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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漫天的断壁残骸中,迎着风我站在城墙的最高处向下俯视。四周的哭喊声震得我耳膜麻木,关闭感官拒绝接受但并不表示心脏不再疼痛。黑色的大军兵临城下,马上的男子仰着头,玄武色的瞳孔锁住我炫耀着他胜利……
我是爱着他的吧!我想。玄武精甲下的那副肩膀曾经是怎样的温暖,记忆中他拥住我时,仿佛就是整个世界,让我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永不愿清醒。爱原来可以这样单纯到透明,看不清面纱后面的真实性。如同被网住的鱼儿,不解撒网人的内心……
爱到清醒时是否就不再有泪水了,很高兴现在的我很清醒……
呵!傻子,梦境又怎会有泪水?!我扯开嘴角笑得如此吃力。
手中朱红色的长剑散放着丝丝杀气,我轻声安抚着,再等一下,一下就好……我知道有事情会发生,心中的不安膨胀到极至,我却静静地等待着,虽然那将是让我后悔终身的事情……
一双冰凉的手掌托起我的脸颊,墨绿色的瞳孔中透着哀伤与怜惜,定定地看我。
“修——”我微笑,我终于看清楚你了。
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嘴角,仿佛情人的轻吻:
“答应我,想哭泣的时候不要再笑了,那笑容会让我心碎呀!知不知道……”
泪水决堤,却收不回撕裂的嘴角。
墨绿色的眸子移开视线,望了眼城下的黑色大军,目光变得坚定:
“你要的三个字,这一生我怕是还不了了,下辈子好不好”, 绿色更暗了,透着无奈与悲伤融化在眼眸里,“倘若有来生我一定会找到你……”
青衫从我手边滑脱,冲了下去,被一条黑色巨龙穿膛而过,笔直的坠落。
“不——”为什么?这不是我要的结局,我才看清你呀!
血在我的眼底放大,藏青色的衣衫衬得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却温柔如夕。为何?是我把你亲手送上死亡的,为何你还能笑得如此的满足?
我一步一步走得惊心。手颤抖着努力的擦着他的嘴角,泪水遮挡住视线,再也分不清是泪抑或是血……
“你就为了这样一个随侍,背叛我放弃你的江山吗?”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呀!我怎能忘记呢?就是这样一个随侍。记不得从何时开始的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抹青色的身影总是环绕在我周围从战场到皇宫,影子般的存在着,默默的为我做着每一件事情。他像个万能的神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刻挺身而出,张开羽翼给我天空。那些膜拜我的子民只看到我的剑和力量,只有我自己清楚,没了他我根本什么也不是……
我抬起手,赤红的剑穿透了心脏,愈合花开出了艳丽的红,小小的晶亮那么的耀眼在我的心脏处跳动伸展。轻轻地掐住花茎连根拔起,送入一张抿起的薄唇里。
心脏收缩的痛楚让我几乎丧失力气,最后一刻我躺在他怀里微笑,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诉:
“记得你的承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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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房间,粉红色的纱帐吊挂在床上,侍女来了又去。
我的思绪还停留在的梦境里,不停重复的梦境让我开始相信它也许真实存在,存在在这具身体里。那么这就该是黄埔姬瑶的记忆吧!既然我是借尸还魂,那么她本尊难道已经死了?!我不禁被这个想法震住了,眼睛猛得睁大。
“醒了?”
熟悉的黑衣倚靠在床边,新生的胡渣柔化了刚毅的棱角,疲惫的容颜述说着主人的操劳,磁性的嗓音听来格外的沙哑。
轩辕帝轩,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明明爱着黄埔姬瑶却硬要屠杀她的族人,难道是因为嫉妒产生的怨恨?
俊脸在我眼前放大,眼神邪气而危险:
“别这样看我,瑶儿,我会忍不住吃了你!”眼睛似有若无的溜走在我身上,晃若已把我剥个干净,“虽然你现在并不适合做激烈运动。”
突然的男性气息让我一阵眩晕,脸颊绯红。笑声从上方男人的胸腔中发出,闷闷的却又该死地诱人:
“脸红?!你还真是可爱!”
不说还好,现在我的脸彻底成为番茄。
“老臣参见陛下——”一个声音打乱了暧昧。提着药箱的御医行了宫礼,在轩辕帝轩的示意下,走上前来诊脉。
“启奏陛下,神女的外伤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说!”帝轩的声音威严中透着一丝紧张。他在紧张我?
“只是之前中了毒”,御医一把年纪被吓得颤颤刻刻,“但是神女又催动了大量的内息,造成毒素肆意,现在已经遍布全身,怕是命不久已……”
听到自己快死了,我到没啥感觉,倒是眼前人儿狭长的黑眸阴邪眯起,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御医,怒吼:“你再说一次?!”
可怜的老头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怕是他很想晕天又不从人愿,他的陛下还在持续摧残他的意识。老御医用那细小的微不可闻的声音抵抗着:
“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神女的愈合花……”
拎着御医脖领的手松开了,像是被人处碰到心底陈旧的疮疤,先是愣愣地看我,随后目光变得阴狠,抓起我虚弱的身体摇晃:
“愈合花呵!找修救你?!想也别想,我宁愿你死在这里,你也别妄想在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像疯了一样重重地把我甩在床上,愤怒地摔门出去。
我好像什么也没说吧!揉着撞疼的脊椎,郁闷地想。
所谓的命不久已,其实还是个挺漫长的过程。
内息被帝轩封印,我的食欲变得比原来好很多。睡的香,吃的饱,完全恢复到我在雾缭山修行的日子。
皇宫就是不一样,御厨的手艺那个好。他们的亲亲皇帝陛下轩辕帝轩每次就吃一口口,那么一桌子菜呀,倒了多浪费,自然顺理成章祭了我的五脏庙。
不过这里还挺是奇怪的,按理既然是轩辕帝轩是唯一敢在这片土地上称帝的人,应该有几个嫔妃皇后什么的,不过就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偌大的皇宫没有女主人,除了伺候我的几个侍女,还是被轩辕帝轩临时抽调过来的。难不成帝轩有龙阳癖?!不对呀!据我所知他性取向挺正常的,不然也不会娶黄埔姬瑶,而且看架势还在对她恋恋不忘。
作为唯一这宫殿里的女人,我非常的不幸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全陪女”——陪吃、陪睡、陪上朝……
唉!我第一百零六次的叹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粘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上茅厕,我压根就不能离开他视线。不然就会……
“黄埔姬瑶——”肺活量惊人的“河东狮吼。”
全宫上下,包括行宫外的守门的都用一种近乎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我只好乖乖的把已迈出宫门的右脚缩了回去,满脸遗憾的望了望前方视野开阔的街道。趿拉着脸转了回来。
唉!第一百零七次长叹。连个来挑衅的嫔妃都没有,生活好没有乐趣呀!
“瑶儿很无聊吗?”龙椅上的男人放下手里的书卷,挑眉。
“轩辕帝轩,你称王这么久了,难道没有个妃子什么的?”我随口道。
才笑意淡淡的俊脸瞬间沉了下来:
“瑶儿,希望朕纳妃?”
“嗯……不是啦!”主要是我很无聊想找人消遣。
未料俊颜瞬间到身前,已怒火中烧眼神透着危险:
“这么想把我往外推?在我身边你就这么的不甘情愿吗?”
“……”我被他吼到呆愣。
“好!如你所愿!”最后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盛怒的玄色瞳孔哀伤一闪而过,快得如流星,拂袖扬长而去。
算算有半个月没看到那个牛皮糖了。不知道是否还在生气。
他有一点说对了,我是很想逃开,想得我快要疯了。那样强烈得占有欲,眼神中毫无保留的爱意,就算我再怎么后知后觉也能感受的到,这样浓烈的情感让我惧怕。我怕我不是黄埔姬瑶,我怕他们恋着的人儿不是我,就连自己都搞不懂状况我又如何跟帝轩解释?!明知自己现在快要死了,也没有念头去找修,那样深恋着黄埔姬瑶的修,我不知怎么告诉他,他一直等待的姬瑶已经死了,死在他找到她之前……
我独自坐在河塘边,双脚探入池中晃着。享受难得清醒的下午。最近吃的越发的多起来,好像摄取不够似的。连睡眠时间也在增长,一天大部分时候都昏昏沉沉。这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我自嘲地笑。
这时候回廊里的吵闹声惊动了我。回身眺望,是轩辕帝轩身边的近侍。
“什么事?”我亮开嗓子问。
“回神女,陛下让我看看神女醒了没,陛下鸾凤殿有请——”近侍一脸的恭敬俯首道。
“陛下有说什么事吗?”在鸾凤殿召见我?印象中挺远的,我抖擞了下懒筋。
“陛下说神女去了自然就晓得。”
唉!去就去吧!反正我欠他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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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面的宫墙就是鸾凤殿了。”引路的宫人看我突然停了下来恭敬地解释。
我努力地顺着气,半大点的宫殿居然让我走的气喘吁吁连个宫人都不如。可以想象现在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我不能立刻进去,怎么也要恢复正常些。
“麻烦了!”
良久,我对着引路人抱歉的笑笑, 示意他继续前进。转入鸾凤殿的城墙,我被突来的景象震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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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帝轩整个身子半倚在高高的金椅上,一脸不耐烦看着下面等待挑选的佳丽。一个个精致俏丽的娇颜、挑眉抿嘴均透着风情万种,但是却叫他无由的生厌。他极力强忍着把立在下面故作端庄的女人们仍出去的冲动,等待着。这是个局,他要等那个上当的人儿,所以他要有付上以前十倍的耐心。直到那个正主儿记起她对他的爱恋……
终于在他濒临爆发的最后一刻,一个较小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不同于以往的红色,一身的素白,穿过万紫千红来到他身前,低首行宫礼,抬头时一张苍白近乎透明的的脸儿,平静无波的眼瞳硬生生阻止了他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没有,她完全没有反应。有那么一瞬间挫败感堆积在心头,像刀子般划过心脏生生的疼痛。
“陛下找我是来观看您即将成立的后宫吗?”清冷的声音扬起,躲在长袖里的手收紧,拽的变形的衣角泄漏了主人的心事,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却轻易被他捕到。
他的心一阵狂喜,脸上却微露分毫:
“朕挑花了眼,来请神女定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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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心像是被用力绞碎般生疼,这具身体里不自主的反应吗?
望着眼前冷酷如夕的俊颜,我的心如我的手一样冰冷彻骨,四月的天气没来由的一阵寒意。努力维持微笑面对他,却深知自己笑得有多么的虚假:
“好呀!不知陛下要几个呢?”
“正宫一个,侧妃四个。”开启的薄唇吐出令下面惊喜的话语,却让我觉得一阵眩晕。
朱纱,你一定要冷静,你不是黄埔姬瑶没有权利也没有心疼的理由。我深呼吸,转身缓步穿梭在试图讨好我的绣女里,随手一指:
“她,正宫好了,端庄娴淑。”
看着金椅上的男人越来越漆黑的脸,突然变得心情大好,原来痛到极至后,是会失去感觉的,“这个,这个……侧妃,赐贤、良、淑、德。我连名字都帮您起好了,陛下可满意?”
挺直了腰背,翘起下颚。我笑得百花黯淡,注视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就这样对峙着……
“就依神女。你们五个朕将择良辰吉日册封。其他的编入侍女。”
终于结束了。看着欣长的身子起身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我再也控制不住气血翻滚,嘴里一甜,鲜血在白衣上开出璀璨的花朵。
唉!早知就该穿红色的。
闭眼瞬间,落入一具温暖的臂弯里,错过了那双自责心痛的眼。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床边站着个碧衣翠衫女子,一双凤眼冷冰冰的,这女子好生眼熟,想不起哪里见过。
“我睡了多久?”
“三天。”
这回居然这么久啊!
“我认得你吗?”
“属下是主子的贴身侍卫——芙汐,特意来服侍神女。”最后几个字吐得咬牙切齿,眼中有团火在跳跃着。
干吗!你以为我很乐意让你监视吗?
“陛下呢?”
“好的侍卫从不过问主子在干什么。”凤眼微挑,讽刺地看我,像是我问个了多么愚蠢的问题。
切!不说拉倒。
芙汐,芙汐?!雾缭山劫持月的那个护卫?!我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第五天的晚上,沐浴后准备睡下时,外面一阵热闹,眼前一晃还没等我反应,已落入一具熟悉的怀抱。双臂搂得那么紧,温热的唇蹭着我的脖颈,惹得一片绯红。
“终于醒了。”声音闷闷的,透着疲倦。身上的盔甲散发着血腥味道。
盔甲?!
“哪里有战事?”我的心一颤。
感觉宽厚的背抖了一下。扶正我温柔地笑:
“朕连盔甲都忘记脱了,真是让人担心的小家伙”,手抚上未束的长发,“来,朕看着你入睡再走。”说着半推半怂地把我带到床边。命人点了柱安神香放在床头。
迷迷糊糊快要步入梦乡时,一双大掌轻抚过我的面颊,低沉的嗓音带着哀伤:
“我不会再让你死去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就算……让你再次恨我也好……”
亏了安神香难得一夜无梦。日上三杆时,我捧着看完的书卷步入帝轩的藏书楼。阳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混着墨香映出一室的柔和。桌上零星摊着未批完的奏章。看着情形人刚走宫人未来得及收拾。
这么厚高的奏折,怕是又一夜未睡吧!
我越过檀木桌,垫脚想要拿高处的《七国志》,啪的一声,不小心碰掉了下面突出来的手稿。弯腰去拣,突来一阵风,书页翻动停在了最后一页。我愣住,手停在半空,这是……
一月二十,蚩尤金甲两千骑,灭锐烽两万,吞并锐烽族。
……
二月二十九,赤月两万攻蚩尤,败。
……
三月初五,赤月吞并幽凌,扩充军队五万。
……
三月二十二,蚩尤灭九黎,军十万。蚩尤候帛疏称王。
……
四月初十,轩辕军十二万对决赤月,胜。赤月耀降……
降?!我整个人像淋了场大雨从头冷到脚。耀降了?怎么可能?!那么骄傲的男子怎会投降?难道……昨夜的帝轩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提起裙子,飞似的冲了出去。
我一路狂奔到了殿前,无视宫人的阻拦, 顾不得奔跑大量消耗的体力造成的眩晕感,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了紧闭的朱红宫门……
解惑
我的手停在门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知该如何反应,愣愣地看着前面的人儿。
一头闪亮的银发,晃得我一阵晕眩,挺直腰身背对着我独自跪在殿前。
惊恐的宫人颤悠着行礼:“陛下赎罪,神女她……”
背对我的身子一紧,手握成拳,没有回头。
轩辕帝轩坐在上面的金椅上,挥了挥手遣走宫人。眼神冰冷犀利,像要穿透人的内心,死死的盯着下面。随后邪佞一笑:
“瑶儿,怎么跑得那么急,我正要派人去通知你。赤月军今后编入轩辕。”
编入轩辕?!那么就是说没有人员伤亡,保住了族人。
不对,还有修。修跟轩辕帝轩是死对头,他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慢慢地移到耀面前,背对帝轩隔开了他的视线。
“修呢?”我问的好轻,轻到自己都几乎听不到。跪着的男人拳头却已握出了血。
“耀,告诉我,为何每次重逢我都是在质问你呢?”我蹲下,抬起低垂的头,面对那双隐忍的眸子,
“就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是吗?你可以一遍遍的把身边的人推向浪尖,去成就你的宏图霸业。纵容烙掠走月,想与蚩尤一战成名,我不怪你,但是你为什么又把修置于轩辕手中。他们是死敌呀!我不是神!我说过很多遍,我不是黄埔姬瑶,不可能每次都能顺利的帮你达成愿望——”我撕心裂肺地吼,泪水模糊了双眼。
银眸被我的告白震住,却又被后面的话伤得体无完肤。
“纱——”
对不起,对不起耀!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你跟修。手腕一抖,银针抵向咽喉,旋身面对金椅上的男人。
“放了黄埔修跟赤月族!”
黑色的瞳孔更加深暗,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步步从椅子上走向我,晃若盯住猎物的豹子:
“以命要挟呀?瑶儿,你现在可是内息全无,你觉得胜算有多少?” 嘴角擒着笑,却让我不寒而栗。
“那不重要,能达到目的就好。”我一点点地后退,拉开距离。拿命赌心几率就算在微小,我也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