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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待会儿我再给你量一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来找你玩啊,还有顺便来拿钥匙扣,你说过会再送我一个的。”
霍明朗拍拍他的头:“你没忘啊?”
周唯一用一种“我才不会”的眼神看着她:“霍阿姨,我相信你。”
霍明朗把周唯一带到护士站,拿了个温度计,体温一量,是退烧了,才放心。
“你爸爸知道你在这里么?”
周唯一有点生气:“不要跟我提爸爸。”
“那就是不知道。”霍明朗摇了摇头:“你还说你乖,乖孩子会离家出走么?”
“我来找你,不算是离家出走。”
霍明朗听了,觉得这孩子的逻辑有点好笑,可又觉得他真是可爱。于是她蹲下身子:“为什么?”
周唯一垂了垂头,小朋友来找妈妈怎么可能算是离家出走呢?
可是,爸爸说过了,他不能叫霍阿姨妈妈了。
周唯一便没有说出这个理由来,只是有点闷闷不乐。
这垂头丧气的小模样,霍明朗揪了揪他的脸:“好,霍阿姨陪你玩。”
“真的么!”周唯一一下子就抬起头来,大眼睛扑闪扑闪,长睫毛就像是飞舞的蝴蝶翅膀:“真的么!”
“真的啊,但是你先得跟你爸爸打招呼。”
周唯一想了一会儿,似乎接受了提议,朝霍明朗伸手:“霍阿姨,借一下你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找妈妈的过程真是艰难啊……
☆、chapter07
周恪初在开季度会议,关于新产品的上市问题,会议室里坐满了全国十八个区域的大区经理,市场部总监,全国销售总监。
新产品是老旧产品的更换,由于同类产品的冲击,之前的产品市场萎缩,十八个大区都纷纷发言,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都是困难。抱怨居多。
周恪初看着底下闹得最凶几个元老级销售高层,脸色一时沉了下来。
卢耀去世之后,人资不能一日无主,陆横波被调任人资总监,也坐在了这里。她看着周恪初的脸色,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回国来一年时间的相处,他即便变了很多,但是她还是摸清楚了他的脾性。
果然,周恪初用手指“咚咚”敲了两下桌面,冷声问道:“客观元婴所有公司都存在,刘经理,你说说主观原因是什么?”
被点名的刘经理仗着自己的年资,闹得最凶,一时间被点到名字,正酝酿着怎么回答。突然一阵和旋铃声响起。刘经理卡在那里,众人面面相觑时,周恪初居然掏出了自己的电话。
周恪初掌管公司以来,从来没有在会议上接过一个电话,就连他小孩子生病从来都是直接转秘书部。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没想到周恪初看了眼名字之后,突然站了起来:“嗯,稍等。”
手机上面跳动的是一串数字,没有任何一个名字,可是这十一个数字对于周恪初来说简直烂熟于心。他走到走廊里,顿了两秒钟,终于接了起来:“喂?”
“喂?爸爸!我是一一!”
周恪初愣了一下,就听见周唯一又说道:“爸爸我在霍阿姨这里,我是用她电话打的。我要跟她出去玩,霍阿姨让我跟你说一下。”
“不是说不许了么?周唯一,什么时候你开始这么不听话了?!”
周唯一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霍明朗,挪了挪脚步,离得远一点了,才对着电话说:“爸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周恪初刚想训他,就又听见周唯一瓮声瓮气,听上去像是要哭的声音说:“爸爸,妈妈好不容易又回来了,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妈妈陪着玩,我只是想让妈妈陪我一次,作业也都做完了,我保证只有这一次,好不好?”
周恪初没有说话,听筒里传来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他紧了紧手机,就听见周唯一对他说:“爸爸,再见。”
霍明朗看周唯一挂了电话,蹦蹦跳跳地朝自己走来,肩膀上背着的小书包一抛一抛,小家伙真是可爱至极。
她拍拍他的头,从衣服口袋里又掏出来一个钥匙扣:“呐,这个给你,不要再给爸爸没收了啊,这是最后一个。”
周唯一宝贝一样放在自己贴身的口袋里,仰着脸:“嗯!我知道的!”
霍明朗想了想:“一一,园区的游乐场去过没有?”
“爸爸还没有带我去过。”
“嗯,那我带你去好不好?”
周唯一一下子就扑到霍明朗的腰间:“霍阿姨你真好!”
这话真是受用,霍明朗素来冷言冷语的人也眯着眼笑眯眯的,一把就把周唯一抱了起来,并叮嘱他:“抱住了。”
周唯一紧紧勾住霍明朗的脖子。黑色的雪佛兰里,霍明朗将周唯一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替他扣好安全带,却没想到倒车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沈溥。
他对于霍明朗的车简直化成灰都认识,拼命地按着喇叭,没想到霍明朗的车从他旁边一下子就蹿了过去,停都没停一下。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他沈溥攻克不了的女人?!不可能!那样的女人还没有出生!
他将车子打了个转,紧紧得咬着那辆雪佛兰。
周唯一在副驾驶上别提多高兴了,一路上都唱着老师刚刚教的新歌,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唱的真是连眼梢都往上扬。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小朋友的心里。”
临了他还改了歌词:“春天在霍阿姨的车里呀。”
霍明朗又被这孩子逗笑,随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心想这孩子跟他爸爸还真是不一样。
这样欢乐的车里,霍明朗自然不会注意后面有辆车跟着自己。直到了游乐园,她牵着周唯一的小手进去,沈溥也没见她回头来骂自己让别跟着了。
真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他一个人苦逼地跟了过去。看了这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玩了各种项目。而他一个人站在旋转木马旁边,故作深沉。
来到云霄飞车的前面,霍明朗眼前一亮,摇了摇周唯一的手:“要不要坐?”
周唯一脸色白了白:“霍阿姨很想坐么?”
“你难道不想坐啊?这个要比鬼屋好玩多了。”
周唯一仰着头:“好啊,我要坐,不过,霍阿姨你要抓住我的手哦,一定要牢牢抓住哦。”
霍明朗点点头,将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周唯一则将他宝贝的钥匙扣先交了出来,两人坐在了第二节车厢。
坐满人之后,霍明朗拉了拉周唯一的小手:“呐,快开始了,紧张么?”
周唯一没有说话,迟疑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怕的话就叫出来,霍阿姨会保护你的。”
过山车开始上坡,速度并不是很快,周唯一紧紧拉着霍明朗的手,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到了坡顶,突然一个急速下降,就像是被人从二十多层的高楼直接推了下去,周唯一还没喊出声,就听见所有的乘客开始尖叫。他连忙闭上眼:“妈妈!我害怕!”
“什么?!一一,没事的,不怕的!”
再急速降到最底下之后,车厢开始扭转,速度稍微慢了一点,绕了一个S型之后,突然又变快了。
“啊!!!”
霍明朗紧紧拉住周唯一的手,也连忙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最刺激的将要来了。
像野兔一般的左右上下蹦跳,周唯一小脸上冷汗涔涔,尖叫声充斥着他的耳膜。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一一!为什么!一一很乖的!”
“妈妈!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可是为什么爸爸又说不可能呢!”
“妈妈!妈妈!”
小朋友的话夹杂着尖叫声,断断续续没人听清,大概这个世上只有周唯一知道这一刻他说了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慢,一分一秒数着时间过去,云霄飞车终于结束了。霍明朗抱着周唯一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这孩子撒谎了。
他明显很害怕,一张笑脸白得惊人,更衬得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刚被抱了下来,他突然挣脱了霍明朗的怀抱,跑到边上弯着腰吐了。
霍明朗立刻知道不对劲了,连忙打开矿泉水瓶让周唯一漱口,头蹲下来问他:“一一,是不是很害怕?”
周唯一想了想,摇了摇头。
可是接下来的项目,周唯一都再没有心思玩了,霍明朗只好抱着他往外走。
沈溥守株待兔这么久,终于见到了玩好出来的霍明朗,一下子就挡住了她的去路:“明朗!晚上有空么?一起吃个饭吧?”
小家伙窝在她怀里一声不吭,霍明朗心里微微揪起来,内疚地很,而沈溥真是烦不甚烦,他就这么笑眯眯出现在任何场合,永远都是找你吃饭。
“给我闪开。”
一张脸又跟扑克牌一样了!沈溥呵呵一笑:“明朗,给个机会吧。”
“给谁机会,都不可能给你机会。”
“卧槽!老子就不信了!”沈溥爆了一声粗口,立刻欺身上来,一把抓住了霍明朗的手。
眼看着就要成功将霍明朗带过来了,沈溥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隔了一只手。
周恪初这死不要脸的又来搅混水了。沈溥鼻孔朝天:“老周,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接孩子。”周恪初面无表情。
周唯一听到他爸爸的声音,才从霍明朗怀里出来,探着一个头叫人:“爸爸。”
这幅脸色,无精打采的模样,周恪初狠狠地掐了掐手,盯着霍明朗问道:“你跟他玩什么了?!”
霍明朗自知犯错,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玩了云霄飞车。”
周恪初瞳孔迅速聚拢,一字一顿:“你不知道他有恐高症么?!”他说完后,又冷嘲一下:“是,你是不知道。”
他立刻从霍明朗手里几乎用抢的将周唯一抱了回来。他拍了拍周唯一的头:“一一别怕,爸爸来了。”
周唯一摇了摇头:“爸爸,我不怕的。”
可是他的声音是这样小,跟蚊呐一样,周恪初没有听见,他对着霍明朗又说道:“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单独带一一出去。霍医生,我会好好管教孩子,他以后也不会来找你。”
他的眼神十分不友好,这一刻带着那么重的怨恨与不甘,霍明朗顿时如坠冰窖,而离奇的是,她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虫子太多了,现在改完了。嗯,其实周先森现在态度是有原因的~
☆、chapter08
周恪初带着周唯一转身就要走,周唯一小声地在他怀里说道:“爸爸,钥匙扣还没有拿。”
“什么钥匙扣?”周恪初沉着声。
“霍阿姨重新给我的。”
“她就是用这种东西来骗你。”
这对父子的窃窃私语,霍明朗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有点生气,再怎么说,她也从来没有骗过一一。霍明朗整张脸都冷着,走到周恪初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什么叫骗小孩?我什么时候骗了?”
周恪初低头看着理直气壮的她,心底真是冷笑:“霍医生,请你以后不要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小孩子。”
乱七八糟。真是一个很好的形容词,霍明朗眯了眯眼,从兜里掏出来钥匙扣,只问了周唯一:“你要么?”
周唯一立刻伸出了手。霍明朗挑衅地朝周恪初笑笑,对着周唯一说:“一一乖,以后霍阿姨带你出来玩。”
周唯一感到他老爸狠狠地捏了捏他的屁股,可是还是接下了霍阿姨的钥匙扣,立刻宝贝地放在上衣口袋里。
“你是他的谁?嗯?霍医生,请问你懂得什么叫礼貌么?”
被人说没有教养,霍明朗突然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极其讨厌这个词汇,顿时口不择言:“啊,周先生这么懂礼貌,不还是让一一没有妈妈了?”
周唯一听到这话,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霍明朗。
霍明朗话一出口便已经后悔,而周恪初更是怒极反笑:“一一没有妈妈,是怪我?”
还没等霍明朗答话,他又突然自嘲道:“对,是怪我,怪我有眼无珠,怪我愚蠢天真。一一,我们走。”
他冷言冷语,冷嘲热讽的笑,霍明朗后退几步,胸中突然一阵心悸,等她反应过来,周恪初已经走远。
沈溥看罢好戏,却突然不再坚持要请霍明朗吃饭,只是道:“明朗,我送你回家吧?”
可是霍明朗还是像往常一样摇了摇头:“我自己有车。”
“霍明朗。”沈溥生气:“别以为你自己特殊。”
“我早就说过,绝无可能。”霍明朗拿着车钥匙便要去取车:“沈溥,”她想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你可知道,错过宋天真,你会后悔的。”
霍明朗发动了车子,摇下了车窗:“我之前出国也是不想掺和进你们的感情里,希望你,放我一马。”
霍明朗朝他点点头,车子便绝尘而去。沈溥站在游乐场的门口,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铃声大作,沈溥掏出自己的手机,是公司秘书的电话。
“沈总,您要的资料查到了,已经发到您私人邮箱了。”
沈溥忍住立马打开邮箱的冲动,告诉自己,要慢慢来,得到的菜最好。
周唯一跟着周恪初回家,一路上他爸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连手都没牵。高大的背影只顾着往前走。
“爸爸。”周唯一小心翼翼地喊他。
周恪初打开了门,稍稍细开了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他的傻儿子,终于粗声粗气地说:“进来吧。”
“哦!”周唯一立刻“噔噔噔”就进门了,在门边一把抱住他爸爸的大腿,眨巴眨巴眼睛问:“爸爸,你生气了啊?”
周恪初看着他这幅狗腿的模样,好一会儿大发慈悲:“先进来再说。”
“好的。”周唯一进了门,乖乖地换了拖鞋,又把书包放好,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好,可以谈谈了。”
周恪初居高临下望着他儿子,点点头,也坐了下来:“一一,今天的事情,你做错了没有?”
周唯一垂了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慢慢黯淡下去,他小声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让我去找妈妈的。”
“这是我做错的地方,可是,爸爸,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了,我真的很想跟她玩。”
他好伤心啊,明明是自己的妈妈,可是只能叫霍阿姨。
周恪初一双桃花眼里的怒气也散尽,只剩下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站了起来,坐到了周唯一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妈妈以前那么凶你,你还喜欢她?”
“你说那次在便利店么?”
“是的,你都哭了。”
周唯一想了想,摇摇头:“妈妈就是妈妈,爸爸你也骂过我,一样的,我还是喜欢你们。”
周恪初苦笑,拍了拍周唯一的头:“可是是妈妈先不要我们的,一一,现在不是很好么?爸爸一个人不是也把你照顾了这么多年?”
“你看看,你现在不是也挺喜欢陆阿姨的么?”
周唯一抿着嘴,没有说话,过来一会儿他点了点头:“嗯,陆阿姨对我也挺好的。”
可是再好,也不是妈妈呀。周唯一想了想又问:“那爸爸,你喜欢陆阿姨么?”
周恪初愣了愣,过了几秒钟,他笑了笑:“喜欢的。”
周唯一一下子抬起头:“那爸爸,你这个喜欢是爱么?我的喜欢都是爱。我喜欢爸爸妈妈,就是爱爸爸妈妈。”
“你觉得呢?”
周唯一很认真,浓密的长睫毛扇子一样一掀一掀,他说:“爸爸,你说过,这辈子最爱妈妈了,所以我叫唯一。”
“你记得倒很清楚。”周恪初只是笑笑,似乎打发一样捏了捏周唯一的脸蛋:“玩了一天,可以睡觉了吧?”
临了,周恪初又叮嘱周唯一:“以后不准玩高空项目了,知道么?”
第二天,陆横波约周恪初出来吃晚饭,周唯一识相地说:“爸爸,再见。”
周恪初拜托家里的吴阿姨烧周唯一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周唯一连道:“爸爸,再见!再见!”
陆横波经常跟周恪初在城内的红房子西餐厅吃饭,大概是在国外待习惯了,两人都喜欢吃西餐。
周恪初也是医学系毕业,一身功力切牛排就能看出来。
布桑到了九月份,还是秋老虎的季节,陆横波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今年已经33岁,可是还是显得十分年轻靓丽。
陆横波饮了一口红酒,笑着问:“恪初,当初你在学校的时候想吃布桑菜,可是,你看,回了布桑,你还是吃西餐。”
所有你念念不忘的人或事,总有一天连你都会觉得面目模糊。
周恪初不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喝了一口红酒,若有所思。
陆横波今天的妆花了几分心思,素净淡雅,跟平常事业女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要是说和谁相像,那也只能是二十七八的陆横波。
“我跟你谈了两次恋爱了,恪初。”
她语气里不无叹息,周恪初也笑了笑:“是啊,上次还是你把我甩了。”
“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陆横波突然喝光了杯中的酒,一下子站了起来,周恪初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朝自己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