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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助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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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天,我也有对的一天。”
    “那,蝉新二度手术就瞒不过家父了。”
    “他可以承受,你放心,婵新也正在康复中。”
    对,每个人,包括王沛中,都是好人,就剩周振星是个反角。
    她缄默三分钟,忽然想起,一出戏,人人都是好人,那多闷,非得有个大花脸来插
科打诨不可。
    周振星又笑了。
    到飞机场迎接父母的时候,还是紧张了。
    她问:“为什么叫启德机场,啥人叫启德,有何德可启?”
    王沛中看地一眼,不语。
    “两班飞机分别由台北及温哥华同时抵达,那多好,一接接两对父母。”
    王沛中仍然不发一语。
    振星刻意打扮过,浑身亮丽。
    “台湾叫中正机场,新加坡叫彰宜机场,”周振星自言自语,“上海叫虹桥机场,
    都好听,是不是?”
    “来了!”
    王沛中一个箭步上前。
    两对父母几乎肩并肩一起出来。
    倒底有一定年纪,有点倦态。
    振星内疚,他们为她,自零岁直烦到今年二十一岁,这笔儿女债也真够瞧的。
    说不出话,只得紧紧握手。
    他们一致同意“有话慢慢说,先回酒店休息”,不比年轻人,上飞机前一小时还在
    办公室,下了飞机叫部计程车又直赴分公司。
    纪月琼心细,问道:“这是谁家的司机与车子?”
    “朋友。”朋友是邓维楠。
    周舜昆则问:“婵新呢?”
    振星答:“她很好,我同她天天见面。”
    这时,王沛中的母亲讲了两句福建话。
    振星马上看一看王沛中。
    沛中说:“讲你比照片更漂亮。”
    振星忙用国语答:“伯母才美呢,皮肤比我们都好。”
    伯母笑了。
    振星说的是实话,上一代妇女诚然驻颜有术,照说王沛中是幼子,王伯母说少已接
    近六十,不知怎地,看上去犹似中年人。
    据说那是因为她们不夸张,没有大动作,少说话,不乱笑,饮食又有节制,又无夜
    生活之故。
    什么都是要讲牺牲的吧。
    照这种情形看来,周振星到了三十岁,已经可能比母亲及伯母老相。
    到了酒店,两对父母分批回房休息。
    纪月琼一把拉住女儿。
    “葫芦里买什么药?”
    振星拍手笑,“妈妈说话真有趣,都有典故吧,想古时华人的药一定装在古怪的容
    器里,让病人模不着头脑。”
    “少扯淡,从实招来。”
    振星泄了气,老老实实对父母说:“我的计划有改变。”
    纪月琼恼曰:“你有什么计划?不过去到哪里是哪里。”
    周舜昆在旁劝道:“其实做人不外如此,俗云人第不如天算。”
    振星忙上前陪笑脸,“妈妈一生英明神武,巾帼不让须眉,没想麦虎母犬女,真是
    丢尽了脸,什么地方都不用去。”
    纪月琼瞪女儿一眼,“你倒是道尽了我的心声。”
    “妈妈,知母莫若女嘛。”
    周舜昆咳嗽一声,“为何忽然改变主意?”
    振星收敛了嘻皮笑脸,摊摊手,“生活中原来还有许多其它有意义的事有待实践。”
    纪月琼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三年大学已经启发了你。”
    周舜昆劝道:“你别老讥讽地,她会反感。”
    纪月琼看着丈夫,“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怕我不高兴。”
    “唉,你我是这个家庭的奴隶,有何作为。”
    噫,父母开始唱双簧矣,事态略见严重。
    “妈,取消婚约又不是离婚。”
    “错,离婚是无可奈何,取消婚约乃出尔反尔,儿戏之至。”
    振星悻悻然,“见仁见智耳。”
    周舜昆摆摆手,“我站在女儿这一边,无论怎样,我支持振星。”
    振星鼻子一酸,低下头来。
    纪月琼咦一声,“奇怪,我有说过要逼女儿出嫁吗,留她在身边有什么不好?”
    振星完全放下心来。
    周舜昆又惋惜道:“不过也许将来就碰不到比王沛中更好的人了。”
    “沛中的确不错,不过那一等级的人才还是很多的,即使终身不嫁,一个人也有一
    个人的好处。”
    周振星只觉自己幸运,她朝父母拱手鞠躬,“谢谢支持,谢谢各位。”
    婚礼就这样非正式无限期押后。
    周氏伉俪陪着王氏贤夫妇倒处吃同逛,分手之际依依不舍。
    王太大当面称赞纪月琼:“这么时髦的一个人,对我们这些阿巴桑毫无架子,真正
    难得。”
    这时纪月琼亦觉得亲家是豪爽磊落的生意人,怪不得发了大财,深觉婚事不成是宗
    憾事。
    无奈她不得不尊重女儿的意愿。
    纪月琼想起多年多年前的事来,一日上午,她正淋浴,忽然发觉有人偷窥,呵原来
    是两岁多一点的振星,正笑咪咪在浴帘外张望,接着取过搁在一旁的浴巾,双手捧
着递
    给妈妈呢。
    当时纪月琼的眼泪就飞涌而出。
    当然她要支持振星,她们是母女。
    不要说是这种小事,再大的事故,责备管责备,支持还是支持。
    振星也没闷着,她悄悄接姐姐出院,急急安排父亲同她见面,这边又要应付王家三
    口,还得随时要听邓维楠的消息。
    不是不累的。
    如有选择,周振星情愿做三十日苦工,打扫洗熨煮,蓬头垢面,在所不计。
    她真捏着一把汗,悄悄同婵新说:“幸亏你没事,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
    么同父亲交待,所以我同你都得好好活着,千万不能死,死了没交待。”
    婵新一想,却是事实,内心不禁恻然,说到孝道,振星这家伙比她明白得多。
    周舜昆问女儿:“你这样四海为家,要到几时呢?”
    婵新笑笑答:“教会即为我的归宿,我没有流浪的感觉。”
    周舜昆说:“说你同妹妹不像呢,才不是,两个人回答起父母的问题来,均滑不留
    手,避重就轻,讲了等于没讲。”
    这时振星忽然谦虚起来,“呵姐姐胜我多多。”
    周舜昆瞪她一眼,“你俩旗鼓相当,不相伯仲。”
    振星只得噤声。
    周舜昆吁出一口气,“若要好,老做小,我只得尊重你的选择,恭敬不如从命。”
    纪月琼劝道:“这话说得赌气了。”
    婵新只是陪笑。
    幸亏不久都走了。
    壬沛中陪地老爸老妈回台北,周舜见陪妻子到新加坡探亲,只剩她们两姐妹留在香
港。
    振星搔搔头,“曲终人教,怪寂寞的。”
    蝉新却问:“有什么办法不叫父母失望?”
    “有,立刻找两头好人家,我同你即时嫁过去,各人生一对孪生儿,一半过继给周
    家,哈哈哈哈哈,以后一辈子快快乐乐,富富泰泰的过,没病没痛,没有烦恼……”
    婵新嗒然,“世上没有这种人吧。”
    “有些父母是不知道的。”
    “我们的父亲呢?”
    “大抵也不知道,可幸他愿意包涵我们。”
    “我们真幸运。”
    振星抗议:“那是我的口头禅。”
    婵新看着振星,“你不打算回去了吧。”
    半晌振星才说:“听说香港找工作容易。”
    “难怪天天在那里翻开南华早报。”
    振星已用红笔圈出数十份聘请广告打算行动。
    她说:“我想陪着你。”
    “振星,我不怀疑你的诚意,可是我劝你莫以我为重,下一站我可能会调到南美洲
去。”
    “那么,或许我想在邓维楠身边。”
    婵新领首笑,“倒底还想近着熟人,不敢全盘独立。”
    “听王沛中说,反正婚期取消,他爸妈要把他拘回台北去帮家里大量设计改建旧
屋。”
    “听,你可能永久失去他。”
    “我知道,失去他是十分可惜的一件事。”
    “怎么,又后悔啦。”
    “可是,我并不真想得到他。”
    婵新看着妹妹那患得思失的样子,不禁庆幸自己毋需选择。
    所有选择到头来一定都是错的,因为当时间过去,失去的全会变成最好的。
    当下婵新说:“你不同,你有福气,你永远会碰到更好的。”
    “那更令我心惊胆战,受宠若惊。”
    邓维楠再见到周振星的时候,发觉她已经改变了。
    振星刚见完工,一身打扮无懈可击,化妆明艳,举止文雅,换句话说,此刻的周振
星同银行区一般行政人员无甚分别。
    在杜邦分公司就起码有百多名。
    邓维楠有点失望,他怀念那个毛燥豪迈穿着脏靴子的周振星。
    振星自他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愿,不禁轻轻道:“人是要适应环境的。”
    “你何必呢,我们要为生活,不得不作出迁就,你,你大可做回你自己。”
    振星大为讶异,“我,我总得长大呀。”
    邓维楠摇头,“太多少年老成,周振星不必成为一份子。”
    “多自私。”
    邓维楠笑了。
    “说说你找工作过程。”
    “机会是很多,可是新人的薪酬并不如传说中好,工作性质也很拉杂,生活程度非
    常之高,做它十年未必有节蓄,还有,交通挤,上班十分不便,相当吃苦。”
    “意见中肯。”
    振星自嘲,“早知如此,不如结婚。”
    这一句话提醒了小邓,他发觉振星手上那枚大钻戒已经收起来。
    “怕老板觉得你太阔气?”
    振星不知怎么说才好,先咳嗽一声,“我们协议押后婚期。”
    小邓一怔,不动声色,“延至六七月?”
    振星抬起头,很怅惘地说:“不,也许永远结不成了。”
    “你感觉好似很复杂。”
    “我不舍得。”
    “为何改期?”
    振星摇头,“真的,不是时候”
    振星很坦白地倾诉:“小邓,此刻人人都觉得年轻的周振星可爱,鲁莽都值得原谅,
可是过了二十五岁,这可爱将会用磬,届时怎么办,我总得充实自己,不趁现在趁几时?
我不愿一生做个草包。”
    “可爱的草包。”
    “小邓,谢谢你。”
    邓维楠看着地,渐渐她会学得精刮、世故、圆滑、把利害放第一位,名利放第二位,
不消三五载,就迷失自己,像所有人一样,营营役役,为很小的事失意,又为更小的事
得意。
    他知道,因为他也是他们其中之一。
    可是叫周振星不长大,又是何等残酷之事。
    邓维楠伸出手去,轻轻拨动振星额角的碎发。
    他温柔地问:“有没有人怀疑我是第三者?”
    振星哑然失笑,“你愿意扮演这种丑角吗?”
    “振星,为了你,任何事。”
    这种话,即使是假的,听了也舒服,何况邓维楠不是说假话的人。
    “维楠,有一间美资银行,在此训练伙计,预备稍后派驻温哥华,他们一看我的情
况,就乐了,认为我非常适合,我得到那分工作的成数很高。”
    “以后你就得早睡早起。”
    谁说不是。
    自郊外的小别墅出来,起码要一小时才抵达银行区,中饭吃便当,六时下班,回到
家天色已晚,要准备明日功课,最好早早上床。
    “你说我会习惯吗?”
    “当然你会,周振星,派你到戈壁或是火地岛你都会开花结果。”
    振星撇撇嘴,“我就是怕你会那样说。”
    终于讲到正经。
    婵新出来说:“邓先生,我们总得付房租给你。”
    邓维楠知道越推会越烦,于是爽快地答:“好呀,一季三千港元,我只是租两个房
间给你们,其余地方,我自己也要用。”
    婵新知道他不在乎,笑道:“太便宜了,每月三千吧。”
    “这样吧,一口价,每季三千六,租不租拉倒。”
    振星抬起头,“妈妈说山海经里有个君子国,就是这样谈生意。”
    邓维楠说:“君子国好象是镜花缘里的传说。”
    振星问:“什么叫镜花缘?”
    “这是中国人的禅,”婵新解说:“镜中花,水中月,都不是真的,是虚无的幻
觉。”
    振星骇然,“呵那多伤心。”
    “所以镜花缘其实即是无缘。”
    “唏,一本小说何必用到这样悲哀的名称。”
    婵新笑道:“悲剧容易动人嘛。”
    邓维楠连忙说:“租金就这样谈好了。”
    婵新说:“过几日我会到教会去听指示。”
    振星说:“她们修女也分等级,并非天下大同,侈女之上有高级修女,然后升为首
席修女再有总级顶级修女,大抵也免不了有人装模作样,仗势凌人,只要是人,就有人
的劣根性。”
    婵新瞪振星一眼。
    振星说下去:“婵新一样要小心侍候这些人。”
    邓维楠在振星耳边说:“明知何必故问。”
    通常他只能逗留半天时间,傍晚总得乘飞机回去,即使因公事留多一日,反而要住
到酒店。
    周振星总是顺利地得到她要的一切,包括那份工作。
    一声想学好粤语,十个八个男同事扑上来表示一三五二四六下了班都有空,还有,
星期日全天侍候。
    受训只需八个礼拜,但是每天时间相当长,有时忙至晚上八时,是她自己要跟着上
司倒处跑。
    婵新问:“男同事喜欢你吧。”
    “喜——欢。”怪声怪气。
    “女同事呢。”
    “也喜欢。”
    婵新奇问:“何解?”
    振星笑嘻嘻,“她们觉得我笨,衣着头面又不如她们光鲜,况且,几个礼拜后就要
走,没有威胁性。”
    婵新叹日:“有眼不识泰山。”
    第二天,振星驾车送婵新出市区到教会报到,然后上班,约好婵新中午在一间咖啡
室等,以便接她回去。
    等等了大半小时,不见人影,振星急了,只后悔没把手提电话交给婵新。
    正在彷徨,婵新出现了。
    振星迎上去,谢天谢地,可是慢着,为什么她脸色如此难看,急问:“婵新,你没
有事吧。”
    婵新坐下,喝一口咖啡,苦笑,“有,很大的事。”


(八)
  
    振星一颗心沉下去,“又是哪一部份不妥?”
    “不不不,我身体茁壮无恙。”
    振星放下心来,“呵好极了,其余的事不要紧,你只要多多向天父祷告,必可解
决。”
    婵新啼笑皆非,“你不懂,有人针对我,我自辩无效。”
    振星微笑,“我太知道了,你做事太过实览力,有人妒忌弹劾你。”
    婵新低头,“正是。”
    振星安慰她:“算了,东家不打打西家,还有,大不了自己做老板。”
    婵新气结,“你在说什么。”
    “通是几句老话,真正意思是,以不变应万变,任何事别往心里去,尽了本分就算
数,别动真气。”
    婵新听了低头不语,面色渐渐祥和。
    振星说:“好了,稍后你可以告诉我,他们挑剔你什么,现在我要回去上班,我替
你叫辆车子回家。”
    婵新抬起头,“好。”
    虽作若无其事状,看得出是受了伤。
    振星忽然想起母亲时时说的一句话来,故轻轻吟过:“披上袈裟事更多。”
    这次,婵新居然没有反对。
    振星倒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怕她动气。
    送婵新上计程车时振星攀着窗门说:“回家喝杯热牛奶休息。”
    振星回到公司就钻进电脑间,她有一个好处,做什么都够专注,无论是读书玩耍筹
备婚礼,都一门心思,心无旁骛,现在也是。
    喝下午茶时分,一位男同事推开电脑室门焦急地问;“周振星在吗?”
    另一位男同事嘻皮笑脸答:“她在大班房。”
    振星忙说:“谁找我?”
    那一位同事说;“警局找你,振星,好象是你家人出了事。”
    振星耳畔嗡一声,手足无措。
    也幸亏有这个年轻的异性同事,他立刻护花,“振星,打油麻地警局周三四七分机

    陈督察。”
    振星还是茫然站着,动也不动。
    两位男同事心痛,替她拨通号码,找到人,把听筒放在振星耳边。
    那边有一位女士问:“是周振星小姐吗?”
    振星呆呆答:“是。”
    “你认识一位周婵新吗?”
    “是我姐姐。”
    “她乘车途中昏迷不醒,司机把她送往医院,此刻她在伊莉沙白医院急症室。”
    “啊。”振星只答了一个字。
    男同事连忙取过电话问:“病人状况如何?”
    “欠佳,”陈督察说:“叫她家人速速去办理手续。”
    “是,是。”
    振星忽然哭了。
    用手捂着脸,在同事面前,毫无掩饰地落泪。
    自姐姐第一次做手术她就想痛哭一场,延至这个时候才发作,已算了不起。
    男同事即刻递手帕给她,“我陪你去。”
    振星并无拒绝,立刻出门,幸亏有这班观音兵。
    在车上,振星问:“什么叫情况欠佳?”
    那年轻人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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