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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徐玉见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
她冲着姜季宁笑了笑,“季宁表姐,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也不会多想什么,我现在也就盼着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哥儿或者姐儿,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此也就满足了。”
别的,却是没与姜季宁多说。
也不好多说。
姜季宁闻言将徐玉见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徐玉见确实没有因为近些日子京城的那些流言而多想,更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到这时,她才有些赧然。
“恬姐儿,我这次也是来得太鲁莽了……”
一时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徐玉见笑着道:“季宁表姐这说的什么话,你我本就是表姐妹,就是无事时你也可以多往我这里走动走动的,更别提你也是为了我好……”
姜季宁闻言也松了口气。
她在闺中时,虽然因为严氏的事而在伯府里处境有些尴尬,但因少时的得意,原也是个不无傲气的,只不过是因为后面的境遇而不得不沉寂下来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徐玉见嫁了个好人家,姜季宁也不想叫徐玉见认为她是故意上来攀扯的。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徐玉见倒是问起了长宁侯府后宅里的事。
“那位长宁侯夫人……”徐玉见略沉吟着道,“现在可还时时想着压你一头?”
长宁侯府的继室夫人,这些年可没少想尽了法子的将陈义安往歪路上领,只不过陈义安机警没有上勾而已,姜季宁初嫁过去的那段时间,长宁侯夫人亦是没少了找她的麻烦的。
听徐玉见这样一问,姜季宁眨了眨眼,眼里这才现出些得意来。
“恬姐儿你尽管放心,那位的手段不过就是如此了,有夫君撑着,我可一点也不怕她!”姜季宁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与当初陈义安初见她时有许多的相似。
徐玉见见状便又暗地里笑了笑。
陈义安当初也就是见着她那股子泼辣劲儿,才起了意一定要娶她回家,这两人,倒也真是有缘分。
姜季宁如今的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再舒坦不过了。
从前的陈义安因为那位有个母亲的身份,再加上又不通内宅之事,这才会被压了这么多年,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现在的陈义安不仅入了锦衣卫,而且还在景泰帝跟前都露了脸。
锦衣卫那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叫普通百姓百官听了都会在心里打怵的地方,陈义安那继母要再想像以前那样拿捏着陈义安,自然是不可能了。
而内宅里嘛……
姜季宁有陈义安在后面撑着,又哪里会叫长宁侯夫人得了便宜去?
说着话,姜季宁就又冷笑了一笑,“那位大概也是心里不甘,就是明知道已经不可能拿夫君如何,却总是想着要如何恶心夫君一下,前几日还借了我们院子里当差的人少,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夫君的话茬儿,把她身边两个千娇百媚的大丫鬟送到了院子里来……”
徐玉见扬眉。
占了做婆婆的名分,那位长宁侯夫人还真就能做出这种恶心人的事来。
不过……
只看姜季宁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在这件事里她定是没有吃了亏的,因而徐玉见倒也有心情追问下文,“然后呢?”
“呵,然后……”姜季宁现在闪过些许的厌恶,“长宁侯府大概是京城最没规矩的人家了吧,这里面污七八糟的事可不少,那两个大丫鬟……呵,早就被那位二少爷给沾了身子,那位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这是想既恶心我与夫君,又把这脏水泼给夫君呢!”
沾了继母房里大丫鬟的身子……
这要是真的传了出去,陈义安就真的不剩什么名声了。
“咱们府上那位二少爷倒也真真儿是个长情的,那位前脚才把人送到了我们院子里来,二少爷后脚就守在了咱们院子外面,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就跟是夫君要与他抢人一般,那副模样,可别提有多叫人膈应了。”姜季宁冷声道。
后来嘛……
姜季宁都没容两个丫鬟在屋里站定,直接就让人将两人打包送到了二少爷陈义宁的院子里去。
长宁侯夫人自然是不肯就这样忍了的,后来怒极之下要拿了姜季宁这个儿媳妇问罪,说什么长辈赏下来的人转手就能送人了,是不是没有将她这个婆婆看在眼里。
姜季宁可不怕,直接就顶了一句,要不要找两个稳婆过来给两个丫鬟验验身子。
一句话就将长宁侯夫人顶了回去。
“据说,那位在这件事之后可是气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呢。”姜季宁说得再幸灾乐祸不过了。
徐玉见也忍不住笑。
虽然姜季宁的做法太简单粗暴了些,也有被人抓到辫子的可能,但总是叫人觉得痛快的。
而且……
陈义安可不是从前的陈义安了,又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徐玉见倒是再不担心姜季宁的日子了。
毕竟,这桩婚事还是她最先去提的,看到姜季宁过得好,徐玉见自然也是高兴的。
姜季宁说完长宁侯府的后宅事,之后神色突然就黯了一下,沉默了好半晌,这才低声道:“……恬姐儿,昨儿,我母亲给我来信儿了。”
徐玉见怔了怔。
严氏?
上次严氏借了那慧静师太之口,意图拿了元姐儿的事来挑拨程氏和徐玉初婆媳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徐玉初寻了徐玉见帮忙,徐玉见在弄清楚事情来由之后,先是解开了程氏心里的那个结,然后也好好收拾了那慧静师太一顿。
至于严氏……
想着到底这还是姜季宁的母亲,徐玉见也没将她怎么着,只是将她所做的事传回了严氏的娘家。
严氏那娘家的大嫂可不是什么能容人的,回头就直接断了原本每月给水月庵的香油银子,闹得严氏后来连水月庵都呆不住了,听说又回了严家大闹了一通。
第405章
严氏那娘家的大嫂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初明明是她受了桃姨娘的威胁,不得不拿了严氏当初的把柄来要挟着严氏对徐玉初下手,最后知道事情败露了,她不仅将自己撇开了,后来还能为了不叫自己沾上半点儿,直接把严氏的秘密捅给了姜振愉。
就是严氏与姜振愉和离回了娘家之后,不得不躲到水月庵里去,大多数的原因亦是因为她这娘家的大嫂。
这样一个人……
严氏与她对上,又如何能占得了什么上风。
最后结果嘛,自然是严氏又被娘家扫地出门了,这次连水月庵这种地方都去不了,只能去了严氏嫁妆里的一个小庄子上住着。
也亏的嫁妆就是女子的私产,否则严氏只怕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严氏会想到来找姜季宁,也不是什么想不到的事了。
姜季宁也只是想寻个人说话而已,大概也不需要徐玉见劝她或是怎么的,说完这件事略沉默了一会儿,便又继续道:“我给母亲送了些银子去,旁的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严氏现在总算还是有栖身之所,身边有银子傍身,总不会过什么苦日子。
其他的,姜季宁这个出嫁女,也确实不好管。
徐玉见一直都只静静地听着,到底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姜季宁也知道自从徐玉初那件事之后,徐家三房所有人对于严氏都没有什么好声气儿,因而见徐玉见不说话,也就转移了话题。
“前些日子大伯母捎了话过来,道是给哥哥寻了一桩亲事,未来嫂子是个再温婉不过的,等到成了亲,定能与哥哥好好过日子……”
姜季宁说着姜叔远的亲事,面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姜叔远翻过这个年可就二十二了,比姜季宁还年长了三岁,按说兄长还未成亲,姜季宁这个做妹妹的原也不该先成亲的,只不过那时程氏认为陈义安这里是门好亲,姜叔远那里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定下来的,这才权宜之下先叫姜季宁成了亲。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长,如今姜叔远的婚事也有了着落,眼瞅着也要成家了,姜季宁自然也只有高兴的。
徐玉见听着姜季宁说着这些好消息,心情倒也真的跟着好了不少。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闲话,直到姜季宁看出徐玉见的面上略带了些倦色,这才一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完,倒是忘了恬姐儿你现在最是受不得累的,偏还拉着你说了这么一通话……”
徐玉见连忙摇头,“季宁表姐说的哪里的话,外面天寒地冻的,本也没个什么消遣,有季宁表姐与我说说话,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虽是如此,但姜季宁仍没有多坐,跟着就告辞回去了。
姜季宁离开之后,徐玉见歪在罗汉床上又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着沈熙正坐在边儿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着她。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徐玉见笑道。
沈熙闻言伸手在徐玉见那因为有了身孕而变得有些圆润的面上轻轻刮了一下,“因为媳妇你好看啊。”
说完话,还又将徐玉见左右端详了一下,再次点头确认,“嗯,怎么看都看不够!”
徐玉见忍俊不禁。
这人,好听的话真是张口即来。
见徐玉见已经醒了,沈熙扶着她坐起来,又在她背后塞了一个引枕。
徐玉见轻轻吁了一口气,然后看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褥子,再看看因为盖了褥子而显得格外大的肚子,想着自己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就变得丰盈起来的身子,突然道:“就像个球……”
沈熙一怔。
然后有些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道:“就算是个球,那也是个漂亮的球……”
徐玉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再漂亮的球,不还是个球?
沈熙见徐玉见恼了,也不再笑,隔着褥子将徐玉见整个儿的带进怀里,还轻轻拍着徐玉见背,“媳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为夫眼里你都跟那天仙一样。”
徐玉见又冲着沈熙翻了个白眼。
不过,被沈熙这样的搂着,她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再舒坦不过,因而也就懒得再动弹了。
将徐玉见当作是孩子搂了一会儿,沈熙道:“恬恬,今天陈明远他媳妇来了?”
沈熙从前是跟着徐玉见一起唤姜季宁为“表姐”的,不过在姜季宁嫁给了陈义安之后,他都是用“陈明远的媳妇”来称呼姜季宁了。
徐玉见每听一次都会忍不住笑一次,这次亦是如此。
笑罢之后,她点了点头:“表姐确实来了,而且还是来安慰我的,为了京城那些说你要上战场的流言……”
沈熙闻言面色都和缓了几分。
说起京城的流言,徐玉见又忍不住问起辽城的事来:“……辽城那里,战事到底如何了?”
沈熙轻轻在徐玉见的头上抚了抚。
他在辽城也是安插了人手的,时时都在向他汇报着辽城的情况,消息倒是比战报还要来得快一些,今儿一早他就已经接到了消息,而这会儿的战报……
离着京城大概还有一两百里吧。
既然徐玉见问起了,沈熙也没有瞒着,“……那位虎威大将军倒也确实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但再如何的老将,也架不住辽城的将士压根儿就不听他的指挥,北夷虽然人少,破釜沉舟之下发挥出来的战力还真是不弱,两兵相接之下……”
大梁败了。
若不是辽城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轻忽过城墙的修缮,只怕北夷的铁骑早就冲进辽城来了。
但就算北夷的铁骑现在没能踏平了辽城,形势也是不容乐观的,北夷人如今都饿得眼珠子开始发绿了,要是不能从大梁抢到粮食就只能饿死,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将辽城给团团围起来,他们也是断不会退走的。
而大梁呢,凭着那些压根儿就不听使唤的将士,虎威大将军就是有再怎样的本事,也只是徒劳。
第406章
说起辽城的战事,沈熙的面上微有些泛冷。
“算算时间,这一整天过去了,皇上那里也差不多该收到消息了。”沈熙低声道。
但是,一直到现在,宫里都没有任何话传出来。
看来……
景泰帝仍是没打算将沈熙放到辽城去的。
沈熙又轻轻在徐玉见的背上拍了拍,“皇上若是一直下不了决心,我也不介意在后面推他一把……”
推一把。
徐玉见不知为何心头一凛。
她一把抓住沈熙的手,“皇上这两年虽然龙体算不得康健,但再怎么说也……”
沈熙一呆。
等到反应过来徐玉见在说什么,他忍不住将头埋进徐玉见盖着的那厚厚的褥子上,闷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抬头,好半晌才道:“恬恬,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再怎么大胆,总也不可能做出轼……的事来!”
“轼”后面的事,沈熙没有说出来。
徐玉见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好顺了口气。
也是,她怎么会想到这上面来了,沈熙只不过是想借了辽城的契机,替他们一家谋取将来而已,又不是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她方才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了呢?
徐玉见想到这里,把褥子往上面一拉,直接把自己的脸都给盖了起来,还是沈熙好声好气的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免于被捂出什么好歹来。
“好了好了,媳妇,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不过呢,我身后可还有你和母亲,还有孩子呢,又哪里会去做那些动不动就要掉脑袋的事?”沈熙低声道,“我说的推一把,也只不过是做那么一点点的事,让皇上不得不作出决定而已……”
至于,沈熙所说的那“一点点事”到底是什么,徐玉见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大梁与北夷隔了几十年之后的第一次交锋败了的消息,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时之间,京城上到官员下到普通百姓,都觉这天似乎顷刻之间就阴沉了不少,便是呼吸走路时,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唯恐声音稍大点儿就会惊到什么人一般。
大梁可有几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事了。
若说这次开战之前,京城的百官和百姓还都信誓旦旦的没将北夷那等弹丸之地看在眼里,认定了只要大梁的大军出战,很快就能将北夷人给狠狠的打回去,就像几十年前一样。
可现在……
事实摆在眼前,却没有人再像从前那样盲目乐观了。
更有那悲观些的,已经想到了,若是大梁不敌北夷,就是京城这天子脚下,又会不会一直能够安稳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京城还能像从前那样热闹繁华才叫怪了。
虽然战败的消息才传过来,但不过这么两日的功夫,就已经开始有难民一路奔逃涌进京城了,一时之间京城都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事实上,大梁这一战虽然败了,但损失也实在是有限,北夷人也确实被拦在了辽城之外,一个都没被放进来,哪里就至于叫百姓一路逃难到京城了。
这些人……
都是被吓着了。
京城的情况自然是瞒不过景泰帝的,知道京城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就已经涌进了这么多的难民,就连京城的粮价也因为人心的浮动而开始上涨,眼瞅着若是不能将民心安抚下来,就是这皇城根儿下的京城只怕也要乱了起来,景泰帝又发了好一通的脾气,百官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到景泰帝。
可是……
就算再怎么发脾气,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这时候,又有人将上次那遣了沈熙去辽城的提议拿出来说了。
不过,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景泰帝听到这样的提议,仍只拿了阴沉的目光冷冷扫了那提议之人一眼,没有半点要松口的样子。
“我大梁堂堂天朝,能征善者无数,若是还要靠着熙哥儿这么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才能鼓舞了辽城将士的士气,那你们这些臣子,以及朕这个帝王,又还有何颜面?”
这是景泰帝的原话。
有了景泰帝这话,要是还有人提议要叫沈熙去辽城,岂不就是在拂了景泰帝的颜面?
就是再如何忠耿的人,也是不敢如此的。
于是,眼瞅着这件事兴许就会被这样压下来了。
沈熙安排的后招,就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沈熙所谓的“推一把”,并没应在京城,而是在辽城。
这个时候的辽城,也正是最紧张的时候。
辽城是整个大梁朝最接近北夷的地方,虽然这些年来大梁与北夷一直相安无事,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底咫尺之外就有着来自大梁的威胁,纵是这些年来因为未起战事而松懈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