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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松挑了挑眉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周瑾瑜!难道你体会不到婉琪的苦心吗?她是怕和你在一起久了,当她发生不幸时,你会随着这份感情一起沉沦下去!她是在帮你,她是想让你活下去,她不想用自己的感情拖累你,爱的越深,死的越快!这个道理我们谁都知道,但有勇气拆散你们的,只有她而已……接受这个事实吧!你是当今世界上最杰出的小提琴大师,你是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振东集团董事主席,你周瑾瑜是最完美的男人,有必要因为这么段本就该无疾而终的感情糟践自己吗?”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教训我?”周瑾瑜忽然翻过身来瞪眼道,白雪松在那一瞬间看见了他眼中的绝望,周瑾瑜轻笑起来,醉意浓厚的有些语无伦次道:“我难过的并不是这个,我在难过,为什么那个承诺只有我一个人来扛,我到底为什么来这个世界?我不是已经在不断服食特效药了吗?你也说过吧?这种药可以救我,也可以要了我的命,陆婉琪停下的那一刻,我一定也要停下了,不是吗?都已经这样做了,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她让我接受她的施舍,让我活下去,为什么不想想我这么做的理由?因为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失魂落魄的周瑾瑜一下子跌落谷底般的沉重,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在了沙发边。
白雪松眼皮跳动,心下却是哽咽,他忽然老泪道:“冤孽,我真的不明白!什么爱可以深到彼此都宁愿放弃生命,明明都只是人而已,就不能有点私心吗?陆婉琪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周瑾瑜!”他忽然踏步上前,将周瑾瑜的脖领提了起来大声吼道:“你的身体是你父母给的,你有什么权利让他的保质期减缩?就是为了让陆婉琪那个同样没多少时间的顾客赶在保质期的最后一天将你带走吗?如果是这样,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我跟着你?到底是让我治好你的病,还是让我当侩子手,取走你的性命?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我绝不会答应你,哪怕我一辈子都在小县城的医院里抬不起头,哪怕我的孙子因为我没钱而无法出世!周瑾瑜,我好恨!我好恨你这么自私,这么无畏!你心里除了陆婉琪,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吗?”
白雪松大力推搡使得周瑾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周瑾瑜迷茫的双眼更加混沌道:“是啊,我就是这么自私的爱着陆婉琪,不管她爱不爱我,需不需要,所以我放弃了自己情感,看着刘诗涵离开,所以我明知道林玲有我的孩子,也强迫自己停下来不去想念,我……我除了喝酒,还能做些什么?你就让我这样的折磨中结束自己好了,老白,我没救了,你走吧!你自己也清楚的很,过量的服食特效药,我本就该在三十岁前逝世的,本想拉着琪琪的手一起闭眼,进入到下一个轮回,没想到变化总是赶不上计划,这样的话,又计划那些做什么呢?”周瑾瑜心脏在情绪和酒精的影响下终于开始剧烈疼痛,周瑾瑜捂着胸口,连呼吸都开始有些跟不上来。
周瑾瑜的话犹如雷击一般打在白雪松的心坎上,他好似一下子老的要进棺材一样,脸色煞白,作为一名大夫明知道是毒药也要给病人服食,并且在病人的一再要求下而放松药量,这简直和侩子手没什么分别,可以说周瑾瑜今天的样子有一部分是他的责任,白雪松忽然双眼圆瞪,将周瑾瑜从沙发角落里揪出来道:“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我白雪松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我说过会治好你,就一定治好你,让你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愚蠢的家伙,想在我面前找死,还得问问我是否同意!”
周瑾瑜醉意上涌并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隐约听到了一些,也只觉得那是些气话,只是心脏病发的他完全没有可能去询问探究,白雪松从药箱中取出一支注射器,给他注射了一针,周瑾瑜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心脏的疼痛也缓缓麻木,忽然头脑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
白雪松神情沉静下来,翻开手机找到了那家瑞士医院的电话,打过去之后很快就有人接听,白雪松问道:“杰斯塔医生吗?是我,白雪松,前段日子在罗马旅游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的……对,我想问问如果要最快进行心脏完整移植的手术,你可以安排吗?……患者已经进行了最好的麻醉,他无法签署证明,不过,我作为他全权授予监护权的私人医师,我可以替他签署接受这个手术治疗,那么,器官捐赠者……就是我本人!”……
周瑾瑜不知睡了多久,有那么一瞬间他模糊感觉到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大脑里翻腾的都是些无法解释的画面,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许许多多的画面追逐着,如同电影一般轮回播放着,周瑾瑜这才发现,自己经过了旁人没有的两辈子,生活也丰富的比一般人多的多,而陆婉琪却只是占了其中很小的一个部分,纵观整个人生,周瑾瑜忽然才明悟过来,自己重新活一次真的只是因为陆婉琪吗?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在身边走过又是为什么呢?他们都是活生生有感情的人,帮助过自己,也有伤害过自己的,并不是单纯的背景,如果只是因为陆婉琪而有了轻生的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还以为自己不会畏惧死亡,可是想在却觉得死亡太近的话,依然会手脚颤抖,依然会回想起那些不忍忘记的画面。
周瑾瑜的手指轻轻一弹,引起了看护的注意,复苏式的抢救很快进行着,周瑾瑜以最快的速度苏醒过来,入眼的便是犹如总统套房般华丽的单人间,数名私人看护在他身旁忙碌着,此时房间门忽然打开,一位青春丽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周瑾瑜眯起了眼仔细看了看,只觉得眼熟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那妩媚艳丽的女子则道:“好些了么?周瑾瑜,我是斯嘉丽呀!这里是我在罗马的家。”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周瑾瑜问道,他并不想知道斯嘉丽是谁,但是却清楚的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事情,朦胧的记忆里他觉得好像应该在喝酒之类的。
斯嘉丽解释道:“好像是因为心脏病被送进了皇家中心医院,那所医院是我们家开的,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你入住医院,所以给你安排了这个特护病房,将最好的看护都调过来,还满意吗?”
周瑾瑜摸了摸胸口,那轻缓有力的跳动似乎跟以前每一次轻颤都会带来衰弱的疼痛有些不同,他皱着眉头道:“心脏病吗?又病发了吗?老白呢?你没有随我一起来吗?”
斯嘉丽古怪的看了周瑾瑜一眼,周瑾瑜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逼问道:“我的私人医师白雪松先生在吗?我想他应该跟我在一起吧?”
斯嘉丽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书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手术后短暂性的失忆啊?这个你自己看了就明白了。”
周瑾瑜接过文书,第一份是关于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注意事项,以及受理人签字,周瑾瑜注意到上面的字迹是白雪松留下的,签署的是自己的名字,第二份则是心脏捐赠的文件,周瑾瑜翻开最后一页看见白雪松的名字时,手指一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慌忙继续翻下去,第三份则是有关白雪松体检,的确有着无法治愈的病症文书,可以说这三份文件都是白雪松一手制造的,他身体硬朗的很,但是因为从事医学治疗,很清楚如何在机器检测的时候做些手脚,让自己看起来属于可捐赠器官的那类已经绝望的人,目的就是那一句话“我说过会治好你,就一定治好你,让你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
还响彻耳畔的话一下子清晰起来,周瑾瑜大脑猛然充血,眼前一片黑白相间,自我作践的轻生想法,却断送了白雪松的性命,对于他来说则是深深的愧疚,以及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每一个在皇家中心医院捐赠器官的患者,我们都会将他的骨灰放在这里,除非是家属要求取回去,这里可以说是医院里最神圣的地方了,充满了无私奉献的灵魂。”斯嘉丽带着周瑾瑜来到皇家中心医院后花园中盖得一间灵堂中,将已经火化了的白雪松的灵位指给周瑾瑜看。
从酒店那次昏迷,到手术后苏醒,再到今天下床来探望白雪松,足足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好似并不漫长的时间,却有了很多改变,三人行来到意大利,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周瑾瑜将白雪松行李中翻出来的相片拿了出来,那是白雪松的一张单人照,周瑾瑜将它剪成了一个头像,带有爽朗笑容的老人一点也看不出那丝离世的悲痛,周瑾瑜将它贴在了白雪松的灵位前,忽然跪了下来重重的磕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太好的原因,写的东西也很哀伤,老白的离世我看的也很难过,但正是他做了那样的选择,才更加令人钦佩,是一名对职业有着极高崇拜感的正直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斯嘉丽的父亲
“需要带回故乡吗?”斯嘉丽习惯性的问道,她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虽然外表看起来妩媚动人,并且充满了叛逆与激情,可是骨子里还是一名贵族,作为贵族自幼就要学习一些普通人不能接触的学科,处理些家族事务,皇家中心医院就是斯嘉丽众多的事务中的一件,很多捐赠者的家属都是由斯嘉丽这位副院长亲自接见并致以谢意的,所以才会习惯性的问周瑾瑜。;
周瑾瑜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白雪松的遗像道:“为什么要回去?他只是身体累了要在这里休息一下而已,还没有到要回去的时候……老白自己不是要跟着我继续完世界之旅吗?”他脑海里忽然闪过白雪松某日在出发的时候兴奋的言语,白雪松自豪的在电话里向刚出世的孙子说着,一定会走遍全世界,把最好的玩具都带回来给他开心,虽然这只是个幼稚的玩笑,但周瑾瑜此刻却记起来了。
“老白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但是不等于我什么都可以不为他做,至少他还没有完成的承诺,我会继续为他完成的,斯嘉丽小姐,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你的心思我也清楚的很……可是我周瑾瑜是个不幸的人,从前一个女人爱上了我,我也爱上了她,她却被迫声名狼藉远走异乡,还有一个女人爱上了我,我也习惯了她,可是她却只能默默忍受我的罪孽,躲在某个角落里辛苦的生活着,又有一个女人爱上了我,却落得身有残疾命不久矣,或许她选择离开我是对的,我天生就克妻,爱上我的女人没有什么好结果,因为感谢,我才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爱上我!”周瑾瑜回过头向斯嘉丽说道。
斯嘉丽那一瞬间从周瑾瑜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恶寒,即使常常见大场面的卢米内里大小姐也无法忽视如剑一般锐利的眼神,再仔细去瞧,那双眼睛又只剩下落寞与孤寂,好似日月星辰对于他来讲都是无关于己的客观存在罢了,斯嘉丽没由来的生起闷气来道:“我为什么要爱上你?你以为自己很好看么?我至于那么花痴,一眼就看中你么?追我的人从这里可以排到米兰大教堂!你就算坐飞机也轮不到你!”
周瑾瑜闷闷的点点头转过身去道:“那就最好!斯嘉丽小姐,这里的灵堂很神圣,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老白休息的净土了,三年后,当我完成了自己的那些事,我还会来看他,那个时候我会带他走的,感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住过这么多次的医院,斯嘉丽小姐的医院是我最难忘的。”
眼看着周瑾瑜抬脚便走,斯嘉丽忽然急了起来道:“等等!……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因为可怜你……真的是可怜你!我才在房间里照顾你一段日子,可是外面老是有些闲言碎语,说什么我们是男女朋友之类的,你如果就这么走了,我的名声可不好听,回头父亲那里怪罪起来,我少不了要吃一顿板子的,而且我正是面临一场贵族联姻的关键时期,若是对方听闻了有什么不快……你好歹也得向我父亲交待一下,澄清了事实才能离开!”情急之下,斯嘉丽编出这么段理由,越说越是顺溜,最后眼睛里还闪烁出了异彩,一个奇妙的主意从她脑海中成形。
周瑾瑜背着手转过头看向斯嘉丽,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斯嘉丽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周瑾瑜恬淡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好似白雪松在面对一具尸体的可怖眼神,就在斯嘉丽毛骨悚然之际,周瑾瑜才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条命欠的债太多,能还多少就还多少吧!令尊在什么地方?还请斯嘉丽小姐引路,我会以当事人的身份去向令尊说清楚的。”
“好啊!我家里的厨师做的烤羊小排特别好吃,你可要多尝尝,另外庄园里有精心种植的水果,若是扮成沙拉也是非常美味的,都是别处吃不到的东西,你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斯嘉丽欢欣雀跃道,哪里有回家接受审判的模样?完全是一副乐在其中的少女欢心。
周瑾瑜见她伸手过来揽住自己的胳膊,只是轻轻错步就闪了开去,令斯嘉丽扑了空,斯嘉丽鼓起了嘴,忽而又笑了笑释然道:“走吧!父亲不喜欢晚饭后接见客人的!”
斯嘉丽带着周瑾瑜从医院里出来东行数十里,在罗马假日酒店的繁华闹市区一处私人宅邸停下,这处宅邸并不显得多么富丽堂皇,比起周瑾瑜在索菲亚见到的贵族宅邸要低调的多,连铁门都只有两车并行的宽度,比起周瑾瑜在洛杉矶买的那处庄园还差得多,难以想象这就是支撑起意大利百分之十三总税收的卢米内里家族的宅院。
从轿车上走下来,司机自然将车停到了不远处的公共停车场,周瑾瑜随着斯嘉丽不如这所贵族宅邸,入眼的只是一曲青石铺路的窄小花园,如同斯嘉丽所说的,这里并没有种植什么奇花异草,而是最普通的季节性蔬果,葡萄架子搭的高高的,此时正是葡萄成熟时候,一串串紫红的果实犹如水晶一般缀在头顶,令周瑾瑜产生了一种特别自然的感觉,一名农夫打扮的壮年头带汗巾,腰缠麻布,短袖绵衫还有蓝色长裤,就好似最普通的农民一样,这是这位汉子津津有味的在给葡萄架下锄草,斯嘉丽一声娇嗔的缠过去道:“爹地!你怎么又自己干这些事了?不是让你叫园丁来处理吗?”
那名像农夫更多于像贵族的壮汉笑道:“这不是怕他们粗手粗脚弄坏了你祖父辈就种下的蔬果吗?还是我亲自来的细致,听说你最近一直忙于医院的事情,怎么有空回来看我们呢?……咦?还带了朋友回来了?”
周瑾瑜表示友好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看起来都那么令人感到寒冷,显然是有着情绪作祟,根本笑不出来,斯嘉丽的父亲却主动擦了擦手,以优雅的贵族礼节抚胸微躬道:“您好,斯嘉丽的朋友,我是马丁?卢米内里,叫我马丁就好了,很欢迎您能来这里做客!……”
马丁话还没说完,斯嘉丽一扯他的胳膊,将困惑的马丁扯到一边去,马丁伸出的手还没能碰到周瑾瑜的指甲,只好抱歉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朋友,看来斯嘉丽好像有些急事,那么,请你四处随意参观一下吧!”很快就被斯嘉丽扯到了葡萄架外的角落里去。
周瑾瑜站在葡萄架下,闻着芬芳扑鼻的味道,闭上眼睛忽然有些想家了,那个时候也是和洪渊,还有新疆的小伙子一起酿制新酒,也是类似这样自然的葡萄味,轻轻闻一闻都会陶醉,犹如喝了一杯美酒般,周瑾瑜睁开眼时叹了口气,也不知故乡的朋友们是否还好,自己忽然间的失踪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不便,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再去管振东集团,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走,直到现在他还无法接受陆婉琪抛弃式的选择。
周瑾瑜伸手将一串葡萄摘了下来,挤了一颗往嘴里一放,还带着一些露水的紫红葡萄尝起来甘甜可口,而且微软中带着些弹性,一点也不像熟烂的葡萄,放在嘴里就剩下一滩水,果肉在咀嚼中慢慢变成沁人心脾的汁液,随着吞咽缓缓进入腹中……“咳咳!你就是周瑾瑜!”马丁再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副冷脸道,也不知他和斯嘉丽说了些什么,刚刚还是一副农民打扮的马丁,一下子就换好了贵族式的老爷服。
周瑾瑜按照礼节鞠躬道:“初次见面,打搅了!我是周瑾瑜。”
“哼!”马丁一挥手,完全不接受周瑾瑜的鞠躬,转身就走,周瑾瑜的鞠躬就那么僵硬在半空,有了几秒钟的停顿,周瑾瑜还是将这个礼节做完,才不紧不慢的跟着走过去,马丁已经回到了大堂,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斯嘉丽对着周瑾瑜吐了吐舌头,招了招手道:“不用脱鞋,进来吧!”
看来这只是个经常出入的大厅,想必是会客用的,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周瑾瑜大方的走了过去,坐在了沙发上道:“马丁大人既然是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想必是知道了那些传闻,这次来我就是想澄清一些事情,我与斯嘉丽小姐……”
“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是么?所以就光着膀子来提亲?你当我卢米内里家族是门外卖奶酪的小摊贩吗?平时想进这个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