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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声,急不可耐地把我翻过身来,“你可真是个妖精……”
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我皱眉忍痛承受着他激情的律动,这样告诉自己。等到了那一天,郁东江,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再次联系到周陆敬,他说很有进展,但最好让我打听来买家的消息,有些片段他总联系不起来,似乎还有个缺口在那里,我知道他指的是谁,如果我要隐藏起许昭威这个名字,就得要把买家打听清楚,这样交易才能够存在。我很清楚周陆敬也是怀疑我的,但是关于我的情况他什么也没有多说,他是个聪明人,我和那件大案子比来孰轻孰重他绝对比谁清楚明白,他现在也只是把我当个饵,等钓到了大鱼,我这个饵怎么样,还到要看他的态度了,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忧虑,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坐牢对于我而言,其实并不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只要家人可以活下去,我做什么都可以。
要知道买家,我知道在郁东江那里套不出什么来,最关键的人物就是许昭威。
“你问我买家?”许昭威似乎很喜欢上次见面的那个包房,这次还是约在那里,他的脸色有些憔悴,左手手腕和前臂打着管型的石膏,穿着件松松垮垮的T恤衫,没有了以前的气势,到像是个邻家的大男孩,其实本来,他就大不了我几岁。
“是。”我点点头。
“是郁东江叫你来的?”他问。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他笑了起来,“你骗我。”
我猛然抬头,他凑过来,说:“你看你,我随便说一句你就吓成这样,看来你真的在骗我呢。”
我不免有些尴尬,自己做事似乎总是有些冲动,这样的谎话,我自己都不相信,许昭威这样经历丰富的人又怎么可能相信?
“你也不必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伸手把我拉到怀里,“别动。对了,就这样坐着。”他把头搁在我的肩上,柔声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趟这趟混水?你真的这么想知道买家是谁?”
我点了点头,保持那个坐姿让我的身体有些僵硬。
“为什么呢?”他用那只健康的手圈着我,“你别动啊,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又不会把你怎样!告诉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难道要我说我是为了你?鬼才相信吧。
“不为什么?呵呵,”他低沉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传了过来:“是为了保全我吗?别否认啊。最近你和周陆敬的联系很频繁啊,而且把他们都供出来了吧?”
我一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不该说,只得听他继续道:“别惊讶,我能混到这个位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局子里没有人在我是混不下去的。你把他们供出来却一字也没提我的名字,是为什么?是为了我吧,因为如果没有买家的消息,我这个中间人肯定会被挖出来,所以如果要把一切连起来,要我隐身掉,就一定要事先知道买家的情况吧?我说的对不对?”
又是一只老狐狸。
见我不说话,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很厉害吧?”一副得意忘形地样子。
感觉自己怎么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一时来气,再注意到他绑了石膏的手,不禁嘲讽到:“你也不见得有多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搞这样一个断臂的造型出来了。”
“哦,你说这个啊,”他搔了搔脑袋,说,“这可是意外啊,本来只打算给他们点教训尝尝就算了,谁让他们三番两次找我哥麻烦,哪知道那些个病人家属居然也不是盖的,出手还真够狠的呢,我一个轻敌,就被搞成这样了,不过他们更惨,估计躺在骨科病房里嗷嗷叫着动弹不得呢!”
原来,是为了许韶誉。
“他知道吗?”我扳开他环在肩上的手问。
“谁?”
“许韶誉,他知道你为了他打人,为了他受伤吗?”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他知道又要发火了!我这辈子就怕过三个人,死掉的爹妈,还有就是那个一本正经的大哥。”
“既然知道他要发火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不由地,我提高了声音,“如果你再出什么事,他会多么难过!不是每次都可以让你占上风的,失去亲人这样的痛苦,你忍心再让他经历一次吗?所以,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不要打人杀人,不要贩毒卖毒了,简简单单的活下去不好吗?”
他傻傻地看着我,我以为他会发火会生气,但是他并没有,只是苦笑了一声:“我也想啊,可是,要回到过去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觉得可能吗?自欺欺人也许还可以,但现实终究不是一场梦,它总是要我们去面对的啊。”
是的,还有谁比我更清楚的知道时间的残酷,更明白的了解现实的无奈?
“即使如此,”他幽幽地道,“我还是会努力地在这场交易中全身而退。”
我抬起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会心一笑。
买家的情况,还需要郁东江和万柯亲自来决定,许昭威提供了几个可能的情况,我把这些都告诉了周陆敬,他很兴奋,“不会太久了”他这样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总有些不安和莫名的焦躁。
这几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做自己的事情,郁东江和那些人的联系频繁起来,出去了好几个晚上,我本来也想要跟去,但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忐忑不安的窝在家里。照估计,应该就是这几个晚上了。我时刻注意着他的行动举止,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
突然有个晚上,郁东江没有回来,我以为他应该还在忙交易的事情,也没在意,走到楼下准备去医院找那个联系了好几次都没见到的肿瘤科主任,一辆警车在我面前嘎然而止。
“闻人晴!”周陆敬从里面探出个头来,“一网打尽!但还是逃了个郁东江,不过已经全力缉捕,相信他逃不远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洋溢着兴奋的脸庞,一时间傻在了当场。
本来一直一直期盼的事情一旦真的发生,反倒觉得无所适从了,郁东江虽然逃走了,但烙上了通缉犯的身份想来也是躲躲藏藏不敢再抛头露面了,前一天还让我身陷地狱般的生活一下子在我面前消失,现在开始我真的自由了,不再需要在他的逼迫下出卖良心委曲求全,不再需要忍受他的监视和命令,我居然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吗?”我抓着他的手问,声音居然抖得那么厉害。
“当然!”周陆敬重重点了点头。
一切都好了,像脱掉了一层灵魂,我有些恍惚。
如我所愿,许昭威真的做到了全身而退,他果然有的是能耐,而我,被叫去问了几句话后,居然就这么让我走了,根本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后来想想,虽然被抓的那些人狗咬狗各自都供了一堆人出来以求宽大处理,但毕竟制药的事情只有郁东江知道,现在他也不在,根本没人能够指正我什么,最多,我只是一个和他关系暧昧的人罢了,还够不成犯罪。
“你的朋友很厉害。”走的时候,周陆敬这样说,我知道他指的是神通广大的许昭威,我的相安无事他一定是出了力的。
“我想我该谢谢你吧,其实你有的是本事可以撇得干净,我到是多虑了。”我坐在许昭威对面,搅着面前的咖啡,觉得自己有些傻,想要帮人,根本就是自不量力,反过来却要他来照料。
他笑着耸耸肩,也等于是默认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他问,“有住的地方吗?”
“我可以住外面的小旅馆,明天再去找房子。”
“不和我大哥说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没想过找他吗?”
我诧异地看他,他尴尬地笑笑:“我和从简也是老早就认识的朋友,你和大哥的事,我都是知道的。”
原来他也……听到他的话,我不是不生气的,但是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了,只有苦笑:“那你到底知道多少呢?有些事外面看来是这样,但事实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我和许韶誉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事不需要我关心,我的事他也无暇来关心,我们不过是以前的同事,做了些荒唐的举措,然后各不相干。”
“不是各不相干的吧?”他有些着急地说,“你拼命的要保全我劝我放手努力地全身而退,我知道你并不真的是为了我吧,你是怕他担心痛苦,是怕他失去我这个弟弟才要这样去做的不是吗?我不是傻瓜,我看得出来!”
“那又怎么样呢?”我把咖啡一饮而尽,很苦,却很明白,“你这样想,他又怎么想呢?我和他之间,不是离开和回去这样简单的,我配不上他,也许以前的我还可以,但现在的我绝对配不上他了,我……”我摇摇头,把将要流下的泪逼回眼眶,我是个污浊的人,我为了仇恨出卖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尊严,我制毒害人,我吸毒不可自拔,我已经,不是个有着骄傲资本的人了,这样的我连自己都嫌弃,怎么可以再装模做样的站在他的身边?“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他看着我,眼光深邃,似乎藏着让我不能理解的东西。
“你还爱着他吗?”他柔声问。
“你说爱吗?”我苦笑,“怎么可能还爱呢?”怎么可能,还有资格去爱呢……
他不说话了。
我站起身来,觉得有些疲累,有一阵子没有碰那些东西了,感觉昏昏沉沉,心头发闷,脑子里有些嗡嗡回旋的不适。
“我走了。”我起身告辞。
“爱的话就要说出来。”他的声音隐隐传来,“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走到门口,风冷冷地,我动了动嘴:“许韶誉,我爱你。我已经说出来了,你会知道吗?”
第二天,医院教授和警察合谋贩毒的丑闻果然上了报纸头条,一时间弄得沸沸扬扬,看着报纸上煞有其事似的渲染,夸张至极地描写,我才愿意相信我真的已经彻底摆脱了这个可怕的组织。
万柯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居然也可以撇了干净,不过说什么自己带出来的弟子做了这些事他实在是难辞其咎,结果辞了工作准备到国外定居去。我冷笑着把报纸丢开,全身难受的感觉比昨天更加明显,我已经再也受不了了,如果再不弄到那些东西,我真要撑不下去了。
身边的钱不多,积攒了很久才只有这么些,可是我也管不了了。我跑到一个灰暗的酒吧,这里是圈里人都知道的地方,我钱不多,只搞到些粉剂,我冲到厕所里,蹲在狭小的门里颤颤巍巍地烧着、吸着。
终于,我感觉自己仿佛起死回生,全身压抑和痉挛般的痛苦烟消云散,我吐着气,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快感。
我在租借来的阴暗的楼道里过着生活,没有去找工作,整天就是睡觉,睡醒了就吃泡面,看抖着画面的黑白电视发出呲呲的声响。等毒瘾上来了,便到那种灰暗的酒吧里弄些来过瘾,生活竟然也可以那么简单。
有一天,我终于“弹尽粮绝”了,毒瘾扯得我实在难受得受不了了,便和一个陌生男人上了床赚了近几日的第一笔钱。很奇怪,我以前觉得很可耻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居然可以这么顺理成章,没有什么后悔,当我大口大口吞吸着那些让我愉快的烟雾时,我居然庆幸自己还有这样一副身体,淫荡而又肮脏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当世界不再压着我的时候,我却迷失了自己的路,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死去的理由,是的,现在的生活是那么愉快,不用再担心受怕,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缺。
我发现了这个赚钱的好办法,也频繁地用这个方法赚着钱,开心的时候给的房租也多了,房东太太也乐意得很,对我挺友好,也完全不在意我房里进进出出不同的男人,事实上,应该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干些什么,如果知道,一定会把我给丢出去,再吐我一身的口水。本来,我这样的人,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低级、恶心、不要脸的。
那天泡面吃完了便跑到附近的便利店采购,出了门却看到苏云朝这里走来。他显然也看见我了,叫着我的名字就要冲过来,我慌忙朝边上逃开,泡面洒了一地也顾不得,只想着快逃快逃,连自己为何如此慌张也不知道。
看他没有跟上来,我才小心地跑进了楼里。
歇了半晌,肚子饿得狠,却依旧不敢出门去。
突然间门铃响了。“谁啊?”这里没有猫眼,我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是我,房东太太。家里正好多包了些饺子,你不嫌弃的话就尝尝看。”
我正愁没饭吃,听到这样的好事赶忙迫不及待地拉开了门,“谢……”谢谢还没出口,一股大力把我推了回去,我看向怒气冲冲的苏云,认命地叹了口气。房东太太打量了我们一眼,犹犹豫豫地放下碗退了出去。
幸好还有吃的,我捧起碗来狼吞虎咽。旁边的人到也沉得住气,直到我吃完也没吭声。
“没话说啊?没话说我可要走了?”我刚拉上门把,却被他一把扯了回去用力地抱住,我动了动挣不开,就索性不动了,反正我的身体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比我还要高大的身体微微在颤抖,手臂收得很牢,仿佛要把我揉碎一般,我有些不舒服地挣了一下,突然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一直担心你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你,你怎么可以,消失这么久?”他哽咽着说。
真是个孩子,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心头隐隐有些犯酸。以前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在乎我,这是真的。
“我没事,真的,只是想安静安静。你不用担心。”我安慰他。
“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终于放开了我,颤颤地伸过手来摩挲我的脸,关切地说,“你一定过的不好,你都瘦了那么多……”
我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制止他的动作,他见我没有什么反对,手指慢慢延着脸颊滑动,停在我的唇上。
本来想要阻止的,但看到那张放大的脸,那么显而易见担忧的表情让我心头隐隐感动起来。
温柔湿润的,还带着激动和青涩的吻,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亲舔,舌伸入口中,搅动着,纠缠着,很久没有这么甜蜜的感觉了,我热切地回应着,伸手攀住他的脖子。
直到两人的呼吸有些局促,他才放开了我,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他涨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但表情却是欣喜的。
“跟我回去。”他柔声说。
“回去?回哪里?这里很好啊,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可不想他管着我,一个吻而已,他不会真的以为我接受他了吧?
他刚想说话,眼光却被门口吸引了过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个男人倚在门边,看好戏地望着我们,见我看向他,说道:“特地来找你,看来来的不是时候呢,有客人在啊?熟客吗?”
“他是谁?什么客人?他什么意思?”苏云一把拉住我,眼神有些危险。
“原来不是客人啊!”男人笑笑,“那我晚上来找你吧,不打扰你了。”
“恭候。”我摆出职业的微笑。
“他到底是谁?!”苏云眼神一敛,一把扯开我的领口,“这些痕迹是……”
他知道了,我耸耸肩,表示默认。
他狠狠扇下了一巴掌:“闻人晴!你居然作鸭!”
没想到他的力气还不小,我觉得嘴角似乎裂开了似地疼痛着。
“你在管我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冷笑,“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是我的谁啊你!”
他楞了一下,眼神软了下来,痛苦地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因为我需要钱,”我把袖子拉上去,露出斑斑驳驳的针孔来,“你这下知道了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钱!”
我承认自己很恶劣,当我看到他那么痛苦的表情竟然会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走啊!骂我无耻啊!我终究是会让人讨厌的吧,那就干脆点,什么温柔什么关心都不过是假象,我不稀罕!
他怔住了,眼里全是不可思议,“闻人晴,亏我那么爱你,”他哑着声音嘶吼,“你废了,彻底地废了!”
当苏云发出那声痛苦的嘶吼时,我以为他会夺门而去,结果却没有,他只是死死拽着我的手,一路拖下楼去,任凭我撞到了墙扭到了脚也没有回头,到了楼下,叫了辆车把我一把推了进去。
他环着双臂,整个人像个定时炸药一样散发着可怕的气息,我却悠然悠然得哼着歌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时从反光镜里好笑地看着司机偷偷打量我们又不敢多看的可笑模样。
他把我带回了他租界的那个屋了,这里我还挺熟的呢,进了门,径直往冰箱走去,拿出一罐啤酒来。
刚打开还未沾到嘴便被一掌拍掉了,易拉罐在地上滚了两滚停了下来,开口里噗噗地冒着泡沫。
我干脆翘着二郎腿埋进沙发,打开电视机,顺便感叹一下:“还是彩色的看起来舒服啊。喂喂,别站我前面哪,我看不见了!”
手中的遥控器被抢去丢了个老远。我叹了口气:“苏云,你到底想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