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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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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严嵩的一封来信还在中军大案上一方镇纸下压着,胡宗宪仿佛听到严嵩那苍老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萦绕:“天下大局,有心腹之患,有肢体之疾。国库空虚,灾荒频仍,君父之宫室未修,百官之俸禄久欠,此朝廷眼下心腹之大患也。倭寇骚扰东南,赖吾弟统貔貅之师连战巨创,已不足为虑,此肢体之疾也。望吾弟体朝廷大局,暂休兵歇战,以解国库不继之难。待鄢懋卿南下巡盐,收有盐税后,朝廷再调拨军款,悉剿倭贼……”

“部堂。”戚继光的轻唤声叫开了胡宗宪的眼皮,“十年苦战,台州八捷,聚歼倭寇应该就在上天降下的这场大雾了。部堂是不是想告诉属下,不可违天!”

胡宗宪这时其实已经病得不轻了,扶着躺椅的扶手倏地坐起,却猛然一阵头晕。

“部堂!”戚继光一步跨了过来,扶住了他,望着也奔了过来的亲兵队长,“汤药。”

那亲兵队长又奔回到火炉边,用一块布包住了药罐的把手,慢慢将汤药滗到药碗里。

胡宗宪喘息了片刻,望向亲兵队长:“将火炉搬过来。”

“是。”亲兵队长以为他畏寒,急忙走到火炉边,又加了几块木炭,吹起了明火,这才将火炉搬到了他的身边,又回身去端起了那碗汤药轻轻地吹着。

胡宗宪对还扶着他的戚继光说道:“坐回去。”

戚继光慢慢松了手,坐回到对面的凳子上,期待地注望着他。

胡宗宪的左手慢慢伸到了大案上,移开了压着信封的那方镇纸石,拿起了严嵩那封信,也不看,只是怔怔地出了会儿神,突然将信伸向火炉。

那信的一角点燃了,接着火焰慢慢吞噬了下来,直到将信封上“严嵩”两个字也烧成了白灰!

胡宗宪待到信封上的火苗燃到了手指边才将最后一角落入火炉,突然叫道:“戚继光!”

“末将在!”戚继光倏地站起。

胡宗宪:“立刻通令各路援军,雨停雾起,全线出击,一举聚歼倭寇!”

“遵令!”戚继光激动的回令声与帐外的暴雨声天人同应,在雨幕茫茫的苍穹向四际传去!

——明嘉靖四十年,第九次台州大战开始。这一战清剿了为患浙江十年的倭寇残部,东南沿海无数百姓饱经烧杀淫掳的苦难终于熬到了尽头。

庞大的恭迎凯旋的队列,把个偌大的杭运码头站得旌旗猎猎人头攒攒。

赵贞吉站在官员队列的正中,谭纶站在他的身旁,两边是各司衙门的官员还有那两个锦衣卫。

运河上出现了大明将士的船队,所有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来了。”谭纶在赵贞吉耳边轻呼了一声。

赵贞吉:“鸣炮,奏乐。”

司礼官大声传令:“鸣炮!奏乐!”

几十杆列成两排的铳炮按照先后时序,喷出了一团团连续的火光!

十面大鼓同时擂动,长号齐鸣,唢呐笙笛奏响了《凯旋令》!

船队近了。在官府欢迎凯旋将士的阵列外,江岸上是自发箪食壶浆以迎百战归来将士的百姓,他们发出了一阵阵由衷的欢呼声!

船队靠向了码头,正靠码头的主船停住了。赵贞吉谭纶领着一应官员走下了码头,迎了上去。

偌大的跳板架好了,赵贞吉谭纶的目光紧盯向搭在大船上的跳板,一队亲兵走了出来,在岸边分两列排好。紧接着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了,是戚继光!

岸上的百姓发出了雷鸣般的呼声!

戚继光领着几员将领快步走过跳板,迎向赵贞吉和谭纶。

“万世之功!万世之功!”赵贞吉向戚继光大声拱手贺道。

“百战之身,万民之福!”谭纶也向戚继光拱手大声贺道。

戚继光侧过了身子,率所有的将领还揖。

戚继光:“上托圣上洪福,胡部堂和诸位大人运筹有方!下赖将士用命,百姓拥戴援助!”

赵贞吉此时的笑容倒还灿烂,眼睛望向大船,嘴上是问戚继光:“部堂大人呢?我们上船迎候吧。”

戚继光严肃了面容:“回赵中丞,胡部堂没有随大队回来。”

赵贞吉一怔,谭纶也一怔,所有迎候的官员都一怔,望向戚继光。

戚继光:“部堂其实病了有一两月了,仗打完才躺下。叫我转告诸位大人,实在耐不了舟船之苦了,要在台州歇息几天。”

赵贞吉和所有的人都动容了,岸上欢呼不断,这里却出现了片刻沉默。

“国之干城哪!两位钦差应该将这事直接呈奏皇上。”赵贞吉望向了身边的两个锦衣卫。

锦衣卫那头:“大忠臣!难得!我们今天就上奏!”

赵贞吉又望向谭纶:“子理,想法子找找李太医,请他去一趟台州,给部堂看看。”

谭纶:“我立刻派人去找。”

赵贞吉这才转向戚继光:“给各位将士设了庆功宴,戚将军,请吧。”

一行向码头上走去。

几十杆铳炮又连续响了起来!大鼓长号唢呐箫笛奏起了《将军令》!

赵贞吉的脚,戚继光的脚,谭纶和两个锦衣卫的脚在长长的码头拾级而上。

“戚将军,你军中那个齐大柱在哪里?”一边走赵贞吉一边突然问戚继光。

“中丞问他干什么?”戚继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有些不对。

赵贞吉目光斜望了一眼锦衣卫那头。

一边走,锦衣卫那头一边答道:“牵涉到倭寇头目井上十四郎的事,我们要找他。”

戚继光的脚步停了一下,望了一眼谭纶。

谭纶的目光有些黯淡。

戚继光继续迈开了脚步:“他现在跟着胡部堂。”

赵贞吉和两个锦衣卫对换了一下目光。

一行不再说话,登上了码头。

他们这才知道,此时胡宗宪已经向朝廷递了告病的奏疏,暗中乘了一条官船,逆流而上,已经到了淳安县。回老家绩溪前,他要见海瑞一面。

正门外廊檐下左侧一把竹圈椅上坐着海母,海瑞的小女儿靠在祖母膝前,两眼望着院子好是惊奇!

两只头号大木桶里装满了井水被两条肌腱隆起的手臂提着轻步疾走,向正屋走来。齐大柱光着上身笑望着恩公的小女儿。见她惊奇的模样,干脆两手往上一提,伸直了手臂两大桶水平与肩齐,走了过来。

“哇!”小女儿发出一声惊叫。

“好力气!”海母搂着孙女也笑了。

走到了门边,齐大柱身子一侧,依然平举着水桶走进了屋内。

小女儿挣开了祖母靠向门边向里面望去。

屋内,齐大柱一手提起桶把一手端起桶底向恩公的小女儿笑着喊道:“躲开,水来了!”

小女儿身子一缩,一大片水花从屋内砖地上潮水般冲了出来!

这边的齐大柱逗着海瑞的小女儿,那边齐大柱的女人正和海瑞的妻子一起做饭。

淳安县山中产大木,家家用的砧板都是齐腰高的一根大圆木,木质好听说能用两三代人。砧板上摆放着一块好大的牛肉,足有四五斤,齐大柱的女人站在圆木边,菜刀飞快地上下闪动,一片片薄薄的牛肉整齐地摊在了砧板上。

“柱嫂,不是这样切。”海妻本坐在厨房门内的门边,这时站了起来。

“夫人不要起来。”齐大柱的女人放下了刀,走了过来,欲搀她坐下突然想起了手上有油,“有身孕的人,夫人快坐下。”

海妻笑着坐下了,望着齐大柱的女人。

齐大柱女人脸上那条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了,更因嫁了个好丈夫,相由心生,出落得更是风韵漂亮了。这时见海妻望着自己,也笑着望向海妻:“怎么不是这样切,夫人教我。”

海妻:“你们浙江的人平时不大吃牛肉吧?”

齐大柱女人:“牛比人还辛苦,耕田拉车全靠的它,我们平时都把牛当人看,没人杀牛吃。”

海妻:“倒是我家破了你们的规矩了。”

齐大柱女人:“夫人千万不这样说。我们也就是不杀,遇上牛摔死了,老死了,有些人家还是要吃的。”

海妻:“这就难怪。牛肉不像猪肉,比猪肉粗。切猪肉听说你们都是横着纹路切,切牛肉不能,要顺着纹路切,不然肉一下锅就碎了。”

“晓得了。”齐大柱女人又走回了砧板,将那块牛肉拿起换了个方位,顺着纹路切了起来。这下更好切些了,那刀也就更麻利了。

“柱嫂好能干!”海妻由衷地赞了一句。

齐大柱女人灿烂地笑了。

县衙签押房门外的走廊两头各站着两个精壮汉子,稍一辨认便能看出是胡宗宪的贴身亲兵,只是这时都换上了劲装便服。

走廊尽头的院子里便是胡宗宪那个亲兵队长,又蹲在一个木炭小火炉前,扇着扇,在熬着汤药。

签押房内,海瑞把母亲平时坐的那把竹躺椅搬到这里来了,上面还铺了一条薄薄的棉被,让胡宗宪躺坐在那里。

不只是职位悬殊,海瑞本人从心里对这位部堂也还是敬重的,这时便搬来一条中矮的凳子,坐在他的前方一侧。

胡宗宪的面颊更显黑瘦憔悴了,这时却露着微笑望着海瑞。

海瑞微低着头:“卑职将公子送到部堂那里去,当时是不得不为,有损部堂清誉,望部堂能体谅卑职的苦衷。”

胡宗宪:“你这是维护了我的清誉。”

海瑞抬起了头,望向胡宗宪,见他一脸诚意,心中不禁一动。

胡宗宪:“我这次回乡养病,特地绕道淳安来见你,就是为了答谢你的。有几件事,这就是其中一件。”

海瑞反倒心中有些不安了:“部堂不见罪卑职已是宏量,要是说一个谢字,卑职汗颜。”

“应该谢。”胡宗宪肯定地说道,“犬子来之前我给他写过信,叫他不要惊动官府,可进入浙境的第一站便骚扰了官府,这一路走去,更不知会有多大的动静。在你这里就堵了这个口子,我焉能不谢?”

海瑞站了起来:“我大明朝的大臣要都有部堂这般胸襟,中兴有望。”

“海笔架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上司了?”胡宗宪疲倦地一笑。

海瑞严肃了面容:“海瑞从不说违心之言。”

胡宗宪也严肃了面容:“能得到海刚峰这句由衷之言,胡某心慰。请坐下。”

海瑞又端坐了下来。

胡宗宪接着慢慢说道:“更应该感谢你的是你给我送来了齐大柱那些淳安的义民。忠勇善战,胡某的命就是他们救下的。这个谢,你得受了。”说着手撑着躺椅的扶手,坐直了身子,向海瑞一揖。

海瑞连忙离开了凳子,跪了下去,双手还揖:“义民忠勇,是他们的功劳。部堂这个谢字卑职更不能受。”

胡宗宪:“没有好官就没有好百姓。你救了一县的百姓,自己母亲七十大寿却只能买两斤肉做寿……大明朝的府州县衙十成有一成你这样的官,风气便将为之一正。你为什么要辞官?”

这也许才是胡宗宪绕道淳安见海瑞的真正原因。海瑞跪在那里抬起了头。

胡宗宪紧望着他:“请起,告诉我。”

海瑞站了起来,却没有立刻回答。

胡宗宪两手撑着躺椅的扶手,紧紧地望着他。

海瑞没有看他,想了想,才答道:“部堂应该知道‘沧浪之水’!”

胡宗宪显然也触动了衷肠,一时也沉默在那里,不再问他,撑着躺椅的扶手慢慢躺了下去,这一起一躺,脸色立刻不好了,微张开了嘴在那里喘气。

海瑞一惊:“部堂,是否不适了?”

胡宗宪闭上了眼,微摇了摇头,在那里自己竭力调匀呼吸。

海瑞慌忙站起:“来人!”

便衣亲兵立刻跑了进来。一个人在椅侧跪下一条腿轻轻地抚着他的前胸,一个人走到门边叫道:“药熬好了没有?”

“好了!就来!”亲兵队长端着药碗进来,服侍胡宗宪喝下了那碗汤药,接着在他耳边轻声道,“部堂,不能再说话了,回船上吧?”

胡宗宪却往后躺去,亲兵队长连忙顺着他把他安放在竹椅的靠背上。

胡宗宪轻挥了下手,亲兵队长只好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他和海瑞。

胡宗宪又望向了海瑞,海瑞知他还有话要说,为了让他省些气力,搬着凳子靠近了他的头边,静待他说话。

胡宗宪显然气短,可话语虽慢而清晰:“不论职务,论年纪,我说你几句。”

海瑞:“部堂请讲。”

胡宗宪:“读书是为了明理。你刚才提到沧浪之水,那是在东周战乱之时,七国纷争,天下没有共主,才有这一国的人投到那一国之事。我大明现在天下一统,何来的水清水浊?古语云:‘圣人出,黄河清’。孔子也出了,孟子也出了,黄河清了吗?像你这样视百姓饥寒如自己饥寒的官都不愿意致君尧舜,稍不顺心便要辞官归隐,不说江山社稷,奈天下苍生何?”

这一番话说得海瑞震撼惊疑,不禁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位浙直总督。一直以来,海瑞虽对此人为官做事颇为认可,但心中总存着一个“严党”的印象。上次初遇,二人简短交谈,多了些好感,毕竟未能尽释心中之碍。这次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意境之高,见识之深,历代名臣不过如此。这是此人的心里话吗?他为什么要挽留自己?抑或此人大奸似忠,别有所图!

海瑞单刀直入:“有一句冒昧之言,卑职想问部堂。”

胡宗宪:“请说。”

海瑞:“我海瑞不过一介举人出身,区区七品知县,部堂总不会为了我的去留专程来淳安劝说吧?”

胡宗宪:“当然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说为了苍生百姓的大话。”说到这里他又歇了歇,提起气:“我是为了自己来劝你留下。”

海瑞紧望着他。

胡宗宪:“我在浙江当了五年巡抚,后来又兼浙直总督至今。屈指算来在浙江有七个年头了。所不能去者,倭患而已。现在,浙江的倭患总算肃清了。杜甫说过‘名岂文章著,官因老病休’。我这个身子现在正是该休的时候了。告病休养的奏疏蒙皇上准了,回老家休养半年。半年后我会再上奏疏,继续告病,此生也不会再出来了。以前种种功过,让人评说去吧,我不在意,在意也无用。所在意者,想让浙江的百姓在我走后不要骂我。因此我不能在自己当浙直总督的时候让你辞官。”

这已无真伪可言,海瑞也涌出了一阵激动:“部堂如此坦诚,卑职心中惭愧。如部堂真要挽留卑职,可否应允卑职两件事?”

胡宗宪:“你说。”

海瑞:“淳安今年全县被淹,三年内百姓都很难熬过灾情带来的困苦。部堂能否上疏为淳安百姓免去三年的赋税,尤其不能让赵中丞再来追讨所谓的欠粮。”

胡宗宪:“这一条我答应你。朝廷的奏疏我和赵中丞联名上呈。”

海瑞立刻站起,在躺椅边向胡宗宪深深一揖:“卑职代淳安百姓谢过部堂大人。”

胡宗宪轻摆了下手:“淳安百姓也是我的百姓。”

“是。”海瑞答着又坐了下来,第二件事却没有立刻说,又只是望着胡宗宪。

胡宗宪也不急着催他,静静地望着他。

海瑞觉得自己应该坦诚,不再犹豫,接着说道:“部堂告病回乡休养,赵中丞主浙,他也不会让卑职再留在浙江。卑职就算愿意继续留任,也会被调任他省。”

胡宗宪:“你不愿升任曹州知州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做官就怕跟上司不和,赵中丞那个人我比你知道得深些,是宰辅之才,只是容不得不听话的下属而已。我已经给他写了信,并寄去了我上的一道奏疏,请他联名,上呈吏部将你调到安徽去任知州。为我的家乡调去一个好官,也算一点私心吧。”说着淡淡一笑。

海瑞着实又被感动了,想接着说的话这时又觉着说不下去了。

胡宗宪:“你不愿意去?”

海瑞:“我想去一个地方,部堂能否答应?”

胡宗宪:“哪里?”

海瑞:“这个请求我跟赵中丞谭子理也提过,要想我留任,就将我调到江西分宜去仍任知县,要做官我就去做严家的父母官!”

胡宗宪果然脸上掠过一道惊疑,目光也满是疑问!

海瑞:“部堂是不是为难?”

胡宗宪的目光移开了海瑞的面孔,怔怔地望着窗外,好久才叹了一声:“我知道,天下人还都是信不过我。”

海瑞:“卑职就信得过部堂。天下人都说部堂是严阁老的人,卑职认为部堂是我大明朝的人。江西分宜是严阁老的老家,部堂只要推荐卑职到那里去,朝野就会认为部堂并不是严阁老的私人!”

胡宗宪沉默在那里,好久才又轻轻摇了摇头:“这一条,我无法答应你。”

海瑞:“部堂还是念着严阁老的知遇之恩?”

胡宗宪又轻轻摇了摇头:“刚峰,你把自己看得过重了。”

海瑞一怔。

胡宗宪:“你是个刚正的人,敢说话,敢抗上。可真要抗上,你这个七品能抗得过谁?在浙江你能做些事震动朝廷,那是因为你背后有人要震动朝廷。到了江西分宜,凭你一个人又能震动谁?皇上要用的人谁也推不倒,皇上不用的人谁也保不了。”

海瑞:“部堂只说一句,愿否推荐卑职出任江西分宜。”

胡宗宪:“我不做欺瞒世人的事,也不做违心的事。你真想调任分宜,我可以再跟赵中丞写信,那封奏疏不上了,让他一个人上疏举荐你去。”

海瑞深深一揖:“那卑职就等吏部的调令!”

一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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