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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夏商周看也没看他,出门之前丢下一句话,“在那之前,我会找人先把你灭口了的。”
老谢记恨阿才阿大对他的幸灾乐祸,找着机会嗤笑他:“文明人就要用文明的办法,很显然,你已经远离文明很久了。”
所以,说白了,阿大就是一隐藏的黑社会,表面上他有正经的小店子,凭着手上有点小钱装装好人玩玩小资,实际上,他放高利贷,查人隐私挖人祖坟,无所不做。
这样的人现在都搞不清楚夏商周了,疑惑地问:“那个宋小妞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我都快认不出老夏这个人了。”
老谢用一种历尽世事的悲悯看着他:“所以说你这样的二百五,自然是不了解人间有真情的。”
“我呸他的真情。”阿大冷笑,“花花好像快回来了吧?到时候,我看他的真情要怎么摆。”
说到花花,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保持了沉默,心照不宣地举杯微笑。
夏商周的好戏,不上演也已经有很久了。
夏商周自是不知道他那帮损友背后的坏心思,事情差不多解决,他心情很好地回到宋家的时候,宋念慈正在给刘女士熬稀饭,是真的熬,浓了加点水,稀了加点冷饭,总之本来一小锅煮成快满锅了,还没有调到最理想的状态来。
他先去卧室看望了身体不舒服的刘女士,然后跑到厨房,从后面搂着宋念慈的小腰,微微笑着说:“哟,您煮这么一大锅准备要宴多少宾朋啊?”
宋念慈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不许你调笑我。”把肉片和青菜加进粥里烫一烫,再放些盐,觉得还是浓了些,这回倒聪明了,知道添开水而不是冷水了。
夏商周举起勺子尝了一口,笑眯眯地夸奖她:“不错啊,第一次吧?”
宋念慈闻言脸就垮了下来:“第一次有这么明显么?”
夏商周只嘻嘻地笑,觉得女朋友第一次下厨要很支持的,自然下死力气颂扬了一番,帮着她把煮好的一大锅端到客厅摆好,再复请了刘女士出来尝新鲜。
休息了一阵子,刘女士的脸色终究没那么难看,她小口小口吃着还知道打趣自己女儿:“不错啊,妈妈这一倒也算值了,能吃到我女儿亲自煮的东西。”说着又看向夏商周,“跟你在一起她倒是懂事了,以前可是连开个煤气灶都不会的人。”
宋念慈微微脸红:“妈你也真是的,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谁几岁的时候会晓得开煤气灶的?”
刘女士倒从善如流:“嗯,是的,你会开,只是有一次烧水还把家里的锅子烧坏了,煮饭的时候可以连水也忘记放。”
说的尽是她小时候的糗事,夏商周很捧场地大笑了起来。三个人谁也没提刚刚发生的那一茬,反正提也没用,还不如静待结果。
宋建文回来的时候已近午夜,脸色较之刚出去那会好多了,他平静地对一直等着他的家人说:“好啦,没事了。”
虽然他没说具体的结果,但既然说没事了,大概也就是没事了的。
刘女士身体不好,宋念慈自然要在家里住。她把依依不舍的夏商周送出门,回来听到宋建文跟刘女士说:“那个论坛傍晚的时候就已经进不去了,外面的转发量也不是很大,我们商量了一个对策,决定把这事当成谣言处理,明天一早就发新闻出来。”
刘女士问:“那那些家长呢?”
“既然是谣言,自然是不会有证人出来的。”
宋建文的语气很平静,然而就是这种平静,让宋念慈无端端地感到一种脊背生寒的感觉,她有作为新闻人的良知,但是在正义和家人的天平上,她几乎没有太多选择的可能性。
不管宋建文有没有真的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他都是不会充许在他的任内出现这种事情的。
于是,不管从公还是私上面来说,这一切就只能当作是个谣言。
而且还是个恶作剧似的谣言,宋念慈第二天才知道,那个发视频的人最终被找到,他在网上公开承认是自己制造的这个假视频,其意图是,发泄自己女儿读不了书的不满。
他孩子还只有五岁半,离进一年级的法定年纪还有半年。
因此,弄到最后,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不明真相群众的一次集体围观。
宋念慈在台里听到大家评论这件事,她从头至尾都未发一言,大家还只是以为因为牵涉到她爸爸,所以不高兴而已。
阿大后来嘲笑夏商周:“看来你那个老丈人比你厉害,他直接就抓住了始作庸者,从源头上杜绝了一切死水泛活的可能。”
夏商周什么话也没说,他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事,司空见惯的结果是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倒让他奇怪的是宋念慈的态度,事情顺利解决,她的心情好似并没有好起来,见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少了往常的明媚,一张小脸神情恹恹的。
夏商周揣测了下,问她:“怎么了,是对这样的处理方式不满意吗?”
宋念慈微微嘟哝:“我有什么不满意的?”爸爸和表弟都没什么事,她烧高香都来不及了。
“我们都只是平常人。而且这事也未尝不是好事,本来嘛,读个小学而已,至于管那么严格么?有好些家长倒宁愿这事情是真的。”夏商周淡淡地点出事实,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提醒她,“你不是怀疑程念恩背后有人唆使他那么做吗,你把那个人找出来不就行了?”
宋念慈的筷子在自己盘子里戳了几戳,点头说:“是要找出来,程念恩那二货身边可不能有这么个厉害人,得想着怎么把这样的事情断了根,否则今日压了一出,明日只怕还有一出。”顿了顿她像是早有腹案,问,“你有办法吗?帮我去查一查那个余红。”
“余红?”
“念恩的女朋友,在老业他们公司做行政。”宋念慈分析说,“我才不信他自己会想到这样做,他要想做早八百年前他就做了,还会到今日?”说着冷笑一声,“他身边的朋友没什么变化,也就是后来认识了这个女人,我倒想看看,这余红是什么来头,能哄得念恩跟她好了这么久就算了,还什么都由了她!”
这样的女人她哪会让她进了程家的门?除非她想着要跟她家小姨的关系断绝到底了,并且能够眼睁睁看着程念恩毁在她手里。
夏商周人脉很广,探这么点消息自然是易如反掌。
宋念慈拿着手上的纸,冷笑着说:“居然就是这么个货!”言语之下很是轻篾和不屑。
她一方面气程念恩没脑子做这样的事,另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叫余红的女人哄人的手段,“难怪是做这行出来的,念恩哪可能是她的对手?”
“你想怎么做?”夏商周问她。
宋念慈气极笑了:“听你那语气,好像我要叫人卸了她一双胳膊毁她那张脸一样,我才不做这样的事呢,程念恩那么没心没肺的人,我去问他他居然咬死了是自己的主意,看着是一心要护她到底了,我哪可能做这种事来绝我们两家的路,让他以后恨我一辈子?让我自己还陪她半条命?我妈和小姨看着这回对他失望透顶,骨子里其实可疼着他呢。”叹一口气,她恨恨地又说,“我总要想一个周全的办法,让余红自己没脸离开,让程念恩再也信不得她半点哄。”
夏商周闻言笑了一笑,半晌没有说话。
大概是她那狠样子,着着实实吓着了他。
陆敏听说这事后教训她:“宋念慈你真是个傻的,这些事哪能当着他的面跟他商量?男人都喜欢女人在面前装乖卖傻,你一下子表现得又狠又绝,他不吓着了才奇怪。”
“管他吓没吓着。”宋念慈恨恨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爱喜欢不喜欢!”
“说你你也不听。”陆敏叹气,“你自己总得留点底牌在手里吧?早让他把什么都摸得你死死的,以后还不吃定了你呀?”
宋念慈大笑:“哟,倒看不出你还有为我着想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他一塞你点好处,你就把我给全卖光光了。”
陆敏也不恼,哼一声说:“你以为我傻的呀?我帮他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对你有利的?钱财乃身外之物,钱是要赚,但还是友情至上嘛。”
看她洋洋得意那样,宋念慈心念一动,说:“你讲讲你到底是做的哪一件是对我有利的了?”
“嗬,我促成他见了你父母是对你好吧?你看你们现在进进出出光明正大,再也不用玩偷偷摸摸那一招了。还有就是,我给他出主意,让他j□j你,不错吧?他j□j哦,让你眼睛赏饱了春光让他耍够了宝,难得眼娱心娱身也娱,不错吧?”
“陆敏!”宋念慈阴恻恻地叫着她的名字,“嗯哼,j□j啊!”
给他出这样的主意,不得不说,陆敏的胆子也够肥的!
而且,什么时候陆敏跟夏商周的关系有这么熟了?熟得都可以一起谋划着出主意怎么算计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
因着家里最近的纷乱,宋念慈和夏商周每次的约会也是匆匆忙忙的,她也干脆从老房子搬了回去,所以夏商周的“j□j”大计她还没得及享受上。可新家那边毕竟离她上班的地方远,宋念慈又是个起不了早床的人,因而在家里平静下来后,她还是又搬回了老房那边。
搬家那天是星期六,夏商周按照宋念慈的吩咐叫来了阿大,陆敏自然也是在其中的。
阵势起得蛮大,但其实她要搬的东西真是少得可怜,一个小背包,一个小提包,勉勉强强笔记本电脑也算上,不过三个包包,用阿大的话说是,就夏商周一个指头都可以提过去了。
刘女士和宋建文为了感谢夏商周这阵子的辛苦,专门在家里摆了一席菜,一起慰劳。
阿大自己有车友俱乐部,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地鼓动宋父宋母也参加:“叔叔阿姨你们不知道,现在骑自行车在国外那是可流行了,既健身又快捷,你看我们去市区老堵车,真不如骑自行车方便,而且还够环保,不污染空气,你们老两口偶尔一起骑骑,又浪漫……”
陆敏在一边听得笑,问他:“那请问先生你今天是骑什么车过来的啊?”
阿大也不理陆敏的拆台,振振有词地说:“我开车来的呀,一般我很少开车的,今天那不是为了给念慈搬家方便么。”接着还劝上了她,“我觉得陆小姐你也该参加我们俱乐部,我跟你说你骑这个运动量刚刚好,每日骑上一圈,减小腹那是最最理想的,还免了你上健身房的钱!”
说得陆敏脸色铁青,宋念慈等人捂着嘴在一边笑,陆敏身材哪里都好,胸有料,股有肉,但是小腹也不差,因为贪吃不怎么节食,她的小腹如果不注意,经常不经意地鼓出来好似怀了有小月份一样。
没想到阿大这又色又嘴坏的家伙,就这么会功夫也给他观察出来了。
不过他这样一说,等于也是让陆敏对他的印象降到了低点,宋念慈本来想让她多一点选择的,结果看来是心血白费了。
饭后宋家父母少不得也是一起将宋念慈亲自送过去,看到老房子里多出来的空调和一些家俱电器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走的时候刘女士给了她一些钱,很委婉地嘱咐宋念慈:“你跟小夏毕竟还没有结婚,也不要随便要他的东西,显得我们家很占他便宜一样。”不过宋家出事的时候他并没有甩身走开,而是尽职尽责地帮着忙这忙那,她对这个女婿总体来说是非常满意的,所以对他们两人的关系,设下了最后的底线,“你现在年纪不算很大但也不小,毕业却只这么长点时间,要说结婚我也不反对,不过别那么早要孩子。他是算功成名就创出事业来了,你也不能太落后,总得有点成绩,免得以后光靠他,那你那些年辛辛苦苦不是白读书了么?”
总而言之一句话,婚可以结,发生关系也可以,关键是措施要做好啊,孩子不要那么早生。
宋念慈听得面红耳赤,胡乱应了将刘女士送走。
不知道夏商周有没有感觉,本来那家伙答应她要帮着制造机会给阿大和陆敏的,结果刘女士她们走没多久,这边打理好卫生铺好床他就过河拆桥要赶他们走了。阿大老大的不情愿,说他有异性没人性:“合着我们屁颠颠地跑过来就是给你们两位收拾新房的,还一顿饭也捞不到!”
夏商周嘁他一声,说:“那不是中饭还是我丈母娘亲手做的吗?”
呸,刘女士走了,他丈母娘叫得倒顺溜了,阿大不耻他:“你也就是背后牛当面熊的货。”
陆敏嫌她啰嗦,没搭理他,附到宋念慈耳朵边使坏说:“今天好好让他色诱你一把,要坚持阵地啊。”
说着笑呵呵地把阿大扯出门外,关门去了。
门一合上,夏商周就凑过来搂住她,先一记晕头转向的热吻,然后咂咂嘴感慨说:“终于消停下来了,都快忘记你是什么味了。”
宋念慈闻言大汗:“难不成我就是一块猪肉啊?”却还是很感激,“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谢谢。”
他正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宋念慈扭捏了一下,想撒娇说谁跟你是一家人呢,到底装不出那娇羞样,只好傻笑着承认了。抬头捧住他的脸,第一次很郑重很主动很热情地回吻了他。
忍得太久的男人不能轻易被撩拨,夏商周抱起她就往床上丢,宋念慈纵身一跃跳起床,从侧面闪过去,大喊着逃进浴室说:“我先洗个澡去。”
总觉得心里惴惴难平,夏商周的目光里隐隐还有着别的异样的东西,让她忍不住有点想逃。
不过宋念慈终究没有等到夏商周来完成j□j大业,她在床上等着他洗澡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等得睡着了。中间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旅行,在湿湿的热带雨林里,阳光很耀眼,天气很炎热,她在树丛里迷了路,转得晕头转向,汗如雨下。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大象,长长的鼻子锲而不舍地在她的身下拱动,一下就把她吓醒了。
睁开眼睛四周一边漆黑,只有外面路灯照进来的隐约光亮,她转过头,对上的是夏商周黑得亮人的眼睛,然后宋念慈很快就清醒了——那个一直顶她的不是大象,而是某人的某个部位。
她只觉又羞又窘,伸手推了他一把,却被他牢牢地抓进了手心里,把她整个人都往他怀里带得更近了些,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你就是坏,安安心心睡得踏实,我可是……嗯,顶了一晚上了,难受死我了。”
说着他抓着她的手,往他的那个部位摸去,想证明他自己所言非虚。
宋念慈觉得自己脸红如血,身上烫得更是要冒出火来了。他说的当然不会有假,否则也不会逼得她做出那样的梦来。
她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夏商周湿湿的嘴唇凑上来,他整个人都覆在她的身上,手指灵活地在她的身体里捻动,像往常一样,搅得宋念慈无力反抗,而只能承受。
他的手指在她的大腿处反复磨挲,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有时候宋念慈不明白当时她最终的心理是什么,也许是有他对她家不遗余力帮助的感激,虽然没有他宋建文也不一定会有什么事情,但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至少代表了他对她和她家的一种态度。
就是那种毫不犹豫的维护,让宋念慈觉得心安,更主要的是,刘女士也没有反对什么。她这样为自己的默认寻找理由,然后昏昏沌沌的,她感觉到他的手终于伸进了她的睡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颤,那种陌生情潮,汹涌地自他手指碰触的地方喷涌而出,她阻止不了,也不想再阻止。
夏商周在她耳边低低声地说:“我不会弄痛你的。”
像是保证,而且他也的确很温柔,温柔而耐心而细致,这让她觉得窝心,也觉得舒适,女人总希望自己是被珍视的,哪怕是在激情爆发的那一刻。
只不过,他再温柔妥贴,也不代表她不会痛。
但后来宋念慈也明白了,为什么女人对自己的第一次那么铭心刻骨,她跟陆敏说,打个比方讲,你对砍你一刀的人,能不印象深刻么?
在她看来,她就是被夏商周捅了一刀。
陆敏从宋念慈的房里出来,阿大在后面笑着叫住她:“那两个人没良心,不代表我没有,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他约得很自然,陆敏想着也没事,就随他去了。
只是没想过会遇到范磊,彼时她跟阿大才坐下来准备点餐,就看到他跟另一个女孩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他伸手虚护着她避开餐厅内外进出的人流,一如他站在她身边。
陆敏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范磊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带着那女孩子坐到了另一头。
所以说,城市太小也是个悲剧,吃餐饭都能遇到j□j。
阿大看她表情奇怪,就问:“你这是怎么了?”
陆敏笑着说:“刚看到面前飞过了一只苍蝇。”
“咦,这天气还有苍蝇乱飞?”以为她是嫌这环境不好,阿大无可无不可地建议,“要不要换一家餐厅?”
“不要。”陆敏拒绝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