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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你不就是要找个人帮忙找一找那个挖的空穴吗？庞禄也可以带你们去找，明日一早，我会让他到开封府来，我希望明日未时之前，你们能将他送回庞府，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了吧？”庞昱也不想再次与包拯见面，那样会无端死许多脑细胞的，再让老爹与包拯这样子理论下去，怕是庞府与开封府就要因自己而结仇了，这可就事与愿违了！看到正在偷偷向墨衣打听的庞禄，庞昱想到了这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多谢小侯爷相助！”包拯也只好顺势应了下来，庞太师刚才句句是咄咄逼人，自己心中那口气都有些憋不下去了。难得这小侯爷突然出言应了这事，这样，他也就不必再担心会正面与太师发生冲突。
“昱儿，我们快些回去，请胡太医再给你好好看一下！”出了开封府，老爹便让人抬来一顶软轿，庞昱回头与三人做别，才发现杨文广与呼延平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急急与石清拱了拱手，与老爹一道回了府。
第二十七章 护卫
“杨兄，你又用不着怕太师，刚才干嘛急着走？”坐在杨文广的小院中，呼延平觉得自己有些冤，被娘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数落一通的，自从自己不敢见太师以后就没被娘少数落过，今日难得见到一次，却没向表姨父问个安就逃了！
“呼延，你不觉得今日书房之事中间有许多问题么？”杨文广忧心冲冲，书房中发生的一切让他还有些震惊。庞昱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说起来我今日也有些奇怪，那包拯言语之中字字皆是大有深意，若是依庞弟以前的脾气，怕是非要将开封府大闹一番不可，今日里却如此陪着小心，不知之中可有什么缘故？”呼延平静下心来，重新回想了一遍。
“最奇怪的就是在墨衣的问题上，小昱与开封府向来没有恩怨，包拯据说也是初次进京为官，按理说又不会有什么牵连，可今日那展昭和几个侍卫分明就是早做了准备为了阻止我们出手带走小昱专门放在书房之中的，那包拯从头到尾就是摆下了陷井，准备找小昱话中的错处，若不是太师突然出现，还真不知会如何收场！”杨文广有些担忧，庞昱被开封府父母官盯上，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在庞府中还好，若是在东京城中行走，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那个刚升了四品侍卫的南侠展昭也是个功夫了得的人物，虽说今日并未交过手，那凌厉的眼神一看就是练过内家心法的高手，便是与母亲相比也是难分高下的，若不是那几个侍卫功夫平平，他与呼延平也护不住小昱与石清两人。
“听说那个包拯在凤阳府可是深受百姓爱戴，都说他不畏权贵，办了几个当地有钱有势的官家子弟不说，还办了当朝国舅爷——前阵子圣上面前受宠的商美人的兄弟，才被左相王大人保荐到开封府任职，该不会也是个钩名钓誉之辈，故意想找机会收拾了庞弟好讨好那王大人？”呼延平向来看不惯那些自命清高的文官，明明只会在圣上面前今日说这人不好明日说那人不好，偏还看不起他爹这些热血武将。
两人细细商议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呼延平方才起身告辞。
翌日，明月楼
庞昱喝着口茶，有些焦急地看向楼梯口，今日约好要去谈买客栈的事，到现在那三人还没出现，会不会是为了昨天的事生自己的气？毕竟自己也瞒了他们不少事，换作是自己可能也会生气，何况是他们这些一向维护庞昱的人！
包拯那里应该暂时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该说的都说了，能配合的自己也已经做了，下面只有看包拯自己的本事如何，可怨不了他了！庞昱心中暗自得意，他让庞禄带去的那本书全是法文，公孙策若能看得懂才真是怪事！
“小昱，怎么你一个人，杨兄与呼延还没到吗？”石清依然是一身大红衣袍，身后却跟个穿着锦衣功夫衫的高大男子。
“这位是我娘给的秦侍卫，功夫很好的！”看见庞昱正打量着那个男子，石清凑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你平日怎么没见你带他出来过？”庞昱有些迷惑不解，这东京城还会有不认得红衣公子石清、敢太岁头的动土的人吗？前些日子庞老爹与那个江慕宁说起这东京城中的人物时，就曾谈及石清的母亲——福康长公主是刘太后亲生之女，圣上的嫡亲姐姐，深受太后圣上恩宠，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庞弟，石弟，不好意思，今日让你们久等了！”杨文广与呼延平也到了，只是今日的排场大了些，呼延平身后见过几面的碧衣和蓝风也上前行了礼，杨文广后面的几位却不曾见过，不过看样子也是些练家子。
“我们今天不是去谈生意吗？你们怎么都带了不少人来？”庞昱有些莫名其妙，看客栈谈生意带这么多人能有什么用？还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昱，这三位都是我杨家旧将之子，这位年长些的叫焦成，三十岁，练得是风雷功，红衣的叫岳林，二十岁，刀法不错，这位最小的叫田梦行，今年才十五岁，跟我娘学的功夫，他们三人功夫还算不错，你现在经常在外行走，我们几个做哥哥的也不可能天天在你身边，我想有他们三人在，应该能保护你的安全，不知贤弟意下如何？”杨文广殷勤地为三人做了一番介绍。
“小昱，怎么不说话？不满意的话我带来的碧衣和蓝风你也认识的，手下功夫也不错的，要不换他们怎么样？”呼延平见庞昱一言不发，心中有些埋怨杨文广，也不想想庞弟身边都是些俊男美女，一个个小厮都俊俏得很，还敢将那个左脸上有个明显伤疤的焦成带来，庞弟怎可能看得上！
“你们怎么想起要帮我安排护卫？难道兵部之事又有什么变故？”庞昱看着眼前的两人，他又不是第一天在京城时走动，这两人为何今日突然在意他的安全问题？旧将之子？莫非是庞老爹没把事办成，文广哥哥和呼延哥哥怕直说伤了他们的自尊，用这托辞想让自己收下几人让他们养家糊口？
第二十八章 石佛
“兵部之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昨日吏部尚书欧阳如林向圣上告老还乡的折子已经准了！那个范学士听说是上什么折子触怒了太后，被贬为知府，放了外任。兵部之事应该是没人会管了。怎么，你爹没跟你说？”一直好奇地看着那三个未来护卫的石清突然在一旁开了口。
“那就太好了！我这几日都忙着生意的事，很久没有和爹聊过了！多谢两位哥哥，那三位我就收下了，至于他们两个，呼延哥哥，你们主仆一起长大，情分那么好，我就不夺爱了！”听到兵部的事情已经解决，庞昱总算放了心，两位哥哥也是一番好意，反正老爹的银子也不少，收几个厉害点的贴身保镖也好，遇到展昭心里也有点底气了。
“好了，既然人都到了，走吧，我和大伯约好了在客栈见面！若是去晚了，我可是挨骂的！”石清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催促众人出发。
“就是这里吗？”庞昱望着眼前那栋木头做的二层楼房子，有些怀疑，眼前这房子大归大，可称不上漂亮，这就是石清口中的东京城内第一客栈？
“清少爷，您来了，老板在那边！”一个蓄了八字胡须的掌柜脸上堆满了笑迎了上来，将众人引到了一位闭着双眼品茗的老者面前。
石清上前问了安，老者睁开双目，点了点头，石清将庞昱等人介绍了一遍，众人上前见了礼，又客气了一番，方才坐下。
“听我这清侄儿说，小侯爷有意要买下这间客栈，可有此事？”石家大伯笑容可掬，看上去颇为亲切。
“我也没做过生意，本来是想找个好口岸的，听说这里还算不错！”庞昱本来是打算直接买下的，可刚才那房子给他的印象是太破旧了，若是要改为酒楼，还得考虑重新装修的问题，他的本钱也有限，因此回答得有些小心。
“怎么，难道小侯爷还看不上？你可别看这房子看上去有些旧了，这些可都是些上好的木料做的，这些支撑的柱子可都是上百年的老树做成的，看起来不起眼，请上几个木匠重新修饰一番，准保比那些房子气派！你再看看这位置，又近河又靠街，离几个大宗货物交易点又近，外地来的客商最来住这里了，你瞧瞧，最近这些天算生意不太好了，可来住店的人还是不少，这堂里吃饭的都是，这可都是现成的生意啊！”石家大伯一番言论讲得头头是道。
庞昱看了看这有些发福的老者，头发花白，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正派和善的老者，若不是刚才说的这番话，恐怕自己还把他当成个老眼错花的退休员外，看来要应付此人还真是大意不得。“既然如此，石老伯为何要卖了呢？又有生意做不是吗？”
“小侯爷有所不知啊，这客栈原是石家祖上的产业，现在附近又有了几家竞争的，生意比起以前是差了些，我不过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这家里的年轻人不是只知道读书出仕不愿经商就是贪玩，对经营这客栈不感兴趣，眼看着客栈一日不如一日，还不如早些卖了它，免得看着生些闲气！”石家大伯说到这里用眼角余光往石清那边瞟了一眼，石清身子缩了一下，忙低下头去。
“老伯见多识广，依您之见，若是将这客栈改成酒楼可好？”庞昱对客栈也不是很感兴趣，他得尽早赚了钱，赢了与老爹的约定，才好恢复那旧日的富贵悠闲的生活，庞家又不是没钱，他可没打算把时间都花在赚钱上面。
“小侯爷怕是有些误会，我这客栈是打算卖，可我还有几个附加的条件：第一，客栈掌柜和伙计都跟了我石庆多年，若是卖店，买主需留用他们，不可随意赶走；第二，这客栈是我石家祖上一手创业的百年老字号，养活了我石家几代人，直到我爹石大将军做了节度使，才有了今日的规模，不能改做别的，若不答应，我也不卖；第三，若是日后小侯爷不想做这生意，必须优先卖给石家人。”石老伯说完，只拿双眼把庞昱瞅着，并不往下说。庞昱有些头痛，原想是石清的长辈，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难得位置还不错，没想到刚谈上几句还遇上了棘手的事，石家大伯的态度显然很坚决，客栈的事他可不懂。庞昱只好看着几位哥哥抛个眼色，只盼有人来帮忙说几句话。
“石老伯，您这几个条件可有些过分了，做生意您是老手，全东京城谁不知道您石佛的本事，可我们还是头一次见识这些，您不会故意和我们这些小辈开玩笑吧！”呼延平虽然不懂生意，看庞昱那神色也知那些条件让他有些为难，便打了个圆场。
“石老伯，您也是主事的人，哪里有买主不能挑伙计的道理，就算是买个宅子，也没有说不许赶走旧主原来的仆人不是，若是那样，那下人们怕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了！这样的条件谁敢答应？”杨文广也在一旁帮腔，母亲讲的并不多，不过打比方的那些例子里有不少就是管理下人的事，买主连主事的权利都没有？看来这石佛并不真想卖这客栈。
“几位贤侄且听老夫说完，若能答应以上的条件，我石庆愿意将这客栈以三百两银子卖出！不然，就是出五千两老夫也是不卖的，小侯爷不妨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再做商议。”石佛说完便闭眼品茗，不再搭理他们。
“几位爷，我家主子吩咐，若是想到处看看，小的可以叫个伙计给你们领路。”掌柜一脸谄媚立在庞昱身旁，这次的谈判他都听了个清楚。
“也好，就烦请掌柜安排一下吧！”庞昱抛开思绪，决定先看看这京城第一客栈，不然岂不是白来了一趟，生意嘛哪里是一次就能谈成的。一旁的文广等人见他脸色稍霁，也放下心来，四处查看了一番。
第二十九章 醉红楼议事
“这曲子唱的不错，打赏！”听完一曲新作的《菩萨蛮》，石清一脸陶醉，这醉红楼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瓦市，这里的歌女唱得比家中那些歌伎好多了。身后的秦侍卫将手中的一块银子扔给台前的管事。
“二楼红衣公子打赏二两银子！”
“庞弟，庞弟——”
一只大掌在眼前晃动，庞昱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呼延哥哥，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庞弟，我都叫了你好一会儿了，你在想什么呀？你瞧，那小凤仙上台了！”呼延平拉着他看向酒楼中间的高台，一个艳妆少女垂目正坐桌前，桌上放着一张古琴。
“哦，又要弹琴了！”庞昱看了一眼，又懒洋洋地趴到了桌上，没半点坐像。刚进来那会儿，他是挺兴奋的，这醉红楼不仅菜味还不错，而且美女俊男如云，从送酒送菜的侍女到上台弹唱的歌者，都让人赏心悦目，比那日韩偶像片的视觉效果还让人享受；若不是文广拦着，只怕他也会像石清一样叫人请上两个歌女到包厢里坐坐。不过，见识了一下几位台上歌女的纯正的古代歌曲之后，庞昱悲哀地发现了一点——他与这些古代音乐爱好者实在没有共同语言，虽说那些女子唱得宛转动听，如泣如诉，比那些茶楼卖唱女子水平显然要高一些，可对于庞昱这种听多了现代歌曲蓝调摇滚之类的人来说，曲调变化太少，节奏太慢，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石清呼延等人还可以谈论一下曲词配的好不好，他只能在一旁听，百无聊赖之际，他又想起了今日在石家客栈石庆提的那三个条件。单是说那客栈的话，还真是个好位置，面积又大，除了正对着大道的那栋楼，后面还配有几个单门小院，单独喂牲畜的棚子，还有不少空地。
“怎么，你连小凤仙都不知道么？她可是醉红楼里的头牌，色艺双绝，听说，连词曲绝佳的晏大人和不少官员都常常来捧她的场！”见庞昱一脸无趣，呼延平倒吃了一惊。庞昱以前若是说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的话，那就是音乐，虽说在官家子弟中算不得什么正道，可是庞老爹以前特意从宫中请来乐师教授，因此庞昱的琴弹得还是相当不错，在京城之中也薄有名气，他在闲时也常陪着庞昱一起听曲看戏。没想到今日在醉红楼，庞昱却提不起半分兴趣，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庞弟，你该不是还在担心客栈的事吧！”呼延平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不想理会正在使眼色的石清，庞昱今日在石佛面前求援时，他又不会这些，不曾帮上什么忙，石清在一旁又不出声，难怪庞弟有些不高兴。
“我还没想明白石大伯的那三个条件是什么意思！”庞昱回着话，眼睛却看着石清。他总觉得这事似乎与石清有关，以石清今日的那些不寻常表现来看，其中必有蹊巧。
“都看着我做什么？这条件又不是我开的。”石清有些心虚，今日里他自知做的有些说不过去，特意将庞昱带到这醉红楼让他开开心，没想到专为庞昱点的越平调看来也没讨到好，偏这呼延平还专提这事。
“石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家大伯那里你出面劝说总比我们要好一些，难道你看着小昱这样也不管么？”杨文广劝说道。
“石清哥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为何如此惧怕你家大伯？”庞昱不明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石清为何在石家大伯面前老实地像个好宝宝，这可不像他的为人。
“好啦，你们只道他是个退休的员外么？他手中可掌握着石家所有的产业。想当初，我爷爷死后，各房都分得了一部分产业，都可算得上家财万贯，可过不了几年，我的几位伯父便经营不善，将手中的产业都陆续卖了出去，我爹年纪还小，名下的产业由五娘代为打理，早被几个娘家的亲戚给败得差不多了，我大伯见他们母子如此光景，便安置在府中，让他安心读书，产业由大伯代为管理，那时我大伯也只是任个兵部的闲职，朝中还算有些朋友，我爹才能被推荐到朝廷任职，我爹那时也还有几分文采，受先皇恩宠，得以升为附马！大伯便要把代管的产业交还我爹，我爹不肯，我娘当时看了一眼帐本，帐上足足有两万两银子的本钱，后来，大伯又慢慢将石家以前的产业花钱买了回来，每年还自己拿出一些钱供各房用度，成为当之无愧的石家家主，别说我爹，就连我那位心气高的公主娘亲也对他敬佩不已！小昱，你可别怪我不帮你，他提的条件我哪里能说得上话！”
“哦，那当初为何他要将这店卖给你爹？”庞昱有些不明白，既然石家产业都是石庆在打点，卖不卖给公主府还不是一样？
“其实，自从我大伯的独子石立业行商时染上那要命的痨病，病倒在床，家中无人主持大局，两个堂姐夫便趁机插手石家产业，大伯毕竟年迈，无力面面俱到，这客栈是我石家祖业，大伯最为看重，自不愿落入外姓之手，几个兄弟之中，以我公主府最为显赫，量他们也无胆动我家的产业，卖给我爹也就是为了保住这份产业。”石清心中清楚得很，大伯必不肯让两位堂姐夫插手客栈事务，他爹每天都要上朝，忙于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