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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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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严肃地说:“随便认罪也是纵容罪恶,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司机低头不语。

景彰说:“我们以前也遇到一些顶包案,下场都很惨,好的是关到里面十年八载,出来和社会已经完全脱节。时间是无法用金钱买到的。你尽可以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过要想清楚后果,能不能兜得住。”

司机还是不说话。

景彰冷笑了一声,说:“我们技术科的人会做现场试验,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当时看不清人。如果证明你是撒谎,那么这场事故就会被定性成谋杀。量刑的标准你应该清楚。”

司机略抖了下,不过仍旧不语。

景彰说:“你好好想想,为了那个不学无术的少爷值不值得丧命。”

审完嫌疑人,已经傍晚,在食堂吃过饭景彰他们就和技术科的人一起去昨晚事发现场,搞个模拟实验。

夜幕降临,街灯亮起,唯一缺的就是蒙蒙细雨。他们从消防队借了台消防车来,用大水管搁了一定距离朝天喷射,落到街口差不多就是那个效果。

小方驾驶一辆同型号的车,以同样的时速和方向来了个案情重放——当然受害人换成了个充气娃娃——技术科的道具,看款式是仿苍井空的。

小方看着娃娃都有点不舍得撞了,特别是微微打开车门模仿司机向后看的时候,就看到苍井空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他心里就更加觉得肇事者不是人。

景彰问他:“怎么样?这个角度和能见度没问题吧?”

小方说:“一清二楚!那个司机说谎也不好好打下草稿。”

景彰说:“这种谎话得多高智商的人才能圆过去?何况条件还得是我们的智商都很低下,何况他也有苦衷——最新的消息,这个司机当年母亲病重是荣老板给拿钱做的手术,老太太体面得多活了三年。这是个孝子,遇到事了他不顶缸谁顶缸。”

小方说:“那现在实验结果出来了,证明当时开车的人是蓄意谋杀,现在我们是不是回队里连夜再突击审一下?”

景彰说:“别忙,再去个地方看看情况。”

景彰说的地方是人民医院,受害者在这里住院,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未脱离危险期。

八点多钟,医院已经禁止探视了,可是景彰他们设法得到通融,换上灭菌服戴上鞋套去重症室看人。

这是景彰办案的风格,就算受害者现在仍未清醒,可是他仍旧亲自来探望虚实,也算是出于对病患的尊重。

出了电梯间,他远远地看到从那间病房出来一个护士,同样穿着淡蓝色的无菌服,戴着帽子口罩。

陪同景彰他们上来的是值班主任医生,朝那个方向说:“什么情况?”

那女护士就如同所有见到领导的小下属一样低眉顺眼地说:“一切正常,例行换药。”然后端着手里的托盘离开。

景彰在和她错身而过的时候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女人的背影两眼。

小方说:“有什么不对劲么?”

景彰说:“没什么。”

如果小方知道他们副队此刻的心理活动,怕是要惊得下巴脱臼。

景彰想——这女人一双眼睛很漂亮,是他喜欢的那种狭长内双睫毛长的类型。可惜口罩遮住了脸上其他五官,不知道是不是位美女。

不过很快他把这点私心掐灭,回到当前的公事当中。

受害人名叫何雅山,是商场里买化妆品的售货员,事发的时候刚下了晚班往家里走,结果却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怜。她似乎没别的亲人,家里只有一个五六岁的儿子相依为命。出了事也没有人为她奔走料理,如果遇到德行差一点的办案警察,为了结交权贵随便把她的命当草芥也不会怎样。

景彰和小方没有进病房,从门窗往里看,见这可怜的女人成植物人状躺在病床上,心中也十分可怜她。

小方低声说:“看到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是个美人,现在这么惨,真是天妒红颜。”

景彰回头批评他:“她现在年纪也不大,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再好看的美人也看不出来……”

小方突然指着里面说:“快看快看,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嘴角在笑!”

景彰大惊,想难道受害人要醒,回头看,结果却失望地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病人一点苏醒的痕迹都没有。

小方摸摸脑袋说:“嘿嘿,也许是错觉……不过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以为她在笑什么的。”

景彰他们离开医院,小方问:“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可以先回家睡一觉养好精神再……”

景彰说:“回队里突击审讯。”

小方无奈。

就是在同时已经换下医院护士服的梅宝人离开医院,在夜色下的街头踽踽独行。

她正要去的地方是“官邸”酒吧,人活着是要向前看的,要moveon,要赚钱养活自己的。可是她现在不禁回想起刚刚在医院化妆成护士去见何雅山的情景。

她已经和雅山近七年未见,她第一眼甚至没有从报纸上认出这个多年前的“故友”。

印象里何雅山浪漫而富于热情,和梅宝内敛的性格正好互补,他们曾经在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可惜当梅宝越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的时候,她的人生也陷入了低谷,她向雅山坦承一切,祈求她的原谅。

雅山似乎没怎么纠缠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或者说梅宝当时的工作性质本就来去自由无踪,不容得感情纠葛。

梅宝离开当时的单位之后就隐迹市井,这几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从没想过在哪里扎下跟来。也没想过去找雅山。

她或许想过有一天会和雅山见面,也许她能认出自己,也许认不出,可是无论怎样的情景,似乎雅山似乎永远都好像野草一样充满生命力,很好地生活在某处——从孤儿院出身的人都有这样的本领。

梅宝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当她第一眼掠过报纸的时候甚至没有认出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只是潜意识拼命搅起一些不安焦躁和悲哀。

同时梅宝也惊讶于自己能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她有点怀疑自己的感受是否符合这几个字通俗意义上的涵义——毕竟人和人的情感体验是不一样的,而且一个人无法真实地感受别人的感受,只能通过语言来比较猜想寻求情感的共鸣。

“那么我真的为雅山的事感到难过吗?”她严肃地思考着,“应该是难过吧?”她进一步的反应是茫然。

她有茫然的理由——她曾经杀了很多人,甚至到现在仍旧是她重要的谋生手段,从来没有为人的死亡感到难过。

也许是为了验证自己这难得的情感体验,梅宝决定犯险去医院探视雅山。

她进病房的第一眼就知道雅山活不久了,她熟悉死亡的味道。当她站在雅山的病床前,看到如野草般顽强生存的女人被车轮压得一片狼藉,梅宝叩问自己的心灵,突触所到之处仍旧一片木然。

她还是她,冷血的她,没有正常人类情感的她,对和人的关系没有持久的热情,可以在任何时候斩断任何关系。

可是一边这样自我评价着,梅宝的身体却擅自拉起昏迷的雅山的手。

身体接触之后,她的心里开始泛起一点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她说不清楚。

他回想起和雅山在一起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她真是个美丽的女子,总是对她畅谈对未来生活的蓝图,里面总有大海、有碧空、有春暖花开的别墅、有他们在一起携手走出一串串脚印……

梅宝记得那时候自己忍不住问她:“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你的一切愿望得到满足,可是满足之后就是毁灭的开始——最后的最后,人都会死的,你怎么理解死亡?”

雅山想了想,拉住他的手臂,幸福地笑着说:“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幸福地死在爱人的怀里!”

——那个时候的雅山想不到几年之后自己会孤苦地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想让雅山知道自己曾经在她临终的病床前驻足……这样的想法浮现出来,至于这背后有何意义她无法追究,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她弯下腰,摘下口罩,露出口唇,对着雅山附耳轻声说:“不要害怕,不要难过,很快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你正去的远方,在眼里所不及的彼岸,那里有海、有天、有可以刻下名字的沙滩……”她缓慢地为正在一点点消失的生灵描绘天堂,或者她只是把祷辞念出来,为故友求彼岸灵魂的安息之所。

雅山本来平静的眼珠转动起来,似乎在用尽生命的力量挣扎,看上去痛苦万分。

梅宝把她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抚她:“嘘嘘——我在这里看着你,我一直在看着你。”

雅山的情绪平静下来,眼角淌下一行泪。

梅宝想,为什么会哭泣?为什么不是解脱?她心里一定有留恋、不舍、不甘……可是她无能为力。

这种姿势持续到梅宝感到有人乘坐电梯上来,她不得不放下怀里的女人,走出房间,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便是死别。

从房间里出来便看见医生带着两个警察模样的人走过来,梅宝暗自皱眉——她现在是绝对的黑乎,经不起盘问,更糟的是其中一个气质精明的警察似乎目光一直盯着她。

好在最后没引起什么麻烦,否则的话还要费一番拳脚,虽然最后多半还是能够全身以退,不过怕的是引起一些不必要人物的不必要追查,那可就大大地糟糕了。

一直到走出医院周围的危险区域,确信自己绝对安全,雅山的事重又在她脑子里翻腾搅扰。

她带点自虐似的品咂自己情绪中一点一滴难以捉摸的伤感,放到真我的放大镜下拷问。

“也许我终究还是个人……或者不是?”——接下来整个晚上她一直左右摇摆难以定论。

现场模拟实验的结果给了司机很大的压力。景彰看出司机本质上行是个老实人,为了报恩答应顶缸,可是当他知道荣少爷是如此残忍地故意碾杀一个陌生人,这种无差别杀人的疯狂劲头与杀人狂魔无异。他的心理防线出现了第一道裂痕,可是他仍旧不能下定决心出卖他一直以来是为恩人的荣老板。

就在景彰看准时机继续做他的工作的时候,医院方面打来电话,说受害人何雅山刚刚脏器功能衰竭,停止了呼吸。

景彰放下电话,心情沉重地对司机宣告了何雅山的死亡。

然后他突然大拍了下桌子,对已经震惊到六神无主的司机说:“你如果不是蓄意谋杀就是对谋杀的无耻纵容!因为你的江湖义气就要牺牲一条无辜的生命!她才二十八岁!一个人抚养只有六岁的儿子!她的儿子从此成为孤儿,再也无法对母亲尽孝!”

说到母子亲情,司机终于崩溃痛哭,最后承认自己顶罪一事,并供述当时的司机确是荣少爷。

景彰松了口气,让人给司机做进一步的笔录,他带着小方几个人立刻驱车前往荣家连夜捉人,在车上他给认识的报社记者打了电话,通知案件这一最新进展。

小方侧目,说:“景副队,你就不怕走漏了风声?”

景彰说:“要说走漏风声也不大可能从我这里,你信不信荣老板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咱们这边的情况,钱多的人手眼通天——这个案子如果不借住媒体的宣传、公众的监督,很难不受到来自“上面”的关照。”他的话点到为止,就不再深说。

这是一场情与法、钱与权的博弈,他们各有攻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车上的办案人员都陷入沉默。

当他们到达荣家的时候果真扑了个空,只是荣少爷并非临时跑路避难,而是——去投案自首了。

小方觉得景彰不愧是前辈,对案情走向的把握到了未卜先知的地步——荣家肯定是得到内部风声了。

“不过总算是真凶投案,沉冤昭雪了。”

景彰皱眉,“未必——我们回队里再说。”他没有亲眼间到荣少爷投案,心里不落底,觉得荣老板不会这么轻易把他儿子交出来。

他们的车子进了刑警大队就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让他们就地解散,这个案子已经告破,另一对人接手后期的处理,犯人也已经转移到看守所了。

景彰他们面面相觑,小方说:“这也太快了吧,我们连人都见到呢——我还真想看看那个少爷落入法网的德行。”语气遗憾。

第二天一早,早报上大篇幅地报道了这个案子的最新进展,景彰他们看到记者拍的荣少爷的照片,大吃一惊——照片上那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并不是昨天他们在荣家见到的嚣张的荣少爷!

想到荣家会有对策,只是没想到这对策会是如此地……指鹿为马。

景彰拿着报纸冲进刑警大队队长的办公室,摔在他上司的办公桌上,说:“老大,这也太开玩笑了吧!”

队长叹气,和颜悦色地说:“年轻人火气不要太急躁,你坐下,我们慢慢谈。”

……

半个小时后,景彰垂头丧气地从办公室出来,和小方他们的目光对视,只能无奈地苦笑,“可能是我们眼花,投案的就是荣少爷本人——至少,这次算我们破了案子,年底业绩考评的时候会机上一笔的。”

小方猜想景副队也许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驯服。

果真,接下来就有个别媒体透露出荣家第二轮上替身的新闻,网上更有传闻说荣少爷本人已经远赴日本整容。

可是另有媒体又开始造势,说这个说法纯属子虚乌有。

人们很快对这个案件失去了兴趣,让大众在坚守正义感的时候还要兼职鉴别真伪实在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最后进入公众视野的是“荣少”所在大学的师生组织起来去探监。

镜头下面目驯良的“荣少”向母校师长同学表示自己会洗心革面好好改造。

这浪子回头的和谐一幕为为这个案件盖棺定论,画上圆满句号。

何雅山下葬的那天,梅宝也去了。

她一身缁衣,戴着遮人耳目的黑超眼镜,混杂在一些对她抱有同情的市民中,在殡仪馆门口领了一只白色康乃馨,走进去把花轻轻放在何雅山的棺木旁,她注意一个披麻戴孝的小男孩呆着一张脸站在旁边,同时也看到那天医院偶遇的精干警察也到场了。

她低调地走到人群的后排,给遗体鞠躬之后就偷偷地离开了。

她有想过去找医生,以委托人的身份让真正的荣少爷变成下一个委托对象。

如果荣少爷仍在国内,她甚至不用通过侠,可是现在出入境对她来说风险太大。

可是借住侠的力量也意味着极大的风险——凭医生的老奸巨猾,他很可能从何雅山入手顺手查到她真正的身份。

梅宝在为故友报仇和隐匿身份之间思忖良久,最后决定还是让荣少爷暂时享受下身为人的痛苦和快乐,只要他回国,终有一天她会为何雅山讨回公道。

又一个雨夜。

官邸纸醉金迷的生活依旧,梅宝从热汗淋漓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望着外面的细雨,一筹莫展。

她决定接受陌生客人的邀请,在即将打烊的茶餐厅喝一杯。

彼时已过午夜,萧条的餐厅里有客人弹着可有可无的钢琴,和旁边依琴而立的女伴调笑,嘻嘻哈哈的声音不适飘过来。

梅宝心不在焉地听着微醺的陌生老外用英语吐槽自己的生活如何成为一场灾难。

“你怎样?快乐吗?”客人突然转头问她。

梅宝点点头,说:“不算太糟……”她捂住眼睛,突然被“真真切切”的难过击倒,“除了我的初恋情人被人杀害了。”

“真替你难过,”客人摸着下表情似同情似困惑,“这对你来说一定很艰难。”

他心里微微抱怨——看来她今晚不会和我做了……

4、第3章(1)

入夜,日本新宿街头。

街道两边的小店里摆满了充满趣味的小东西,灯光的布置也很迷人。行人多是衣着时尚光鲜的青年男女,少宽敞的地方有地下乐队在练摊,主唱的嗓子不怎么好,嘶哑的声音却唱出热情和得意。明亮的橱窗外另有些少年,半长的头发嚣张地竖起,修了眉毛,化了流行的妆,戴着耳机自顾自地挺音乐。

荣少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保镖的四只手都占满了,拎着大包小裹的购物袋。他倒是悠闲得很,得空还和保镖交流,“我最喜欢来日本买鞋,就爱看日本娘们给我下跪那贱样。”

保镖意思着附和了下,不过小心地提议说:“荣少,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现在不比从前,你爸爸交代……”

荣少不耐烦地挥挥手,“闭嘴吧!你还真是我爸派来的一条狗,让你往东不敢往西!——现在我爸在中国,你就得听我的!不就是怕我被发现吗?我这不戴着黑超墨镜吗?!谁能认出来?——你能认出来吗?!”

保镖连忙点说称是。

荣少说:“今天是我顶着这张脸出门的最后的日子了,明天就要手术了,要在屋子里闷着不知道多久,不趁现在出来放放风憋都要憋死。”

他满心地盘算想转战歌舞伎町去逛红灯区。

可是这时候他开始频频打哈欠,流眼泪,他知道自己的毒瘾是要犯了,什么也玩不成,怕是要打道回府打一针才行。

归途,他们在东京狭窄的小巷里穿行。为了隐蔽行藏,荣少没有如往常那样住进高级宾馆,而是借住在黑道整形医生的地下诊所里——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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