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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很期待。”她神秘一笑,任由他载著自己前往餐厅。
假日时分,餐厅的生意特别热络,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两人顺利入座後各自点了餐点,服务生送上两杯水,闪人。
“你没跟女朋友出去玩?”端起水杯就口,她润了润喉後问道。
“哪来女朋友?工作忙啊!广告真不是人干的!”其实比起每天加班的那些设计者,他的工作还算轻松,可说不上来为什么,身边就是少个伴,这么多年下来好像也习惯了,并没有特意去寻找合适的对象。
“呵!不是人干的还不是做了十年?你有语病喔!”她慧黠地点出他的盲点。
“没特别的才能啊,除了占著位置熬下去还能怎么办?”耸耸肩,他倒是没想过换不换工作的问题。
“真谦虚呢!”优雅地晃著水杯,她的唇边始终挂著浅笑。
“谦虚是什么东西?我一向实话实说。”大部分的广告人都很有自信,“谦虚”这两个字极少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因此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半点都不心虚。
“那你就继续让少怀那吸血鬼吸乾好了。”她不由得打趣道。
听她提起伍少怀,黄士豪的笑意由嘴角敛去。
“你……还在等少怀?”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她听得不是很清楚,正巧服务生送上餐点,然後又迅速离去,待服务生走後她才开口。“你刚说了什么?”
“没,你先吃吧。”差点忘了要让她先吃点东西,他不禁暗自自责。
“说啊,我们可以边吃边聊。”她吃了块小黄瓜催促道。
“……不了,还是吃完再谈。”挣扎啊……
“说嘛!都不讲话多无聊?聊天可以增进食欲呢!”她细细咀嚼,专注的眼凝著他不放。“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看了她一眼,他幽幽地暗叹一口。怎么是他变得没食欲了?
“我是问你……跟少怀的婚期订了没?”话到嘴边忍不住l又拐了个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这一顿饭,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午餐!
“他没提啊!”眨了眨眼,她微合眼睑,嘴角扬起一抹颇富深意的浅笑。“总之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几年也没差。”
“有差吧?女人的青春有限……”他冲动地接下话,在接收到她狐疑的眸光之後又将话吞回肚里。“难道你没考虑过少怀以外的男人?”
“怎了?你觉得少怀不好吗?”憋住笑,她倒想知道他对少怀有怎样的评诏。
“不,他很好,很优秀。”这样说又矛盾了,他很难找到理由说服她放弃伍少怀。
“嗯,我也觉得他很优秀。”优雅地吃将起来,半晌後她再补一句。“你也很优秀。”
“我?”他愕然,没想到她突然称赞起自己来了,顿时感到脸上一阵臊热。“大老粗一个,谈不上优秀两个字。”
“才不呢!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很守本分,工作上也好、待人处世也好,敦厚善良,又不乱搞男女关系,现在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她喜孜孜的细数他的优点,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将来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黄士豪傻眼了,他从来不知道在她眼里,自己有这么多可取之处。
“你、你过奖了。”糟糕!脸越来越烫,他该不是脸红了吧?一个大男人脸红多难看,他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你千万别妄自菲薄,瞧瞧,那边有好几个女人偷偷瞧著你呢!”朝他身後指了指,她发现他的颧骨快冒烟了,忍不住掩嘴轻笑。
“别说了。”天啊!他是不是该夺门而出?身体僵硬得像铁块,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埋头苦吃。
“对了,少怀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明知伍少怀今天有“计划”,她却佯装不知地问道。
差点没被嘴里的食物噎死,他赶忙吞了一大口水顺顺喉,声音变得沙哑。“他……呃,他……他……”
“士豪?怎么吞吞吐吐的?”盯紧他的眼,她举著刀叉的手凝在半空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没有!”他回答得好快,快得让人觉得疑云丛生。“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没有吗?”她的目光变得呆滞,心里则是赞叹自己的演技精湛,拍手叫好。
“那你为什么问我不考虑接受少怀以外的男人?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其实他正和别的女人在交往?”
“兰香!”心口一紧,他没想到她的推理如此精准,额上再度沁出冷汗。“不,你别乱想……没有的事……”没说过谎的他都要结巴了。
“士豪,连你都要骗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漂亮的双眸立刻泛起水雾。“你何不直说他变心了?为什么连你都要骗我?”
眼泪像水龙头坏了似地下断流淌下来,当场吓得黄士豪呼吸困难。他笨拙的将椅子挪移到她身边,一双手一会儿举起,一会儿又放下,不知道该拿这泪人儿怎么办才好。
“你说实话,告诉我实话好不好?”扯住他的臂,兰香哭得煞有其事,连鼻子都红通通的,教人好生心疼。
“我……哎!”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伸手揽她入怀,让她一次发泄个痛快。
第9章
舒语兰紧盯著甯祖儿,两只眼睛仿佛失去眨合的功能,下巴更是拖得老长,久久才记起该闭上牙关,良久才想起说话的本能。“你……是甯小姐?”
昨天傍晚,伍少怀打电话通知她,今天要带给她一个“惊喜”,她期待了一整晚,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儿子竟如此有“幽默”的天分——
什么惊喜?惊吓才是真的!
瞧这女孩什么打扮?她捣著胸口,光第一眼便让她难以接受。
波浪型长发是挺漂亮的,但却像玛丹娜以前那般将马尾绑得老高,只差没变成一根大型冲天炮。
低腰牛仔裤,一截光溜的肚皮跑出来“丢人现眼”,虽然看不见赘肉,却实属不雅:再看看她脸上的妆,跟去参加嘉年华没两样,“金光闪闪”得让她呼吸困难,十只手指更是花花绿绿的像妖怪般“张牙舞爪”。
她的儿子怎会将这种“花花女郎”带进家里?简直大不敬!
“是!报告伯母,请叫我祖儿就可以了!”甯祖儿站得笔直,宛如小兵遇上班长般恭敬。
“呃,欢迎你到家里玩。”扯开僵硬的笑,她感觉嘴角快撑不住上扬的弧度,连忙拉了拉伍少怀,在他耳边低语:“你带这女孩到家里干么?”
她其实想尖叫,但有“客人”在,她可不能失态。
“报告妈,祖儿是我的女朋友,你未过门的媳妇儿。”伍少怀觉得好玩,学著祖儿一本正经地回答母亲,且刻意拉大嗓门,让一家大小全听见他的宣告。
管家老刘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端茶水出来的帮佣何妈差点拿不稳手上的托盘,连擦拭著窗户的小妹都惊讶得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千人等呆愣得仿佛听闻天下奇谈。
“回来啦,少怀?”大门霍地被打了开来,伍良谦刚陪客户打完高尔夫,一进门便察觉家里不太寻常的气氛,并很快地发现祖儿的存在。“有客人喔?坐啊,怎么大伙儿都站著?”
“良谦……”舒语兰立刻挨到丈夫身边,她从没对付过甯祖儿这种“类型”的女人,还是交给丈夫较为妥当。
“爸,她是甯祖儿,我的女朋友。”得到父亲的特赦,伍少怀拉著祖儿入座。
伍良谦的屁股还来不及沾上沙发,闻言将眉挑得老高,复杂的眼神仿佛对他说——你的眼光倒挺特别。
伍少怀耸耸肩,全然没将老爸明显的调侃放进心里。
“甯小姐在哪高就?”既来之则安之,伍良谦见多了大场面,坐定後问道。
“报告伯父,算不上高就,我目前在翊捷担任设计一职,还在试用期。”她坦白回答,没忘记伍少怀当初说试用期三个月。
“你这女人!都让你独力完成广告片了还试用期?你的头脑不会转一下弯喏?”伍少怀翻翻白眼,受不了她的没神经,况且他的公司在广告界堪称黑马一匹,瞧她说那什么话!“而且能在翊捷工作算很不错了,什么叫算不上高就?你哄我一下是会死喔!”
“啊?你是说我已经算正式员工了喔?”喔耶!真是个惊喜!她呆愣了下,随即愉悦地抱住他的手臂。“好嘛好嘛!我在翊捷高就,很高很高的成就,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扯开大大的笑脸,他满意地摸摸她的头。
“咳!”两个小辈竟在自个儿面前,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伍良谦忍不住轻咳一声。
“啊!不好意思啊,伯父,我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您大人大量,可别见怪嘿!”吐吐舌头,她暗骂自己搞不清楚状况。
“甯小姐的意思是,你到翊捷工作并不久?莫非你和少怀相恋在进翊捷之前?”老实说,看见少怀和这丫头的互动,伍良谦心头一惊。一直以来,他总认为儿子沉稳得几近冷漠,鲜少见儿子有太明显的情绪波动,除了坚持要念广告而和他们翻脸那次。
那一次,是他永难抹灭的记忆。他一直以为自己将路先铺好,儿子的未来便能走得顺遂,不料却造成儿子和他反目的导火线。
从那次争执之後,儿子仿佛离他们夫妻更远了。
他从没见过儿子和别人开玩笑,更别提像适才那般露出开怀的笑容,连他们属意的儿媳妇蓝兰香都做不到这一点,但这个看起来像小太妹的女人,却轻轻松松就让经常向他们摆臭脸的儿子笑了,著实令他讶异。
舒语兰似乎也发现了这点,站在丈夫身後的她,按紧丈夫的肩,激动之情全表现在她此刻微颤的手,难以平复。
“伯父叫我祖儿就可以了。”她将才刚和舒语兰说过的话重复一次。“报告伯父,我进翊捷之前根本不认识少怀,是进公司之後我们才慢慢走在一起的。”
慢?能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让少怀认定她是未来的伴侣还叫慢?伍良谦感到一阵头疼,这丫头的思考逻辑真特别!
“那么祖儿,你们是互相欣赏对方的才能才开始交往的吗?”不过日久生情也不无可能,即使他认为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称不上久。
“呃,事实上是少怀压榨我的能力。”她蹙起眉,想想这些天的辛劳,她忍不住发起牢骚。
夫妻俩同时一愣。“这话怎么说?”
“我还是试用期的新人耶,他就把案子丢给我独力作业——听清楚喔,独力就是我一人包办的意思:一点都不怕我消化不良,这不是压榨我的能力是什么?”她皱著鼻子,以绝对指控的眼神凌迟伍少怀。
“嘿!看得起你才让你独力作业,别人求都求不到咧!”伍少怀哈哈大笑,瞧她把自己说得跟人肉贩子似的,真受不了!“事实证明你办到了,全靠我知人善用,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还好我办到了,不然恐怕得回家吃自己也说不定。”她气呼呼地鼓起双腮。
“我不是那么没良心的老板啦!”至少会让她多试几次,不行再来考虑要不要让她回家吃自己。
“天知道!”
伍良谦睐了眼舒诰兰,两夫妻显然都有话想跟对方说,当下,伍良谦站了起来。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想先进去换件衣服。”浑身汗水的确不太舒服,他甚至还需要冲个澡。“语兰,我想冲个澡,麻烦你帮我准备换洗的衣服。”
“好。”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两夫妻一进房,房门一关,伍良谦就开口了。
“你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
“像只花孔雀,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气质。”舒语兰没给好评语。
“听她说话还好,打扮是夸张了点,但那些都是可以改变的外在条件。”伍良谦的接受程度,显然较舒语兰宽大许多。
“你的意思是……不反对他们继续交往?”舒语兰瞠大双眼瞪著丈夫。
“你认为呢?她不仅跟少怀有相同的兴趣跟工作,更重要的是,她能让少怀快乐。”伍良谦像瞬间老了二十岁般疲累,伸手揉揉眉心。“我都忘了少怀有多久不曾在我们面前笑过了。”
闻言,舒语兰一阵鼻酸。“我懂,那孩子就是太逞强了点……”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轻叹口气。到了这个年纪,太多的坚持似乎都没意义了。“或许我们给少怀的期待太沉重,也或许我们自以为是的把我们自认为对他好的全丢给他,但那些真的都是他需要或想要的吗?”
“你这么说,那我们之前的辛苦算什么?”舒语兰激动地反问。
“语兰,我们似乎都忘了自己也曾年轻过。”泛起一抹笑,伍良谦不觉回忆起往事。“我还记得那时候,每每故意和父母唱反调,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好意,总之一路叛逆到底,即使让他们气得跳脚,自己仍洋洋得意。”
“包括……我们的婚姻?”舒语兰心口一紧,声音不觉打颤。
她依稀记得,两人的婚期一延再延,之所以造成那样的过程,是他蓄意叛逆,还是一点都不想和她厮守?
神色复杂地睐了妻子一眼,伍良谦沉默良久。“我不知道当时你心里怎么想,我只是不想让家里决定我的终生大事。不过那些都过去了,结论是我们结了婚,一路走了过来,所以我在想,或许我们该让少怀自己决定他的人生。”
“那兰香怎么办?她和少怀……”喉咙像梗了一大块鱼骨,她喉疼难耐。
“你还不明白吗?倘若那两个孩子互相都有爱意,他们的婚事不会由大学拖到现在;我们做得够多了,该是放手让孩子们自主的时候,我们也乐得轻松,等著抱孙子,嗯?”他拍拍舒语兰的肩劝道。
“……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吧!”这么久下来她也累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休息。
“很高兴你想通了。”伍良谦露出笑脸,转身拉开房门。“我跟他们说去。”
“良谦,”在他合上门板之前抵住门,她的手紧握著房门把手。“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也只想嫁给那个人……”
伍良谦惊讶地旋身睇著结婚多年的发妻,木然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只想跟你说,我很幸运,如愿嫁给那个人,我从来不曾後悔过。”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得到伍良谦夫妻的认同,甯祖儿也让少怀和自家父母见了面。
气度不凡的伍少怀,轻而易举地收服甯家双亲,汪惠甚至不敢置信地嚷著,是女儿前辈子烧好香,才得以拣到这般背著“重金属龟壳”的金龟婿,教甯祖儿哭笑不得。
两人的交往不再遮遮掩掩,只要抓到时间,热恋中的小俩口便会亲热地腻在一起,不仅羡煞一干已婚人士,也令所有未婚者心碎垂泪。
“明明夏季都快过了,为何办公室里还是春意盎然咧?”即将结束暑假打工的洪璋瑜,以双掌支撑著小脸,面对著情场得意的甯祖儿,大大感叹“季节错乱”。
“死璋瑜,你在胡说什么?”赧红了脸,她佯装凶狠地瞪璋瑜一眼。
“我这个人说话最实在了,哪来胡说的道理?”扯开无害的笑脸,洪璋瑜摆明了皮笑肉不笑。“看看你,一副‘春神,的模样,每天在设计部和八楼之间飘来飘去……”
“呃呃呃,什么叫春神的模样?”很奇怪喔!好歹春神也算得上季节的仙子,怎么由璋瑜口中说出来,就感到一股邪恶的云雾:令她毛骨悚然?
“就叫春……神。”洪璋瑜把句子断得乱七八糟,听来特别暧昧。
“叫!叫你大头春、神啦!”甯祖儿没好气地敲她一记响头。
“哎哟!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委屈地揉揉头上的肿包,洪璋瑜也有满肚子苦水要吐。“办公室里看你每天车福美满,家里则是看我表哥一天到晚长吁短叹,不用等到开学,我很快就会神经错乱了。”
“黄大哥?他怎么了?”他一向走开朗路线,最近她忙著热恋,也没注意到他有什么不对劲,一点都不晓得他会变得像璋瑜说的那般阴阳怪气。
“不知道耶,每天瞪著电话发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认识的表哥了。”这样摧残她这青春美少女是何其残忍,她还有大好青春等著享受,可没兴趣这么年轻就疯了。
“呃……”甯祖儿搔搔头皮。“不然,叫他去理个发,转换转换心情嘛!”
睐了她一眼,洪璋瑜这下又有话要抱怨了。“转屁啦!我看你明明幸福得不得了,为何要把头发剪这么短,像个小男生似的?你也在转换心情喔?”
原本水水的大波浪不见了,此刻留在甯祖儿头上的,是挑染过的俏丽短发,不仅短还削过,将两侧鬓边的细发撩到耳後,便能露出两只漂亮的耳朵。
“我不是转换心情,是转变造型。”长发也留了好些年,今年的夏天又特别热,她一时烦躁之下,便冲动地跑去将长发减短,霎时清爽许多。“你不晓得这种造型多方便,比长发更多变化。”
洪璋瑜斜睨她的眼底写了句——你疯了!怎么可能?
“没骗你啦!”拨拨清凉有劲的短发,她的心情好极了。“要是参加晚宴,就找顶假发来戴戴,长发绾起来有气质嘛!要是想去狂欢,就用发胶变化短发,跟你说喔,我这可以弄成庞克……”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