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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摇懒得跟他说,无奈地看着乔正业,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接着看向窗外。谢放知道她是不忍把自己赶走,索性死皮赖脸地待着,拿起筷子:“哇,好久没吃生鱼片了。乔总,你真行,盛放的顶梁柱还是被你挖走了。”
乔正业反驳道:“谢总,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我是在苏摇离职之后才邀请她到鸿天的,要是盛放留得住人,苏摇也不会辞职。”
谢放干笑两声,继续低头吃东西,苏摇见此,心道他可能真是饿了,心里无声地叹息,对乔正业使着眼色:“乔总,明天有很多工作吧,我想早点回去,待会儿送我回去,可以吗?”
乔正业心领神会:“那是当然。对了,谢总,‘P?派拉蒙’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正式推出?”
谢放一阵狼吞虎咽之后,停下来歇息:“开发商还没定下动工的日期,所以目前的进度是幕后准备。乔总,今天我没开车,顺便送送我,当然,先送苏摇回家,再送我。”
乔正业不好直接拒绝:“只要谢总看得起我那破车。”
苏摇被谢放的无赖功夫彻底打败,心口堵得发慌,只能气闷地硬塞着食物。一顿好好的晚餐,被他搅得乱七八糟,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么死皮赖脸,但她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说不定他一直跟踪自己来到这里的。
饭后,乔正业开车,苏摇坐在副驾驶座上,谢放坐在后面,都是紧闭嘴巴。气氛很诡异,车里的冷气仿佛冻结了一般,苏摇郁闷得呼吸困难,所幸不一会儿就到雍景湾。乔正业送她到小区门口,温声道:“改天再一起吃饭,好吗?”
苏摇倩然一笑:“改天再说,我先上去了,开车小心点。”
乔正业转身回到车里,却见谢放站在车外敲着车窗,他摇低窗子,听见谢放抱歉地说:“不麻烦你了,我还是打车回家吧,这边很好打车的,拜拜。”
谢放退开几步,朝他摆摆手,看着他不得已摇上车窗、启动引擎,驶上大街。
百米冲刺冲进小区,终于在电梯外面追上苏摇。苏摇猛地回头,惊讶地瞪着他,以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放的眸光紧紧收拢:“我跟乔正业说我自己打车,其实我的车还在‘上井’日本料理,苏摇,我有话要跟你说。”
又是这样!苏摇不由怒道:“我无话可说,我也不想听,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电梯正好打开,她快速地闪身进去,紧张地按着关门的按钮……电梯门慢慢合上,她看着谢放一动不动地站着,脸孔沉得有如深夜的树林阴森骇人。却在这个瞬间,他以手臂挡开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挤身进来……
苏摇退至角落,电梯门再次关上,谢放拽住她,一手夹住她的后脖颈,一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腰身,倾身吻她,毫不理会她的推拒和挣扎,以一种强势的力量和态度强迫她就范……慢慢的,她乖顺地贴在他的怀里,被他裹挟着走出电梯,站在家门口。
楼道里橘红的灯光时亮时灭,谢放将她抵在墙上,低哑着嗓音:“我好想你……苏摇,回到我身边,我是认真的。”
苏摇清醒过来,稍稍推开他:“不,不能这样……”气温很高,闷热的空气无处不在地弥漫,他的拥抱更像是火炉烘烤,几乎要把她烤焦,她艰难地说,“你总是这样……强迫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生活,我们……早已没有关系,谢放,放过我……”
谢放抓住她的手,更紧地贴着她:“我爱你,为什么要放过你?你也爱我,为什么拒绝我?我知道你还爱我,不要否认。”
既然爱我,我就不会放过你,哪天你不爱我了,我才会考虑放过你。
苏摇的脑中回荡着他在浴室说过的话,那么清晰,那么坚定,仿佛刻在她的脑海一般……哪天你不爱我了,我才会考虑放过你,真是这样,那么——
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冷了脸色:“那天晚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再这么纠缠,也是没有任何结果。”
谢放的眉心狠狠一拧:“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苏摇嗤嗤冷笑:“你问为什么?好,我告诉你,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现在,我喜欢的是别人。”
第三十一场 假装,这该死的爱
无论是在盛放,还是在鸿天,苏摇都是安静的直属上司,安静越级报告的副总都是苏摇的男朋友——即使乔正业只是临时的、假的。这是安静倒霉、还是苏摇幸运?是安静时运不济,还是苏摇洪福齐天?应该怪安静自己心术不正导致引火自焚,还是怨苏摇步步紧逼?
“苏摇,你还没走吗?都快六点了。”乔正业倚在苏摇的办公室门口,英俊的唇形扬起笑意。
“哦,就要走了。”苏摇抬起走,从专注的工作状态中回过神。
“不要这么拼命,”乔正业走到办公桌前,“林立介绍的项目差不多谈好了,下周要给开发商提出一份报告,所以明天开始你就要忙了。”
“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乔总,现在急着回家吗?想跟你谈点事情。”苏摇站起身,白皙如玉的脸蛋粉粉的,顷刻间弥散出流光溢彩的红光。
“当然没问题。”乔正业把黑色挎包搁在办公桌上,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苏摇拿着水杯到茶水间接水,一边思量着,一边慢慢地踱步回来。她斜靠在办公桌的边沿,悠悠地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乔总……昨晚谢放突然出现在‘上井’,你觉得……”
乔正业直言不讳地说:“我觉得,他是冲着你来的。”
苏摇一惊,想不到他的洞察力这么惊人,她低头思忖着他到底看出多少,却听他笑意朗朗地问道:“苏摇,在离开盛放之前,你跟谢放在一起,是不是?”
苏摇深深呼吸,瞥他一眼,看向窗外明艳的黄昏、灿烂的阳光,轻轻地点头:“是林立告诉你的吗?”
她猜的没错,是林立告诉他的,而且从佰老汇说起,直到在“川布”最后一次见到苏摇的背影,无一不漏。虽然林立言语之中的苏摇跟眼前的苏摇不太一样,不过他宁愿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亲身感受的。乔正业不想泄露太多,只含笑道:“我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你跟谢放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觉得他会继续纠缠你。”
苏摇垂眸,下意识地伸手抓抓卷发:“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可是他很执著,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死心。”
昨晚,在家门口,她说她已经不喜欢他,希望他会放过她。谢放没有说什么,只是冰冷地盯着她,暗黑的脸上除了“冷”之外,再看不出别的情绪。半晌之后,他沉默地离去。因此,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纠缠,不过,如果假扮的男朋友能够让他死心,她愿意尝试。
乔正业捂额沉思,片刻之后才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我可以帮你。”他笑了起来,“无条件帮你,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帮,算是为了稳定我的下属的工作情绪。”
苏摇挑挑眉,诧异地问:“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事,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乔正业眨眼,点头。苏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休闲衬衫,下面是白中泛着蓝光的休闲长裤,俊雅如鹿,却又不时散发出让人舒适的男子气概。她感激地说:“谢谢,我……想找一个临时的男朋友,让他彻底死心。”
乔正业双眉高挑,毫不犹豫地笑答:“没问题,能够假扮你的男朋友,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我一定会称职的。”
苏摇慢笑:“我不担心,就是担心委屈了我们的乔总。”
乔正业起身,脸上笑容朗如朝阳:“如果担心我会委屈,那就一起吃饭去,昨天那顿饭被搅得乱七八糟,今晚这顿饭,就算我这个‘男朋友’请你的第一顿晚餐。”
苏摇巧笑:“那还等什么?走吧。”
拎起包包,两人一起离开公司。用餐之后他送她回家,所幸谢放没有出现,不然她就确定谢放跟踪自己。在雍景湾的社区门口,他柔情款款地对她说:“早点休息,晚一些我会给你电话,检查你是不是又熬夜。”
苏摇俏皮一笑:“你一定打不通,因为我习惯在睡觉前关机。”
这顿晚餐很顺利,没有横生枝节,没有尴尬和沉默,只有轻松的谈笑,只有美妙的感觉,她觉得跟他在一起是全身心的放松,很纯粹的男女关系,不需要伪装和戒备,可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如此单纯的想法,因此,她必须表明自己的心迹,“乔总,我只是想让谢放死心,如果他不再纠缠我,我们……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乔正业非常清楚她的所思所想,便给她一个安慰的笑:“你放心,我什么都明白。”他伸手轻拍她的细肩,随即转身走向蒙迪欧,渐渐地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苏摇眉心一蹙,不知道请他帮忙是对还是错,如果最后的最后仍是让他有所误会,那自己的罪孽就大了。
走到楼梯间,忽然,她发觉身后似乎跟着一个人影,心口立即悬了起来,漫长的五秒钟之后,她深深呼吸,猛然回身,却见一个女子走上前,和善地笑看着自己:“是我,别害怕,吓到你了?”
虽然苏摇告诉过她自己住在雍景湾,不过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躲在这里?她想做什么?苏摇疑惑地问:“伯母,你怎么在这里?”
黎鸣娴自若地笑道:“我在这里等你啊,想给你打电话的,不过我好像没有你的手机号码,所以只能等了。”
苏摇双眉微蹙,倒觉得不好意思,微笑问道:“你等多久了?天气这么热,伯母有什么急事吗?要不先上去吧。”
黎鸣娴欢喜地跟着苏摇上楼。苏摇打开空调,拿了一瓶冰镇的绿茶给她,接着递给她一张便签纸,坐在她身旁:“伯母,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空的话给我电话。”
黎鸣娴接过来,放在包包里,苏摇注意到,她这个看似普通的白色包包,竟然是LV,不像是仿造的那种次货。
黎鸣娴当然注意到她惊讶的眼神,自也不去在意,从塑料购物拎袋中拿出一个保温瓶,打开盖子:“苏摇,我觉得我跟你非常投缘,所以,我在心里早已把你当作女儿看待,那,我今天熬了一些燕窝,还有一些,就带过你给你尝尝,千万不要嫌弃哦。”
苏摇极为震惊,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热情,却也很是感动:“怎么会嫌弃?只是伯母你太客气了,还专门带过来,又在楼下等了那么长时间,我是过意不去呢。”
黎鸣娴笑意婉婉:“如果过意不去,就赶紧把这些燕窝吃了吧,你看你,这么瘦,要好好补身子呢。”
心里虽有疑惑与不解,苏摇仍是浅笑:“我刚吃过饭,肚子还很撑呢。要不晚点再吃吧,伯母放心,你的心意我怎么也要吃光的。”
黎鸣娴也不强求,将保温瓶搁在桌上,似是随意地提起:“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是谁?你和他一起吃饭的吗?”
苏摇原想着她一定看得清清楚楚,便笑答:“是啊,他是我上司,我刚到公司,蛮照顾我的。”
黎鸣娴神秘莫测地笑:“看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苏摇,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摇尴尬地牵了一下双唇,下意识地抓抓头发:“伯母怎么会这么想?他只是我的上司,一起吃饭是正常的嘛。”
黎鸣娴开朗地笑道:“我虽然不年轻了,不过我的眼睛可没老,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不只是上司对下属这么简单的‘照顾’,还有其他的东西,我说得对不对?”
苏摇笑得很不自然,知道她的猜测也许是对的,但内心不想承认乔正业对待自己的特殊性与别有用心:“伯母你想到哪里去了?其实,我刚刚到这家公司上班,我想努力工作,得到老板的认可,短时间内不想谈感情的事。”
黎鸣娴握住她的手,仿佛妈妈对待女儿那般的促膝长谈:“是不是还不能忘记以前的男朋友?还很挂念他,是不是?”
一句简单的话,却触动最隐秘的心事。苏摇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打哈哈:“怎么说呢?伯母,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黎鸣娴早有准备似的从容回答:“哦……我是想打探清楚,如果你真的没有男朋友,也不再喜欢以前的男朋友,我就让我儿子追你,把你娶回家。”
虽说黎鸣娴是一个无法知根知底的忘年朋友,虽说她太过热情反而让人条件反射地产生戒备,不过,苏摇还是礼貌性地回应:“伯母又开玩笑了……对了,你儿子在鹿城吗?是做什么的?”
黎鸣娴兴奋地说:“我儿子在鹿城开了一家公司,苏摇,如果方便,找个时间跟我儿子见个面吧。我儿子呢,长得一表人才呢,你肯定看得上,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苏摇抿嘴笑道:“伯母啊,你太容易相信陌生人了,你对我都不了解,怎么就要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呢?如果我是一个骗子呢?”
黎鸣娴豁朗大笑:“如果你是骗子,也是小骗子,我就是大骗子。”
苏摇也笑起来,突然,胃里一阵恶心,一股酸流自下而上地涌上喉间,她迅速地起身冲向卫生间,趴在洗漱台上干呕着……黎鸣娴担忧地跟进来,轻拍着她的背,听着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呕声,忧心忡忡的眉心忽然豁然开朗地舒展。
过了好一会儿,呕吐的感觉终于有所平息,苏摇漱口后擦擦脸,感觉好一些了方才接过黎鸣娴递过来的温水,慢慢地喝了一口:“谢谢。”
黎鸣娴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吗?就今天这样吗?”
苏摇仍是觉得胃里难受,口腔里涩涩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第一次,不会是食物中毒吧。”
黎鸣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像你这么呕的,我觉得怀孕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摇震惊:“怀孕?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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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怀孕了!
在黎鸣娴的建议下,第二天一大早,她到医院检查,结果就是:她怀了谢放的孩子。苏摇几乎崩溃:每次都采取避孕措施,怎么就这么幸运地中奖?更让她痛苦的是,她已经决定跟孩子的爸爸永远告别,现在居然出现这种戏剧性的转折,她该怎么办?如果谢放知道自己即将当爸爸了,他一定会更加死缠烂打的吧。
该死的谢放!这该死的爱!上天为什么安排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让她怀孕?
要告诉谢放吗?要,还是,不要?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可是,她没有时间沉浸在这个困局中,林立介绍的项目必须在七月二十三日前提供一份策划报告,小虹还无法独立写策划报告,她必须在旁指点,因此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不过也让她浑噩地不去想烦恼的事。
每天早中晚,谢放都会打电话问候,无论苏摇如何冷言冷语、如何恶语相向,他都嬉皮笑脸,毫不气馁地打来电话,很多时候,她只能选择无视,任凭手机铃声兀自歌唱。黎鸣娴也打过几个电话,她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推掉三番两次的邀请,不过周末就无法推脱她的上门要求。这个周末,黎鸣娴整天都在苏摇家里,帮她收拾房间,做饭煲汤,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照顾和疼爱。
苏摇很是不好意思,而且非常不解,想要跟她谈谈,又担心她误会,最后选择了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承受这份与众不同的情谊。
周一,乔正业一阵风地走进办公室:“苏摇,报告怎么样了?”
苏摇站起身,凝眉道:“进展顺利,可以准时交出来,乔总,有什么问题吗?”
乔正业掩上门,俊眉紧拢:“报告里有分析2008年上半年的市场吗?”
苏摇不明所以,静静答道:“有,重点分析鹿城这半年的房地产市场。”
乔正业眼中精光一闪:“要分析一下全国的房地产市场,要突出一点,就是从2008年1月开始到现在,由于雪灾、地震和暴雨洪水的影响,全国经济受到相当程度的影响,民间资本萎缩,全国房市受到不小的冲击,要重点分析这方面的影响。”
苏摇专心地聆听:“好的,我明白,乔总,明天早上把报告发给你看看,如果有问题,会在明天全部改好。”
乔正业赞许地点头:“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见她有所犹豫,他笑着补充,“你可以拒绝,不过我是你的‘男朋友’,有时候也要培养一下感情,是不是?”
苏摇含笑答应他的约会。他刚刚走出办公室,手机立即响起,她见是谢放的手机号码,无奈地接起来——如果这次再不接,就是第十六次“无视”了。
“苏摇,这几天很忙吗?还没忙完?”手机里传来谢放担忧的低沉嗓音,他似乎对于之前十五次的“无视”毫不在意。
“是,还没忙完,”苏摇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电话吗?”谢放兀自开心地笑,笑过一阵,才一本正经地嘱咐,“工作很忙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