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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得太多了,桑诺飞。”他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走到天翔的身边。我看到他们低声交谈,但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是我眼花吗,我怎么觉得他们的背影像同一个人?
一个扫把头少年举着喇叭吆喝车手就位,段天翔和他的手下站在凌亦翔车前替他加油,我急忙走过去。
“学长,我相信你会赢。”我提高声音说,周围的引擎声音太吵,我怕他听不见。
凌亦翔肯定听到了,我看到他对我友善地笑了笑。第一次诶,学长的微笑好温柔。
我热泪盈眶地望着他的机车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侧过头担心地问天翔是不是安全?听旁边其他人的议论,飙车的路线包括有“死亡公路”之称的0号高速公路段。那条高速公路经常发生交通事故,死亡率极高。
“不会有事的,桑桑。”他又一次抬手揉我的头发。我怀疑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桑桑?”这是给我的昵称?我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我觉得这个名字适合你,亦翔也赞成。”天翔低头发现我嘴巴大张的惊愕表情,笑了。“你帮我打过架,以后我们就是一国的了。”
这么简单?早知如此我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打架我最拿手了。
十五分钟后,巨大的轰鸣由远及近,人群开始骚动纷纷拥到终点等待胜者。我紧张地抓住段天翔的胳膊,大气不敢喘。
“放松,否则还没看到亦翔赢,你就会先挂了。”他取笑我,嘴巴像过去那样坏。
我白了他一眼,呼吸倒是顺畅多了。一辆蓝色的机车率先进入我的视线,“亦翔,是他,是凌亦翔!”
我激动万分一蹦而起,活像自己拿了冠军一般高兴。
“你真这么喜欢他?”天翔问道,周围欢呼声不小,但我听清了。
他的神色有一抹悲哀。我怔愣,无法理解他的悲伤为何而来。
“我不能喜欢他吗?”我反问,眼看他迅速恢复常态。
“只要不是我,我才懒得管你喜欢谁。”他酷酷地回答我。
可是段天翔,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我喜欢凌亦翔表示了不满。难道他忘了?还是他此刻言不由衷?
我没时间继续追究,因为凌亦翔被簇拥着走到我们中间。他像个凯旋的英雄接受众人崇拜的赞叹,眼神依旧冷漠。
“Good job。”天翔给他一个拥抱,我沮丧地看到只有这一刻他才有了情绪。凌亦翔,但愿有一天我能取代段天翔在你心中的地位。
是我的祈祷灵验了吗?一向不甩我的学长居然主动走向我,停在我面前。
“谢谢你的鼓励。”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却让我兴奋到突然失语,我还真是丢脸啊。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知该说哪一句的结果竟是问他为什么要去玩这么危险的飚车。问出口我就暗自懊悔,学长会不会认为我在干涉他的私事而再度讨厌我啊?真是,好不容易才让他稍微友善了一些。
“学长,我是太担心才问得。”我亡羊补牢附加说明。
亦翔出人意料的和善,“以前看天翔出赛,我和你的心情一样。”他注视忙着检查机车的段天翔,输了比赛的人把赌资交给了天翔的手下,好多钱哦。“我不想在一旁看着他为我的学费、生活费拼命,我也不想让老爸看不起我们。”
我们?他用的是复数!我张大眼睛,难以置信轮番打量两个俊美的男生。
“你知道凌亦翔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吗?”他打破沉默,嘴角牵起飘忽的微笑,“凌亦翔,另一个天翔。”
“另一个天翔?”我隐约已猜到他们的关系,但出人意料的事实真相让我找不到话说,只能机械地重复一遍。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桑……桑。”活生生的凌亦翔站在我的身边,他是真实存在的人,可是他说自己不过是段天翔的影子。
晚风吹过,浮现在俊美脸庞诡异的笑容,让我身不由己地冷颤。
凌亦翔,另一个天翔!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淡淡的月光洒进我的房间,更令人无法入眠。
名字,通常代表着父母对孩子最深切的希望,所以我的同学名字中最常见的是“勇、仁、明、龙、艳、丽、美”等等寄托美好愿望的词汇。可是学长的名字,它的含义让我好难过,像心头被一块大石头压得不能呼吸了。
只是要他成为另一个天翔,永远做别人的影子,这是多么悲哀绝望的人生!
时针走到了两点,老妈还没有回家。我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仿佛一场梦境,我是否真的接近过那两个俊美如天使的男生?
我摸了摸露在睡衣外的手臂,依稀记得环抱着段天翔的触感。那个瞬间,他看上去很脆弱,让人不由自主想抱着他好好安慰。我冲动地伸出了手,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
懊恼地敲敲脑袋,我惭愧地谴责自己立场不坚定。我喜欢的人是凌亦翔,段天翔再软弱无助也不干我的事。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给他拥抱了。
说的好像段天翔是我随随便便就能抱的男人!我对旁边穿衣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回想起有一次对他做了鬼脸后,他脸上和煦的微笑。
和凌亦翔相遇之前的少年,他是这般模样吗?而那个改变他的少年,在相遇之前又是怎样一个人?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联系他们的不仅是血管里相同的血液,还有相似的孤独。不错,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会对凌亦翔一见钟情了。
在开学典礼上,他站在舞台中央,无数双眼睛注视下,他独自寂寞。除了他美少年的容貌(主因),还有我感觉到的哀伤(次因),所以我才会喜欢他(结果)。
或许,在我们的心底,都是悲伤的。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今天,不,已经是昨天买的菜蔬,动手做三份便当。
我又一次引起了全校轰动,因为我和学校最帅的两个风云人物一同吃了午餐。其实我也想不到运气会这么好,我本来做好了被凌学长回绝的思想准备,听到他答应吃我的便当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桑桑,你傻了?”天翔揉揉我的头发取笑。
“Oh,yeah!”我慢了好几拍之后,终于欢呼起来。
我有很多疑问,包括他俩突然转变的态度。从讨厌到捉弄,再到“桑桑”这个昵称,发展速度如坐云霄飞车,我跟不上。
我挖空心思想也没用,于是我很直接地问了。
“为什么你们忽然对我这么好?”我狐疑地想从两张不动声色的俊脸寻找到蛛丝马迹,哪怕有一丝做贼心虚的情绪波动也好,可惜失败了。
“管那么多干吗?”天翔盘腿坐着,粗声粗气回答了我。这算不上正面答复,我猜测让他们改变的理由,他们并不想让我知道。
凌亦翔优雅地擦拭嘴角,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便当很好吃,谢谢你。”
“学长喜欢就好。”我又眼冒红心了。
“我先走了。”他看了看天翔,后者对他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动作。他微点头,对我笑了笑当作告别。
“学长,明天,明天还能一起吃饭吗?”我忐忑不安地问道,害怕自己还没走出梦境。
“明天?再说吧。”亦翔转过身,从容离去。
我沮丧地扁扁嘴,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天翔看到了我的委屈,笑着仰面躺在草地上。
“别难过了,桑桑。亦翔就是这样,他不会表达感情。”他扯了一根青草,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喜欢他,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学长,你喜欢他?”我挪到他身边坐着,只有他躺下时我才能居高临下的看他,当然不能错过。
“叫我的名字。”他半眯起眼,声音也朦胧起来。“我们是兄弟,我当然喜欢他。”
“凌亦翔也喜欢你吗?”我悠悠叹气,不知该羡慕他们兄弟情深,还是该把段天翔当作我的头号情敌对待。
“如果我不是他的哥哥,亦翔连一眼都不会看我。”他低声说道,犹如呢喃。
“嗖嗖嗖”,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立,我似乎窥探到了奇怪的事情。“你的意思是,假如没有血缘关系,凌亦翔就不会喜欢上那个人?天啊,好变态!”
段天翔张开眼睛,他的神情从慵懒刹那变成尖锐。“所以我说了,喜欢他是一件辛苦的事。”
这不但是辛苦,简直是Mission impossible,我哪有本事让自己和凌亦翔有血缘关系啊?我挫败地掩住脸,能做男主角的果然是异于常人,我玩不下去了!
第七章
我趴在钢琴上长吁短叹,下巴按到了某个琴键,在我固执不肯移动的情况下,这个音符就持续地“唱”着。诸位,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我正在练习钢琴。悲惨的是,虽然凌亦翔已经指点我三次“哆”所在的位置,我仍然在第四次重复练习时找不到它了。
老窦拒绝了我再次更改选修课程的请求,还鼓励我“坚持到底,胜利在前方。”我怀疑他一脸奸笑的背后是想看我如何摆平凌亦翔,据说他是本校历史上最难追的四大名人之一。
段天翔不在这一名单上。你问我Why?像他这样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谁敢去追他!
这份名单是杜明聪给我的附加调查报告,他非常有当私家侦探或者狗仔队的潜质。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搜集了我要的资料。
段天翔和凌亦翔的纠葛是从亦翔十岁转学到天翔所在的贵族小学开始,从此后两人一路同学,一直到我和他们相遇。
“很奇怪,段天翔在小学里居然是个优等生。”杜明聪当时夸张的感叹。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成为一个优等生,就像我现在这样。”那天,我听到亦翔这么说过。
凌亦翔,成为另一个天翔!
我的太阳穴附近有某一根神经在飞快弹跳,难道段天翔是故意变成不良学生,为了让凌亦翔从自己的影子中解脱出来?
我抬起头,望着在我制造的噪音中仍维持翩翩风度的学生会长。我把他最欣赏的肖邦弹得支离破碎,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听下去,佩服佩服!
“凌亦翔,你是十岁那年遇到了天翔?”那夜在河边,天翔说十岁之后一切都变了。
温柔的眼神在我身上稍做停留后,他又一次不知凝望何处。“嗯。”他极轻地回答。
“天翔的妈妈,是因为你才会变得可怕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解凌亦翔的过去是赢得他信任的第一步。然后当然是他喜欢上我,即使没有血缘的牵绊,我也会像天翔那样成为他最重要的人。
亦翔从第一排的椅子上起身,走到钢琴前。“桑桑,这是哆。”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巧地掠过,有个形容词——行云流水,对,就是这感觉。我自惭形秽看看自己的手,手指并不算短,怎么弹起钢琴就像拿着一根硬梆梆的胡萝卜在搞破坏?
“弹一百遍‘哆莱咪法嗦啦西’,等我回来后,我要给你做听力测验。”他靠着钢琴姿态优美,但好像严厉的家庭教师。
不要嘛,我和学长的第一次单独相处,我不要变成讨厌的音乐课!我猛地站起来,“你去哪里?我陪你好了,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他用手指撑着纤巧的下巴,眼睛中有止不住的笑意。“你真的要跟我去?”
我拼命点头。
“好吧。”他转身往门口走,“后悔的话,那就弹一百五十遍。”
笑话,我才不会后悔咧!我跟在凌亦翔身边幸福地傻笑,正想偷偷摸摸去拉他的手,他却停下了脚步。等一等,他要去的地方居然是——男厕所?我在门口急刹车,“我,我去弹一百五十遍。”我虽然脸皮不薄,但还没有勇气直闯男厕所,仓皇逃窜。
休闲的午后,一个满脸哀怨的少女无精打采得弹着“哆莱咪法嗦啦西”,连窗外的小鸟都受不了的叽叽喳喳提出了抗议。不过我总算靠死记硬背记住了学长指点我的“哆”在哪个位置,哈里路亚!
上课时收到从最后一排传上来的纸条,有人约我放学后去女厕所谈谈。唉,小说真是害人不浅,为什么男生女生凡是要谈判都无一例外约在厕所这个一点情调都没有的地方,没创意到极点!
宝宝担心地咬着棒棒糖劝我不要去。这张纸条在传到我手中之前,已经被打开了好多次,估计全班都知道我要去和人谈判了。
“阿诺,我听说学姐们对你很不满,你不要去哦。”康宝宝圆圆的眼睛闪着泪花,她肯定是被自己想象中的斗殴场面吓到了。
伸手捏捏她粉红色的脸颊,“放心吧,我是无敌女金刚吔。”我自信满满表示。
“我陪你去。”宝宝不知哪来的勇气,自告奋勇准备为友情而战。我好感动,在课堂上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结果老窦气死了,罚我站了半堂课。
放学后半个小时,按照纸条上约定的时间我和宝宝来到楼上高二年级的女厕所。幸好清洁工打扫过厕所了,没有一丝异味。
“怎么没人?”宝宝拉着我的衣角,压低嗓门问道。
“有、埋、伏。”我低声回答,学电影里警探搜查厕所的镜头,踢开一扇扇虚掩的门。一个人都没有!
“是不是搞错时间地点了?”宝宝大气不敢喘,憋红了脸。
我从衣袋里摸出纸条,核对时间地点。“没错啊。”
“恶作剧?”她喘了口气,说话声音也大了。
“大概是被我的英明神武吓跑了。”话音未落,只听到厕所大门被人“砰”一脚踹开。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生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宝宝哆哆嗦嗦握住我的手。
“男厕所在隔壁。”来者不善,我马上假装胆小女生,战战兢兢说话,连手指都配合得微微颤抖。
“桑诺飞,演技不错哦。”李雯燕从这群男生背后闪身而出,后面还有一票她的随从。这下,真够热闹了。
根据杜明聪打探到的情报,李雯燕的爷爷是学校校董之一,这个孙女在学校里飞扬跋扈惯了。不过她的确有傲慢的资本,有财有势的背景姑且不谈,本人也美艳动人多才多艺,以她的条件一定从未遇到过失败。偏偏她喜欢的凌亦翔除了音乐课会和她搭档外其余时间完全对她不理不睬,难怪她会对我万分妒忌。
我心中窃喜,凌学长果然对我与众不同。加油,桑诺飞,追上学长这一目标就快实现了!若非大敌当前,我绝对会哈哈大笑。
“咳咳。”我咳嗽两声清清喉咙,“学姐,没说可以带外援,it's unfair。”
“我是她哥哥,小丫头。”阴沉脸男生从进门就让人感到不舒服,他的眼神带着某种不怀好意。我的心一颤,好像踩到一条毒蛇。
“你们兄妹,差好远哦。”和美丽的学姐相比,这位不良少年哥哥就其貌不扬了。我故意要激怒对方,只要他出手我就能找到破绽。擒贼先擒王,制伏了他其余的人就好搞定了。我不动声色将宝宝护在身后。
“哥,这个丫头气死我了。”李雯燕跺脚撒娇。
“李大哥,她好嚣张的。”我的学姐们开始投诉我种种不敬“长辈”的罪状。我相当郁闷地反省自己的女人缘为何如此差劲。
“丫头,你真的需要好好教育。”阴沉脸动动手指,他的手下迅速将我和康宝宝包围。
“阿诺,怎么办?”宝宝紧张地猛眨眼,像是慌张的蝴蝶拼命扇动翅膀。她是我的朋友,我要保护她的安全。
“看到这个人了吗?我一脚踢翻他,你就马上躲到那扇门后面,把门锁上。”我指着左侧最靠近我俩的男生,趁所有的注意力都无意识集中到他的身上时,突然一个扫堂腿撩倒右手边的矮个男,将宝宝推进离我们最近的一扇门后。
其他人反应也不慢,一记手刀劈上我空门大露的后背。坏蛋,我是女生诶,用那么大力气干吗!我还没缓过气,就被人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抓住了校服领子。
“我不打女人,但是欺负我的宝贝妹妹,不能原谅。”阴沉脸在我耳边阴恻恻笑道,我毛骨悚然。
“老大,我哪有欺负学姐?”真是冤枉。
“凭什么凌亦翔对你那么好?我也喜欢他,他连一眼都不看我。”李雯燕恼怒地控诉,“哥,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
双手被阴沉脸反剪背后,我踢踢腿挣扎。他冰凉的手滑过我的颈项,我厌恶极了。该死,他不会是采花贼吧?
“丫头,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他猖狂地笑,旁边的人也跟着放肆大笑,宝宝拍着门哭叫“不要欺负阿诺。”
真是许久未见的热闹场面,我好激动。
“很可惜,疼爱她的机会我想留给自己。”段天翔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家伙,来得太慢了!眼见学校头号“霸王”出场,李雯燕那些跟班一个个吓得逃到门外。
“你,你不是,回去了?”李雯燕花容失色道。
“你还真学不乖。”天翔的眼神非常冷酷,“包括你哥。”
我明显感受到阴沉脸的气息不稳,就是现在!我用力踩住他的脚,在他被突如其来的痛感击中放松钳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