他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打断堂兄后他道:“贤侄。前几日京师就有人说这土改诏书就要下来了。传下来后官衙的那些人怕是要上门了,挽儿不在,贤侄可否代为帮陆府上下说项,能免收田地最好,若是不能免受,那也总不能任由外人欺负吧。咳咳……”

陆守业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这话说完又长咳起来,而陆守道几人在他说完后便看着朱建德,以等着他答话。

朱建德听完他的要求,背脊上忽然有些发麻。他感觉来陆府是来错了,也明白司令部政委的先见之明,没让陆挽回家探亲以回避此事。不过千算万算没料到自己居然会顶缸,他有些尴尬道:“诸位叔伯,按理说陆挽之事便是我朱建德之事,可身为军人不得不要遵守军人的法令。部队和政府本属两个系统,互补干涉,即便有交集,那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