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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米契尔炯炯有神的厉眼眯成了一条直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下,一口郁气闷在胸口抒解不开。
当下,他心头窜起一股冲动,想要把浴缸里熟睡的乔翎奋力摇醒。然而,在瞧见她满脸的倦容时,不舍的情绪仍是暂时挽回了他的理智。
最后,米契尔抱起乔翎走出浴室,孔武有力的模样实在很难与他平日的虚弱联想在一起。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乔翎仿佛看到米契尔正抱着她大步行走,这可笑的错觉让她不由得莞尔。
以米契尔目前虚弱的情况来看,如何可能抱得动她?肯定是她在做梦。想到梦里有他,她睡得更香甜了。
* * *
早晨的第一线曙光穿过玻璃窗,一夜好眠的乔翎缓缓睁开眼睛,正满足的想打个哈欠,不意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瞳。
“啊!”她吓得顿时从床上弹坐起来,待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她道:“米契尔,怎么是你?”意外他会拉张椅子,坐在她床边。
米契尔没有回答她,一整夜没睡守在她床边,为的就是想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问清楚她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思索了一整夜,他虽然想不透自己为何如此坚持,但他深切的体认,自己是非弄清楚不可。
“你怎么了?这么早就醒过来,是肚子饿了吗?”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解释,压根没料到他其实一整夜没睡。
此时的乔翎因为坐起身,覆盖在身上的薄被已然退至腰间,米契尔本就难懂的眼神中又多了抹复杂。
“米契尔,你没事吧?”乔翎关切的问,上半身微微往前倾。
目光专注在某一定点的米契尔,眼瞳逐渐转为浓稠。
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她只想找借口逃开,“你等我一会,我到浴室洗把脸就下楼买早点。”正想动手拉开覆盖在身上的薄被,她头一低,“啊——”当下失声尖叫。
乔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全身赤裸,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拿怪异的眼神瞧她。
她连忙拉高薄被将自己整个人包里得密不通风,“我……我……怎么会……”她张口结舌,挤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想到自己居然在心仪的男人面前坦胸露肚,她简直要羞愧到无地自容。
米契尔倒是比她镇定多了,“你在浴室里睡着了。”简单的一句话,算是对整个情况做了交代。
乔翎想起来了。原来,昨晚的情景全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压根就不是所谓的梦境。意识到自己竟赤裸裸的被他抱上床,她只想就此长眠不起。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无暇欣赏她的娇态,他迫切的想弄清楚困扰了他一整晚的那块青紫。
“脖子?”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一记吻痕。”他的语气是不容错辨的笃定。
“吻痕?”乔翎左手顺着他的视线抚上自己的颈项。
米契尔静静的看着乔翎,等着她的回答。
须臾,难道是昨天的……她像是想起什么。
“你结婚了?”由于连日来乔翎一直陪在医院照顾他,以至于他从未想过这层可能性。
“当然没有。”她急忙否认。
“有要好的男朋友?”他口气不佳。
不想被他误会,乔翎一颗脑袋瓜摇成了只博浪鼓。
米契尔深深的凝视着她,她知道他在等她的解释。
忆及昨天遭艾瑞克强吻的那一幕,乔翎却是怎地也说不出一个字。
“说话!”米契尔坚持。
乔翎其实不想告诉他,她不要被他瞧不起。然而,在米契尔强势的逼问下,却由不得她再有丝毫隐瞒。
她避重就轻淡描了遍事情的经过,米契尔却是听得脸色铁青,越显深沉。
按理说确定她没有要好的男人,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一听到她遭别的男人强吻,一股更巨大的愤怒顿时席卷他整个心头。
“你是说那个男人强吻你?”知道自己实在没有愤怒的理由,他仍是怒不可遏。
该死的!他要宰了那个男人。
被暗恋的男人直指出自己惨遭强吻的事实,乔翎羞愧到几乎无地自容,甚至比薄被下的赤裸还要令她觉得难堪。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廉价的贱货。
此时的米契尔脸上仿佛结了层冰霜,双唇紧紧的抿成一直线,表情高深莫测,让人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见他半天不发一语,乔翎直觉开口道歉,“对不起。”虽然她自己也是满腹委屈。
不料,米契尔在听到她的道歉时,眼睛却瞪成铜钤般大小,“你跟我道歉?!”该死的女人,明明是她被强吻,现在居然还代替那该千刀万剐的混蛋跟他道歉?
“我……”他为何突然变脸?
“你为什么要代替那混蛋跟我道歉?你喜欢他?”米契尔厉声质问。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乔翎急得险些哭出泪来。
“没有?”他不信,“但你却道了歉。”
“不是这样的,我是看你很生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眼眶泛红。
经她一提,米契尔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两人非亲非故,更何况她才是受害者,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
不像他,这样一点也不像他,他突然对自己产生一股自我厌倦。
于是乎,他将自己的不对劲,一古脑全归咎到乔翎身上,“错了!打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错了。”他大声咆哮,口不择言。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乔翎顿时刷白了脸,“我以为——”她只是凭着良知做该做的事,难道这样也错了吗?为什么他要这样误解她?
“你以为?”米契尔嗤之以鼻,“以为自己是谁?告诉你,你谁也不是。”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言语已脱口而出。
这下子,乔翎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的委屈,泪水从眼眶里迸了出来。
不愿意在他面前失态,她一把抓起包里在身上的薄被,迅雷不及掩耳的跳下床,三步并成两步冲进浴室,门一甩躲在里头淅哩哗啦哭了起来。
盯着浴室紧闭的门板,米契尔着实懊悔不已。
混蛋!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在心里怒斥自己。
她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己非但没有安慰她,还对她说出那么多不堪的言语。米契尔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浴室里的乔翎身上里着薄被,整个人瑟缩成一团,贴坐在靠门的墙边,整张脸埋在膝盖里放声痛哭。
整整有七年的时间,她不曾如此嚎啕大哭过,打从父母摔然离世起,她就已经失去了哭泣的权利。
每当遇到挫折时,她总是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坚强!
多年下来,经历过风风雨雨,她总算是熬过来了。想不到如今,自己会为了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放声大哭。
要是以前,她是决计不相信自己会如此软弱,但是现在,她早已不是那个她所熟悉的自己。变了,一切都变了,从爱上他的那一天起,那个坚强果敢的乔翎便彻底消失了。
直到她哭累了,整个人憔悴的缩在墙角啜泣,浴室的门在这时被缓缓推开。
听到推门声,她知道走进来的人是他。想到自己哭花的脸,她始终没有抬头,即便是在这种时刻,她所在乎的仍是他的观感,不愿意让他瞧见如此邋遢的自己。
脚步声在乔翎的正前方停了下来,霎时,她全身一僵,脑袋瓜子乱成一团无法思考。
米契尔缓缓的蹲下身子,当目光触及到她裸露在薄被外的雪白藕臂时,当下更是觉得自己混帐到了极点。
她是那么样的纤细、脆弱,自己怎么狠得下心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在伸手触及她环抱住膝盖的藕臂刹那,乔翎身子骨微微一颤,米契尔知道自己真的狠狠伤害了她。
他必须有所行动,借以弥补自己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举手托起她埋在膝盖间的下颚,让她的视线与自己交集。乔翎原就精致的五官,在哭成了泪人儿后,梨花带泪的她此时看来更显得楚楚可怜。
“不要,不要看我。”好丑,她现在一定丑死了。
她试图躲开他的视线,他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为了避免她在挣扎时伤害到自己,他一把抓住她两只手腕,将它们定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使她无法动弹。
接着,在乔翎反应不及时,米契尔已倾身向前吻住她。
直到四片唇瓣交接刹那,米契尔才总算厘清自己方才的愤怒。原来,他在嫉妒那个轻薄她的男人,所有的怒气只因为她受到轻薄。
天啊!他正在对自己做什么?乔翎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他肆无忌惮的侵略她。
感觉到他的滑溜正探进她的樱唇里翻搅,甚而缠上她,酥麻的颤栗透过舌尖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整个人像摊水似的软了下来。
跟昨天艾瑞克强吻她的感觉不同,当时的她只想赶快逃开,不像现在,米契尔的吻充满了魔力,让她不由自主整个人陷进去。
当米契尔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两人间缠绵俳恻的热吻,乔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双早先还被制伏在墙壁上的手臂,曾几何时起已悄然环上他的颈项。
又羞又赧的她火速收回攀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两颊一如晚霞般绯红。
不同于平日环绕在自己身边那些矫情做作的女人,米契尔爱极了此刻的她,一个只为他展现娇态的女子。
沉默了半晌,他道:“刚才是我不好,你愿意原谅我吗?”有生以来第一次,米契尔开口跟人道歉,对象甚至还是他向来鄙视的女人。
乔翎原已止住的泪腺,在听到他发自肺腑的道歉时,女人内心深处最纤细的角落被触动,诱发出一串串晶莹的珠泪。
从没有过安慰人经验的米契尔见状,顿时慌了手脚,“不要哭,是我乱说话,我混蛋!”想动手为她拭泪,又怕惹来她更激烈的反应,他只能一个劲手足无措。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乔翎随即明白,他是个拙于说抱歉的男人。犹有甚者,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向人道歉。
意识到这点的乔翎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整个人飞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颈项忘情宣泄自己所受的委屈。
环抱着她的娇躯,任由她整张脸埋在自己颈间哭泣,米契尔知道,自己获得了她的原谅。
了解她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他也就不再阻止,心底涌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像张展开的丝网,将她整个人紧密的包里。
两颗心是那么样亲密的结合,但只一会,米契尔便意识到自己的忘形。
坐拥佳人在怀的滋味虽好,隔着薄被与她胸前的浑圆磨蹭,对任何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来说,却可谓是种煎熬。更何况,她未着寸缕的美臀,此刻还隔着他的长裤,坐压在他的男性象征上方。
天知道,他必须花费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压抑在内心那股冲动,不让自己吓到她。
此时的米契尔心想,如果她再不快点离开他,他可能会因为过度压抑而当场暴毙。
第七章
艾瑞克被调职了,从原本任职的N区,调到离T区最远的A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听说是园长亲自颁布的人事异动案。
由于A区到T区的距离是原来N区的两倍,两区间光是单程就得花上近半天的时间,如此一来艾瑞史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造访乔翎。
原来抱着颗忐忑的心情来上班的乔翎,在听到艾瑞克被调职的消息时,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经过隔离室那件意外插曲,短时间内,她实在无法坦然面对他。
突如其来的人事异动对她而言,宛若天降甘霖,来得正是时候。无暇去思索艾瑞城克被调职的原因,她只是顾着庆幸,老天爷终究待她不薄。
告诉她这则消息的珊蒂在一旁见了,对乔翎的反应很是不解。“怎么你一点都不难过?”
“我替他感到遗憾。”她礼貌上说道。
“只是遗憾?”男朋友一下子被调得那么远,身为女朋友的她却只是感到遗憾?
在周遭同事眼中,早就认定乔翎和艾瑞克是一对,尽管她曾极力否认,却没有半个人愿意相信。
“再怎么说,我们都只是动物园里的员工,本来就没有能力干涉上级的安排。”她是标准的社交辞令。
“我们讨论的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吗?”换做是自己,她绝对无法这般坦然。
“当然不是。”乔翎早已否认过好多遍。
“艾瑞克对你的态度明明是有目共睹。”奇怪乔翎怎地就是不肯承认。
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乔翎不再解释,“好吧,我放弃了。”她无力改变早已根深蒂固的误解,“我只能说,我个人并没有相同的情感。”
见乔翎的态度极为认真,珊蒂首次正视起她跟艾瑞克间的关系。
“你应该感觉得出来艾瑞克很爱你吧?”正因为他无可救药的痴情,才让众人对两人间的关系深信不疑。
“我宁可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样她就不需要对他感到歉疚了。
“为什么?艾瑞克长得又高又帅,年轻多金,对你又痴情得紧。”她不能理解这样一个条件优秀的男人,乔翎为何全然不动心。
乔翎也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却都找不出合理的解答,“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理由可言。”就像自己对米契尔的感觉,同样是没来由的。
“艾瑞克知道吗?”
“我曾不止一次告诉过他。”
“看来他并不打算放弃。”
“他实在是太傻了。”傻得让她内疚不已。
证实乔翎与艾瑞克之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爱情存在,珊蒂突然对她的感情世界好奇起来。
“乔翎,你有喜欢的人吗?”
乔翎的脑海里很自然的浮现出米契尔的脸孔。
虽然他在吻过她后,什么话也没有表示,她对他的爱恋却是突飞猛进。明知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两人的身份悬殊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她却还是无可救药的陷落进去,抽不出身。
* * *
刚才在电话中,连恩告诉米契尔警方已经将枪杀他的司机引渡回国,并以教唆杀人的罪名正式拘捕并起诉罗拉。
米契尔听完只是要求好友透过关系,将整个案情封锁,别让媒体得知任何的消息。
连恩同意了米契尔的作法,却对他接下来的决定大表异议。
“你打算继续住在医院?!”这是连恩听到米契尔决定时的第一个反应。
“我想我是这么说的没错。”米契尔心情甚佳。
“该死的,你真的不打算搬回来?”连思不死心,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若是米契尔一天不出院,他岂不是一天不得清闲?
“基于多年的情谊,我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你,有空的话走趟医院,你的耳朵显然需要治疗。”
“米契尔!”连恩在电话里头咆哮着他的名字,“你别想打哈哈就此混过去。”
“嘿,小声一点好吗,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个病人。”米契尔的语调爽朗,已不复前些时候的衰弱。
连恩不甚捧场的讪笑,“怎么我从来就不知道,受伤可以诱发一个人潜在的幽默感?”只除了现在的他一点也没有心情听好友谈笑。
连恩眼下惟一想做,也是誓在必行的,是想办法逼米契尔回来接掌自己的企业。
“很高兴你听出了我的幽默。”米契尔硬生生把好友的讽刺拗成褒奖。
“只可惜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甚至还相当火大。
米契尔没啥良心的回应,“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习惯。”
他这样说惹得电话那头的连恩终于失控,劈哩咱啦“问候”了米契尔许久。
总之,不管连恩说好说歹,米契尔就是坚持当个病人,硬是不肯出院。
气得连恩忿忿然甩上电话,这才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站在窗前赤裸着上半身,米契尔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缠绕在他身上的绷带已不若原先多,只剩下中枪的左胸部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早已不带半点病人的虚弱。
昨天,主治大夫已正式知会过他,说他随时可以办理出院,只需要定期回来换药即可。
他并未答应,甚至反过来命令医生不得将他病愈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当场,中年医生虽然觉得奇怪,但因慑于他的霸气,却也没敢违背他。
没有人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连好友也只当他是偷闲不肯回去上班,真正的原因只有米契尔心知肚明。
* * *
从浴室端了盆水出来,乔翎现在已经很习惯为米契尔擦澡了。只除了彼此都有默契,下半身交由男方自理,女方只负责拧干毛巾递到他手上。
一如往常的,乔翎才拧干毛巾,准备为他擦拭上半身。
米契尔却说话了,“我想洗澡。”
“可是你的伤……”按理说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米契尔应该已经复原得差不多,偏偏里在他胸口上的白色纱布仍不时被鲜血染红。
前些天,乔翎还因担心米契尔的病情,特地找主治大夫询问过。中年医生眉宇间略显局促,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