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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男子立时反唇相讥:“你走哪儿去?回你那个现代化?回你的大都市?你开着汽车轮船,驾着飞机,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没一样你玩不转是不?你有无数本护照,能换着身份去美国英国意大利……”
百里千寻听得眸色闪了闪,没作声。
只听那冷魅女子又是一声冷哼:“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就是怕我回去我的现代化?那里多的是西装笔挺的帅男人,抽着雪茄喝着咖啡。会开飞机的男人最帅,怎样?我就是喜欢能把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都玩转的男人。”
绿衣男子毛了:“好好好,他们还能给你解毒是不?还能跟你生孩子是不?你赶紧走赶紧走,别让我拖了你的后腿。”
说起解毒,冷魅女子又冷冷反击道:“我这毒本来就有解药,是你技术烂,解不了而已。再不就是你怕解了我的毒,我就离开你了。你用这种方法把我绑住,哼,当我不知道?”
“笑话!”绿衣男子也是一声冷哼:“我聂印还用得着绑你?你别追着我跑就不错了。”
“啊,我忘记了。”那女子说话甚是刻薄:“这个世界上,你最想绑的是韦大小姐。可惜啊,有季连少主在,你想绑也绑不着!”
绿衣男子铁青着脸:“我忍你很久了,你再说一个试试。”
冷魅女子漫不经心,悠悠道:“瞧,一提韦大小姐,你就炸毛了。算我怕了,行不?”嘴上说着怕,眼里却尽是挑衅。
百里千寻抚额:“你们吵架不累?我每天都要听你们两个吵,转个眼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谁要跟他好!”两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百里千寻从卧榻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我明日再来,你们要吵,就继续吧。”他勾唇一笑:“刚才有几句话,我不太明白,改天再问。”
裴若男见百里千寻要离开了,赶紧轻轻盖上瓦片,一溜烟,在夜色中隐去。
百里千寻忽然仰头望了一下屋顶,无奈道:“你女人爱吵架,我女人爱捣乱,估计她们的家乡很不太平。”
绿衣男子低声道:“走了?”
百里千寻点点头:“我那女人现在撺掇我的属下跟踪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女人呗,爱玩就让她玩会儿。总好过吵架,老跟我过不去。”绿衣男子拿眼去瞟那冷魅女子。
冷魅女子怒道:“聂印,你再指个桑骂个槐,我跟你没完。”
百里千寻微微一笑,显是见怪不怪,边走出房间边道:“两位继续,最好能把明天的一起吵完。”他走出去,上了马车,驶出宅院。
彼时,陆漫漫听了裴若男所见所闻,惊得不是一星半点:“你真的确定那是聂印?”
裴若男想了想,微微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你会不会听错了?你在房顶那么高,居然能听到他们对话?”陆漫漫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没听到。”裴若男十分诚实:“只是我会读唇语。”
陆漫漫高兴得直蹦:“若男,你真棒。你什么都会呢,嘻嘻,你简直是我的机器猫叮当。”
裴若男这一晚上已经听了无数个陌生词语,完全无法理解,现在又来了。不知怎的,她有个直觉,觉得小姐和那冷魅女子有着莫名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漫漫没顾得上去想裴若男嘴里的那个冷魅女子,事实上,关于聂印和那女子吵架的部分,裴若男说得很少。她越来越奇怪,百里千寻明知她在找聂印,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百里千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这盘棋的落子还真是奇怪,云里雾里。他一辈子要在黑暗里度过,又是什么意思?
赶在百里千寻回来之前,陆漫漫飞速蹦上床装睡,小脑袋埋在柔软的锦被里,眼睛轻轻闭着,睫毛微微颤动。
百里千寻不动声色,站在床边,蓦地俯身将装睡的小女人捞起,恶声道:“小母鸡,你装睡都装得不像!”
陆漫漫在他怀里哈哈大笑起来:“千里千寻,你最讨厌了。不许叫我小母鸡,真难听!你怎么知道我装睡的?”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百里千寻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白白的牙齿,闪花了她的眼。
陆漫漫眼睛骨噜噜转着:“那你猜我刚才在做什么?”
百里千寻轻轻将她放下,把耳朵贴近她的腹部,边听边道:“你还能做什么?还不是和若男在说我的坏话,是不?”
陆漫漫放下心来,笑嘻嘻的:“我们在讨论下一步怎么对付木洛,过几天就是春喜节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报仇了是不是?”她腻着他,柔若无骨:“等报了仇,我们就找个地方生小宝宝好不好?”
“嗯,好。”百里千寻怜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可我还欠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你得守孝三年,我没关系的。”陆漫漫此时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只要你陪着我和孩子,名份是迟早的事,你说是不?”
她热切地望着他,等着他的承诺。
最终,他的蓝眸深了一层,没有回答,只是将她久久搂在怀中,抱得密不透风。
极致眷恋。
第十七章 蛇蝎妖妇
一辈子要在黑暗里度过。
陆漫漫彻夜难眠,隐隐把握到某些实质的东西,却不敢戳破。如同一场心灵的较量,她快要知道百里千寻的棋局是何含意,也快要了解他下一步棋如何走。
不是她够聪明,而是她曾经也身处过某种绝境,对于那种心理,了解得无比透彻。
一切,都还模糊。百里千寻想玩下去,她当然会奉陪到底。只要海敢不枯,石敢不烂,百里千寻敢不死,她就敢永远陪在他身边。
小样儿,谁怕谁!一扫之前担惊受怕,她甚至有点小兴奋,开始幻想以后接了百里吉星,又生了孩子的美好生活。
几乎是一夜之间,战火便燃烧起来。本以为春喜节即将来临,处处都该透着喜庆。却不料一向跟兹兀国不对盘的梨雁国重兵屯积边界,押着数百细作,向兹兀国开战。
领兵的,正是梨雁国太子雁霖。
其实,细作历年来在各国互相均有渗透。甚至一些友好国家,也相互派遣细作,将对方国家的经济政治动态报告于本国执政者。还有些细作,一辈子都生活在别国,早将别国当成了故土,在当地娶妻生子,只要不打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对于常有矛盾摩擦的国家,细作却犹为敏感。此时梨雁国正是小题大做,大有挑起战祸之势。
不止如此,就跟约好的一样,拓谷亲王和费古亲王联合起兵,打着“斩除妖魔皇后”的旗号,直逼皇宫。要求彻查多年来一件一件古怪之事,更要查清皇子们的身份,以正皇室血统。
依据正是民间广为流传的那个神话,两大亲王怀疑如今的皇上懦弱无能,定是被妖魔附体。理由听来虽是十分滑稽,但在兹兀国这种崇尚迷信的国度,却极具煽动性。
外忧内患。
百里千寻淡淡地说:“我没时间跟他们耗下去,是该有场收官之战了。”
陆漫漫很诧异:“你连两个亲王都收买了?”
百里千寻缓缓摇头:“我不需要收买他们,只要有人在他们耳边出谋划策就够了。争权夺利的事,亲王们乐此不疲,我只不过在火里加了一把柴而已。”
陆漫漫更加疑惑:“这两个亲王若是谋反,何至于等到现在?你把皇上说得那么厉害,难道他一点察觉都没有?”
百里千寻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处,他明知皇后勾结朝臣,也知道她红杏出墙,却一直留着她,未动她分毫,甚至还处处示弱,连朝政都许她干预。你以为他真的就弱吗?”
陆漫漫蹙眉道:“皇上是用她来扼制亲王?他就不怕皇后杀心一起,连他都宰了?”
“你忘了他有保命符?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只需倒向亲王,便可将木洛一力斩杀,又何惧之?毕竟是同姓兄弟,亲王们怎么可能让江山落入外姓人之手?只要皇上保得亲王在,就算明知亲王虎视眈眈,他也可冷眼瞧着皇后和亲王们斗。这一斗就是几十年,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某一方稍处弱势,他便无形中拉一把谁。真正下棋的,还是那皇帝,任你杀成一片,他自悠闲。”百里千寻低头看了看眼前黑子白子,相互交错:“兹兀国国力本弱,能维持到今天这状况,已属不易。若非皇上心思缜密,恐怕内乱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爆发。”
陆漫漫不以为然:“一个戴绿帽最多的皇帝,再心思缜密,也会遗臭万年。”
百里千寻喟叹一声:“这只能说明木洛太狠毒,也确实有她厉害的一面,我们至今没有找到我的母亲和萨乌,这也是我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
“会不会……已经死了,才找不到?”陆漫漫小心翼翼地问。
“也许吧。只是我总觉得,只有她们活着,木洛才会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百里千寻陷入了沉思:“或者,是我想多了?”
“木洛确实很变态,留着她们也未可知。”陆漫漫喃喃的。
“变态?”百里千寻不解。
“就是心理不正常。如果真像那神话里所说的,嫔妃们被她秘密抓住,然后让别的男人染指,再令其怀孕,那些殿下和公主恐怕都是这么来的吧?难道就没人告诉皇上?”陆漫漫想到这个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百里千寻眸光渐深,缓缓道:“木洛养了极多男宠,也招募了许多死士。只要皇帝宠幸过哪个嫔妃,很快,木洛就会将这个嫔妃秘密抓起来,然后让她的男宠们享用。嫔妃们大多都是官宦之女,一旦发生这种事,要么忍气吞声,要么羞愤自尽,少有人反抗,更不敢告诉皇上。凡活下来的嫔妃自然对皇后心生恐惧,谁还敢在后宫乱来?”
陆漫漫点点头,想起先前见到嫔妃来给皇后请安,无不是谦卑恭顺,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飞扬跋扈。只是木洛的调教手段忒让人不耻。
她忽然想到一点:“但有一个人失控了,所以木洛千方百计都要追杀她。”
百里千寻凝眸,赞赏点头道:“萨乌毕竟是圣女,从小也学了些技艺,跟那些大家闺秀自然是不同的。她逃脱了,还和四叔邂逅生了个女儿。她知晓这么大的秘密,木洛怎么可能放过她?当年四叔毕竟自己还被追杀着,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萨乌。这许多年,四叔一直都在伺机为妻报仇,却始终不得其法。不过谋划这许多年,他在拜吉早已安插了许多有用之人,否则我们这次不会这么顺利,也不会得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
陆漫漫不得不承认,要想在短时间知道这么多有用的情报,确实不容易。尤其宫廷秘事,连皇上都不曾知晓,可见四叔这许多年的确是下了极多功夫。
“这么说,你在来兹兀国之前就知道了吉克太子?还装作不知道有个双胞胎兄弟,连我都瞒骗了。”陆漫漫斜睨了他一眼。
百里千寻淡淡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双生子在我们这里,是一件极其耻辱不祥的事,四叔为了不让我烦心,并未告诉我这件事。”顿了一下,又道:“起先我也并不知道木洛不是我的母亲,只是心里抵触她的所作所为而已,后来才慢慢查到真相。”
陆漫漫抑制不住好奇:“你母亲……她是怎么和梨雁国皇上那啥的?”本想用“勾*搭”这词,后来想想,那可是她的婆婆,忍了。
“据我母亲身边一个幸存下来的贴身仆妇说,我母亲和父皇邂逅是在入宫之前。她并不想进宫当皇后,但家族使命不得违抗。就是在那时,木洛巧妙地和她相认了,瞒着所有的人。那时我母亲已经怀孕了,木洛说服了她,愿意冒充她的身份进宫……”
当年,木卓偶遇梨雁国皇帝,相爱并与其发生了肌肤之亲。等其走后,木卓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那时,离入宫的日子只有短短不到一月。
她慌了,悄悄找来妹妹木洛商议对策。木洛见机会来了,便自告奋勇代姐出嫁。木卓感激不尽,只觉得亏欠妹妹太多太多,却不料,这个妹妹是蛇蝎妖妇。
木洛顺利入宫,没有人发现端倪。那时,木卓隐匿在郊外一处秘所待产。岂知木洛急功近利,见不得后位悬空,收买了太医说自己怀孕了。此后,她便盯上了木卓的肚子。
那时木卓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便多了个心眼。在产期将至时,买来个刚出生的婴儿以防万一。老天却捉弄她,竟让她生下了双生子。
果然,木洛来找她要儿子了。木洛伪装怀孕,已差不多有八个月。
木洛道:“姐姐,其实我也是为你的儿子着想。这后位本来就是你的,你的儿子以后可以做太子,有什么不好呢?你是我的亲姐姐,他又是我的亲侄儿,我自然视如己出。”
木卓长叹一声,看着妹妹凶恶的眼神,知一切不可挽回,便答应下来,只道:“两个孩儿不能同时在一个国家里长大,否则会被视作妖孽。我想把另一个孩儿送到他父亲身边去,希望妹妹成全。”
木洛答应下来,并承诺亲自派人护送孩子去梨雁国。
木卓便将买来的男婴交给木洛,拿出一块玉佩,嘱她无论如何都要替她达成心愿。
木洛满口答应,转过身便命人将孩子杀掉了。
很快,木卓便让贴身仆妇带着其中一个孩子和信物连夜离开拜吉,直到将孩子养到三四岁时,才送到梨雁国皇帝身边。
这个孩子便是百里千寻。
而吉克却在一个多月后,被送到木洛身边。那时,孩子已然不同于初生婴儿,太医和产婆却异口同声称赞,此子定非池中之物,连生下来,都和别的婴儿不同。
皇帝本懦弱,也不疑有他。
再过得几年,木洛羽翼渐丰,便以吉克太子作饵,将木卓骗进宫中。从此木卓杳无音讯,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之后,皇后家族两百零八口人,一夜之间,竟被流盗杀光。要知道,皇后家族在兹兀国一直是地位卓然。大家纷纷猜测,是耶河皇后近年得罪人太多,才导致的报复。
岂料,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木洛。其心之狠,其手之辣,令人心悸。
第十八章 人格分裂
木洛最终还是知道了真相,那个被杀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双生子中的另一个孩子。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既可斩草除根,以防心头之患,又能利用他引出那个躲在幕后的暗杀之人。
她实在想不出,谁那么大胆子,敢对吉克太子动手。她派出保护的人,个个百里挑一,饶是如此,竟死伤过半。可见对手如何凶悍。
躲在暗处行暗杀的人,正是兹兀国一向懦弱的皇帝。
他无意中得知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大骇。他子嗣众多,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此事当头一棒,将他打醒。他秘密派出精卫暗杀吉克太子,几次都失手,方知皇后的势力和手段,都已不为他掌控。
木洛急召百里千寻,知其已到了翼州,便派了吉克太子在翼州现身,将暗杀之人引往翼州。
却在这过程中,让暗杀的精卫偶然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百里青山。
皇帝喜欢萨乌,而萨乌失踪后,令他大受打击。直至天下第一美人孟凌兰,才情横扫大江南北,天下男人无不膜拜。所有男人中,和孟凌兰交往最密者,当属百里青山。
皇帝在百里青山措手不及下,将酷似萨乌的孟凌兰强暴。他不愿暴露身份,匆匆离去。等他再想找到孟凌兰之时,却是人去楼空。一夜之间,天下第一美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当年的萨乌一样。
无论他怎么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他始终怀疑,这件事和百里青山有关。可是百里青山何等样人,手下训练的暗卫众多,个个精锐。
而兹兀国和梨雁国向来矛盾多多,实不益大张旗鼓挑起纷争。皇帝命精卫们带着画像,见此人,必杀。多年来,百里青山为给百里千寻铺路,早就退隐。
到了翼州,更是足不出户,以免太张扬。
皇帝的精卫们多年都没完成任务,直至追杀吉克太子那次,得来全不费功夫,竟然发现吉克太子所亲近之人,竟然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画像上的人。
一场屠杀展开,百里青山全家死于非命。
百里千寻起先将这笔账算在了玄夜头上,后仔细推敲,发现事有蹊跷,遂答应冒充吉克太子,留在拜吉查证,继而编织了一个巨大绵密的网,誓要为爹爹报仇雪恨。
一个都不能放过,包括木洛。
只是没想到,越查下去越是心惊,牵扯出一大堆骇人听闻的宫廷秘事。而这宫廷秘事里,正是四叔苦苦追寻的真相。
四叔当日还担心,皇后毕竟是百里千寻的亲生母亲,若是要动她,恐其不同意。最后却是殊途同归,目标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