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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之后,钟翰又把合同重新整整齐齐的叠起来,夹进了自己的记事本里,准备回到局里之后用来确认核实死者身份的时候用。
女房东这个时候忽然哭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男房东赶忙安抚她,顾小凡和钟翰也想知道她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忽然之间哭出来。
“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租房给她住,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真是太坑人了,以后这屋连我自己都不敢进了,好好的一个房子,就这么给毁了啊!”女房东哭得很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对房子里发生了凶案的郁闷渐渐超过了看到案发现场时候的惊吓和恐惧。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那么多早知当初的事儿啊。”男房东比他的妻子要略微冷静理智一些,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是不可能逆转的,只好尽量开导她,“你就看开一点吧,反正咱们这个小区也没有几户人家,估计也不会传出去,没事的,别想那么多。”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看上去给人感觉有点风尘气太重了,不像是个幼儿园老师,怕她是骗咱们,实际上万一是跑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把咱们俩这个房子当成了赚钱的地方,那多恶心啊,当时你就说让我别互相乱猜,说不会不会,结果现在出了这个事,当初要是相信我的直觉,就不会搞成这样了。”女房东还是没有办法平复心中的恼火,忍不住开始埋怨起了自己的丈夫来。
男房东一脸无奈:“行了,都这个时候了,怪你还是怪我,直觉不直觉的,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啊!而且你现在不也不能就说她是搞那一行的么!”
说完之后,他发觉钟翰和顾小凡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也有点不好意思,便对他们解释说:“是这么回事儿,这个房子……当初是我们俩刚结婚的时候买来住的,在这儿生活了两年多,后来我老婆怀孕了,我们需要更大的空间,所以就搬去了别处,这里空出来就出租给被人,所以她对这个房子的感情特别深。”
顾小凡点点头,看着女房东的目光里多少带着一点点的同情,两个人刚结婚的时候住的房子,不管多么简陋,还是会觉得意义深刻,这一点她能理解。
“那为什么当初你们会觉得韩玉环像是个从事不良执业的人呢?是她有什么看起来比较有代表性的举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钟翰毕竟是个男人,房子对于女房东什么意义,他并不是很在意,却对女房东对死者的看法很感兴趣。
“就是穿着打扮,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么觉得对不对,就是直觉而已。”女房东见钟翰真的询问起来,也觉得有一点不敢随便发表看法似的,方才的恼火也收敛了许多,支支吾吾的回答说,“我自己也是个老师,小学老师,所以觉得不管是幼儿园的老师还是小学、中学的老师,最起码都应该是为人师表,平时的言谈、着装什么的,都应该比较注意,不能太前卫或者……随便,这个韩玉环之前找我们租房子的时候,我印象还挺深的,当时也已经是秋天了,天挺凉的,她下面就穿了一条还能透肉的薄丝袜,裙子短得距离膝盖起码有一只手的长度,到了屋子里看房子,她把外套一脱,里面那件紧身的小t恤,领口那么低,她还化妆,反正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化了妆的那种感觉,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像是个在幼儿园里工作的人,我那会儿不太想租房给她,但是你们也看到我们这儿了,不租给她,什么时候能找到下一个愿意过来租房子的人都不好说,所以……”
顾小凡一边听女房东的讲述,一边回想着方才在房子里看到的,写字台上面一本书都没有,倒是有很多被用得几乎快要见底的彩妆,衣柜里面塞得满满的各种衣服里,很多颜色花样都很显眼,尤其是豹纹图案更是出现频率很高。
这样的着装风格和化妆习惯,确实和寻常意义上的幼师形象不太相符,不过不管是对待什么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以貌取人都是不可靠的,所以顾小凡也只是听女房东说说,并不敢把她的这番评价作为什么参考佐证。
“那平时你们有没有过来看过,这里是不是就只有她一个人独居?”顾小凡不知道女房东除了主观上的判断之外,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迹象。
女房东摇了摇头:“原来这个房子因为开发商那边的原因,一直没有给安装有线电视的接口,去年才谈妥了,我们回来过一次带着师傅按机顶盒,当时韩玉环没在家,我们给她打电话,她让我们直接过去,我们到那儿看了看,虽然挺乱的,但是看着不像是有别人一起住的样子,应该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住的。”
关于死者韩玉环的其他事情,房东夫妇也都答不上来更多,于是钟翰向他们道过谢,表示他们可以回家去休息了,但是男房东因为受到了惊吓,手软脚软,开不了车子,让他们把车子留下来,坐公安局的车回去,白天再找时间过来取车,男房东却不愿意,说他对这里有点阴影了,近期恐怕都不会想到这边来,无奈,钟翰只好让他们暂时等在车里,一直到现场这边的事情大致处理完,他才让这对夫妇坐上自己的车,另外请其他同事帮忙开着他们的车,在回公安局之前先把他们两个送回家里去。
房东夫妇现在的住处,距离案发地点比较远,不过相对更靠近市区这边一些,尽管如此送完他们回家之后,等钟翰和顾小凡回到公安局,也已经是接近午夜了,而他们所要做的下一件事便是核实和确认死者的身份。
这一夜,恐怕注定要是一个不眠夜了。
☆、第四章 混乱
最近戴煦一直很忙,局里面安排了几个实习生,虽然原本并不是都由他来带的,但是很显然有些以钟翰为代表的人并不是很适合带实习生的性格,所以原本不是戴煦来负责的学生也主动跑去跟着他了,再加上他和汤力一起正在负责一桩案子,就更是忙上加忙,根本腾不出空来。
高轩手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案子,不过因为某种刑警队里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他也不是很愿意和钟翰他们一起合作,于是乎,和他们一起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自然就成了唐弘业。
好在唐弘业除了最初受了影响,所以对钟翰有些不服气之外,随着之后了解的深入,早就对钟翰心服口服,所以这次他过来帮忙,即便需要通宵达旦的熬夜,也还是表现得很开心,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有可以借此机会八卦一番钟翰和顾小凡的恋爱轶事这种因素在里面。
通宵达旦之后,收获还是很多的,死者身份经确认确实名叫韩玉环,留给房东的身份证信息也是准确无误的,韩玉环今年三十四岁,土生土长的a市本地人,在这三十四年当中除了中间有过五六年的时间因为在外读书所以把户口迁出,落到了学校所在地,毕业之后才又重新迁回之外,其余时间都没有任何的户籍变动,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五十多岁,都是a市的普通职工。母亲退休,父亲依旧在工作岗位上,韩玉环的户籍在迁回a市之后依旧和她的父母落在一起。这一家三口都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看起来像是中规中矩的普通人家。
法医在把尸体带回公安局之后,最先确定了那些被包在杂志彩页里的碎片确实是从韩玉环枕骨上面掉下来的骨头碎屑,韩玉环的死因是被人用钝器用力击打后脑致死,击打的次数比较多,力度也不算小,所以才导致了枕骨的碎裂。凶器初步估计应该是锤子一类的东西。
另外,韩玉环的尸体失血很严重。刘法医认为仅仅是因为后脑的钝器伤是不足以造成这种严重失血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失血是因为肢解行为而造成,而这样一来。凶手肢解韩玉环尸体的时间就又于韩玉环遇袭的时间拉近了。
可是一般来说凶手作案,都会尽可能的避免大出血之类,以免现场太过于混乱,会容易留下痕迹,不容易打扫,那么这个凶手反其道而行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别说是钟翰和顾小凡了,就连法医们一下子也没有个答案。
韩玉环的腹部有一道长长的刀口,被棉线横七竖八的胡乱缝在一起,并且腹部隆起十分诡异。并且按压的手感也很奇怪,这也成了法医们比较感兴趣的一件事,等法医把缝合用的粗棉线切断。重新打开腹部切口之后,惊讶的发现韩玉环腹腔中原本应该有的脏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团沾着血污的棉花。
在现场的勘验过程中,尽管在卫生间的地面和墙壁瓷砖上,都发现了大量已经被冲刷过的血迹,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体器官。到底韩玉环腹腔中原本的脏器都去了哪里,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有个答案。
被肢解之后又缝合的尸体。不知所踪的人体脏器,被填充了棉花之后重新缝合起来的腹部,这一切都好像是把韩玉环这么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硬是变成了一具恐怖而又诡异的血肉人偶,顾小凡他们得知这些之后,都有些吃惊,意识到这一次他们遇到的恐怕不是以往遇到的那种寻常的谋杀。
第二天一大早,顾小凡就电话联系了韩玉环的父母,接电话的人是韩玉环的父亲,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虽然明显能够听得出来受到了打击,但却依旧努力保持冷静的答应顾小凡尽快赶到公安局来。
半个多小时之后,就在钟翰、顾小凡和唐弘业刚刚吃完早餐的时候,韩玉环的父母就已经来到了公安局,韩玉环的父亲长得人高马大,韩玉环的母亲身材相貌和韩玉环十分相像,夫妻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韩父把韩母留在办公室里,自己跟着唐弘业去法医那边确认死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韩母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垂着,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瑟瑟发抖,紧张到了一定程度。顾小凡知道她此时此刻大概心里面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丈夫在确认过尸体之后会发现死者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同时顾小凡也很清楚,到最后韩母的这一线希望还是注定要落空的,这种情况下,搞错身份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他们在联系家属之前,也已经核对过了死者的身份相貌,尤其是韩玉环这种并没有被毁容的类型,更加的不会弄错。
她有些同情的默默看了看韩母,除了去给她倒一杯热水之外,也没有更多能帮她做的。等顾小凡端了热水来,递到韩母的手里时,摸到韩母的两只手好像冰块一样,没有一丝温度,就连指尖的指甲都泛着青白色,可见她的内心此时此刻已经纠结到了极点。
“你们的女儿韩玉环,她不住在家里对么?”顾小凡试着开口去和韩母沟通,也是希望在韩父认尸回来之前,能先给韩母一点接受现实的信号。
韩母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孩子大了,不愿意住在老人身边。”
“那你们以前有没有去过她租的房子?”
“没去过,她不让我们去,我问过她,说能不能给我留把钥匙,我退休了没什么事儿,闲着也是闲着,平时给她买买菜,做做饭,收拾收拾家也行,但是孩子不愿意,说那样的话就和住在家里没什么区别了,不给我钥匙。”
“那平时韩玉环回家的次数多么?”一听这话,知道韩母对韩玉环在外面租房子的生活情况恐怕不会太了解,并且韩玉环也可能并不是那种和父母沟通良好的子女,因此顾小凡只能转而询问起家里面的情况,希望能够通过另外的一个侧面来判断韩玉环和家人的关系,以及韩家父母对女儿事情的了解程度。
“一个月能回家个一次两次吧,以前她在外面念书的时候回来的更少,不过我和她爸爸不在乎这个,以后她一直这样我们也知足。”韩母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今天被叫到公安局来,是因为韩玉环已经遇害了。
顾小凡还想说什么,钟翰在旁边轻轻的碰了碰她,对她默默的轻轻摇摇头,顾小凡明白,钟翰是希望她不要再做无用功,韩母的侥幸心理,无非源自于内心里巨大的悲痛,不管是早点接受事实,还是不得不被迫接受,打击都是一样的。
过了一会儿,唐弘业带着韩父回来了,韩父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几岁似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打从他一进屋,韩母就立刻向他投去紧张的目光,韩父对妻子默默的摇了摇头,韩母一瞬间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上。
但是这对夫妇却并没有像顾小凡担心的那样哭嚎起来,除了看上去心情沉痛之外,只是更加沉默了,可越是这样,看在旁人眼里反而愈发的觉得心酸。
同情也好,体谅也罢,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了解韩玉环的生活情况,以便从中找到可能有用的线索,帮忙锁定真凶。
“能给我们介绍一下韩玉环的情况么?”钟翰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给了韩父韩母一点时间来稳定情绪,之后才开始了例行的询问。
韩父期初似乎是希望由妻子来开口,但看到韩母的状态显然很难开口来讲述女儿的情况,便只好替她介绍了一下女儿韩玉环的情况,确切的说,韩父对韩玉环的事情也并不是了解很多,只能提供一些泛泛的信息,比如说女儿从小在a市长大,虽然从来都没有太出格的行为,但是总体来说并不算是个省心的孩子,读书期间一直比较贪玩不好学,高中毕业后考大学去了外地,读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学习幼教专业,三年之后又在父母的帮助下考上了专升本,继续读了两年的书,毕业后因为不愿意去从事幼师工作,嫌辛苦,同样是在父母的资助下,托人找到了一份文秘的工作,结果做了一年多,却又因为表现不好,得不到转正不说,还接触了雇佣合同,这才又回到了a市,起初和父母同住,后来换了两份工作之后,因为三十四岁了感情还没有稳定下来,被父母念叨的次数有些多,不耐烦了,便一个人租房子,从家里搬出去躲清静。
“我女儿以前的生活确实有点混乱,惹过一点小麻烦,但是……我和她妈妈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韩父难过的说。
☆、第五章 速战速决
“你说的混乱,具体是指什么?”钟翰问。
韩父没吭声,似乎有些顾虑,韩母在一旁叹了口气,皱着眉摇了摇头:“太丢人了,我们的孩子都已经没了,以前她年纪小做的糊涂事,就别问了吧。”
“你们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其他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查出真相,把凶手绳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那些面子、自尊心之类的问题,和一条人命比起来根本都是无足轻重的,不是么?”顾小凡劝他们。
韩母似乎还是下不了决心,但是韩父听了她的话,却点了点头:“是,只要把害了我们女儿的坏人抓到,别的我们什么都可以不在意。我女儿从小就不是特别听话,一开始就是比较爱美,喜欢打扮,我们俩那时候工作也忙,也觉得女孩儿可能都这样,就没太在意,结果后来老师找我们,说我们女儿早恋了,小男朋友还是个校外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我们才觉得得好好的管一管,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孩子大了不服管,我们俩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她始终就是那个样子,越打越骂就越叛逆,说道理又不耐烦听,到后来我们俩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随她的便,这中间包括大学的时候,她一直没少换男朋友,那方面有点随便,我们劝她也不听,也惹过一点麻烦,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要是说大事……”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妻子,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韩母脸色不大好看。也不大想说的样子,但是丈夫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遮遮掩掩的也没有什么异议,这才开口说:“我女儿上学在外地那期间,做过三次流产,每次都是我去那边带她到医院去,也是我陪护的。我问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跟她说过那样很伤身体。如果跟人家感情真的好,毕了业就结婚,别还没结婚就乱来,以后吃亏的是自己。她也不跟我说什么。”
“不过后来大学毕业之后,年纪也大一点了,她就收心了很多了,感情上也没有以前那么乱来,我们还以为她懂事了,回头踏踏实实的找个好男人,以后日子过得稳稳当当的,我们两口子也就放心了,结果没想到……唉。”韩父叹了口气。韩母也在一旁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不管多么不让父母省心的孩子,也都是他们心头上的肉。现在等来了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怎么能不难过。
“那她在哪里工作,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顾小凡问。
韩父点点头:“她在一个叫苗苗幼教中心的幼儿园上班,离家挺远的看,我们就光听她说过那个地方的名字,没去过。也不知道具体地址是在哪儿。”
“那她工作中的情况你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