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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磐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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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柱香。”十一弟端木秀峰总是思维敏捷。

  “那么眼睛蛇呢?”端木林峰不死心地追问。

  “五步倒。”灵秀的少年懒懒一笑。

  “什么时候的蛇儿最毒?”端木林峰改变了问话方向。

  “蜇居了一冬,在蝥动刹那的蛇儿最毒。”端木秀峰的眸光一闪。

  是啊,蜇居得越久,它的攻势也是最毒的。蛇如此,人何尝不是如此?而山庄中确实是安静太久了……

  “五爷,五爷……”狂叫声远远传来,大呼小叫伴随着庄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何事?”端木林峰不自禁跳起身来,疾步出了无衣阁,一把抓住来者的胸前衣襟,“我父亲找到了?”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在抖。

  “是……是……”庄客的脸惊得雪白。

  “在哪里?怎么那么多天都不回家。”

  “在……就在庄外,青林湖边……”

  “青林湖边!”端木林峰喃喃自语,放开庄客的前衫,脚步一阵踉跄。

  “是的,在那儿躺着,估计此刻庄主爷,德沛老爷等都已赶过去了。”

  “躺着!”端木林峰忽地一声长啸,纵身出了无衣阁。

  躺着!躺着!父亲是“躺”在青林湖边的。急速地掠过幽巷、古井、祠堂、月沼、山庄大门……青林湖畔一片阔朗,影影绰绰的人群围在那里,窃窃低语有声无声地漫入他的耳中。

  “父亲!”端木林峰忽然跪倒在地,再也无力奔跑,从让开的人群甬道中漆行向前,终于看到了被白布盖住的人形。

  他两眼一黑,便人事不知了。好书尽在cmfu





  正文 第十六章节 退思

  (起8E点8E中8E文8E网更新时间:2006…1…5 21:50:00  本章字数:5003)

  

  端木山庄一个早晨便染上了白——白麻的世界。名震整个南直隶的武学世家,二月红事四月白事。三月初,八叔婆的狸奴被钉死在山庄大门的内墙上,三月十五月圆之夜,看庄的狗亦死在这里,同样的竹箭,同样的一箭贯喉。四月十五,庄主端木华堂的长子端木德清失踪了三天,至四月十八早晨从大雨甫歇的青林湖中浮出了他的尸身。

  祠堂下挂着白绫。

  端木华堂缓缓合上棺盖。棺木倒是好料,原属端木一族里最年老的长者——端木华堂的叔公。楠木料子,上好的寿材,却是白发人让与黑发人。

  端木华堂的斑指扣在棺盖上。端木德清整个尸身被湖水泡得肿胀,脸早就失去了原形,浮浮的耸拉在面骨两侧,看不出他临死前的表情。但端木华堂还是在长子的咽喉处发现了细小的针点,显是被梅花针之类的细小喂毒暗器一针命中而致全身麻痹后,再被人推入青林湖中。

  端木华堂鹰隼般的目光掠过祠堂内的众人,端木林峰整个人呆若木鸡跪在棺前,一言不发,泪流满面也不去擦拭一下;德清的两房妻妾傅氏、莫氏呜呜咽咽地哭泣;旁边德字辈,峰字辈的儿孙们默默坐于一旁宛若泥塑木雕。端木华堂忽地升起力不从心之感,这端木弟子众多,却无一个人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往日,一遇事儿,只有林峰能够论些长短,端木德清观颜察色审时度势的旁敲侧击几句。而今,他们中一个失魂落魄痛哭在地,一个冷冰冰的躺于棺木之中。其他的儿孙们呢,他们早已习惯于“请庄主爷示下”了。

  “哭什么?”端木华堂恶狠狠地对端木林峰说,“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没哭呢,你有什么好哭的?打起精神找出仇家,要为父报仇。”

  端木林峰别转了脸,用袖子擦了把脸,犟声道:“你死爹时难道不曾哭过?”

  “卟哧”一声,有人笑出声来。

  端木华堂目光一转,狠狠盯住端木十二,“怎么你大伯死了,你如此高兴?”

  端木十二忙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了。

  端木华堂缓缓收回了目光,望着端木林峰道:“好!好!这是你在祖宗祠堂里说的话,你顶撞的好……”他的语声一寒,“我的爹,也就是你的太公死时,是寿终正寝!是风光大葬!因为我这个儿子有出息,所以他老人家得享天年。我有资格在他灵前哭!你呢,德清死于非命!你还有什么资格在灵前悲泣?让自己父亲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少庄主。”

  “那么你呢?你让自己儿子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庄主?”端木林峰在灵前一叩首道:“父亲,儿子不孝,情愿随你去了,侍奉膝下,以免父亲在枉死城中受苦。”说毕,忽地抽出随身佩带着的短剑,回身疾刺自己颈脖。

  “啪”的一声打掉他的短剑,端木华堂扶案急喘,心中不免懊悔自己刚才话说重了。端木林峰此举恐怕是自己当众驳斥他“有什么资格做少庄主”,伤心受辱下才做此举动。

  本哀哀痛哭的傅氏听见短剑落地的响动后,才醒过神来,忙扑上去死命搂住林峰道:“我儿……你要逼死你娘吗?啊……”

  “父亲……父亲……”端木林峰再也忍受不住,伏地饮泣起来。

  一时满堂哭成一团,德沛德湛等俱站起身来,纷纷劝解端木华堂爷孙俩。

  “爷……”清柔低缓的声音忽地传入祠堂内。

  整个祠堂为之一静,大多数人迟疑地转过头去,齐齐望着祠堂大门。素色的绫罗,银器制成的发饰,叶绮绣静静站在祠堂门槛外。

  一时之间,整个祠堂静得鸦雀无闻。连低低哭泣的傅、莫二氏也住声呆然地望着她。是了,做为庄主夫人,她理该入祠堂为“儿子”端木德清上香焚礼的。而且在场的端木子弟如果不失礼数的话,都应称她一声“娘”或者“奶奶”,然后互道“节哀”等。但是她的年纪,做林峰媳妇还差不多,还有她曾经的身份……祠堂里一阵尴尬的静默。

  “奶奶……”端木十二率先开口了,拖着长声。“奶奶,怎么办呢?”他朝着已故的华堂正配夫人孟氏牌位道:“又来了位奶奶,我们该如何是好?还有啊,奶奶!自从这个奶奶来了后,我们庄里死猫死狗,现在您的长子……十二的大伯父又死了……奶奶,我真得好害怕啊。”端木十二也伏地大哭,有声无泪,惊天动地。

  嚎啕哭声中,其余端木族人都极缓地舒了口气,神态各异;叶绮绣脸色微微发白,低下头去立于祠堂外;端木华堂站在帷幕深处,不见他的容色,轻轻用手一拍棺木道:“绮绣,你暂且回去罢,不要进祠堂了。”

  叶绮绣低声福礼道:“是。”便姗姗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众人皆默默吐出一口气。端木十二也渐次住声,却还时不时袖拭两颊,仿佛不胜悲怆。

  “好了,十二。你不用哭你奶奶了……她死的时候,你看你并不曾哭得这么伤心……站起身来,听我说话。”端木华堂站到了堂前。

  “自今日起,取消值宿。”端木华堂背伏着双手,脸向祠堂外,众人这才发现他的眼眸也微有潮意,却同时又泛着沉舟侧畔、病树之前般的从容,镇定,决忍之意。“庄内所有男丁轮流在家中夜值,峰字辈逢单日,德字辈逢双日依次轮留,重申:夜值之人不得喝酒,更不能偷着睡觉。只在各宅外厅打坐,一遇声响,放出响箭,知会各宅人等,更不能私自追踪敌人,须得三人以上结伴方可!若左近没有人,宁可让对方跑掉也不可掉以轻心。敌在暗我在明,对方暗器功夫厉害,我们防不胜防。”

  “所有端木子弟都责无旁贷,林峰丧父之痛,酌情度之,这几日必是无心庄务。所以丧事等庄内细务有德沛暂摄,而庄外等一应交际,重整茶业,追凶辑恶就由我自己过问。另外,我将遣人叫秀峰回来,做我左右手,他自小就跟我一起游冶江湖,对各路门派武功暗器甚有心得,是可倚重之人。林峰……你看如何?”端木华堂放低声音问询。

  “孙子并无异议。”端木林峰道。

  “那么十二、老七你们两个呢?”端木华堂忽地问询端木十二与端木霜峰。

  从端木华堂提到要让端木秀峰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在用手猛抠椅背的端木十二,似乎不防护林华堂会忽然指着自己名字问询,“哼”了一声后,他与端木霜峰交汇了一下眼神,端木霜峰低声含糊一声“爷爷做主就是”,他亦闷声道:“爷爷不是说了么,所有端木子弟责无旁贷,十二哪敢有他言?只是……我要替五哥问一句:什么叫爷爷的左右手?除了少庄主,谁还有资格做爷爷的左右手?”

  “凡是端木子弟,都有资格做庄主的左右手,也有资格做将来庄主的左右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端木华堂一声喝斥道:“你若有心替林峰代诘于我,不如多用点心思,思考着如何做好你五哥的左右手罢!好了,都各行其责去罢!德沛,等会儿你去告诉横塘,让她午饭后到我崇本堂来一下。”

  “是。”

  布置完一切后,端木华堂才在长子灵前举香,轻轻念祷:“德清,德清……”

  ******

  扬鞭,挥洒,踏过恒河沙。

  山回,路转,何处英雄家。

  樽前惜身,卖醉花下,各有缘法。

  远离了身后渐远的被一片素白包裹起来的山庄,践踏过雨后滂沱的泥泞,青骢马上沾满了小泥点儿,倒像是成了古画中的“五花马”。阳光颇好,只是天气稍显燠热,远方天际正迅速聚拢墨黑的云色,直插入穹宇之中,欲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可不要下雷雨才好,瞧着贴地低掠的燕子,凌横塘不无担心的想。端木德清死了,她好像并不难过,非是她无情,实是已见过了太多的死亡,再者,这个大舅舅对她来说,确实陌生得如路人一般。但是,自己寄居的端木山庄出了这种大事,虽然事不关己,但还是令她不寒而栗。杀狗杀猫,容易做到,但杀一个人,而且还是武功并不低劣的男子,就事态严重了。况且还是山庄庄主的长子,这无疑是当面狠括了一下端木华堂的脸面。怪不得刚才午后端木华堂找她去崇本堂去时,边说话边脸色阴晴不定,若有所思。看着外祖父这古怪样,想起前几日他拒绝自己的狠心,凌横塘心中一阵快意。

  但同时,她也有隐忧。眼看庄里出了这些事情,林峰又死了父亲。那么,将由谁来陪她上京呢?爷爷的事情,咋办?

  “离徽州城郊北去十里处,有计家大院,你向当地人稍稍打听一下,便可找到……”端木华堂如是吩咐,“计家大院一侧有端木宅,是你十一表哥端木秀峰的宅第,你将这封信交与他,并告之他庄内景况即可。”

  计家大院,端木宅。

  确实很好找寻。杨柳脉脉处,田陌尽头是君家。门首两只半膝高的小石狮子半蹲半卧,不见威风倒显憨态可掬。凌横塘瞄了一眼门匾上‘端木宅’三字,便扣响了门环。

  过了片刻,就有人应声开门。

  凌横塘微微一怔,开门的是个青衣小僮,才十二、三岁的模样,扎着青布双髻。他恭身道:“您是?”

  “哦,你家主人在否?我是从端木山庄来的。”

  “哦,十一爷在的。您请进。”小僮忙欠身道。

  天井打扫的甚是干净。凌横塘边走边好奇的张望着庭院布置。与普通民居一样,门廊、深檐、露天的大水缸,隐喻“四水归堂”之意,商人属金,财为水,所以这水不能外流,都从檐下引贮雨水至缸中。庭院西南角植着一株茶树,深红的花瓣与苍绿的叶子相得益彰。

  “您请稍坐片刻。”小僮引她至厅中,并奉上茶盅。“我去请爷回来。”说毕欠身退出。

  这宅院并不大,怎么这小僮口气好像要饮茶功夫才能找到他家主人似的。凌横塘诧异地想,边顺手端起茶盅浅饮一口。噫,茶香四溢入齿芬芳,口舌生津,于是细看杯中,茶叶细嫩微卷,茶水清澈,竟是雨前新茶,顶级的毛峰。因为寂坐无人,她又抬头打量厅堂,却见一块匾额高悬在梁上,漆黑的边框,用狂草上书两个大字:退思。有酣畅淋漓之感,又狂而不颠,最后一笔微向内侧。所谓字如其人,看得出写字的人看似豪放不羁却又内藏主骨。匾额右下侧用小楷题着题匾人的名字:凤洲,旁钤着一方小印:青林山人。

  这是十一哥所写的?凌横塘不由站起身来,细细打量。那日在碑园中,曾见他凌空虚书《兰亭集序》,就知这位十一哥酷好书法,但是,她却未料到他的字果真写得那么好,尚意笔法。

  庭院中传来轻捷的脚步声,看来是端木秀峰回来了。凌横塘回身相迎,前番曾见过他两次,但是均未正式见礼。

  推门而进的还是那小僮,凌横塘以目光相询。小僮微笑道:“十一爷在计爷那里,马上就回。”

  “哦。”凌横塘点头,又续问道:“这堂匾是你家十一爷所写的?写的真是不错啊。”

  小僮笑睇了眼匾额,道:“早几年是四个字,现在变成两个字了。”

  “哦?哪四个字?”

  “退思致格。”

  “退而思之,致知格物。想必十一哥定是格出一番道理来了,所以弃‘致格’两字,只剩‘退思’了。”

  “并非!阳明先生每日格竹子,最后尚且弃而不用,秀峰又怎能格出什么道理?我辈俗人,所以仅‘退思’两字就已足够了。”有人接上了她的话,但并不那个小僮。凌横塘骇然回首,身后不正是站着端木秀峰么!只是,怎么没听见他入门的声息?比猫还轻的步子!

  “退思,大凡致仕不第者,居庙堂之远而心忧天下,无奈假以辞色自欺欺人,不知十一哥是属于哪一种呢?”凌横塘情不自禁用语相诘,说完后才恍然自觉,自己怎么与他抬杠?

  “哪种都是,哪种也不是。”端木秀峰有着些微的惊讶,然而却一扫而过,又还之于淡泊的神情。“退思,其实于武学上也极有用处,每以退为进之际,内功心法常有突破,继而得以进益。”他轻轻补充一句。

  “嗯”,凌横塘应了声后,就将端木华堂的书信奉上,“大舅……呃,大伯父前几天被人害死在青林湖中,这是端木庄主的书信……”

  “德清伯父?他被人害死了?”端木秀峰微一怔,展开信笺徐读。凌横塘感觉到他好像并无什么惊乍讶意,听到这噩耗,他怎么就如同听闻邻家死了条狗似的,竟比她还要漠然,相反,倒是她刚才一时口误称端木德清为“舅”时,这十一哥的神色却微有动容地飞快闪了她一眼。

  “大伯父死在那个晚上?”端木秀峰忽问道。

  “四月十五。”

  “十五,那是月夜,前半夜是晴天,后半夜开始下雨。”端木秀峰自语。

  将信函在旁边长案上一放,端木秀峰负手而立道:“妹妹远来是客,本应美酒佳肴陪座款待,但既然山庄祸事连连,爷爷亲笔书信相召秀峰,事有轻重缓急,请恕我简慢了,妹妹稍待片刻,我整一下行装,就与你一同回山庄。”

  “无妨”,凌横塘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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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七章节 龙磐

  (起4N点4N中4N文4N网更新时间:2006…1…8 19:52:00  本章字数:3707)

  

  唰”的一鞭抽向马臀,凌横塘催马疾行。出门时那天边的黑云此刻布满了整个天空,且整个云层压得极低,远方已有龙光闪划破天际,一场雷雨是在所难免的,现在该是申时时分,但是天已暗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她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躲雨也无处躲起。这里还是棠樾的牌坊群,离山庄还有数十里之远,看这情形,无论如何是不能在雨前赶回家的。

  “横塘妹妹,我们走小路。”端木秀峰在她身侧提议,然后双腿一紧,策马跃过了她,在过了鲍氏牌坊后便拐上了旁边的田陌。

  “这也可以回山庄?”凌横塘好奇,大声问道。

  “是。”端木秀峰疾驰如故,“要近三之一程路,不过路不是很好走,得跑一段山路。”他又挥一鞭。

  凌横塘长吁了口气,看了看前方的天空,要比后方稍亮。看来,这是与云层赛跑呢,看看是那些黑云压得快,还是自己的脚程快。不过,这所谓的“小路”也太小了,分明是田间阡陌,又哪里是“路”了?要不是自己控马稳妥,难保马儿会失蹄在烂泥田里了。这十一哥还真是在考较自己的马术啊!

  青骢马跑得好,不过他的那匹乌雪驹更是不赖,速度虽迅速,但马躯基本是持平衡状,坐在上面不会很颠吧?凌横塘垂涎的想,什么时候能让她也坐坐这坐骑,尝一下关外名驹的滋味那有多好!

  “小心!”端木秀峰在前面呼喝一声。田陌的尽头是山陵,峰回路转处有一条非常狭窄的山道出现,他侧马引辔就上了那条山径。

  天更加暗了,山林除了单调的马蹄声外,静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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