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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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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人亲情味很重的,过年的时候聚到老太太这儿来拜年,陆领不在,每个人都问。可是对于长孙的缺席,就连老太太也不提,亲戚朋友们更是没人问及。
    可是从陆校长支持陆领去北京工作这一点上看,又不像有什么家族私怨。难道就只是陆领理解的那样,离得远?那绝不止是疏远,而是客气。对外人的客气。
    陆领回到房间,看见伍月笙站在地中央,恶狠狠地咬着食指节上一层肉皮,他看着都手抽筋:“你饿啦?”
    伍月笙瞪他,这一瞪,又感觉哥俩长得有点儿像。
    被这种呼之欲出,又不能确定的答案折磨得眼眶发热。
    接下来去小心求证了,是零,还是无穷大。撞了那呆子一下,伍月笙冷笑,现在他想和局,她都不同意了。
    陆领被擦身而过的凉气激得打了个冷颤,眼花了吗,她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很像是确定了大六零的死亡之后,流露出的食欲。
    陆领毛骨悚然,不安地盯着她的背影:“干嘛去?”
    伍月笙头也不回:“去我太奶奶房间。”
    陆领被她加重音强调的称呼气到,翻着白眼上床睡觉。

    早上仍在梦中,就听见小鸟叽喳,窗外光线霸道,眼睛眯了半天才睁得开。是个明媚的冬日,阳光好得让人疑似有花开。
    长长地打个呵欠,伍月笙泪眼呆滞地看着沐浴在大片金光里的老太太。那一头华发被照得闪闪发亮,笑容也随之耀眼起来。伍月笙佩服:“这老太太精气神儿真足,聊了半夜还能起大早。”坐起来伸个懒腰,又蜷回去:“不想起……”
    老太太坐过来宠溺地拍拍她:“耍赖看待会儿赶不上飞机。”
    伍月笙埋首枕头里偷瞄她:“陆校长能不能骂我胡来?到时候您给我撑着啊。”
   “给你撑腰。”老人家语气义薄云天,摸她头发的动作则如摸小猫一样温柔:“到那边有什么事尽管跟你大哥说不要紧,知道吗?小堂这是个好孩子,虽然没有陆家血,但他认着陆家的亲。”
    伍月笙认真地点头。
    被老太太这样夸奖,混账爹也算没白姓一回陆吧?
    他十六七岁的时候,随母亲从九马山改嫁过来。那些年学藉管理没有系统化,还是相当不灵便,所以才会转学回来高考,进而认识了程元元。
    他仓促的出国是继父陆子欣安排,为了保证他安全,因为他母亲嗜赌如命,惹来凶神恶煞的债主喊打喊杀。陆子欣安顿好孩子,平息了混乱,妻子却勾结前夫卷走了他全部财产,于是郁结的气火上逆,急症发作后撒手世寰。
    那一对歹人据说被赌友盯上,人财两空。
    这往事在陆家不至于算秘密,只是一说起来就是几句人命,难怪没人愿意提。
    老太太也没多说细节,是出于“人都没了,也不好多说”的善念,并非全为掩家丑,更不会把大人的错误记到下一辈头上。有时候忽视其实是怜惜,漠不关心的温情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老太太之所以如实相告,也是免得她到了北京再向本人询问。末了还不忘嘱咐:“跟六零说也不怕,但那孩子不压事儿,你要点着他。”
    说不说在伍月笙,陆领二十多年没想到要问,再有二十年也不一定长出好奇这种心。这人只看美特斯邦威的牌子名,便字面地断定此为美国货,完全不求甚解。他虽然把家人对大哥的态度看在眼里,却想当然地解释为:离得远。
    他的世界简单无比,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那么这些日子做的事,只怕要伤及小半辈子的脑筋。伍月笙觉得畅快极了。陆领跟双鱼的浪漫幻想不搭调,倒颇符合那个星座容易受伤的特点,他大多是自己作的,不考虑实际的付出癖,傻好心泛滥。这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疼是缺心眼儿的惩罚。不过他神经比腿粗,受伤也不一定知道疼。
    有见于此,这惩罚就显得不够严厉……伍月笙躺在床上,头脑不受控地冒出种种残忍好玩的念头,浓浓的邪气在周遭流转。
    老太太叫了她两次也叫不动,出去搬救兵了。
    墙壁上的挂表安静地拉近着飞机的起飞时间,伍月笙叹口气,就当去旅游了。尽管北京已经去过三四次,不过伟大祖国首都的变化想必是日新月异的,天安门有可能搬家了……    正要爬起来,听见门外陆领的说话声,坏心思一动,眼又合上了。
    他嘟囔着推门进来:“真他妈心大,啥时候都能睡得着。”
    伍月笙嘴唇抽动了一下,想到接下来应该能有更好的机会逮他现形,忍住了。
    但是陆领没有任何举动,在秒针精确的计时中,长达半分钟之久,他就只是站在床边,手揣兜看着她。
    在摒住呼吸等待那些瞬间即可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你知道半分钟有多长吗?秒针每行一格,心就会揪起,结果他什么也没做。心还不等落回,秒针又走了。
    感觉类似凌迟。
    伍月笙怒了,二目魔光迸射:“你向遗体告别哪?”   
    陆领吓得破口大骂:“这个逼崽子你要闲抽了是吧!”
    门口路过的保姆忙不迭报告女主人:“又吵吵起来了……”
    在陆妈妈的催促下,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神态像刚厮杀过的蛐蛐。
    伍月笙着急回家拿行李,草草吃了几个上车饺子就出门。
    陆领这回没用任何人指点,主动跟到玄关:“我中午十一的飞机。”
    伍月笙说:“不送。”是十一点吗?她记得一点啊,幸好要带的东西都装好了。穿上鞋子和外衣,喊了句:“奶奶,我走啦。爸妈小姨拜拜。”又轻轻踢了踢跟脚过来的小虎:“拜拜。”
    怦一声,消失。
    陆领对着那森冷的白色防盗门瞪了半天眼,只有他一个人要出远门,这家伙道别个遍,猫都没落下,却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陆妈妈有点心疼儿子:“过来吃饭吧,六零。飞机啥吃的也没有。”
    陆领一转身看见鞋柜上的车钥匙,抓起来疯追出去。
    哪还有伍月笙的影了。

    陆妈妈本来是最早建议儿子去北京的,现在倒开始不舍得。“婚都结了,又跑出去,算怎么回事儿啊你这孩子。”
    机场人多,没让老太太跟来,陆子鸣办好登机手续回来,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拎着行李,腰杆溜直,标准的司机造型。陆领看着性格迥异的爸妈,笑起来:“行了,我哥在那儿呢你惦记什么啊?”
    陆妈妈听他的口气更不放心:“你哥你哥的,远了偶尔回来一次挺亲,真住近就不是那么回事。咱说这到底是外人……”又碎碎交待了一通。
    陆领没太用心听她说话,抹着母亲的眼泪颇无奈地看着父亲,突然惊讶地看到,陆校长眼圈也是红的。陆领于是想是不是天下父母都受不了这种场面,程元元跟伍月笙好像就不会,她们娘俩可能会挣着命地煽情,然后看谁哭就笑话谁。
    想起程元元,陆领觉得该给她去个电话,伍月笙那怪人,搞不好都没把这事儿报备上去。
    果然程元元听了很意外,但还是尊重他的选择,在这事儿上面,她是最不具任何提案权力的了。
   “伍月笙在吗?”估计是不会去送的。
    陆领笑得不是滋味:“还气着呢。”他压低声音,离开父母听力范围:“先分开一阵儿吧,都冷冷。我都没想明白咋回事儿呢,她就杀回来了。你也真是的,不是说好不告诉她吗?又变卦!整得她故意不出好招算计我,我根本……让她气得有时候脑子都不转了。”
    程元元打死不背这莫名其妙的黑锅:“哪是我告诉她的!她回来时候就啥都知道了。”
    陆领直觉地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到立北了就跟我说,你想方设法躲着她,她是不愿意让你白折腾,要不早拆穿你了。”程元元想着从伍月笙口里追问出来的那些话,“那崽子鬼得很,你露一丁点儿馅,她不声不响就能给你全诈出来,连我都蒙不住她。那天回来一说怀孕的事儿咱俩不都变脸了吗?那肯定老早就知道了……”
    电话两端同时静了下来。
    程元元讷讷半晌:“她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了。”
    谁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事实应该正是这样。
    这么说来,她在他面前的眼泪,狠狠的一记耳光,不只是因为生气被扔下。她对他的那些无理指责,实际是替他找的分手理由。她替他做坏人,替他煽动欲望,平息想念。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包括他的感情。却笑嘻嘻的耍白痴,接受别人“没心没肺”的评价。
    陆领失神地滑上电话,有一种被强按进水里的难过。
    陆妈妈发现自己对着根木头说了半天话,提高了嗓门喊他:“六零!”
    陆领兀地拉回神智:“啊?”
    陆妈妈揉着额角:“你这心不在焉的可咋整……要我说你就给三五领着,我看她还是想跟你去,你不张嘴她也拉不下来脸。”
    陆子鸣啧声:“三五这边好好工作扔了不要,就为了跟过去看着他?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六零你总说三五霸道,那是你不拎事儿。不是我说你不成材,你都没有三五一半懂事你知道吗?”
    陆领点头:“嗯。”
    陆妈妈推推丈夫:“你可别啥时候都训了。”
    陆子鸣缓下来语气:“这回我不让三五跟去,就是想让你锻炼锻炼,你自己没事的时候多想一想吧。”
    陆妈妈见儿子神情晦涩,也不知这话听进去没有。六零的犟脾气,她给惯出来的是一方面,也跟他从小到大的这些朋友太顺着他有关系。“我知道你跟你大哥关系好,六零,但你不能像赖着我和你爸还有三五,这样赖着人家知道吗?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你自己总也没个数,小堂对你怎么样,那是人心的事,咱们不能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多为难人家。”
    陆子鸣低声唤住她:“越说越多。”
    陆妈妈怪罪地回视丈夫,觉得他太多心:“唉呀,这有什么可瞒的,家里头都知道的事。之前孩子小,不告诉他是怕他有口无心乱说话。他这都这么大人了,啥不懂啊?再说你现在不跟他说,他到小堂那儿就这么横冲直闯的,你让人怎么想啊?知道的是在家就这样,是把他当亲哥了,不知道的以为咱家觉得人欠咱的,故意耍着呢。”
    陆子鸣被说服,默许了她的做法。
    陆领刚受了一个大刺激,正昏昏噩噩着,猛地听到父母奇怪的对话,句子句子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不明白在说什么呢?
    陆妈妈看看安检口:“我跟你长话短说吧,你大娘跟你大爷俩人后到一起的,小堂是你大娘跟之前丈夫生的孩子。他没什么义务帮衬你,就是这些年的人情……”
    剩下的话陆领半个字儿也没听进去,迟疑地朝机场入口方刚指去:“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被电到似的拔腿就跑,一边掏出手机拨号。
    陆子鸣伸手抓了个空:“你上哪去快登机了!”
    陆领挥着手高声回答:“我少带一件行李。”
    眼看那孩子消失于人群之中,陆子鸣急得顾不得形象暴吼:“六零你站下听见没!这兔崽子!”
    陆妈妈被眼前急转直下的一幕惊呆:“我就说小堂不是大哥亲生的,他也不至于连北京都不去了吧?”

    陆领像个大头苍蝇一样在人群里乱扎,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反正就是要离那个能把他跟三五分开的地方远点。伍月笙的手机始终关机,他给吴以添打过去找人。
    一接通就听见那厮风度尽丧的干嚎:“我还想找她呢!一早来电话说请长假,我说不给,她就说预支产假。这他妈能预支吗?完了电话还关机,你赶紧找着她让她来单位,这个死丫崽子气死我了……”
    陆领吼回去:“不行骂我媳妇儿!你他妈什么领导不让人放假?”
    切了线往奶奶家打,保姆说早上出门上班就没回来呀。
    再往他自己家打,没人接,嘟声中突然想,三五请长假干啥呀?
    想起她早上挨个儿点名道别的举动,不会是收拾东西回立北了吧?
    急急忙忙拦辆出租,没等停稳就拉门钻进去,跟司机说完家里地址就忙着给程元元去电话,完全没看见前边车里款款走出的长发女郎。
    程元元当然是一头雾水,伍月笙认定了她跟陆领串通一气,所以并没透任何信息始她。陆领说我过会儿再跟你说。下车冲进小区,几秒钟又跑出来了,没带钥匙。问保安看没看到他们家车开回来,
    保安认得陆领,告诉他:“你媳妇儿刚拽个皮箱走了。没开车。”
    陆领大惑不解,这人能哪去了?上天了不成。
    他一路都在用手机找人,陆子鸣打过去就占线,打到家里问老太太,人是不是回去了。老太太拨通了孙子的电话:“你爸咋打电话说你没在机场呢?一会儿飞机走了,你快点的啊。”
    陆领正在风化,一脑袋锯末子木头楂。
    老太太听不见声音,急了:“你听着没啊六零?别误了飞机,三五自己到北京找不着人就坏了。”
   “……”陆领一肚子脏话不敢骂出来,打车再返回机场,一边在电话里跟老太太问仔细了情况。
    司机倍感恐怖地听着旁边乘客的磨牙声,还有类似于咒语般的“这虎娘们儿这虎娘们儿”。

    伍月笙在登机前是刻意躲着陆领的,起飞之后开始下地找人。很得意地发现这波儿空姐全没她高。愈发挺拔起来,女王出行一般在过道上穿校,用眼角偷瞄,她希望陆领先看到她。
    惊喜嘛,惊在前。至于要不要现在就把那个喜告诉他,伍月笙还在犹豫。
    她比较偏向于到北京了逼他做一回再说。
    很激动地发现自己有点儿变态,还以为他是小叔叔的那次,高潮来得格外猛烈啊。

    陆领是眼睁睁看着登机门合拢的,垂下手靠在墙壁上,力气慢慢恢复,眯起眼睛看装着他媳妇儿的巨鸟上天,忽地失笑。

流木番外篇
作者:吴小雾
第一篇番外
  冰火山伍月笙今天非常郁闷,她难得玩回浪漫,结果浪费了。
  航站楼蓝底白字,对独自落地的她说着“北京欢迎您”。 伍月笙惯戴的无表情面具彻底被粉碎,神色狰狞,骂声直贯进不远处刚起飞的一班客机里,机身明显地摇晃了一下,加速消失于天际。
  陆领人没到,只来得及追电话,在她到达首都机场的时候。是时正值午后,斜照下来的阳光分外柔和,冷灰色的机场建筑渡了迷人的暖调子。而正月里北京郊区的丝丝寒气,也在这位火光四射的长发美人身边散去。
  在大厅踢了半小时皮箱轱辘,伍月笙无计可施地自寻落脚地儿去。
  她听见那东北小钢炮在电话里张狂大笑,突然无比想念这个拥有生机勃勃的脸庞以及更加生机勃勃的脾气的男人——她的丈夫。
  他说他赶下班机,他说他都知道了,他说:媳妇儿,等我。
  很多时候,就连当事人自己也说不清到底经历了什么。某一天伍月笙也试着想起这场往事,相识是对骂;相处是打架;婚姻,阴谋开始。乱七八糟的回忆,不堪盘点的日子,不知所为的人……可是当得知这一切必须即将远离自己,绝望迎头直击,是比愤怒更强烈的感情。
  只要想到“不能在一起”,就无论什么都不想继续。尤其是伍月笙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人不只是她自己。
  陆领是喜欢她的。事实上伍月笙有时候觉得全世界男人都喜欢她,就她姥爷和她爸除外。一个是见到她就把她赶出家门,后者则干脆见都不见。
  
  把行李堆在床边,伍月笙冲了个澡,倒了些护肤水在手里,拍着脸踱到宾馆窗前,俯视熙嚷的京城。一时发怔。
  陆领很忌讳伍月笙独处的,因为发现她自己一人待着的时候,想法会古怪到匪夷所思的程度。特别是再赶上她闲着没事儿干。
  无聊的伍月笙,对着镜子,画长了眉,涂红了嘴,描高了眼角,活脱脱是大一码的程元元。非常满意地拿起手包出门。手机拨过去问:“六零,你哥单位在哪儿……”
  
  出租车在众多写字楼和商场包围的中间地带停下来,伍月笙顿时僵在车里左顾右盼。
  伟大祖国首都的变化果然日新月异,新开了好多购物中心啊。橱窗打着紫金格子,摆了一双一双闪动勾魂光泽的高跟鞋。鲜艳的漆皮小船鞋,细而高的金属跟,还有煅带,还有钻……
  的哥提醒她一句:“正好。”
  伍月笙哦一声,她本来也不是在等找钱。下车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过会儿再去看她爹。
  
  试鞋的时候,陆领来电话问:“你找到地方没啊?”
  伍月笙针扎般警告:“你敢通风报信!”
  陆领说我不敢,学丈母娘朝她叫祖宗的心都有了。想了想又告诉她:“你不先打个招呼,万一他不在公司怎么办?”
  伍月笙说:“我一直等他回来。反正我也没事儿干。”夹着包站起来,对镜子走两步,前前后后看,问导购:“你说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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