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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明重,她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互相认识的,但并不算得上是深交。她倒有心想跟他聊一聊的,想知道在路人甲的眼里,夏商周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陈明重不上道,很快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或者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对李老做一个平面访问,然后念慈可以根据访谈的内容来找到节目的切入点,这样要她事先去设想,是有些难为她了。”
宋念慈闻言感激得差点涕泪交加,像见到亲人一样的抓住他的手:“太对了!你说得太对了!我也正有此意。”
“那好吧。”赖姐考虑了会,点头说,“不过还得老陈你亲自带一带她,毕竟在这方面,念慈是新人。”完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份东西扬了扬,笑着说,“我们的第一笔资金,即将到位了。”
“哇!”宋念慈接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上面的钱,“第一次就能进账五万,赖姐厉害,赖姐威武。”
赖姐说:“还只是意向书呢,对方说是要等看到我们第一期的样片后才给打钱过来。”说着重重拍了拍她的肩,“所以任务艰巨,加油吧。”
她伸出手,三个大小不一的手掌握到一起。
创业如此艰难,然而她们,激情万丈。
只是很多事,想是容易,做起来难。
接下来的时间,宋念慈一直都为此事而在忙碌,因此也不得不减少了跟夏商周腻在一起的时间,一天里几乎有大半的时间,是跟陈明重一起在工作中度过的。
相处的时间越多,宋念慈便越觉得陈明重这人看不透。他身上矛盾的地方很明显,比如说,他书卷味很重,显然受到过良好的教养有着优越的出身,但为人却节俭到甚至对自己都有些刻薄;又比如说,他明明是很体贴的一个人,却嘴巴特别坏,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宋念慈是老好人性质的,很多事并不太计较,只要对方不过份她也不会反对,就因为这样好几次都被陈明重批得差点哭出来,说她做人没原则没血性不配做传媒人。
她当时特别不理解,差点跟他翻脸,此后气性完全上来跟他也顶上了。到最后还是赖姐看不过眼,才告诉她,说陈明重爸爸也曾经官居高位,不过后来被双规了,他妈妈自杀,爸爸还有姐姐都进了监狱,只有他因为年纪小没有涉及才躲过一劫。
赖姐很显然跟他关系不一般,里面的j□j知道的不是一点两点,她也是被逼到没法了才说出这个秘密的。那一次也是宋念慈被他搞到崩溃,跑到她面前说不干了:“陈明重明显跟这个社会有仇,别人有钱怎么了?人家给了钱肯定条件多一些,他那是纯粹是反应过度!”
赖姐劝她不住,不得已便把陈明重的身世透露了一点点,感叹说:“所以你也要多理解他一点,他并不是跟那些人有仇,而是当年的事很复杂,他爸爸虽说也是贪了一些,但说到底也只是别人推出来的替死鬼,因此很多事,他看不惯。”
“那也不必那样吧?明着你说不愿意多好?背后使些不配合的小动作简直是暗地里害人家嘛!”宋念慈吹口气,嘴上虽是不满,但心里却是软了,经历过那次乌龙的“白条事件”,她对这些也特别能理解了一些。她有时候想,如果当时那事是出于他爸爸的授意程念恩才去做的,她最终会怎么样?一边是情,一边是法,一边是正义跟公平,一边却是自己深爱和深深敬重的父亲。
或者是想到这一点,宋念慈的态度就软和了许多,他再将她的提议和她的一些做法批得一文不值时,她能忍就忍也不跟他顶了,心底里却在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他是受过家庭重创的病人,不要跟他计较不要跟他计较!
陈明重对宋念慈的转变非常意外,那天从李老那里出来的时候,他问她:“怎么了,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友好了很多啊。”
宋念慈顶他道:“怎么了,对你好些还不行?难不成你有受虐癖,要人家天天骂你才舒服?”
“我只是不习惯,和前几次相比,你最近是太配合了些。”陈明重说着笑笑,看向她,“而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最后这句话,他略略凑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线,使得他原本就很好听的声音厚重到像是敲在人心上。加上被他的目光又牢牢锁住,宋念慈只觉压力很大,几乎是费了老大力气才压抑住那一刻心里莫名其妙袭上来的慌乱,扭开头说:“说什么呢?谁献殷勤呢,谁又奸呢?我不过是想改善改善工作环境!”
陈明重像是很喜欢她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脆弱,姿势表情不变地又看了她数秒,直到她快崩溃时方才坐直了身子,说:“都这么晚了,干脆一起去吃个饭吧。”
他一撤退,宋念慈身上顿时松快了不少,没好气地说:“不用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原本本,把他的话又还给他。
陈明重哈哈大笑,学她的口气说:“说什么呢?谁献殷勤呢,谁又奸呢?我不过是想改善改善工作环境!”
说完也不理她的抗议,径直把她带到一个酒店门前,宋念慈倨着不想下车,陈明重半倚在方向盘上看着她,摸挲着下巴说:“怎么,真要我道歉么?”见她态度没软化,只得说,“对不起。”
语气很真诚,宋念慈表示:“我勉强接受了。”
谁知道陈明重紧跟着摊摊手,来一句:“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宋念慈那个气呀,倒把陈明重惹笑了:“嘿嘿,你还是生气的样子最好玩。”
这人真是……,宋念慈无语了。
他这一句话,倒像是变相解释了他对她的刁难,虽然说服力不那么够就是了,可女孩子的小小虚荣,还是让她得到了暂时性的满足,两人接下来的气氛还真融洽了不少,再不复那几日的剑拨弩张。
看她对到酒店吃饭颇有犹豫,陈明重终于又恢复了他的体贴心:“放心吧,不是拐骗你去开房,是这家的菜很地道,有正宗川菜的味,我看你好像无辣不欢,所以特意带你来的。”
难得他大方一次,宋念慈干脆也就不客气了,只是到底她还是心软,点菜的时候稍稍手下留情了些,甚至饮料她也没有要:“就喝白开水好了,我一般不太喜欢喝茶跟饮料。”
陈明重对她的这个决定表示欢迎:“挺好的习惯啊,符合养生之道。”看了看菜单,又说,“你这人还是蛮好养的。”
“那是。”宋念慈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这点赞美,臭屁说,“我浑身都是优点呢,就某些人,挑剔!”
陈明重笑:“那一定是某人还不懂你的好。”
宋念慈摸不准他这是装糊涂还是话里有话在暗示什么,只得笑笑,给两人的杯里都添了点白开水,岔开话题说:“好吧,以前的不算,那就为我们接下来能工作愉快,干杯。”
“以水代酒,也好。”陈明重欣然。
这一餐饭,宋念慈和陈明重总算吃出了点宾主皆欢,当然,宋念慈以为她是宾,陈明重是主,毕竟他提议来吃饭他请客的嘛——结果,结完账后,陈明重笑嘻嘻地扬了扬手上的发票说:“五十三块,明天记得把钱给我,我不负责找零的哦。”
宋念慈要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五十三块是今晚的饭钱,按AA制,她应该付的那部分。
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一百零六块钱的晚饭,三菜一汤,有大半是喂进了他的肚子去的,剩下的鸭血粉丝没有动,几乎被他完整打包!
宋念慈郁闷地指着打包的东西:“那这个,我也要分一半!”
开玩笑,出了钱的啊,她倒不是心疼那钱,主要是他抠门的样子让她很看不惯,即便她知道他为什么而抠门也不行!
陈明重轻轻地握住她那根手指,狡黠地眨眨眼说:“明天的午饭菜,你要跟我一起吃吗?分甘同味,我不介意的。”
他的手指,不同于夏商周的温暖干燥,很是寒凉。宋念慈没预料到他的动作,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有些别扭地粗声粗气回他:“分甘你个头,谁要跟你一起吃啊?”
陈明重对她的动作似毫无所觉,啧啧嘴说:“那真是太遗憾了,你还是我第一个发出这种邀请的人呢。”
“那我还真是无限荣幸!”她拿话刺他。
她等着再接招,可牙尖嘴利的陈明重反而不说话了,扭开音乐,听他的歌去了。由宋念慈的视线看过去,他的侧面线条真是无可挑剔,紧抿的唇角,挺直的鼻梁,音乐水一般漫入,竟让她感觉到了他平日难以坦露的一丝丝忧郁。
她这才发现,他放的是Boyzone的《No matter what》,虽说音乐声冲淡了刻意沉默的尴尬,可也让她觉得怪怪的,想了想只得叹口气放下身段,讪讪地没话找话说:“你也喜欢这首歌?”
“你知道这是什么歌?”陈明重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那神情,好似她浅薄到不应该知道似的,立即就把宋念慈刚刚升起来的一点泛滥的同情心打了回去:“难道你觉得会听两首英文歌,格调就很高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明重的神情还是淡淡的,他的侧脸又露出原先那种忧郁感,声音还特别低沉了些,“这是我妈妈去逝前一直在听的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很多的女人,是不是对忧郁的男人特别没有抵抗力?
这几次更新都是晚上啊,因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码字,所以没入V前这几章请赶早看,因为或者会倒V,具体怎样偶也素不晓得啊。
28 生日
宋念慈那时候才突然明白,为什么陆敏会在蒋科和范磊之间一度摇摆。作为丈夫的人选来说;蒋科是没有一点所谓的竞争力的;比起有正经工作又有房有钱的范先生;他工作不稳定;人又吊儿郎当,花起钱来却如流水;从无节约节俭意识,这样的男人选择当情人肯定是非常融洽美好的;但做丈夫,几乎是考虑都不用考虑。
因此宋念慈先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蒋科纯粹只是跟陆敏诉了诉往日的艰难和家庭里的恩怨情仇罢了,陆敏何以就能被感动了?
现在;宋念慈想她终于懂得了。
或者长得稍微帅一点的男人;忧郁便是他们所向披靡的终极武器。宋念慈听着Boyzone的歌,听陈明重半自嘲地说起他自己那些伤痛的过去,内心深处竟爆发出了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母性来。
那天的后来她的记忆很混沌,只晓得陈明重说了很多话,她自己也碎碎念了不少,但是,她唯一记得清楚的,却只是自己为了哄得他开心,出卖了她自己这一辈子最不堪回首的一件糗事。
陈明重当时果然就笑了起来,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真是个傻姑娘。”
“可能是吧。”她没有避开他这明显有点亲昵的动作,满不在乎地说,仿佛那件事一点也不难以启齿似的,“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没受过伤,又有谁没做过一两件不敢回想的事呢?”
陈明重转过脸,恰好对面有车开过来,车灯明晃晃地打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明媚如花的笑脸,他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沉默片刻他最后却只叹息了声,说:“……我们回去吧。”
宋念慈难得柔顺地说:“好吧。”
等他把她送回老房子那边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深秋的夜晚,浓密的雾气里是刺骨的冰寒,他径直开车将她送到她家楼下,在她下车的时候他打开车窗,叫住她:“宋念慈,谢谢你。”
宋念慈笑着说:“这话还真是煽情。”
挥挥手,她脚步轻快地上了楼,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回头望。
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也不怕吵到谁。宋念慈大喇喇地打开门,正想伸手开灯,却猛地一下被凌空抱起,死死嵌进一个人的怀抱里。
饶是夏商周熟悉的气味早早就出卖了他,宋念慈仍是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这样的情景,如果出现在电视里那就是偶像剧,可如果出现在现实生活里,一次是狗血言情,两次就是恶意惊吓了!她惴惴不安地死搂住他的脖子,不满地说:“你干什么呢?害我吓了老大一跳,不是说今天晚上不过来吗?”
夏商周并没回答她,而是换了个抱姿,把她抵在墙上,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下巴索起吻来,房间里暗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一直不说话,宋念慈还真有点拿捏不住了,怕真是有歹徒潜进房里然后意图不轨。
想到这,她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这下夏商周终于放开她,“哎哟”出声。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宋念慈也终于安然落地。起头她看到夏商周捂嘴看着她,他的瞳孔幽黑,睫毛挺翘深长,衬着一脸的委屈真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萌感,宋念慈见他这样,搓了搓他的脸,不禁好气又好笑地说:“怎么啦,你吓到我还受委屈啦?”
“我病啦,到现在饭都还没吃,哪有你这么不称职的女朋友?”说着他把头埋到她肩窝里,就那么,呃,撒起娇来了。
宋念慈忍不住哆嗦了下,抚了抚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万分无奈地扶起他“娇弱无力”的脑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病了吗?病了你怎么不早说?没发烧啊,是哪里不舒服?”
“心,我的心里不舒服。”夏商周作西子捧心状。
宋念慈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调戏了,轻轻地踢了他一脚,说:“滚!还拿这个来吓唬我了。”
不再理他,一边脱外衣一边走向卧室,夏商周跟在她后面可怜兮兮地说:“但我真的还没有吃饭啊,今天一天就早上吃了两个包子,中午叫你一起吃你说没空,就想着晚上跟你来个烛光晚餐,可等啊等,谁知道等到现在你才回来。”
“那你就早说呀,真服了你了。”宋念慈抚额,无力感顿生。
“你电话打不通。”夏商周一脸的幽怨。
宋念慈这才想起,因为下午要做李老的采访,为表礼貌,她把手机关了机的,然后后来又一直跟陈明重……想了想,又觉得夏商周的反应着实很奇怪,不禁顿足回头问,“今天是有什么事吧?”
夏商周一副我快要吐血的表情,直接把身份证递给了她。
宋念慈狐疑地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本来想问他给他的身份证她是怎么一回事,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脑袋说:“哎呀,今天是你生日!”看他的神色,肯定了。心道难怪他前几日有事没事就拿出他的身份证放她面前晃悠,周六那天甚至还故意落在她电脑桌上,害她一大早赖不了床让她给他送过去,原来他早就提醒过了呀。当然,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承认自己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的,宋念慈用非常非常非常真诚的语气,说:“对不起,我明明昨天还记得今天一定一定给你个惊喜来的,那个,我本来还准备在老元龙订个生日蛋糕的呢,谁知道一出门遇到赖姐说起工作上的事我就忘了,然后今天又要准备我们的第一个采访。”说到“我就忘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愧疼,最后很是乖巧地拉起他的手晃了晃,“对不起啦,亲爱的,我不该忘记的!”
呜,撒娇嘛,谁又不会?道歉嘛,谁又不比谁更真诚?
夏商周似乎还真的很吃她这一套,也或者是实在饿得没力气跟她计较了,拉着她就上外面找吃的地去。结果时间实在是太晚,除了夜市摊点生意兴隆外,其他正儿八经的饭馆场子都早已关门歇业了。
宋念慈只好硬着头皮建议:“要不找老谢去?”
“找他让他笑话我吗?”夏商周回头呲她,恶形恶状地说,“让全世界都晓得,我生日这天推了全部人的邀请就只为了被女朋友晃点?”
“对不起。”宋念慈缩了缩脖子,道歉。
她心里还真是满怀愧意,今天是她男朋友的生日啊,想起他很长一段时间傻傻地坐在她房里等着她下班回家,先是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给他一份惊喜,后来甚至只怀着微弱的她能赶上跟他一起吃顿饭的希望,她却跟别的男人,吃着地道的川菜,回忆着关于另一个男人的隐秘过往。
因为心里有愧,宋念慈对今晚的寿星翁陪足了小心,跟他一起吃路边摊的时候,绞尽了脑汁想这点儿哪里还有蛋糕卖。趁他点菜的时候火速闪人,跑了一条对街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便利店,买到了一份小蛋糕,难得的是里面居然还有香熏蜡烛卖,虽然个头太大不适合插在蛋糕上,但也聊胜于无了。
于是乎到家之后,夏商周收到了他人生当中最为奇特的 “生日蛋糕”:一个卷笔毛毛虫似的面包,旁边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蜡烛!
夏商周忍不住拿眼皮子夹了她一眼,嗤道:“你刚跑出去就为了买这个?”
宋念慈自己大概也是深以为耻的,扯着小衣角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那个,你将就将就嘛。”说着眨眨眼睛,自以为很风情地抛了个媚眼,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一点一点地蹭着他,“好嘛,明天我去老元龙给你订十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好不好?”
“不好。”夏商周没好气,“我要那么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