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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月落参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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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安分一点,我保证咱们可以相安无事。”
  看得出她眼底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惧怕,她在怕他。这很正常,这样的行为在他自己看来都很流氓。
  “爸爸去世的第三天我就离开这里去了意大利,一直到现在我才回来。”他低头仔细的弹去她身上的灰尘,仿佛陷入了另一个空间,“爸爸走了之后,姐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生下来心脏就不好,即使爸爸为她花再多的钱,请最好的医生,吃最名贵的药都没办法根治。小时候,她有一回病的很重,甚至下了病危通知,还记着那时爸爸抖着手说什么都不肯签字,嘴里念着:‘能活能活……’。我那时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死亡,只懵懂地知道,如果姐姐死了,就会像妈妈一样,就再也看不见她了。于是,我开始害怕,就是那会儿真正明白死亡的意义。
  后来,她终于平安度过最危险的一段时间。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在她床前说了一整夜的话,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人守了一夜之后,姐姐终于醒过来。
  医生说是奇迹,爸爸说姐姐命大。我却觉得,是那个人给了她活下去的力量与勇气。姐姐从小就喜欢那人,他们一起长大。之后爸爸去了,他们成婚。已经是圆满的结局,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吧,我那时候想着。所以按照爸爸的遗愿去了国外,一呆就是这些年。”
  靳轻动了动已经有些发麻的腿,试图站起来。听了这半天也找不到自己与他相关联的部分,虽然,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悄悄蔓延。
  “为什么你总是忽视我说过的话?就不能安分一点?”拉她入怀,使劲抱住她。
  “放开!我没有义务陪你在这发疯。”用力想撑开他的身体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我是疯了……”捏住她的双腕,逼她正视自己,“靳轻,靳轻,你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活得快意了就不管别人的死活!”
  她不再与他较力,放松力道,冷静下来看他有些扭曲的面容,可心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惧怕,竟然有丝坦然。
  “你是来替你姐姐申张正义?”他听见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他完全愣住,不知何时走势又开始变调。
  她从他身上爬起,再不逗留,留下他一个人仍坐在他父亲的墓碑前,久久没有动弹。
  
                  第四十二章
  顾谦的关系簿上,配偶一栏里的名字叫何子衿,这她很早就知道,她对那个女人的认知也只停留在这个层面上。有太多的办法了解那个女人,但是她不想,那个何子衿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钝刺,虽不锋利,但是拔出来却更难,连肉带血的。她真的怕了,所以逃避。
  何子衿,何子易,这两个名字未免太过相似。其实自打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她就早有这种预感,但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想正视。她终究只是个女人,也会胆小,并不是什么都能应对的完人智者。
  直到在墓园,他的那席话,还有他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隐隐觉得生活要变了,现在不过是个开头,后面的事情谁又料想的到?
  周末的时候,总算能休息一下,最近实在是忙昏了头,又加上何子易的纠缠,已经让她有些疲于应付。
  一大早就有人按门铃,放下手里的牛奶瓶,一边盘着长发一边跑去开门,嘴上还叼着珠钗。
  可能是程欢,说好今天她带小棠过来玩的,可这也太早了,瞄了眼钟,还不到八点呢,她家的懒猪靳小透还没起床呢!
  门打开,并不是程欢。想来也是,那个女人按门铃从来不会只按一声,而是一直按一直按,直到门开为止。
  陌生的女人,得体的穿着,一副墨镜几乎遮住半张脸。
  “请问……”
  没等她说完,那女人就伸出手,却没什么表情,语气更是平淡,却又透着一股寒意。
  靳轻递出手,与之交握。
  在两只手碰到的时候,那女人开口,她说,你好,我叫顾颍,顾谦的妹妹。
  下意识挺直脊梁,靳轻感觉自己周身的筋骨开始紧绷。
  请她进来,靳轻说,你随便坐,我去倒茶。
  顾颍坐在沙发上,看靳轻随手固定了长发,在厨房那里泡茶。
  静静的观察,进来时就已经发现门口鞋架上的男式拖鞋,茶几上还有打火机与香烟,都是某人最喜欢的牌子。
  最后,顾颍的视线落在那个静立在水台前的女人身上。
  想像过这女人的模样,也许是那种娇嫩的菟丝子,可能和子衿有些相像;也许是那种勾人的狐狸精,手段心机都是一流。许多种假想在真正见到这女人的时候都破灭,这个靳轻出乎她的意料。
  上身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下面只一条简洁的牛仔短裤。修长有度的腿,精致的身材,动人的面貌,她甚至赤着脚,白玉般的脚踝似乎都透着一股惹人犯罪的风情。上衣的两粒扣子松开,白皙的肌肤露出来,若隐若现。
  同为女人,顾颍终于明白,这样的女人有让男人趋之若鹜的本钱。单从外表上,这个靳轻,就已经胜出了。
  可是哥哥不是那种只重视外貌的男人,他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女人,从小就惹桃花的人,怎还会因女子的美貌而动心?必然是她身上还有什么是让他放不下的。
  飞转的思维被她打断,她说,喝茶。
  “谢谢。”顾颍看了眼那精致的杯子。
  靳轻坐在她对面,不想与她浪费时间。“你找到我这儿是有话要说吧?”
  “嗯,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你是叫靳轻吧?你是不是和我……”
  “是。”没等顾颍说完,靳轻就抢过话来。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靳轻觉得可笑:“你能说什么?你是他妹妹,说起来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怎么?你也是来替你那个千金嫂嫂申张正义的?那你怎么不和何子易一起来?人多一点不是会更有气势么?”
  “子易找过你?”顾颍突然觉得奇怪,可脑子里又想起他最近不同以往,说不上来的别扭,原来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找过,他还说他爱上我了,想追我。”
  “胡说!”
  靳轻看她一脸难掩的恼怒反而开怀,轻笑道:“不信啊?回去问问他,问他嘴角的伤是谁咬的?”
  心底某些被压制很久力量开始冒出,见顾颍愤怒的样子,竟然有快意涌上心头。她不想罢休,还有积攒了多时的灰暗情绪等待发泄。
  “你是不是女人?还懂不懂羞耻?”顾颍也气急,开始口不择言,只想破去她脸上的讥诮。
  靳轻听见这话反而笑的更欢。“我是不是女人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哥。”
  顾颍尽量的压制情绪,深呼吸了几次才开口:“我并不想与你争吵,也许你也有自己苦衷。我只是不想我嫂子那么痛苦,他们甚至分房睡。”
  “你在暗示是我造成的?”
  “难道你敢说这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这只能说明你哥他自己不想要,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喝了口茶,似乎有想到什么,暧昧笑开,“要是你认为是我离间他们,那我也没办法。”
  顾颍用力掐着墨镜的镜框,仿佛要捏碎它。“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靳轻一脸惊讶,三秒钟后便是大笑着:“你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呢?还开价?呵……”这女人真是可笑,竟然会以为她是因为钱才会与他纠缠这么多年。
  “那你想要什么?”
  收起笑意,靳轻放下茶杯。“我要的,不是你给得了的。”
  “你想要什么?”顾颍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了,“难道你想要他把你扶正,你想光明正大的当顾太太?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当顾太太,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做梦?”话虽强硬,可心里却是一片着慌,她最没把握的就是这个,“他们那是无性婚姻,你该懂得这个意思吧,那不过就是空中楼阁,也许只要别人轻轻一推,倒塌是迟早的事。”
  “谁说的?那是因为子衿她身体不好,哥哥是体贴她……只要,只要你不去破坏。现在子衿的身体已经比原来好很多,他们会很幸福,只要没有别人。”
  “你以为你哥哥是清教徒么?他也是男人,自然会有需要,哪个有妻室的男人没有碰过自己的妻子?有没有我并不是关键。”
  哥哥竟然没有碰过子衿?顾颍难以置信地看着靳轻,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么多年的夫妻竟然只是徒有一个虚名?不可能!一定是她在骗她。
  “可是你还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存在,你在一个不属于你的婚姻中央,你不该在那里的,如果没有你的话,他们该有不一样的互动,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相信哥哥对子衿会没有爱。”
  耳边开始耳鸣,完全是靠意志压下涌上喉咙的酸水。“你今天来错地方了,你该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哥哥。”
  “他不会听我的。”
  靳轻无奈苦笑:“那你是觉得我应该会按照你的要求去编排自己的生活吗?”
  “我看的出来,你身边不会缺乏爱你的人,这世上不是只有顾谦一个男人,请你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吧。”这是她心里的话,她并不讨厌这个靳轻,即使知道她是破坏子衿婚姻的人还是不能说服自己讨厌她,反而希望她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而那样的生活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身为婚姻之外的女人而能够得到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照你的吩咐离开他?你们这些人谁都没权利指挥我该怎么做。你哥与何子衿的婚姻是他们的事,就算这中间多了一个我,也不是你这个做妹妹该干涉的,你们未免管太多了!”
  为什么他们这些人都在命令她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觉得她该毫无缘由的听从他们的要求?他们把她当成了什么?
  心里的怒火被挑起,她试了几次还是压制不住,于是也开始口无遮拦,“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如果你还是想干预,建议你回去教教你那体弱多病的千金嫂嫂怎样锁住男人。”
  “你是不打算放弃了?”
  没等到她的回答,眼帘里就忽然出现一个小人儿,越过她身前。
  靳小透穿着咸蛋超人的小睡袍,顶着鸡窝头,爬上妈妈的沙发。很明显是被吵醒的,眼睛还仍迷离着,糊着眼屎的眼睛暼了顾颍一眼,又扭头向母亲怀里钻。
  顾颍倏地站起,几乎是落荒而逃。
  “妈妈,那个阿姨是谁?”
  靳小透还带着困意的声音拉回靳轻的思维,理了理小透乱糟糟的头发,轻轻开口:“不重要的人。”
  
                  第四十三章
  “这还了得?”程欢“哐”的一声把水果刀拍在桌上,“这些人都找上门了来,想干什么?”
  靳轻把最近发生的事跟程欢说了,这女人显然比她还激动。看了眼没什么动静的房门,知道孩子们没有听见,于是连忙冲老友做了个“嘘”的手势。
  程欢点了下头,降下声音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靳轻满心苦笑。“有些事由不得我,走一步算一步。”
  “哼……这都是早晚的事儿,你该清楚。”程欢重新拿起水果刀切柳丁,“当初劝你你不听,非要一头钻进去,拉你也不动。好啊,既然是白费力气那我就不管。这些年看你们折腾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知道你们那时候爱成什么样儿,可这都多少年了?怎么就不行呢?我真纳闷?”
  一大早就经历一番较量,心里正烦闷的很,实在是不想再听程欢这样唠叨,靳轻伸手拿过一块她刚切好的柳丁,一口咬下去。
  “还不错……快吃快吃!”硬是塞了一块到程欢又要发牢骚的嘴里,堵住她的话。
  “啊……呸呸……”扣出柳丁,程欢苦下一张脸,叫唤:“好吃什么?酸死我了!”
  “不会啊。”她就喜欢这种酸酸的感觉。
  “怪胎!”
  “根本就是个怪胎!”
  两天之后,靳轻又一次听见这个多少有些刻薄的名词。不同于程欢的那种玩笑,眼前这个女人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仿佛一柄利刃,刃上还淬着见血封喉的毒物。
  一个公式化过于浓重的商业应酬,世坤邀她做伴,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交际,开场之后就眯在角落里。眼尖的几位太太怎肯放过她?硬是把她从角落的地洞拉出。
  靳轻陪笑了会儿,才找到机会抽身。没等避开人群,又被人拉住。
  原来是那个徐太太。
  一身湖绿色晚装,优雅得体,只是腰间多了些繁杂的流苏,添了败笔。
  靳轻本能的厌弃,可是却识相的缄口不言。
  这女人将她拉到一边,眼睛却没有离开那个不远处正在调笑得花枝乱缠的女人。
  “你还记得上次见到的那个孩子吗?”
  靳轻忽然想起,那个安静的站在幼稚园门口等待家长的男孩,脑子里猛然想到什么,倏地也看向那个长袖善舞的女人。
  这女人正是那个永丰的老板娘。
  “听说她已经把外面那个女人打发了,怎么做的没人知道,孩子反正是被领回来了。”
  “……”
  “瞧瞧……”她指着靠近门口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人有些发福,肚腩开始凸出来,一脸的笑意迎人,徐太太又道,“这男人,一辈子都在她的手底下,后面肯定也没他的好日子,就是可怜了那孩子。”
  “孩子怎么了?”靳轻只想到这个,心里有着隐隐的疼,只为那见过一面的纯稚小儿。
  “还能怎样?辛苦是一定的,那孩子的存在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别说她了,哪个女人受得了?可是,毕竟是唯一的继承人,我想总部至于太为难他吧。”
  靳轻觉得有些荒诞,感觉就像少时读的民国小说一样,大太太因为不能生育子嗣就把外室的子女带回来自己养。这算什么?
  没有意识到自己握紧的手掌,直到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靳轻才从自己的冥想中回神。
  “靳小姐,不舒服吗?”徐太太意识她有些微的不对劲,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没有。”
  靳轻觉得心烦意乱起来,有些发怔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自己甚至能听见她说的话──
  “根本就是个怪胎!”
  猛地,一口气堵在喉头,上涌的酸液几乎等不及她掩饰。
  慌忙捂住嘴,靳轻飞似的跑出大厅,寻着洗手间就覆在盥洗池上作呕起来。
  打开的水龙头涌出的水声掩住她的声音,她吐的一塌糊涂,眼睛里满是泪水,不知是因为呕吐还是别的原因。
  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她抬起满是水珠的脸,暗暗压制仍在痉挛的喉咙。
  “你怎么了?没事吧?”
  刚出来就被人拉住,靳轻看清那人,是世坤,他一脸慌张。
  “没事,这几天吃坏胃口了。”扶着他的手臂,她实在有些乏力,开始头晕。
  没走几步就被他抱起,转身往外走去。
  “还没结束呢?”
  “我送你回家!”
  
                  第四十四章
  “我送你上去。”不顾她的拒绝,他仍是熄了车,小心扶她出来。
  摸出她包里的钥匙打开门,刚进门,就看见沙发里的靳小透抱着大熊安静地看着他们。
  “现在放心了吧,快回去吧,很晚了。”靳轻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仍一脸担忧的他。
  捏了捏她的肩头,临走之前仍不放心叮嘱道:“睡觉之前喝点牛奶,如果有事的话马上打电话给我。”
  靳轻笑着点点头,正要起身送他却被他按住。
  “别送了,你总让我感觉自己是个误闯禁地的陌生人。”
  最后,送客的人竟然变成靳小透。
  世坤站在门口,看着抱着大熊仍是一脸严肃的孩子不禁有些气短。这孩子对他表现出的排斥已经不能让他再刻意忽视、自欺欺人了。
  “嗯……”他斟酌着言语,“你妈妈她今天不舒服,所以叔叔很担心,小透照顾妈妈,好不好?”
  靳小透沉默着点了下脑袋,算是回应。
  他刚出门,听见身后小小传来的一声“拜拜”。侧目,门渐渐合上,门边有只只澄澈的、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一点点隐在后边。
  晚上,小透和妈妈一起洗澡,一起睡在妈妈的那张大床上。
  鼻翼里尽是甜腻的香味,小透很开心,一点点偎近母亲怀里。
  靳轻看着胸前的女儿,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吐气。
  这孩子已经六岁了呢……时间实在是可怕的东西,当年她身体里那个没有器官、没有皮肤,什么都没有的胚胎已经长成如今这惹人疼爱的模样。
  她这辈子极少几件没有觉得后悔的事,其中一件就是当年冲动的跳下手术台,没有将这个幼小的生命从身体里割除。
  其实,那时候,她不过也是个孩子。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瞬间变化之后,堕胎是当时最聪明的做法。可她不聪明,按程欢的说法,就是傻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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