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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明月说着看了一眼兰沧海。
兰沧海好像被谭明月这突然一问,问的有些尴尬,就对对对是是是地答了两句。
王光禄在一旁帮腔道:“谭副省长说的对,现在人大和政协跟过去可不一样了,从幕后走到了前台,也是领导班子的成员啊。我们市委应该尊重他们的意见。”
王光禄顺坡下驴,语气中暗含着讽刺。意思是说,人大和政协刚刚从后台蹦出来就多管闲事,未免有摆不正自己位置之嫌。
关凤鸣听完,心里虽然不悦,但为了大局,还是隐忍未发。
鹤天授虽然年龄大了,也是个暴脾气,却不能忍受,一拍桌子道:“咱们这是开会,不是……”
关凤鸣急忙拉了一下鹤天授,点了点头,示意鹤天授坐下,不要太冲动。
鹤天授看了一下关凤鸣,气哼哼地坐下了。
谭明月也觉得有些悻悻之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再说估计连关凤鸣都要拍桌子了。关凤鸣可不是好惹的。说话从来不留情面的。
“说正事吧。”关凤鸣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今天的主要议题是小王庄的溃坝问题,就由检察院和公安局为主吧。赵金明同志,你先说说吧。”谭明月道。
韩舒静心想,案子根本就还没有开始调查,看赵金明怎么说。
不想赵金明听完谭明月的话后,立即开了。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小王庄水库溃坝事件,极有可能就是一起坏人破坏事件。”赵金明说。
“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关凤鸣在一旁问。
“我们当然掌握了一些证据。根据我们刑侦人员的调查取证,我们从水坝周围发现了一些脚印。”赵金明道。
“水坝周围有脚印难道就能说明是坏人破坏吗?你这样的证据未免太儿戏了吧。”关凤鸣语气很不好听。
“关主任,你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根据我们行政人员的侦查,水坝现场的脚印都是一个人的脚印。而且根据脚印判断,此人并未在现场停留多长时间。我们刑侦人员估计,犯罪嫌疑人,做完案之后,很快就撤离了现场。而且从脚印上不难判断,犯罪嫌疑人撤离的方向是跟小王庄只有一山之隔的大王庄。”
“只有这些还不算。据我们在附近村庄的调查。小王庄和大王庄因为争夺水库归属权的问题,向来有仇。当年修水坝的时候,尽管基本是由小王庄出资修的。但大王庄也出了一部分资金。而且在后来的几次修缮中,大王庄都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但是前年一次大干旱,各地都非常缺水,小王庄以水坝所有权归自己所有,不让大王庄人吃水。两村从此结仇。虽然时候经当地镇政府调节,都重新共享山上的水库。但两村之间的仇恨却越结越深。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和问询,两村近两年基本停止了通婚等民间来往。”
“以此推断,大王庄人不排除有作案的动机。”
“那么证据呢?”关凤鸣问。
“证据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充足,但是我们的刑侦人员已经抓住了一些证据的关键点。大王庄刘三娃,在事发之后就在村里消失了。而且大王庄村委主任,也在事发后去了广州,至今未归。以我们以往的经验,这起案件很有可能就是刘三娃在村长的指示下,趁下雨水库爆满,挖开了水库的堤坝,放水淹小王庄。”
“而且据大王庄的某些村民反应,刘三娃在事发当天晚上去过水坝。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刘三娃和大王庄的村长很有可能就是这次事故的嫌疑犯。”
赵金明说完,合上笔记本,重新坐下来。
韩舒静心里更加狐疑了。小王庄事故的调查,公安局一直不配合,怎么会马上有这么一大套的说辞呢?难道是他们早已经介入了调查,只是不愿意跟检察院合作?
“韩舒静同志,你也说说你们的调查情况吧。”谭明月突然道。
韩舒静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但也想不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站起来哼哼唧唧了两句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检察院这边还没有介入调查,不过……”
“别说了!”谭明月突然打断韩舒静的话,厉声道:“我说你们检察院到底怎么回事?啊?事故已经发生月余,你们检察院竟然还没有介入调查。你们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你们拿着老百姓给你们的钱,却不给老百姓办事,你们良心何安?”
“我们检察院……”韩舒静想争辩,马上又被谭明月打断了。
“你们检察院怎么了?你们检察院这样做难道还有理了?我看你这个检察长是不想干了!”
谭明月此话一出,全场马上静了下来。这可不是一般的会议,是市委常委夸大会议,一个副省长说的话可能就是一个信号。韩舒静这个检察长可能是要垮台了。
“明月同志,让我说两句,行吗?”关凤鸣忽然站起来阴阴地道。
谭明月盯着关凤鸣,和关凤鸣对视了几秒钟。两人的目光都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凤鸣同志要说,我自然没有意见。不过我也想提醒一句,今天这是市委常委会夸大会议,不是菜市场。说话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谭明月这是在给关凤鸣下药。
“照我看,这个会场未必有菜市场干净。”关凤鸣针锋相对。
谭明月脸上立刻泛起一层阴沉沉的怒容。但还是压抑着没有发作。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常委会的时候,我记得我们的决定是让公安局和检察院共同调查这件案子。是不是?”
谭明月说着,把脸转向李高瞩。
“是,关主任说的没错。”李高瞩道。
“但是据我了解,上次常委会后,公安局一直以他们的副局长程越被抓,刑侦大队无人领导而迟迟没有介入调查。对不对?”
关凤鸣说完,又将目光狠狠地盯在赵金明脸上。
赵金明急忙低头,看自己的笔记本。
“赵金明同志,回答我的问题,是还是不是?”
“是,既然你说到这儿,我也不客气了。检察院明明知道,我们两家马上要联合对事故进行调查,为什么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抓我们的副局长?不管程越有什么过错,难道就不能等事故调查完之后再抓人吗?而且检察院抓人的时候,也根本没有给我们打招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觉得检察院做的有点太过分了吗?而且是在程越执行任务的时候抓捕。这难道不蹊跷吗?”赵金明声音很大,说到最后又说的阴沉沉的,明显是在质问关凤鸣,为什么程越刚抓了你儿子,你就抓了程越。
这种话一旦拿到场面上讲,就不好说了,解释会让人误会,不解释更会让人误会,总之无论你怎么说,都会让人产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不过关凤鸣还是选择了解释。
关凤鸣沉默了一会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是,程越刚刚抓捕了我儿子,检察院就抓捕了他。我儿子打了人触犯了法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无二话。但程越涉嫌包庇黑势力,这也是有根有据的。检察院抓人难道抓错了吗?”
“是,检察院没有抓错。但总该给我们公安局打个招呼吧。总不能说抓人就抓人吧。即便是不保护我们的干部,但也不能不通气吧。”赵金明针锋相对,不做丝毫让步。
“你说到保护干部,我倒要说两句。我问你,我们应该如何保护干部?”
“这还不简单,保护干部就是不让我们的干部受到无谓的伤害。能让我们的干部在岗位上放心大胆的干工作。这难道有什么错吗?”赵金明趋轻避重。
“你听清楚了,我问的是如何保护干部,而不是为什么保护干部。你把话解释清楚。”关凤鸣紧追不放。
“这个……”赵金明无言以对。
第九十六章调查(8)
谭明月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凤鸣。
“那么,要是我们的干部犯了错误呢?”关凤鸣继续问。
“犯了错误也要看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如果是工作失误,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原谅呢?你要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干部多么不容易,就因为干部一点点的工作失误,而将他们撤职,甚至法办,你不觉得那样做是对国家、对社会不负责人吗?”谭明月清理并茂道。
“狗屁逻辑!”关凤鸣爆发了,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像火山一样,一下子喷薄了出来。
“什么?”谭明月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还是故意有此一问。
“狗屁逻辑!”关凤鸣重复了一遍。
会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大家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关凤鸣会对谭明月,一个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发这么大的火,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说这么难听的话。
“要是按照你的逻辑,就让那些贪污**分子贪污好了,**好了。我们还搞的什么廉政建设。”关凤鸣继续怒道。
“廉政建设也要把握住经济建设这个纲领。关凤鸣同志,我请你注意一下场合,我再次重申一遍,这里是市委常委会,不是菜市场。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谭明月回击道。
“我也还是我那句话,如果党风廉政建设搞不好,这里还不如菜市场干净。”
“关凤鸣!”谭明月大声道,声音几乎已经到达了叫嚣的程度,“你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清高,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作为一名国家干部,这句话的含义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什么?我关凤鸣如果有经济问题,犯了政治错误,你尽可给省委反应,让省纪检委来查。”
“关凤鸣,你不要把话说绝了。”
谭明月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我关凤鸣行的端走的正,不存在说话绝不绝的。”
关凤鸣没等谭明月继续说话,马上跟着拍案而起。
“你的意思是我谭明月行的不端走的不正?”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气氛越来越紧张,火药味越来越浓。谁也没有料到,今天开会的结果会闹到这步田地。
“老关,坐下,怎么能这么跟谭副省长讲话呢?”
兰沧海在一旁打圆场,希望能平息这场争斗。当然话里面的话是在责怪谭明月。作为市委书记,他是有权利责怪一个人大主任的。
“老关,坐下。不管孰是孰非,吵是吵不出结果的。”
李高瞩在一旁也劝了关凤鸣一句。不过李高瞩就没有责怪关凤鸣的意思了。
“我看咱们还是回到会议的正题上吧。”王光禄在一旁也添了一句。
“这会没办法开了。”
谭明月佛袖而去。
裘学敏急忙追了出去。
副省长走了,而且是怒气冲冲的走了,会议只能到此为止,真的没办法再开下去了。
“我看今天这个会就开到这儿吧。大家下去后再议一议,看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及时跟谭副省长和通气。不要把什么话都放在会场上在说,这样不好。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兰沧海说完,迅速在会场环视了一遍,会场鸦雀无声,“既然大家现在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散会!”
关于事故调查的第二次会议就这样结束了。会议前后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没有形成任何决议,也没有达成任何共识。
韩舒静回到检察院后,把会议的基本情况在检委会上通报了一下。对谭明月和关凤鸣的吵架,按照惯例应该略去不说,或者是一言以蔽之,但是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两个人在争吵,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所以韩舒静还是对两人的争吵做了详细的介绍。
“大家有什么想法吗?说说吧。”韩舒静说完,提了一个问题。
“赵金明也太过分了,明一套,暗一套。他这是要干什么?明白着要我们检察院难堪吗。”龙天剑首先愤愤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个已经没有什么用了。”韩舒静道。
“韩检,我提个问题,不知道提的对不对,大家参考一下。”王清华沉思了一会道。
“你说吧。”
“我觉得赵金明的做法,似乎并不是他的本意。我怀疑,赵金明的背后有人指示赵金明这么做。”
“你是说谁?谭明月?”陈风迫不及待地问。
“陈风!”韩舒静厉声道:“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讲。你有证据吗?不要忘了,我们是检查人员,所提的任何问题都要讲证据,特别是对领导干部,更不能随意猜测。这样要出大问题的。”
韩舒静的话,让王清华感到莫名其妙。韩舒静这是在说谁呢?恐怕不是在单方面警告陈风一个人吧。
王清华想到这里,就不能再说什么了。看了一眼龙天剑。龙天剑也是一脸疑惑。
下班的时候,王清华把龙天剑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翻出了昨天看的案宗。
“龙检,这个案子,我看不大明白。你能不能帮忙看一下。”
王清华将昨天看不明白的案宗放在龙天剑眼前。
龙天剑看了一遍道:“这个案子不是我经手的。当时我正在省高院学习。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这个行贿者海天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叫韩三平。行贿事情败露后,就畏罪自杀了。当时为了照顾他家人的情绪,所以在判决的时候,就没有再提出对韩三平进行公诉。人已经死了嘛,再公诉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更何况,经过这次事件后,韩三平家里几乎已经是倾家荡产了。所以也就没有再追究。法律无外乎人情,我们没有必要再为难一个死去的人。这是当时韩检在检委会上做出的决定。我们也都赞同。当时还给省高院请示了一下。省高院也认同我们的做法。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可是我感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王清华道。
“不认同?”龙天剑显然很惊讶。
“是的,不认同。我认为其中必有缘故。”
“其中的缘故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缘故,是别的缘故。”
“你是说渎职?”
“我不清楚应该算什么罪名,但我觉得事情绝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说说看。”
王清华盯着龙天剑的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龙天剑被盯的不好意思地笑问。
“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民检察官吗?”王清华语气沉着。
“你觉得呢?”
“我只有七分把握。”
“也就是说,你给我的分数是七分?”
“对!”
“呵呵”龙天剑干笑了两声,低头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你是第一个给我评分的人。这个分数……我基本还算满意。”
“我只想问你,我应该相信吗?”
“你认为我值得你相信吗?”
“如果我觉得你不值得我相信,我就不问你了。”
“那就说吧。”龙天剑算是认可了王清华的说法。
“我感觉韩舒静有问题。”
“凭什么?”龙天剑显得很惊讶。
“直觉,直觉告诉我,韩舒静有问题。”
“哈哈哈……”龙天剑大笑道:“别胡扯了,韩检不可能有问题。你只凭的是直觉。而我跟她已经相处两三年了。她的为人我很了解。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韩舒静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
第九十七章调查(9)
按照陈风的计划,王清华带着调查处的人,先去了小王庄水库,重新对水库现场勘察了一遍。由于事先打过招呼,水库现场保护的还算完整,基本没有被破坏。公安局勘察时留下的黄色警戒带依然还在,而且又多了一些公安局调查时画出来一块一块的标记。
“陈风,凭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个现场还有用吗?”王清华站在现场看了一圈问。
陈风也看了一圈,点了点说:“应该有用,不过已经不是第一现场了。”
“照我看,这个现场我们根本没有查的必要了。”王清华断言。
“也不是这么肯定吧。或许我们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陈风不相信。
王清华笑了笑说:“你不觉得,你说这种话是在小看我们的公安干警的办案能力吗?”
陈风一愣神,问道:“此话怎讲?”
王清华指着公安局留下的标记道:“公安局既然已经调查过了,那么有用的线索肯定被他们全部采集走了。这一点,你同意吗?”
陈风低头沉默了一下道:“这一点基本可以肯定,根据以往我们和公安局合作的经验,我相信公安局那边,特别是刑警大队肯定有这样的能力。他们不会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王清华问:“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有再看的必要吗?”
陈风笑道:“这你有些外行了,尽管公安局调查的非常仔细,但是还有一点是,根据以往的办案经验,我们两家调查时候的角度不同,往往能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是据此推断,我们应该再看一看。”
王清华冷笑了一声道:“你那是以往的经验,这次情况恐怕跟以往经验就不同了。市委常委会上,已经决定了这次事故调查由我们和公安局共同调查,公安局为什么在通知我们的情况下,就单方面行动,而且用他们的方式破坏了事故现场?”
陈风道:“这个问题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我们抓了人家的副局长,而且那个副局长还是局长赵金明的小舅子。人家心里不舒服,想跟咱们找别扭啊。”
王清华笑了笑道:“事情恐怕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吧。”
陈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