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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津电台有一档音乐节目,是我主持的,就是不知道时间对不对得上。”
苏信想了想,今晚夏桔梗过生日,电台放出来也收听不到,没什么意义。便说:“明天吧,刚好夏桔梗是明天晚上八点半的航班,在去机场的车上她应该能收听得到。”
明天,苏信是一定会去给夏桔梗送行的,而这段录音算是当作离别赠言吧。
张馨拉着苏信来到一间录音室,打开录音机器和话筒,把耳麦罩在苏信的脑袋上,道:“对你的初恋女友有什么心里话,直接说吧,最好感人点,给我拉拉收听率也不错,说完之后我帮你修剪一下录音。”
苏信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拿着话筒,回想起跟夏桔梗的点点滴滴,自重生那一夜的相遇,之后的相知相熟,最后的执手偕行,两人的关系遭遇过各种困境,一路起起伏伏,有过误会,有过偏见,但更多的是快乐和幸福。
他不由地情绪万千,情难自禁。
那是他青春雨季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此生,都不会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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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津市第一人民医院。
夏国栋所在的icu加强护理病房内,夏桔梗一家人都在,她正与爸爸夏国栋说着话。
现在夏国栋的病情趋于稳定,没有什么大碍,要不然,夏桔梗自是绝不会离开里津。只是马上要去美国了,肯定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爸爸,她不免有些不舍,想着和爸爸多说会儿话。
林雨静看了眼手表,说:“桔梗,时间不早了,你还要收拾行李,走吧,你爸爸身体再好点,也会去美国看你的。”
夏桔梗抬起头,道:“妈妈,再等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
林雨静眉头一蹙,“什么事情?”
夏桔梗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说:“我想去找谢阿姨,有些话想跟她说。”
林雨静一怔,女儿口中的谢阿姨自然是苏信妈妈谢小芬了,她不由地心中叹息,女儿离别之际,还想着苏信,真不知道这段深种的情根斩不斩得断。
只是马上要去美国了,她也不想再过多约束女儿,点了点头,“快去吧,早点回来,时间不早了。”
“嗯,谢谢妈妈。”
夏桔梗起身快步离开了病房,一路来到护士休息区,站在门口,稍稍扫视一眼,就看见正和其他护士聊天的谢小芬。
她轻声喊了一句,“谢阿姨。”
谢小芬转头,发现是林雨静的女儿,不由地一怔,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夏桔梗的出现,也把护士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这么漂亮的女孩,可不多见,心下好奇,八卦之心燃起:这女孩跟苏信是什么关系?她们可都是认识苏信的。
等谢小芬走过来,夏桔梗颔首道:“阿姨,您好。”
谢小芬看着夏桔梗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笑意,这个丫头很讨她的欢喜,长得好看,又懂礼貌,可惜了年纪太小了,要不然跟自己小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也绝不会反对。
当然,这个天造地设是她心里所想,没有那个母亲会看轻自己的儿子,她也不例外。至于林雨静瞧不起她家,她心里清楚,也为此愤愤不平过,鄙视林雨静的势利眼,但与夏桔梗这个小女孩无关,不会迁怪于她。
谢小芬笑道:“你好,找我有事吗?”
夏桔梗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谢小芬,说道:“阿姨,你回家后,能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苏信吗?”
谢小芬点了点头,“好,我马上下班了,回家我就交给他。”
夏桔梗面露感激,说:“谢谢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好。”
谢小芬目视着夏桔梗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忽然叹了一口气。
从林雨静的嘴里,她已经知道夏桔梗要去美国念书的事情,不由地有些惋惜,多好的一个丫头呀。
谢小芬隐隐有些替儿子担心,瞥了眼手中的信封,却也没有打开偷窥儿子**的想法,摇了摇头,把信封收入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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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里津市电台,苏信直接打的回家。
他忙碌了一天,一身是臭汗,准备先回一趟家,洗个澡,再去接夏桔梗,一起去温莎kvt。
拿钥匙开门,苏信推门走进家中客厅。
“回来了?”谢小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信点头,直接脱了t恤,“老妈,我去洗个澡,晚上还有一个聚会,今晚就不回家了。”
“哦,这里有封信。”
谢小芬指了指桌上的信封,说道:“是夏家那个女孩子托我给你的,不过我看她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你先看看吧,别出了什么事。”
苏信眉头一皱,脑子里冒出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他立马拿起信封撕开,掏出略带清香的信纸。
熟悉的娟娟小字,映入他的眼眶之中:
“苏信,可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前往紫云机场的路上了。因为我订的是二十号晚上八点半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也就是今天晚上。请一定要原谅我欺骗了你,因为我不想离别的时候,让你难过。顺便,请和班上的同学说声对不起。
苏信,我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难过,请你不要这样子。我记得,你在百年校庆的演讲上,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初恋无限好,只是挂得早。’当时我笑了,觉得你不大正经,现在我觉得是至理名言。
前两天,我在书里也看到过一句意思差不多的话:‘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人未必能陪你走到散场。’
以前我不信,因为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足够强大。
现在我信了,因为我们都还小,又背负着爸爸妈妈的期望,早恋是不允许的,我也不能让爸爸妈妈失望伤心。只能说,在世俗这条洪水猛兽面前,我们只是一叶无能为力的小舟。
但是,我不后悔,我会把我们的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的幸福时光深藏心底,直到与我一起慢慢老去……
苏信,你知道吗?
曾经有无数个夜晚,我的梦里有你:
‘初中毕业晚会上,幽默风趣的你;高一开学第一天,意气风发的你;百年校庆的演讲,一骑绝尘的你。’
睡醒之后,我想着你,想着你嘴角上洋溢的灿烂的笑容。
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够踮起脚尖,与你并肩前行,与你历经风雨,与你一起穿过这青春里最美好的雨季。
天不遂人意,但我们要坚强,要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
苏信,如果能够稍减心中苦痛,如果可以、请不要念念不忘。
喜欢你的,桔梗。”
那张还杂夹着淡淡清香的信纸,从苏信颤抖的手指间滑落……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似乎停顿了跳动,凉到了冰点,一种类似于打摆子的战粟从他身体内部冒出来,一**往上送,最后从天灵盖上逃脱而出,脑袋缺氧,长时间地处于眩晕状态。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可当暴风雨袭来,所有防御顷刻间土崩瓦解。
苏信拾起信纸,拿起t恤和谢小芬的手机,跌跌撞撞直接朝房门冲去。
谢小芬见儿子面色阴沉,她心里紧张:“傻小子,你别吓你老妈呀,你现在干嘛去呀?”
苏信脚步一顿,转过头道:“老妈,我去给你未来的儿媳妇送行。”
第175章请一定要幸福
。
出了家门,苏信边跑步下楼,边拿出手机拨打方雄的电话,“方块,跟大家说一声,今晚的聚会取消。”
“嗯……啊?!为,为什么呀?”
苏信没有解释,直接挂了电话,瞥了眼手机屏幕,六点半,马上就是张馨的音乐节目了。
他又是拨通了张馨的电话,直接说道:“张馨姐,那段录音现在给我播放吧,夏桔梗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对面的张馨怔了半晌,才应道:“好,你现在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吧,好让我打腹稿。”
这时苏信已经下了楼,朝小区外面跑去。在大雨之中,他努力让自己沉住气,把事情的前龙后脉说了一遍。
挂了电话,在路边上等了半晌,浑身湿透的苏信终于拦到了一辆的士,直奔紫云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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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号,晚六点四十八分。
时至早夏,却因为谷雨的缘故,里津市这座内陆城市黑的早。这个时候已经没了温暖的阳光的照射,天空灰败,黑云层层叠叠,涓涓细雨忽而变大,犹如细针般砸落在国道上,淅淅沥沥的让人心里沉闷不已。
在国道上,一辆别克凯越srv正朝着紫云机场开去。
“桔梗,你英语很好,去了美国沟通不是问题,多交些朋友,不要那么自闭,生活方面,你三叔三婶在那边,他们会照顾你的,等你爸爸身体好些了,妈妈会过去陪你的。”林雨静看着面色清冷的女儿,语重心长地组叮嘱道。
“我知道了,妈妈。”
夏桔梗有些心不在焉,抿着嘴巴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有些怔怔出神。
林雨静微微摇了摇头,女儿的脸色苍白,表情发愣,自然是在想着那个苏信了。对此,她也是有着深深的担忧,她倒并非是担心女儿和苏信以后还能有什么纠缠,只是女儿这样子,只怕是伤得很深,到了美国也想着念着苏信,这只会伤了她自己。
初恋,毕竟是最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
林雨静语重心长地道:“桔梗,事已至此,妈妈也不想多说,你一向听话懂事,聪明乖巧,也不需要我多说。你马上要去美国了,妈妈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作为一个女人,不能太脆弱,你要像植物一样,甭管开不开花,都要往地上扎根,往深里扎,往结实里扎。只有这样,你才能足够的坚强,无惧于任何困境。”
“嗯。”夏桔梗又是点了点头,她一向不会忤逆妈妈的话,不过妈妈说的这半句话她从书本里看到过,还有半句妈妈没说的,她也知道:“女人要像植物一样,甭管开不开花,都要往地上扎根,往深里扎,往结实里扎。可扎得越深,越无法承受那种连根拔起的疼痛!”
正在开车的夏天天倒是心情不错,事到如今,妹妹夏桔梗去美国已成定局,跟那个苏信不可能再有瓜葛,他也没好多想的,打开收音机,调到里津电台,他很喜欢这个电台晚间七点的一档叫做“与你同悦”的音乐节目,里面的女主持人声线优美,很好听。开车的时候,他都会欣赏欣赏。
刚好,现在是晚上七点钟,电台的那个女主持人的声音如期响起:
“各位听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收听里津音乐电台的‘与你同悦’栏目,我是主持人张馨,今天晚上,我想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段录音,是一个男生说给一个女孩子听的心里话。这个女孩子有一个很美很好听的名字,桔梗。”
夏天天一怔,旋即转头,瞥了眼后座上也有些愣神的桔梗,对林雨静说道:“妈,她说的不会是妹妹桔梗吧?”
林雨静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说:“听听看吧。”
收音机里,张馨优美的声音还在响着:“桔梗她今天要去美国了,男生想要在她临走之前,给她一个生日惊喜,但是女孩子生怕男生难过,只是留下了一封信,然后独自离开了。此时此刻,那个女孩子应该在前往紫云机场的车上。我想,我也希望她能够听到男生对她说的最后一段话。”
顷刻间,晶莹的泪水涌出夏桔梗的眸子,在眼眶里打转。她白皙的手指握拳,已经明白了那个男生就是苏信。
林雨静黛眉紧蹙着,心想这苏信弄得幺蛾子还真多呀,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死心。她道:“天天,把收音机关了。”
夏桔梗紧紧拉住了夏天天的手,转过头哀求道:“妈妈。”
看着满脸泪痕的女儿,林雨静心头也是一阵的疼,心想罢了罢了,反正女儿要去美国了,这回就依了她吧。
收音机里,先是响起羽泉的《不离不弃》,渲染了一番情绪。
过了会儿,一道略显沙哑饱含情绪的少年的嗓音响起:
“桔梗,坐在录音室里,我有很多话想说,却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在这里,我先祝你十七岁的生日快乐。
很久以前,我从一本书里,看到这样的一句名言:‘为什么把择定终身的职责交付给半懂不懂的年岁。为什么让成熟的眼光延误地出现在早已收获过的荒原。’
以前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那半懂不懂的年岁,代表的是我们的青春,里面有太多的美好,有太多的难以割舍。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那半懂不懂的年岁里面,最难以割舍的,以至于让我心甘情愿的把择定终身的职责交付给这个半懂不懂的年岁!
很抱歉,我矫情了,只是心有期盼,难以自持。
对于你去美国的事情,我时常为此难过,但亦觉得是明智之举。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心生歉疚。如果真是如此,那便是我的罪责。
去年,你哥哥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一段话,他对我说:‘如果我是你,如果明明知道抓不住她,留不住她,那么我会让她飞,因为她有自己的翅膀,有选择自己的天空的权利!”
当时,我觉得他满口放屁,遗臭十里。现在我觉得他说的是字字珠玑,至理名言。我没那个本事,凭什么拽着如此优异的你而不放?所以,对于你去美国之事,我是不敢有丝毫的抱怨或是不岔的,只能心生愿景,愿你在美国生活无忧。
桔梗,在美国,你只需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如果有喜欢的男孩子,那就用心去喜欢。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我的情绪,我或许有些小心眼,但没那么脆弱。眼泪是永远不能证明自己的,痛苦代表着我想要进步。
桔梗,近来我常常失眠,并不是因为难过,仅仅是想起了你,想起了你跟我说过的话,莫名地就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并且想要为此而奋发。
桔梗,你说过,我们分开长久地遇不见,我就不会难过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人生中最难过的事情不是一直遇不见,而是遇见了,得到了,又被拿走了。
桔梗,你说过,让我永远忘了你。我要告诉你的是,假如我不能够再拥有,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你。
桔梗,你说过,我的未来不会有你。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要去的地方,那就是有你的未来。
桔梗,最后,我还有一句话,我想说给你听,也是我想对自己说的:苏信,呵呵,你这个大****呀,吃了那么多的米饭,活了那么长的日子,颓废无能了那么久,是该抖擞起精神来,朝着绝顶的山峰处,朝着最为炙热的光亮处,奋进了!
至于奋进的缘由,卑微的我,已无勇气说的太伟大,只是为了你,桔梗。”
车内,那个少年的声音已经渐渐敛去,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只剩下羽泉的歌声在那里浅吟轻唱着。
林雨静和夏天天都是沉默,不知是何感想,只是表情都有些沉闷,想来听了那个少年的肺腑之言,也是有些难受,生出怜悯之心。
此时此刻,夏桔梗对着车窗外的眸子早已浸湿,晶莹的泪珠顺着绝美的脸颊滑落,一滴接着一滴,砸落在窗沿上。
她的脑海里,有无数道光影流转,那是她和那个少年度过的青春雨季。
初中毕业聚会后,那个少年骑着单车载着她,飞驰在晴朗的星空下,穿梭于里津市的大街小巷。一月千江惊似梦,白衣胜雪少年心。
百年校庆上,那个少年不顾一切冲上舞台,在沸腾人声中,拉着她穿越人海,直到世界的尽头。
可是越想,她心里便越难过,心脏上仿佛有一根针,在那里不停地扎呀扎,疼,疼得滴血,疼得她快要难以呼吸。
可即便如此,她的脑海里,还是不可抑止地,冒出了一段她此生难以忘怀的回忆;一副在秋风微醺时,在橙色街灯下的幸福光影:
女孩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少年背着她,送她回家。
女孩好奇地问:“我重吗?”
少年说:“重呀,知道为什么吗?”
女孩问:“为什么?”
少年说:“因为整个世界都在肩膀上,所以很重了。”
第176章我此生必须努力
。
雨,淅淅沥沥没有尽头,让这座小城沉浸在无尽的泪水之中。
紫云机场,机场大厅,晚上七点四十分。
大厅里人潮涌动,纷纷攘攘,人声鼎沸,都是前往美国的旅客。
古代的长亭,现在的火车站与飞机场,都是离别的象征。这里布满饱含各类情绪的人群,除了独自旅行或是前往美国公办的人,那些第一次踏上异国他乡的人群,不少的沉浸在离别的悲伤当中,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性格开朗的满不在乎,坚强的故作笑颜,脆弱的哭哭啼啼。
但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类人的心底里都带着对未来的茫然无措,带着对现在的离别的悲伤,带着对着对过去的无尽的追忆。
开始了一段新的征程,意味着放弃了其他的路途;你的每一个选择,也扼杀了别的可能。不过,《流金岁月》里面有这样的一句话:无论做什么,记得为自己而做,那就毫无怨言。
苏信毫无怨言,因为他没有时间思考如此复杂而又令人蛋疼的问题。
苏信在机场大厅里,四处寻觅夏桔梗的声音,他不知道夏桔梗是否来到机场,或许还在半路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