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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记错了。”席岩适时而止,视线扫过她的脖颈,微微一怔,旋而自嘲一笑,“苏小姐的项链很漂亮,我记得是限量情侣款的。”
苏以南没有如预期被夸奖的开心,而是不自然地扯住了上衣领子,将项链裹得严实,只淡淡扯开话题回击:“席小姐好像很博爱,能让男人个个都死心塌地。”
两个女人对望着,各怀心思,均不示弱。
“他们爱我不代表我该爱他们,感情的事只有两个人情愿,才会痛快。你说是不是,苏助理?”
席岩的话如一枚小针精准地扎进了苏以南的心坎,让她措手不及。
席岩走向车前紧盯着苏以南,结结实实又扔下了一句,让苏以南的脸色更难堪了几分,愣在当场,“苏助理,这款情侣项链的另一半在伊凡那里吧。”她意味深长地留下了一抹笑颜,抬头挺胸地上了Mark的车。
席岩一路都在回忆着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曾经在伊凡的身边扮演怎样的角色,可依旧一无所获。或许是她掩饰得太好,或许是自己还漏掉一些什么细节。
心里想着事,早忘了坐在谁的车上,只随口报了一个地名。车一停,她就给了钱开门下去,熟门熟路地走向自己的小区。
“岩岩……”回头,见Mark正一脸委屈地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还在这里?跟踪我?”
Mark冷笑,“席岩,你装傻的本领还真是一流。”趁她不备,他强势地揽过她,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不留一丝挣扎的空隙,任由席岩用力捶打着他的背,呜呜地反抗着。
男人的力道确实无法抗衡,席岩索性一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他吃疼地松开了手,她借机推开他,一巴掌甩了过去。
“无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席岩几乎是一身狼狈地跑上楼,胡乱地连按了几次密码都显示错误,她颓然地想要放弃之时,门开了。
秦雨默见到她的一刹那,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上衣领口大敞着,扣子被人大力扯掉了几颗,嘴也肿了一圈,还夹着血丝,眼里露出的是惊慌。
“谁干的?!”秦雨默愠怒。
“男人呗。”见到秦雨默的那一刻,她瞬间平静下来,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绕开他走进屋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历史,紧张什么!”
秦雨默讽刺地看了看她满不在乎的脸,讪笑道:“这次又是谁?小罗?Mark?……”
席岩从卧室拿了衣服,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客厅有些昏暗,只剩了一盏橘黄的小灯。
书房里不见秦雨默的身影,只有他的卧室亮着灯,她探身只见到他的背影,似乎在忙着画图。
没过多久,她大咧咧地走进他的房间,一踢鞋子,抓了被子就滚了进去。
秦雨默听到响动,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床上滚起的球状物,微微叹了口气,出门拿了药箱,“赶紧把被子拉开。”
席岩倒是乖乖地照做,看着他拿起棉签蘸了药水按在伤口上,明显是加重了力度,疼得她直哼哼。
秦雨默的唇边浮起了笑意,终于感觉痛快些了,“嘴唇怎么了?”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明知故问,“被疯狗咬了。”
秦雨默瞥了她一眼,“自作自受。”
“你说,我现在像不像摊烂泥啊?”
“烂泥至少还能抹墙,你太抬举自己了。”
处理完伤口,秦雨默继续回到电脑前画图,而席岩一时无聊,翻着他床上的杂志,叽叽咕咕找着话题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嗯”“哦”“啊”地应付着她。
直到突然没了声响,秦雨默才回头,看她横趴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他摇了摇头,过去给她盖上了被子,刚把露在外面早已冰凉的手放进被窝里,她又把被子踢掉了一半,整个人都缩了缩。
秦雨默无奈,索性将被子在她的身上裹了几圈,像个密密的蚕蛹。她翻来覆去地侧了几次身,最后乖乖地仰面躺着,被子牢牢地裹在身上。秦雨默满意地拍了拍手,坐在床沿上看她,感觉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均匀的呼吸里偶尔还伴着几声咳嗽。
秦雨默扭了昏暗的床头灯,退出房间,给母亲林罗兰挂了一个电话,让她做点好吃的。他报的一些菜名都是大补的,林罗兰以为是他病了,焦急地问了好几遍。
“不是,我好好的,就是想吃你做的菜了。妈,我明天过去拿。”
挂断电话,客厅里是席岩的手机在振动,他顺手打开,是Mark的道歉短信。
他原封不动地将手机放回,轻轻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熟睡中的那张脸,手指轻轻拨着她的发丝,“岩石头,你的放纵是学我游戏人间,还是想要遗忘什么?”
他记得席岩在伊凡离开时的情景,夜夜买醉,一遍遍唤着同一个名字。他做不了什么,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所以只要她觉得好受,不管多么荒唐的事情,他都放任她去做,什么都由他替她顶着。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这样,真的对她好吗?
第二天一大早,席岩没敲门就急急闯进了浴室,刚洗了一半的秦雨默不知道是继续还是结束,随手扯了一块浴巾遮住了下半身,不禁大吼:“该死的,你就不能敲个门?!”
席岩嗤了一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没被别的女人看过,有啥好紧张的。”再说他动作快得她压根就没看到啥。
她依旧镇定自若地对着镜子抹唇蜜,没有出去的意思。
“我也是正常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还是被无数女人检验论证了的正常男人!”席岩说得理直气壮,一脸坦荡荡,“我赶时间。”
“岩石头,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秦雨默欲拉她,原本是想吓唬她一下,怎料,地上湿滑,她一脚没站稳欲滑倒,他心急猛一出手,一个拦腰将她护住,往怀里一拖。两张脸近在咫尺,剧烈的气息在彼此的脸上铺散开来。
秦雨默的目光锁在她的唇上,她刚抹上了唇蜜,娇艳欲滴的粉色,他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咬一口,而行动还真是就一口咬了上去。双唇天衣无缝地紧贴在一起,两人皆瞪大了双眼。
最后,还是秦雨默先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拉开两人的距离,异常平静地稳住她的身体,微凉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轻抚着,对早已呆了的女人开口:“帮你消下毒。”
秦雨默若无其事地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才听浴室传来一声尖叫,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接着靠枕就朝他接二连三地飞了过来,“你耍流氓!”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才叫耍流氓,一来我没说不可以结婚,二来我们压根没恋爱。”
“无耻!”
“是你自己扑上来的好吧,要不我们再来演习下当时的情况?”秦雨默一副真要重演的架势,毫无顾忌地在她面前换起了衣服,“咱们算是两不相欠了。”
“我什么时候欠你了?”
秦雨默当然不会说出那天她喝醉酒偷吻他的事情,手握拳放在唇边假装咳嗽了一声,随意找了个借口,“昨天你无理由霸占了我的床。”
“你不也占了我的?”
“我的床被你占了,而我又‘被’占了你的床。”
“你是要抢了展延律师的行当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吧?”
“我只知道某人跟人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席岩猛然抬头看到钟大咧咧指着九点的方向,“呀……都是你!”
顾不上那么多,她抓了外套和包就冲进自己的车里。一路上,她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在唇上,上面还有麻麻的感觉。
其他人忙于伊氏中标的其他工程,伊氏“新始公寓”设计只能由席岩独自承担下来,工地查看也只能一个人进行。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前几次都是苏以南亲自带队,反而撇开了伊氏的工程部门,这点让她有些奇怪。按理说,伊凡也不是高调的人,完全没有必要走特殊的路径,更何况M。Y凭借能力拿到了其他项目。
这几日,工程队引发内部矛盾,进度延误了不少,包工头在她那里吐苦水,席岩苦口婆心劝了好久,对方才不情不愿地答应尽快开工。
当席岩走出工地,夜幕已降临,Polo车在空旷的公路上奔驰,显得格外落寞。
拖着一身疲惫,走进家门,热热的空调开了很久,还有温暖的灯光,浸润着冰凉的心都一阵阵的暖。
客厅的餐桌上是五花八门的菜色,土鸡汤、山药排骨、鸽子春笋煲……都是她偏爱的菜色,又有大补的功效。一扫之前的阴霾和劳累,忍不住食指大动,偷了一块栗子鸡块放进嘴里,席岩不得不承认林罗兰的手艺极佳。
秦雨默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吮着手指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席岩也见着了他,嘴里正嚼着栗子,含含糊糊地说:“别以为去家里拿点菜过来就能让早上的事一笔勾销。”
“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都出了什么力了?”
“点餐、运输、装盘。”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席岩撇撇嘴,果然是辛苦活。
秦雨默走近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盖过了菜色的香味。她又倾身嗅了嗅,微微皱起了眉,“全是女人的味道,流连在花丛中不累吗?正儿八经找个女人吧。”
“你也这么觉得?”他有些疲累地一头栽在沙发上,伸长双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看她,“越来越像我妈了。”
“今天她又逼你了?”
他捏着眉心,点了点头,还有几不可闻的叹气声传来。
席岩愣了愣,“墨鱼,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叔叔的事情,所以不相信婚姻?”
“难道你相信那玩意?”
席岩歪着脑袋略想了几秒钟,很老实地回答:“有时候还会期待一下。”
“估计是让我相信那玩意的人还没出现。”
“按你这德行,估计出现了也留不住人家吧。”
秦雨默专注地看着她,并没有接话,眼里带着很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默不作声,走向阳台独自抽起烟来。小时候,若不是他和席岩亲眼所见,或许不会怀疑一向文质彬彬的父亲会背着他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那晚,他载着席岩下了晚自习回家,经过父母房间的时候,门轻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呻吟声。他鬼使神差地轻推开了门,下意识地捂住了席岩的眼睛,可握着她的那只手一直都未松开,指甲掐得紧,她疼但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最后,他平静地关上门后,拖着她离开……
当年,他才十六岁。
席岩知道,他此刻又想起了什么。记忆中,他很少会用这样落寞的背影对着别人,在她面前始终是阳光明媚。即使生气,也不会持续那么久的沉默。
她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心底一片酸涩。秦雨默,这些年,是不是你看着我的背影也会这般的心疼?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如此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为何只选择游弋在红尘中,随时都有可能身败名裂。秦家那么大的家族产业,建筑界声名鹊起,几乎完美到神化的男人。只有她明白,他心里有多苦。
不知不觉,烟雾弥漫了整个客厅,席岩才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墨鱼,你爱过吗?”
“我不是天天在爱吗?”他顺口接道。
“是每个女人都爱你吧?”
“原来你也认可哥哥我的无限魅力啊。”
席岩白了他一眼,“切。”
他轻笑,许久才接过她的话:“可能爱过。”
“为什么不继续爱了?”
“谁知道是不是继续着。”他的目光直视着远方,却看不到焦点,忽然回头紧盯着她,“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
“看着现在的女人我都能猜个大概。”她只是顺势回了一句,事实上她并不想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更害怕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你果然是又臭又硬又笨的石头。”他狠狠掐灭了烟,说了句,“管好你自己,吃饭。”
席岩撇撇嘴,轻嗤了一声,这家伙又开始倚老卖老。她也没有反驳,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归结于这个寒冷的冬季,死气沉沉。
桌上很多的菜,她一样一样吃得很欢,填满了空荡荡的胃,还有空落落的心。什么苏以南,什么伊凡,她犯得着跟他们怄气吗?夹了一口冬笋,咬得咯嘣脆响。
秦雨默坐在她对面,抱着胳膊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偶尔拿起筷子往她碗里添菜。
席岩讷讷地问道:“你不吃吗?”
“看着你吃已经饱了。”
第七章 我们失去了爱的能力
这三年,M。Y从最初创立时的艰辛,一路发展下来,慢慢步入正轨,这段时间也成了M。Y最稳定的时刻。就算没有伊氏的订单,凭借M。Y在业界的影响,也已形成了稳定的客户群,要继续发展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有了伊氏的加盟,更让M。Y如虎添翼。正如伊凡所预料的,秦父要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席岩不知道林罗兰究竟对秦雨默说了什么,或者他见了什么人,这半个月来,算不上准时,但他都天天出现在M。Y。其他员工也说他最近表现怪异,之前是温和可亲,而连续几天都是眼神冷冷的,随便一眼都能把人吓出一头冷汗来。每天晚上也是和她一起回了家便不再出门,不是加班做设计图,就是和她去楼下打几场网球,偶尔一起去下“夜色”聚会,倒没再见过伊凡。
秦雨默要从良?!浪子回头?!席岩边走边猜测这个近日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被秦雨默召唤来的这店不难找,就处在宁州中心街区中山路,临江而建。整个店面是三层。二三楼是商务会所,不少名流商贾的谈判都会选择这里;一层,秦雨默约她的地方,是颇具古香古色的咖啡馆,全是木质结构的设计,雕花的拱窗,随处可见的木制书架,三三两两地摆放着几本杂志。人一踏进这里,仿佛听见了历史的回声。
席岩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喜欢这里,非常不喜欢。历史与现代的碰撞尤为突兀。
更突兀的是咖啡店的名字1Q84。莫非这家店的老板是村上春树的铁杆粉丝?她憋着笑,在服务员“欢迎光临”声中走了进去。
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很少有这样郑重其事相约出来吃饭的时候,这么几天下来,他的举动接二连三地让人心生狐疑。
看着对面沉默的男人,显然刚从谈判桌上回来,外套和领带被扯到了一边,身上只穿着烟灰色的衬衣,领口上松开了两粒扣子,一副慵懒之色,却依然英姿挺拔。从她进门到现在,他的视线始终投向半圆的拱窗外,似思考似走神,一脸恍惚。
席岩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出去,外面除了江面上泛着的几只观光小舟外,别无其他。她自觉无趣,明明是他建议来这里聊天的,她放下手头的活儿过来了,他又不说话,一直发呆。
“秦雨默,说句话。”
“嗯。”
秦雨默的视线慢慢从窗外收了回来,眉心收紧,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之色,盯得她发憷,她赶紧低下头,数着小盒子里有多少根牙签。
他见状,一扯嘴角,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声音低得更像是自言自语:“岩石头,你说对感情不专一是不是也能遗传?”
一口咖啡顺着喉咙吞了下去,席岩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秦雨默将身体靠向沙发,双臂张开搁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淡定地看着她激动到出丑的样子。
席岩火大,好像不淡定的总是自己,一时气急,扔下手巾,随便拽了个服务员就问洗手间,又引来秦雨默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
洗手间是和二楼的商务会客中心共用的,这点更让她排斥这个地方。高跟鞋踩着木质的楼梯,一路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让她不敢太过用力。可那楼梯似乎故意和她作对,她越小心咯吱声却越加明显。
转了个弯踏入二楼会所,变成了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面,那感觉就像是从历史的溶洞里突然穿越到了现代。以她专业眼光来看,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过渡设计,反而是刻意为之的弄巧成拙,完全就是“历史在嘲笑现代,现代在炫耀给历史看”的态势。
好愚蠢的设计师。她腹诽。
洗手间内部装修豪华得足以让人咋舌,似乎比这个餐厅的其他任何一处都要用心,让她不得不猜想,这个设计师对盥洗室设计情有独钟。
出来的时候,见一个男人正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用力喘息着。席岩瞥了一眼,快速洗完了手,转身离去。那个男人转了个身背靠着洗手台,身子支撑不住地慢慢滑了下去,眼睛却没有半点睁开的意思。
席岩听到背后剧烈的声响,回过头去,看到的就是伊凡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脑袋磕着洗手台耷拉着,正艰难地用手支着地面努力想要站起来。她就这样看着伊凡在她面前一次次起了又摔,摔了又起,她的脚步向前移动几步又原路退了回来。关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