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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独钟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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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裹著浴巾吗?”平静宣有些结巴的问。
                  “没有人会在做了那件事之后,身上还裹著浴巾的。”她迅速的回答。“快一点,我还要稍微布置一下现场。”
                  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听命行事了。平静宣闭上眼睛躺上床,然后在被单下将身上的浴巾解开来递给她。
                  “等我待会儿上来可能会要花上一点时间,这段时间你如果能睡著的话,就睡吧。”季笋瑶对她说道,然后拿著浴巾走进浴室里去,不一会儿她又拿著她置放在浴室里的衣物走出来,然后撒在床边的地板上。
                  躺在床上赤裸的男女,以及散落一地,一看就知道是匆忙脱下乱丢的衣物,这样的画面任任何人看到都能想歪,而这就是她所要的。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她对她微笑的说,“那我先下楼去喽。”说完,她不等她有所反应,立即迅速的转身离开。
                  ⊿      ⊿      ⊿
                  原来过度的难过并不会使人流泪,只会使人麻木而已。
                  季笋瑶站在电梯里,与镜中的自己四目相望著,镜中的她微微的笑著,眼中没有泪,眼神之中也没有哀伤,只有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白得像雪的唇办,透露出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而已。
                  可是颤抖的唇办可以用说话的方式来掩饰,白得像雪的唇色更简单,只要一支口红就可以搞定了,方便得很。没有人会发现她的不对劲,没有人会知道她现在心痛得几乎要死掉,没有人会知道。
                  低下头来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她的手颤抖得几乎要拿不住短巧的口红,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的将它拿在手上,却在拔开口红盖时咱的一声,整条口红又从她抖得无法自己的手中坠落到地板上,滚到电梯的角落边。
                  她瞪著地上的那支口红,右手用力的抓握住左手,指节都泛白了。
                  现在是怎样?连一条口红都想要欺负她是不是,是不是?
                  她气得全身发抖,但一抬头却被镜中那张仍带著微笑的笑脸惊呆了。
                  镜中的那个人真是她吗?她明明都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为什么?
                  明明很生气,气得想一拳毁了镜中那张笑脸,但是这不就是她现在最需要的表情吗?
                  微笑、微笑,她微笑的样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看,现在只差将唇色抹红,一切就自然得天衣无缝了。
                  对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她弯下腰来拾起地上的口红。虽然她的双手仍颤抖得无法控制,但是在她锲而不舍的试了一次又一试,终于成功的让她苍白的唇办上了邑。
                  这样看起来不是很完美吗?
                  没错,是很完美,所以她该上场演戏了,只要再撑一下,撑过今晚,撑过那最后一场关于分手与结束的戏之后,她就解脱了。所以,撑著点,她一定可以办得到的,她是季笋瑶不是吗?
                  微笑著,她将口红收回背包里,然后按下电梯按钮重新回到High PUB里去。
                  “小瑶,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高硕他还好吧?咦,你学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一见她出现,坐在离出口处比较近,隔山观虎斗的娘子军们随即发现的问道。
                  “静宣很少喝酒,所以只喝了一点就感觉有点头晕不太舒服,我叫她一起待在楼上休息,等晕眩的感觉稍微过後再下来。」季笋瑶轻快的答道。「现在情况是怎样?」她一脸好奇的样子。
                  「开阳也快被灌挂了。」伊绿微笑的回答。
                  「每个年纪都一大把了,玩起来却比小孩子还幼稚。」池璞微讽的说,但脸上微漾的笑意,却明显显示她此刻心情相当的愉快。
                  大病一场後的她,在经过麦峪衡细心的照顾与呵护,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曾经生过重病的模样。她现在的脸色红润丰腴,气色良好、精神奕奕。如果硬要说她还有什么地方未恢复的话,就只有那头仍在慢慢蓄长的短发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返老还童吧。」施子婵开玩笑的说。
                  「拜托,我们大家都还不到三十岁耶,用不著用到老这个字吧?」艾微跳出来抗议。
                  虽然大夥几乎都是同年生,但是她却是同年的年头生的,算是这票人里头老字辈的,所以她对老这个字实在是很敏感,尤其是年龄一年又一年的增长之後。
                  「你们就一直坐在这里隔山观虎斗,不会无聊吗?」季笋瑶笑著问。
                  「我必须顾虑我肚子里的宝宝。」管初彗微笑的说。
                  「我大病初愈,不适合太刺激的活动。」池璞答。
                  「我不觉得酒会比这里的东西好吃。」艾微啃著鱿鱼丝开口。
                  「我刚刚说完故事才将威利哄睡。」伊绿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我也才和保母通完电话而已。」施子婵也说。第一次离开儿子这么久,她还真是不放心呐。
                  「那你呢?」季笋瑶问唯一还没开口的喻琦,「你又是什么理由?」
                  「你总不能叫我去帮忙他们灌我老公喝酒吧?」她笑意盎然的回望她。
                  「哈哈,的确,就算我没问好了。」季笋瑶大声笑道。「好吧,那你们继续留在这里隔山观虎斗好了,我要去玩了。」
                  「和老虎玩吗?」池璞揶揄她。
                  「别担心。我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可是一名驯兽师喔。」说完,她朝她眨了眨眼,然後转身加入那群明显已经玩疯了的男人们。
                  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疯狂,不管是疯狂的大笑或者是疯狂的大叫都行,只要能凌驾、转移她体内几近崩溃的情绪她都欢迎。
                  「小瑶你来啦。」第一个注意到她的罗致旋朝她咧嘴笑道。
                  「高硕还好吧,该不会真的已经醉到睡死了吧?」梁矢玑揶揄的问。
                  「你可以试试看在连续灌了十几杯调酒之後,自己会不会醉到睡死。」她皮笑肉不笑的对他挑眉道。
                  「嘿,这个主意可是你自己说的,说什么从没见他喝醉过,想试试看他到底喝到什么程度才会醉。你可别在借刀杀人後,还想嫁祸於人。这也未免太狠了吧?」
                  「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在紧张什么?」
                  「等你说了罪名也定了,到时候我再紧张那才真的叫没用。总之,害高硕醉倒的事,我一概不认帐就是了。」
                  「天璇,你也这么认为?」
                  「不只我,其他人应该也都这么认为吧。」要死大家一起死,罗致旋非常够义气的将其余死党们一起拖下水。
                  「OK,我会记住的。」季笋瑶微笑的点头。
                  「记住什么?」罗致旋敏感的问。
                  她却只给了他一记似笑非笑的笑容後,便什么也没说的转身走到杨开敔身边。
                  「嗨,准新郎官,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乐喔。」她将一只手架在他肩膀上,半揶揄半调侃的斜睨著他。
                  「哼,你这个魔女。」杨开敔瞄了她一眼低哼一声,然後继续抱著头呻吟。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真不知道高硕那家伙怎能灌下将近二十杯的调酒後才醉倒,他只喝了七杯而已就已经头痛得想死了。
                  高硕他到底是不是人呀?
                  「魔女?你讲这句话也不担心会遭天谴呀?」她冷哼的睨著他,「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在一听见死党要结婚时,就冲第一个去整人,而且还非整到人家倒地不醒,否则绝不罢手?」
                  「冲第一个去整人的是你不是我,我只是刚好腿比你长,跑得比你快而已。」杨开敔呻吟的辩道。
                  「喔,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
                  「你永远都只记得对自己有利的事而已。」他头痛的说。「噢,该死的,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的头痛死了。」
                  「要死也要等喝完这一杯再说,我都还没有恭喜你呢,新郎官。」季笋瑶笑盈盈的端了一杯放在他眼前。
                  「拜托你饶了我吧。」杨开敔抱头呻吟。
                  「不给面子?」
                  「开阳,谁的面子你都可以不给,但是兄弟一场,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这杯酒给喝下去,即使要用鼻子喝你也要喝。」梁矢玑搭上他肩膀,给他良心的建议。
                  小瑶耶,除非是嫌生活太平顺、太没有挑战性了,否则最好不要得罪她。这可是大夥都知道的共识。
                  闻言,杨开敔浑身一僵,整张脸都因为害怕和痛苦而纠结了起来。
                  「好,我喝。」他突然豁出去的端起杯子,仰头咕噜咕噜的两三口就将一整杯血红色的调酒灌进喉咙里。「可以放过我了吧?」他眉头紧蹙,表情痛苦。
                  「还有一杯,高硕的份。」
                  杨开敔双眼发直,猛然咱的一声,整个人突然像摊烂泥般无力的趴到桌面上,一动也不动的。
                  「装死可没用喔。」季笋瑶笑嘻嘻的说,一点也不打算要放过他。
                  杨开敔听了之後却仍一动也不动的,活像是真的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模样。
                  「开阳,你该不会真的醉倒了吧?」等了半天他仍没反应,梁矢玑忍不住的探头问道,没想到靠近之後,他竟然听到了酣声。「他睡著了!」
                  「真的假的?」罗致旋立刻上前探看,「好像是真的耶。」
                  「难怪他刚刚抵死都不肯再喝,原来真的已经到达极限了。」麦峪衡爆笑著。
                  都已经是十几年的朋友,每个人有什么怪异的习性,大夥几乎都知道,当然也知道杨开敔真正睡熟了之後是会打酣的。
                  「你们真以为他睡著了?」季笋瑶嘲讽的开口。
                  「怎么,难道不是吗?」
                  「他在假睡。」
                  「嗄?你怎么知道?」
                  「要不要做个实验,把这杯酒倒进他衣服里面去——」
                  「你不是魔女,而是魔鬼。」杨开敔倏然睁开几乎要睁不开的眼睛,以痛不欲生的呻吟声指控道。
                  季笋瑶顿时朝其他人露出一副「你瞧,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喏,这是高硕对你的恭喜。」她嘴角微扬的将另一杯绿色的调酒推到他的面前。
                  杨开敔已经无力挣扎了。反正横竖都躲避不了小瑶这名魔女的迫害,他乾脆就早死早解脱、早超生好了。
                  他勉强撑起身体,一把抓起酒杯就往嘴里灌进去。咕噜咕噜的,杯子一下子就见底了。
                  「再来呢?」他阿莎力的问。虽然整个人已晕头转向了,但他就是知道她绝对不会就此打住的放过他。
                  「这是静宣——我学妹对你的恭喜。」她果然毫不犹豫的又推了杯酒给他,这回是乳白色的。
                  杨开敔二话不说,用跟上一杯一样的处理方式,一瞬间便将它给解决掉了。
                  可是该把空杯子放回桌面上的他,却在拿到一半时突然失去动力,不仅让酒杯落地摔得粉碎,整个人也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摔到粉碎的玻璃上。幸好一旁的梁矢玑眼明手快的将他捞住,否则他那张帅脸肯定会被毁容。
                  「他挂了。」梁矢玑笑道。
                  「这回应该假不了了吧?」麦峪衡看向她。
                  「酒力真差。」季笋瑶撇了撇唇,只说了这句话。
                  「小瑶,怎么没看到静宣?」一直东张西望却始终找不到要找的人,孟侯一逮到机会立刻开口问。
                  瞬间她微僵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已迅速的恢复自然,笑著转身面对孟侯。
                  「静宣说她头有点晕,所以我叫她待在楼上休息一下,等舒服後再下来。」她微笑的说。
                  一听见心上人不舒服,孟侯的眉头在一瞬间立刻担心的皱了起来。
                  「她在几号房?我上去看她。」他迅速的问道。
                  「1215。」说著,她转头看向梁矢玑。「你要不要把开阳也扶上楼去,让他好睡一点?」
                  「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善心大发了,小瑶?」
                  「我一向都是这样,不是吗?」
                  「高硕在几号房?」梁矢玑笑著问。
                  「当然一样在1215呀。」
                  「嘿,你就放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在宾馆套房里呀?不怕出事?」梁矢玑不想放过难得可以揶揄她的机会,故意如此说道。
                  「我相信静宣的为人。」
                  「我指的是高硕,你可能不知道吧,男人一旦喝醉了,最容易发生的事就是酒後乱性。」
                  「他已经晕睡过去了。」
                  「男人的性冲动可不是晕睡过去就可以阻止的。」
                  「哼,讲得跟真的一样。」
                  「我说的可是真的。」
                  「好呀,要不然我们一起上去,看看他们那对孤男寡女在做什么,怎样?」
                  「要我陪你去抓奸,这个有意思。」梁矢玑轻笑的说,然後转向其他死党们。「你们谁有兴趣要跟我一起去呀?」
                  事实上,他只是想找个伴帮他一起将开阳抬上楼去。他还真不是普通的重耶!
                  「我跟你们上去吧。」站得较近的麦峪衡开口说。
                  然後,他帮著梁矢玑将杨开敔沉重的身体扶起架到他们俩之间,一行五个人就这样穿过PUB的出入口,然後搭上一旁的大楼电梯朝十二楼的香榭旅馆而去。
                  等待在他们前方的景象,将会让他们终生难忘。
                  第七章
                  房门推开的瞬间,众人的目光先是从迤逦一地的衣物,然後慢慢的看向床上合抱而眠的身影,最後倏然被吓得愣在门前。
                  「我的天。」梁矢玑不由自主的低喘出声。
                  而麦峪衡的反应则相当的迅速,在一瞬间人已迅速的闪到季笋瑶的面前,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小瑶……」他一脸忧郁的盯著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词穷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夸张的事情呢?刚刚天玑在PUB里面说的话,只是在开玩笑的不是吗?怎么……
                  天啊,这下子事情要怎么终了?他们俩还会有婚礼吗?
                  季笋瑶伸手轻轻的将他推开,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床铺。
                  「小瑶。」麦唂衡企图想要阻止她,但却被她用力的推开。
                  床上两个人正合抱而眠,一点也没有发觉在他们四周突然多了一票观众。他们的身体虽然大部份都被床单覆盖住,但是从散落一地的衣物上来看,轻而易举的就猜出被单下的他们是完全赤裸的。
                  季笋瑶面无血色的瞪著眼前这一切,整个人因大受打击而呆若木鸡。一股强烈的痛苦正啃蚀著她的心,让她几乎要承受不住,整个人瘫到地板上去。
                  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没错,高硕的衣服是她脱的,叫静宣将身上的衣服脱光睡在他身边的也是她,将他们的衣服撒了一地的人也是她,这个计划更是她一手策划出来的,但是他们合抱而眠的模样却刺痛了她。
                  她当然知道高硕有抱著枕边人而睡的习惯,但是他难道真的分不出来怀中之人到底是她,还是别人吗?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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