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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赏诗会实在是没什么新意,既不搞点游戏,又没点新花样,无非是些豪门少爷小姐们,吃撑了,劲儿没地方使,聚在一起得瑟得瑟,甚至还完全有可能是一场相亲会。
家仆们奉上笔墨纸砚,陆漫漫心中叫苦。
她哪会写啥毛笔字,有本事谁来跟她比打字快。再不济,钢笔也能签出个龙飞凤舞的名儿来,但现在……陆漫漫有些后悔来这个赏诗会了。
正待找借口开溜,竟然远远走来一个人。
辛楚一见,立刻站起身迎接,十分热情:“左兄!盼你多时,如何此时才来,赏诗会缺了你,实在是一大憾事。”
那人不是百里千寻的七叔左岸又是谁?
他儒雅俊朗,相貌出众,立时惹来了一众少女铺天盖地砸来的秋天菠菜。
真真是风流倜傥得紧!
左岸低声向辛楚解释几句,在陆漫漫还没来得及带着扎眼的小吉星撤退时,他居然眼尖地发现了:“漫漫,吉星,你们也在,哈哈哈,甚好甚好。”
陆漫漫一脸尴尬,退无可退,望着他年轻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将“七叔”叫出口,只是讪讪地回了礼。
但显然,左岸很不识趣,居然让人搬了个小几,放到陆漫漫旁边,要与她同坐。
因为是硬卡进来,茶几不可能相隔太远,便连成了一张桌子。如此一来,百里吉星小家伙在中间,令人看来遐想翩翩。
陆漫漫感受到嗖嗖嗖飞来的目光之箭,快把她扎得千疮百孔了。
这是不是叫躺着也中枪?哎呀呀,躺着也中箭。
焦点人物总是最后出场。陆漫漫以为左岸已算压轴之人,却不想还有一个。
彼时,微暖的阳光照在来人身上,浸染出一层金色。弱柳扶风之姿,倾国倾城之貌。
辛楚狂喜,再次迎上去,这次的迎接速度最快,几乎是跌跌撞撞,可见来人是何等尊贵。
但事实上,不止来了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
这几个人里,十分复杂。
很显然,辛楚扑爬筋斗要迎的,并不是那位倾世美人,而是美人后面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有着和所有男子不同的威严,但那威严倒不是做在脸上给谁看的,仿佛与生俱来。绝不是英俊的类型,甚至他明明还故意带了些温和,却还是让人不敢直视。
但陆漫漫与大多数人不一样,既没对威严男子行注目礼,也没对倾世美人有丝豪动容,倒是死死盯着美人旁边那位女子。
又是熟人!
真是冤家路窄,竟是寻死觅活的苏宁电器。
第三章、酸死个人的赏诗会
冤家路窄。
陆漫漫看见了苏宁,苏宁也看见了陆漫漫。
一个悠然自得,一个恨得牙痒痒。谁也没在这场合互相揭谁的底,连目光都没有任何碰撞,却都感觉一阵凉意袭来。
左岸微笑着,恍如未见,仍是一派闲适姿态。
那威严男子当仁不让地坐了首座,辛楚作为主人在左,那倾世女子在右,显然地位身份别有不同。
而苏宁自然紧跟着那倾世女子,但却不敢坐实,只是斜斜歪在一方。似丫环,非丫环,姿态奇怪。
至此,所有该到的,不该到的,全都到齐了。
整个赏诗会,姹紫嫣红,要不说明白,陆漫漫会以为大家准备选美。而她和百里吉星夹杂在此,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第一轮,以两句诗为限。
众人皆是有备而来,舞文弄墨,摇头晃脑,文人骚客,汇聚一堂。
连左岸都开始动笔,字迹飘逸洒脱,人说字如其人,果然没错。
陆漫漫和百里吉星两个人看热闹一般凑在左岸边上,完全没有要写的动向。
写完之后不能留名,由家仆统一收罗到辛楚处,再由辛楚打乱顺序,挨个读出来,若是觉得好,便可将茶几上放置的丝绸小花投进对应的盘里。
每个人面前放有五朵小花,也就是说,最多只能支持五首诗。
第一轮念了个遍,得花最多的有两个作品,辛楚只看笔迹,便将未留名的两首诗作的作者准确无误地指了出来。
一个是那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名叫罗敷。
陆漫漫一听那名字,都快笑出声了,他爹娘也忒能取名儿。“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这可是,美女的代名词。
当然,她的美貌,担得上这名儿。更何况,还才情横溢。
另一个当然是风流才子左岸。
看众人并不惊奇的样儿,显是这两人拔得头筹不是一两回的事儿了。
辛楚摇头道:“我们这里面,还有高手未显山露水,如此作不得结论。”说完,眼光投向正跟百里吉星讲小话的陆漫漫。
那一刻,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左岸微笑着提醒:“漫漫,该你了。”
陆漫漫腆着脸,抬头对辛楚讪讪地笑:“公子误会了,我压根就不会作什么诗,见公子几番力邀,才想着来看看热闹……”
辛楚一双热烈的眼睛蹦出火花:“陆姑娘过谦了,昨日听见那两句诗,不才彻夜难眠,反复回味,实在是妙哉妙哉。”
陆漫漫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诗人的疯狂,就像是一个瞎子看见了光明的狂放。
她脸上露出一丝促狭,朗声道:“既然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在下献丑了。”看电视剧看多了,大多都是这类言词,可她忘记了,她既不是男子,也没有女扮男装,竟然全用了男子的口吻,引得一阵笑声。
那笑声中,讥笑显然占大多数,尤其还有一丝熟悉而尖利的冷笑。
她一个女子,还带个孩子,稍显了些年纪,长得很一般,说个话还和男子一个样,如何不惹人嫌?
陆漫漫也不在意,玩兴大起,檀口一启,惊世骇俗:“长江后lang推前lang,前lang死在沙滩上。”
……
辛楚无语。
左岸无语。
所有人都无语。
只有百里吉星摇晃着脑袋,拍着又白又嫩的手鼓劲儿。
左岸以一个无比潇洒的姿势看着她,扬了扬嘴角:“完了?”
“前lang都死在沙滩上了,还能不完?”陆漫漫很痞气地抽了抽嘴角,大摇大摆地坐下,心底笑得直想打滚:辛楚会不会想一头撞死?
正当大家讥笑声再起时,一个磁性的嗓音,破空而来,是那种要撑控一切的气场:“好诗!前lang确实会死在沙滩上。”
他一说好,辛楚当然立刻就不想撞死了,脸上恢复了刚才的光彩。
他清了清嗓子道:“咳,陆姑娘奇思妙想,令人惊叹。不过,按照规矩,我们得投票,但诗者身份已暴露,不可作数,希望陆姑娘下一轮拔得头筹。”
辛楚的确是个非常合格的主持者,几句话谁也没得罪。
中场休息,撤去各人面前的笔墨纸砚,家仆们端了瓜果蜜饯,以及一些看起来十分可口的的食物。
左岸给百里吉星剥了些花生,喂在嘴里,抬头问陆漫漫:“住得还习惯吗?”
陆漫漫忙点头:“习惯,挺习惯的。”她忍不住八卦起来:“你们这赏诗会一直都这么玩法吗?闷出个……”果断省去后几个字。
左岸想了想,笑道:“这里来的,几乎是整个龙国各大臣的儿女们,将来,他们也会是龙国栋梁之才,明白?”
陆漫漫恍然:“明白,官二代。”
“官二代?”左岸玩味着这几个字:“好说法,十分形象。”
陆漫漫眯着眼睛打量着左岸:“莫非七叔准备一步登天,少奋斗三十年?”
带了些戏谑,笑得直蹂躏萌孩子小吉星。
左岸一脸茫然,显然没听懂,还待再问,下一轮的比试又开始了。
还能有比这个赏诗会更沉闷的么?
这一次,写四句。
靠,从两句,写到四句,还能更无聊些么?亏这些人还玩得乐此不疲。
陆漫漫实在忍无可忍这闷出鸟来的赏诗会,悄声对左岸道:“七叔,您继续玩,我得带吉星开溜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家吉星会成长得很不健康。”
酸死个人的赏诗会。
左岸诧异地看着这女子,不太听得懂她讲话,又还偏听得懂一点,并且听得懂的那一点,让人那么舒服:“等诗会结束了再走,我一会儿送你们回去。”
陆漫漫咯咯笑,声音如黄鹂般清脆,语气和音调与她的容貌极为不搭:“七叔,我们就住隔壁,就不劳您大驾了。有空过来玩。”说着,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下,牵着漂亮的小吉星朝辛楚走去。
告个别,总是需要的,人家那么热忱,三邀四请,结果邀了个“前lang死在沙滩上”的家伙,的确够悲摧的。
辛楚还不死心,仍旧恋恋不舍,沉浸在昨日那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荡气回肠里。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随便说话都能说出两句惊世之作的女子请来,如何肯这就罢手?
他对着陆漫漫,深深作了个辑:“还请陆姑娘留下四句佳作,好让我等拜服。”
陆漫漫真是愁啊,多么无趣的诗会,牙齿快酸掉了有木有啊亲。
第四章、一江春水向东流
辛楚绝对有股子迂腐味儿,就那么长长的作辑,好似姑娘不答应,他就不起来。
陆漫漫终究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忙答应留下四句让尔等拜服。
不过,要说她能有多善良,的确是需要打无数个折扣。
仍旧是所有人盯着她看,尤其有一双眼睛,恨不得目光里放出带毒药的箭,嗖嗖嗖将她杀死。
陆漫漫勇敢迎上那道杀人的目光,好似将那带毒的箭全数缴没。这一来二去,陆漫漫的脑海里已经画了多幅漫画,在诠释这一场无声的战争。
咦,有了!
咳,是诗有了。
陆漫漫挑了挑眉,朝苏宁邪气地坏笑:“听好哦,绝世好诗,不可错过。”她说话的时候,顽皮而挑衅,与她面目十分不合:“一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啪啪!”
四句!完结!声音美妙得像在唱歌。
……
估计辛楚再次涌上撞树的冲动。
全场人安静,连苏宁都忘记讥笑了。
然后是一声潇洒狂放的笑,来自左岸,亲切中带些宠溺。
再接着,是一阵沉沉地笑,其实像是人的错觉,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但那威严男子的脸上,勾起一丝奇异的笑容,令人有一直想看下去的冲动。
也许他平日并不怎么笑,才会在嘴角微扬起如此曼妙的弧度。
他一贯在这种场合,很少开口。但他今天是第二次说话:“完了?”
陆漫漫笑得灿烂,眼角都是光辉,愣是把一副平凡的皮囊演绎得闪闪发光:“完了,都死了还不完么?”
辛楚疑惑道:“什么死了?”
“两只小蜜蜂呀,”陆漫漫死劲拍了两掌:“啪啪!不是都拍死了么?”
这次连百里吉星都听懂了,露出洁白的小牙,咧着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那威严男子纵身大笑:“有主角,有故事情节,有动作,还有结果……结果,的确是两个都死了……”最后一句,慢慢渗了些杀气。
陆漫漫听出了弦外之音,呕得要死,这么欢脱的玩法,被这些古代人搞得那么扭曲。
算了算了,本姑娘走了。她意兴阑珊,牵着百里吉星就要走人。
岂知苏宁尖锐的声音永远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她是我们吉星少爷的奶妈……又会作什么诗?”
“噗!”已经有人将水吐了一身。
消息要不要更劲爆一点?还能更狗血一些么?
辛楚愣了。
左岸皱紧眉头,看了看苏宁,摇头叹气,这姑娘太不逗人喜欢。只是他并没有起身帮忙,倒是饶有兴味地想看神奇的陆漫漫如何应对。
她,总是能带给人一些特别的感受,即使,她易容后那么平凡,却依然在任何场合都能成为焦点。
陆漫漫猛一扭头,死盯着苏宁。她跟这蠢得要命的女人一定是八字不合,走到哪儿都得打上一架才舒服。
居然敢说她是奶妈?
很那什么好不好?她一个单身女子,连婚都没结过,哪来的什么甘甜的ru汁喂养得出这漂亮一个吉星宝贝?
羞啊,羞死人。
偏偏,她还只能哑巴吃黄连,总不可能当着一众男子说:“哎呀,其实我还没生过小孩,还没奶过孩子……”
好意思么?
苏宁真毒。
她决定将这毒吞下去,改天抽个空,再把这毒给她吐回来,否则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此时面色伤悲,情绪悲怆,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
本来就受了天大的侮辱。
但她想的,和众人理解的,当然不一样。
众人以为她身份低微,作不来这些高雅诗作,只能搞些笑场的闲话贻笑大方。
终究粗俗,登不了台面。
在这一刻,左岸差点就站起身来解围了。还没来得及,便听她一把好听的嗓音,如山谷清音,高山流水般倾泄出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亦悲亦泣,亦歌亦狂。
婉转,低沉,余音绕梁,高高低低的声音,甚至,还渗了些哽咽。
千古咏叹调,谁敢不叹一声,尤其是这帮子酸得死个人的尸人,哦,不对,是诗人。
全场震惊,辛楚是,左岸是,罗敷是,苏宁是,一众酸得掉牙的喜爱舞文弄墨的官二代是。没吃过猪肉,还看不出猪到底胖不胖?
但都敌不过那威严男子的震惊。
是真正的震惊,轰地一声,他竟然站立起来。久久,才惊觉失态,再慢慢坐下去,不发一语。
陆漫漫心中暗笑,眼眶微红,轻轻对着苏宁道:“苏宁小姐,你几次三番诋毁我,深夜潜进我的房间要杀我,其实无非是想嫁给你的心上人,但你的心上人又不要你,难道你一意与我为难,他就会大发慈悲要了你么?”
再没有比这声音更让人我见犹怜。此时还有谁听懂这话里嗖嗖的暗箭?
荡气回肠有木有?
同情弱者有木有?
再加上那一首“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乌拉,果然这姑娘的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苏宁立时便被所有人孤立了。
尤其是那位威严男子目光扫来,淡淡道:“罗敷,要懂带眼识人。”
罗敷无语应答,只恨恨瞪了一眼旁边的苏宁。
苏宁如掉进寒冰中,想起那个深夜,这女人尖刻地说:“当然,我不仅要告你的状,还要装作受了内伤。”
是了,是了!为什么总也不长记性?
她望了望所有的人,脸上无一不是嫌弃的表情,便是对她的唾弃,对那女人的同情。
她斗不过她,从来就没赢过。
她脸色惨白,这女人明明就是装出来的悲怆,为什么大家全都瞎了眼睛?
陆漫漫内心无比得瑟。
哦也,完胜!
她以极致优美的悲伤姿态,留给众人一个曼妙的背影,提高了声音道:“吉星,这地方太让人伤心了,跟姐姐回家,再也不要来了。”
再不看一眼辛楚挽留的目光。
不再磨叽,慢慢走远。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过,不把你苏宁气个半死,我就不姓陆。陆漫漫低下头,与小吉星相视偷笑,互相默契地伸出小指打了个勾勾。
陆漫漫笑得畅快,将吉星的小手做成v状:“跟我说,耶!”
吉星笑嘻嘻的:“耶!”当然,他只能作口型。
彼时,左岸还在望着那背影发呆,若有所思。
坐在首座的威严男子,也正盯着陆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意味深长。
第五章、品茗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也不知那百里千寻到底是采了还是没采?
不能打电话,不能发短信,不能聊qq,不能发伊妹儿,还有比这更让人痛不欲生的事么?
陆漫漫想想,百里千寻走后的这几天,除了参加那个酸死个人的赏诗会,很爆笑了一阵,没啥好玩的事了。
整治家仆没得玩了,说了一百遍,不许叫小姐少爷,结果照样叫个不停。
辛楚备了厚礼来拜访,也被陆漫漫让锦瑟以“我家小姐从那日回来后大受打击病倒在床”为由,拒绝入门。
锦瑟打发完了回来说,辛楚公子旁边还站了一位很威严的男子,令人不敢侧目。
陆漫漫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无聊之间,不由得又八卦猜测那人到底是谁。既然汇聚一堂的都是官二代,那人俨然又是官二代之首,可见来头不小,家中老头必是宰相一类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