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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送你百八十颗珍珠都不是问题。”孙悟空对这些亮晶晶闪烁关泽却没什么实用价值的珍珠不太感冒。
龙母是个心思玲珑的，那眼睛比东海龙王还毒辣一些，听得孙悟空这么说，便笑着朝白素贞道，“白姑娘恐怕没来过龙宫，不知龙宫景色，不如由我带着白姑娘游览一下龙宫。白姑娘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我那里有些人间少见的首饰，还有些罕见的书画字帖，想请白姑娘鉴赏鉴赏。”
白素贞颇为意动，朝宁无缺看了一眼，“老师！”
宁无缺笑了笑，“你要去便去看看，这里有我和孙猴子，出不了什么事！”
“呵呵，男人的事啊，咱女人少掺合。”龙母笑着，意有所指，伸出手，“白姑娘，请！”
白素贞是个聪明的，听出了龙母话里的意思，便点点头，和龙母、敖媛出了水晶宫。
殿内，孙悟空和宁无缺坐在了上方，下方则是四大龙王，龙女龙子们端上云雾茶，摆上海中珍馐，退了出去。
孙悟空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就把被里的茶水喝完了，看得东海龙王嘴角直抽抽，这云雾茶是东胜神州的特产，数量稀少，便是龙宫里，也只是招待贵客、上仙时，才会偶尔拿出来的。
喝茶的，那一个不是文雅，一口一口的呷着，谁会想孙悟空这般，牛嚼牡丹一样的牛饮？
再看看宁无缺，白衣胜雪，抬起茶杯，闻了闻，轻轻呷一口，便眯着眼睛，东海龙王暗道这才是喝茶的，和宁无缺一比，这猴子就是个山野村夫。
当然，这话老龙王可不敢说，四大龙王看着孙悟空嘭的一声放下茶盏，便听得孙悟空嘴里吹出一团云雾，喊一声，“真是好茶！”
东海龙王腹诽，脸上笑呵呵道，“大圣，大王，不知两位驾临龙宫，有何要事？若是小龙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了，老龙王，在俺老孙面前还装什么装？”孙悟空鄙视的看了眼东海龙王，噎得老龙王说不出话来。
北海龙王、西海龙王、南海龙王见大哥被这猴子拿得死死的，不由露出笑容来。
“你们三个也不是好东西，笑什么笑？”
孙悟空不顾忌四大龙王的脸面，让四大龙王都是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宁无缺看了暗暗好笑，孙悟空就是个得势不饶人的嚣张性子，无法无天，不过，他终究是来请人帮忙的，不好得罪得太过分，当下放下茶盏，笑着道，“猴子就这性子，几位龙王勿怪！”
孙悟空龇龇牙，又把东海龙王那杯云雾茶收过来，灌进了肚子里，吹出一口云雾。
四大龙王脸色缓和不少，东海龙王看向宁无缺，摇摇头，“大王说笑了，小龙哪敢责怪大圣。”
“此次来龙宫，是想麻烦龙王告知海眼位置！”宁无缺说道。
“海眼？”
北海龙王喝着一口茶，听得这句话，脸色一下子涨红了，噎着一口茶水喷出来，“大王怎么知道海眼消息的？小龙没给大王送请帖啊？”
宁无缺一怔，这话何解？
自己问海眼，和请帖有什么关系？
宁无缺看向一脸古怪的四海龙王，剑眉一挑，难怪东海龙宫戒备森严，四海龙王齐聚东海，这之间，恐怕有什么秘密。
再想到前些日子杀死的那几条玄荒龙族，宁无缺就越发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宁无缺脸色不变，淡淡一笑，“纸包不住火，事情总会泄露的，本王能知道，自然有本王的途径。”
东海龙王看到宁无缺怔了怔，有些疑惑，却也没有细想，暗道，以啸月大王的实力和身份，若是打听一下，的确不是什么秘密。
实际上，早在发出请柬的时候，四海龙王就已经做好了消息泄露的准备，但这还没开始就泄露了消息，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而宁无缺也在想着怎么从四海龙王这里套出话来，不动声色，手掌拎着茶杯，轻轻转动。
“既然大王想进海眼，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这海眼，需要我四海龙王同时出力，凭信物才能打开，因为小龙们已经发了请柬，定好了开启海眼的日子，大王还需要再等几日。”东海龙王解释道。
“哦？不能提前开启？”宁无缺眯着眼，看着四海龙王，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让四海龙王心神惊惧，像是一座巍峨山峰压在心上，大气不敢出。
“不瞒大王，海眼内，虽然宝贝众多，但极为危险，那里囚禁着上古凶神，是圣人封印的牢狱，大王天纵神武，可一个人进去，双拳不敌四手，还是要小心啊！”西海龙王小心翼翼的开口，隐晦的点出海眼之中的危险。
“圣人牢狱？”
宁无缺心底一惊，圣人无为，但能够值得圣人出手封印的，绝不是什么寻常人，上古时代，其混乱程度比如今四大部洲毫不相让，出了多少凶神恶煞，但很少有传说流传下来，只有圣人出手，抹灭了一切，让历史遗忘了这些人。
而那些无法杀死的凶神，就被封印，镇压，像罗睺、蚩尤，而圣人牢狱，更是封印了不知多少凶神，虽不如前二位那般有名，但想来能进那种地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
四海龙王邀请人进去，恐怕心怀不轨啊。
宁无缺眯着眼，扫过四海龙王，旋即，轻轻一笑，“也好，本王就在龙宫里等着。”
第七百零四章谈心
听到宁无缺说愿意等，四海龙王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怕孙悟空这种蛮不讲理的，要挟他们直接打开海眼。
东海龙王站起身来，朝孙悟空和宁无缺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圣和大王就在龙宫内居住几日，等天下群雄来了之后，再一同进海眼。”
“好，好，好！”
孙悟空一连三个好字，宁无缺他们看过去，只见他喝着云雾茶，吐着云雾，也不知这三个好字是说东海龙王的安排好，还是这茶好玩。
东海龙王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要把这猴子搞定了，他爱怎么玩怎么玩。
安排好了一切，东海龙王就喊来龙女，带着宁无缺、孙悟空去宫殿休息，临走前，孙悟空拍着东海龙王肩膀，“老龙王，送几壶云雾茶给老孙玩玩。”
东海龙王心痛的看着得意的孙悟空和宁无缺走远，这才回过头，朝三海龙王道，“这东海的强者，就由我负责，你们几个也该回西海、南海、北海了，到了约定的时候，一同打开海眼入口。老三，这啸月大王杀了皇锋的儿子，若是让皇锋来东海，恐怕不行，我会写信告诉他，从西海入。”
西海龙王咧嘴一笑，“大哥你就放心吧，反正他们只要不在四海打就行，到了海眼里，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和我们无关。”
“好，回去准备吧，这次进去，要把我龙族的几个老前辈说服了，若不然，我四海危矣！”东海龙王叹一口气。
“大哥放心，我会让摩昂进去的！”
……
龙宫一座殿内。一颗颗夜明珠镶嵌在宫殿上，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殿内。龙女捧仙巾，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
宁无缺盘坐在软榻上修炼。丝丝缕缕混沌气从丹田溢出，融合进身躯之中，让那身躯晶莹剔透，散发清香，宁无缺周围，金木水火土五行环绕。像是五道璀璨的光环浮在脑后，若是细细观望，还可看见一圈透明的，透着时间力量的光。
空明，见性！
修仙，修心，修道者修道心。修魔者修魔心，修妖者修妖心，这里的心，不是什么礼义仁智信，而是本心，本心恶，修恶，就是无上魔王，如罗睺、蚩尤，本心善。便是修善，如红云、镇元子。
接引的慈悲心，通天的傲心，都是一种心，不同的心。诞生出不一样的思想，圣人之心，坚定无比，不可动摇，坚持己身，便是道统之争的由来，是不同的理念之争。
而修炼之人，或向善向恶，或狡猾，或自负，或算计，这都是一颗心，只要坚持，无论善恶，皆能通往大道，只是，向恶者，易遭天罚天谴，因此修炼比向善者更难，像罗睺、蚩尤，他们便是恶，但他们的恶，也是有原则的恶。
屠杀凡人，残杀生灵，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什么恶，这是物竞天择，人杀妖，妖杀人，一切都是天地大道。
而对强者而言，挡我道者，杀！
三清分家，佛门分宗，都是因为理念不合，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炼神之境，修炼神魂，体悟法则，修炼本心。
宁无缺是妖，自然要摒弃人性，这种人性，不是说没有人性，而是指抛开束缚，如妖般肆意妄为，跟着本心走，体悟天心天道。
少了束缚，自然回归本质，回归本心，反本溯源。
道家修炼，讲究一颗赤子之心，佛家修炼，需要明镜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讲的，也是一颗本心，什么是本心，一个人内心最原始的性格，坚持恶，坚持善，坚持自负，这就是不一样的心，也就是这个人本身的道心。
宁无缺进入金仙境界，性格在变化，地仙界，恶作剧一样调戏白素贞和青蛇，四大部洲，和白素贞之间的荒唐，出手杀杀魔，杀金龙，便是这种变化的体现。
随心而为，率性而行，狼本来就是自由的，狡猾，却又暴虐残酷，
若是以前，宁无缺杀人，会思前顾后，可是现在，却毫无顾忌，不再去在意其他眼光，无为而有为，有为而无为，两种不一样的境界，不一样的心态。
简单一句话，做自己！
道家斩三尸，斩情感，以纯理智去体悟天心，也是做自己，最原始，最理智的自己，而宁无缺斩五行，却是依照着自己的性格去做自己，这也是明镜台、“赤子之心”。
做自己，很简单三个字，可要做到，却很难，你是个恶人，为何怀有恻隐之心，你是个善人，可总有人逼你为恶，人不是个体，而是群体，在这个大的江湖之中，身不由己是常有的事，强者避世，一来减少俗世因果，二来，也是回归本性，减少被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观日出，走山林，回归自然，只为做自己。
宁无缺也在逐渐改变，回归本质，去除杂质，心灵上的杂质，心没有了杂质，从内到外，都会透出异香，宁无缺在修行上，毫无疑问是天才，几十年时间，他走出来第一步，在金仙道路上，踽踽独行！
白素贞带着一个托盘回到宫殿，看见宁无缺在软榻上修炼，微微一笑，挥手让殿内站着的水族女子们离开了大殿，轻手轻脚的把托盘上的玉碗放到桌上。
宁无缺睁开眼睛，瞧见白素贞，淡淡一笑，“回来了？”
“嗯，老师。没有打扰到你修炼吧？”白素贞轻轻颌首，摘下了面纱，露出典雅完美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夜明珠下，熠熠生辉。眨着一双美眸，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没有，修行到了这一步，枯坐闭关几千年，不如一朝顿悟入空门！”宁无缺笑了笑，从软榻上站起来。嗅了嗅鼻子，“什么东西，好香！”
“呵呵，老师要是入了空门，师母她们怎么办？徒儿怎么办？”白素贞掩嘴轻轻一笑。
“还能怎么办？一起入空门，我做和尚。你们做尼姑，嘿嘿嘿！”宁无缺邪邪笑着。
白素贞脸一红，使劲摇头，“我才不做尼姑，我要永远服侍在老师身边，一生一世……”
说完，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低着头，正是个秀色可餐，娇俏可人的小娘子。
“哈哈哈，一生一世怎么够呢？”宁无缺大乐，把白素贞抱在怀里，坐在桌旁，让白素贞坐在腿上，朝着玉碗看去，里面晶莹剔透的一团液体，透出氤氲之光。
“这是我做的海底珍馐。老师尝尝看，很好吃的！”白素贞红着脸，一只手端起玉碗，玉指捏着汤匙，舀了一勺。喂给宁无缺。
“嗯，不错，入口即化，香嫩酥滑，和徒儿有得一比了，这是什么做的？”宁无缺调戏着白素贞，好奇道。
白素贞没好气的白了宁无缺一眼，怎么能把她和食物比呢？
“是海里一种很少见的鱼儿的鱼子，用冰块、灵药混合，再搭配龙宫特有的香料，龙母说，就是天庭玉帝也吃不到哩！”
“这么好？那我不是比玉帝还幸福？”宁无缺笑着，又吃了一口。
“老师本就比玉帝还幸福呢，把百花仙子都抢过来了，让玉帝成了三界笑柄，老师风流之名，三界共识，孔雀仙子、修罗族女帝、碧霞元君徒儿安叶儿，还有……你看看，这么多女人，老师可比玉帝幸福多了！”白素贞似娇似媚，用那江南女子特有的柔柔懦懦的声音数着，腻死人不偿命。
宁无缺捏了捏白素贞挺翘的瑶鼻，“哈哈，还有，还有谁？不多，也就四个女人，人家帝王可是后宫佳丽三千，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可还差得远啊。”
“老师真坏，快吃，冰化了就不好吃了！”白素贞拍掉捏自己鼻子的狼爪子，舀一勺，喂给宁无缺。
“海眼，恐怕有变，你对东海海眼了解多少？”宁无缺看向白素贞，想起今天那四龙王的态度，心中升起一丝阴翳，他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圣人牢狱，岂是那么好闯的？
“你娘当年怎么进的海眼？”
白素贞回忆了一下，把垂下的青丝理到耳后，“徒儿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娘虽然是人蛇模样，却有着一半的龙血，她是女娲圣人的试验品，圣人先尝试以她为原型，创造了母亲，可发现母亲根本没有感情，只有纯粹的理智，后来才创造了人族，这是父亲腾蛇传承的记忆。”
“第一批人类是无法生育的，为解决这个问题，圣人让母亲和父亲交合，尝试孕育生命，我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只是，母亲体质太特殊，直到封神之时，才在海眼里生下一枚卵，被母亲送出了海眼，顺着水流漂浮到了东胜神州，之后，东胜神州破碎，我就进入了地仙界。”
说完，白素贞红着眼睛，任谁，知道这个事实，都会感觉伤心，她只是一次试验品，被遗弃，不被关注，甚至，因为在海水冲刷下，散失灵气，又在地仙界那种地方出生，本应属于她的天资被剥夺，出生后和寻常小蛇无异，若非有人相救，恐怕就死在了地仙界。
白素贞重情，不惜千里报恩，便是从小的艰苦生活，给了她一颗善良的心。
宁无缺把白素贞抱紧了，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或许能体会，这种没有家的感觉，因为上辈子，他就是个被人抛弃的孤儿，白素贞还能知道她父母是谁，但他连父母，甚至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那种被抛弃，被遗弃的感觉，是每一个孤儿心里最难以磨灭的痛。
“好了，不是还有老师吗？以后老师的家，就是你的家，先把你的母亲救出来。”宁无缺轻轻安慰。
宁无缺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白素贞越发伤心了，把头倚在宁无缺肩上，轻轻啜泣。
宁无缺轻轻叹息。
良久，白素贞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望着宁无缺，“老师，母亲没有情感的，她是纯粹理智的人蛇，恐怕母亲会伤害老师，怎么办？”
宁无缺笑了笑，“老师也不弱啊，而且，她既然把你生出来，送出海眼，可能也有些情感了吧！”
宁无缺安慰着，他知道白素贞的担心，她母亲理智，那么可能根本不会认白素贞这个女儿，而实际上，宁无缺知道，白素贞早已经没有了腾蛇血脉，断绝了血脉联系，白素贞只算是腾蛇和白矖名义上的女儿。
“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那样就不漂亮了！”宁无缺擦去白素贞眼角的眼泪。
“嗯，老师，还是要小心，母亲很强，她没有理智，实力真的强大，曾和未成圣时的女娲交手而不败，因此才会被诸圣选入海眼，镇压海眼！”
白素贞担忧道。
宁无缺心中惊讶，和女娲交手而不败？
“没事，也不见得会动手，你知道海眼的具体情况吗？”宁无缺问道。
“嗯，知道一些，徒儿本来就准备告诉老师的。”白素贞擦去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疼惜。
“海眼是一座牢狱，里面都是上古初期的凶神，穷凶极恶，那座牢狱，是神魔之战、龙凤大劫之时的一片古战场，里面很广阔，天是黑色的，地上铺满了白骨，龙凤大劫之后，龙族为赎罪，镇守海眼入口，防止那些凶徒逃出来。”
宁无缺摸摸鼻子，还有这种说法？
“只是后来，龙族为镇压海眼，众多强者战死，越来越弱小，诸圣只好往海眼里派出强大的镇压者，我母亲，就是因此而进去的，海眼里，也像地仙界一样，出现一些凶神后裔，母亲产下徒儿后，就送我离开了，烙印下了一些零碎的记忆，她没有灵智，因此我才得到了父亲腾蛇的传承。”
宁无缺恍然，和古往今来，就一尊白矖传承相比，腾蛇就是渣，传承，都是传承实力、血脉最强的一方，可白素贞继承腾蛇传承，没有继承白矖传承，原来是这样。
第七百零五章龙宫群雄聚
最近几天，东海龙宫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不仅仅东海龙宫，四海之上，时不时可以看到一道绚丽的长虹划过天际，带着强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