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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是留,我由她。
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好让她躺的更加舒服,好好睡吧,林楠,再好好睡一会儿。
等你醒了,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现在,让我们这样,再多呆一会儿吧。
第十二章
林楠篇
袁朗,他没事了?
看着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的他,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应该算是没事了吧?
虽说昨晚知道他把我留得饭都吃了,可还是很担心,那个有点愤怒的袁朗还是第一次见,以前的他。。。
不行,林楠,不行,不能想以前。。。。。。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转移注意力,我让自己听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对话。
。。。。。。
太棒了,欣欣大声的说。
什么太棒了,有点愣,刚才的走神儿没听到他们一开始说什么。
姨,姨,舅舅说从今天开始和姨一起接送欣欣呢,小丫头一脸兴奋。
欢迎吗?袁朗笑眯眯的看我。
我看着他,还没开口,欣欣就替我答了。
欢迎欢迎,欢迎舅舅,这样的话我就有两个人去送我了,别的小朋友肯定会羡慕我!一脸憧憬。
不过舅舅啊,欣欣想让你抱着欣欣走,行吗?
干嘛啊,都多大了还要别人抱啊,?袁姐不高兴了。
不是的,妈妈,人家想让舅舅像爸爸那样抱着嘛,欣欣想爸爸了!小丫头皱着小脸。
你还意思说,你爸的电话,属你占的时间长。
袁姐的丈夫走了二十多天,每晚都来电话,欣欣和她每晚都要来场“电话争夺战”。
可是那只能听见声音啊,又看不到,欣欣想要爸爸抱抱都不行。小丫头很委屈的说,像是快哭了!
好,以后舅舅每天都抱着欣欣去好不好,袁朗在安慰她,还有啊,等你爸爸再打电话来,你就拿张他的照片,你边听边看,这样不就和爸爸在你面前一样了,是不是?
恩,舅舅好好,妈妈好坏!
你…你…你,你个臭丫头,你想你爸,我还想我老公呢!哼!袁姐脱口而出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一下就红了。
好了,不管你们了,你们愿意抱就抱,愿意走就走,我上班了!
。。。。。。
。。。。。。
锁好门,和袁朗、欣欣一起下了楼。
。。。。。。
袁朗把欣欣架在脖子上,欣欣很是开心,还嘟囔着什么舅舅好棒,比爸爸抱的还高。
袁朗的安慰冲淡了欣欣对她爸爸的小小思念。
想起刚刚袁姐上班出门前,我看见她的眼睛有点发红,她哭过了吗?
在欣欣说自己想爸爸的时候,袁姐肯定也在想着她的丈夫吧。
就如同妈妈对爸爸的思念一样。
还记得妈妈的日记里写着这样一句话:一丈之内方为夫,离的远了只能用思念来牵连着彼此。。。。。
在爸爸妈妈分开的那几年,妈妈一定也是这样思念着远在部队的爸爸吧。
。。。。。。
。。。。。。
姨!
欣欣的一声大叫打断了我,然后我感觉到有只大手狠狠的拽住了我。
怎么了这是?我扭头看他俩。
这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都在冲我乐。
姨好笨!这是欣欣对袁朗说。
是很笨!这是袁朗对欣欣说。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吗这是!
袁朗和欣欣同时用手给我指了指前面。
我扭回头,这才看见,在我前方不足20公分处,一根电线杆立在那儿。
如果不是袁朗拽住我,再走一步,我就会和它来个“亲密接触”。
我怎么会出这种状况,脸红中。。。
欣欣,如果你和小朋友一块走,你的小朋友老想往电线杆那儿撞你该怎么做呢?袁朗问。
欣欣歪着个脑袋想了想:那我就拉着小朋友的手一起走,那样她就不会撞啦!
聪明!
然后,我的右手,就被牵进袁朗的手里。
你,你这是在干嘛啊!
我想把手缩回来,可是袁朗紧紧的握着,动也动不了。
干嘛,欣欣的指示啊!你没听见嘛!
走啰!
他,他,他,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
。。。。。。
欣欣进了幼儿园,我以为,袁朗总可以放手了吧,小丫头都看不见了啊。
可是,他怎么还牵着?
袁朗?
恩?
手?
什么手?
我的手。
牵着呢!
该放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怕再撞电线杆?
我不怕!
那我怕。
。。。。。。
自救失败,无语中。。。。。。
。。。。。。
袁朗?
恩?
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知道。
你要去哪?
不知道。
不知道?
咱们随便逛逛。
咱们?
对,你和我。
我停下了脚步,原地不动。
袁朗也停了下来,怎么不走了?
我想回家。
你回家干嘛啊,欣欣和我姐都得下午才能回去,你自己呆着有意思啊?
你没回来之前我就是自己呆着,也没觉得没意思啊?我小声的反驳。
可我现在回来了啊,袁朗笑了笑,再说,你不想看看你妈妈曾经呆过的城市吗?
我们昨天不才去了孤儿院?
那是两码事!走吧,我带你去全方位的了解了解这个城市。
全方位?我不解。
就是从衣食住行了解啊。这衣嘛,全国都差不多,住呢,你又住在我家,那咱们只能从食和行了解了,走吧,今天先带你去逛逛 那个地方。
说完,又牵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对了,林楠,其实了解一个城市还有个最快的办法。
是什么啊?我很好奇,想着如果有个最快的办法也就不用被他牵着到处跑了。
嗯,对你来说呢,就是嫁个本地人。
啊?
你嫁给这儿的人,做这儿的媳妇儿,就相当于了解了这儿一半的人啦!
瞪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呢,懒得理他。
林楠?
干嘛?没好气的回他。
林楠,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啊!
再次无语中。。。
再次懒得理他。。。
没想到,袁朗带我来的,居然是C市赫赫有名的小吃街,这条街在全国都颇有名气。
街道的两旁密密麻麻排列着本地的和其他地方的特色小吃,不算宽敞却望不到头,似乎把全国各地所有的特色美味都汇聚在此。
可是,我看着袁朗,我们才吃了早饭还不到两个小时。这么快他就又想吃了?
袁朗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笑了笑。
咱们在这边吃边逛,吃撑了就逛逛,逛饿了呢就再吃吃,反正到下午接欣欣之前时间,咱们都奉献给这儿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也就是说下午四点前我们都要耗在这。
放心吧,我记得过了这条街前面还有个小“跳蚤”市场,吃完了咱们还可以去那看看。走吧。
牵着我,“杀”入了那一片人海,开始今天“食”的行程。。。。。。
人真是不少,虽说今天只是周二,却熙熙攘攘的有不少前来品尝的食客。
咱们先走一趟,看看你最想吃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从头吃到尾呢?
呵呵,要是那样真得躺着回去了!先看看吧!
小吃真的很多很多,有陕西泡馍,新疆烤肉,武汉热干面,老北京的豆汁。。。。。。
还有那个,那个。。。。。。
我惊喜的发现,在袁朗左手边的那个铺子,那个四十多的中年女人手上端着的,和妈妈在世时给我做的“球球汤”,好像。
大大的碗里,盛着许多小小白色的球,铺撒着满满的花瓣,似乎站在这儿就闻到它散发的幽香。
那个是小时候吃过的“球球汤”吗?
扯着袁朗赶紧过去,生怕下一秒那个铺子就会消失不见。
真的是呢,真的是它,真的是妈妈做过的“球球汤”。
这个,“球球汤”,我手一指,大声的对袁朗说,咱们先吃这个。
过度的兴奋使我浑然未知自己刚才的音量,还有铺子门前杵着的牌子,牌子上面清楚的写着“桂花酒酿小圆子”。
安静,很安静。
过度的安静终于让我意识到这种安静的原因在我,旁人的视线全集中在我的身上。
天啊,我怎么又出状况了?
低下头,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老板,酒酿圆子,来两碗。袁朗替我解了围,把我牵进铺子里,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桌子坐下,隔绝旁人的注视。
好嘞,“球球汤”两碗,马上就上。老板娘很是幽默的答应着。
笑,老板娘在笑,旁边人在笑,包括袁朗也在笑,哦,不,他是在憋着,使劲儿的憋着。
想笑就笑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我红了脸小声的说。
那我笑啦。
然后,一阵笑声,飘进了我的耳。
没脸出门了。
袁朗终于止住了笑,清了清喉咙,恩,那个,你怎么把酒酿圆子叫成“球球汤”啊?
我听出了,他在说那个“球球汤”的时候仍是带着憋不住的笑。
我…,刚想解释,老板娘就端着两碗酒酿小圆子来了。
来,姑娘,你的“球球汤”,老板娘带着笑意说。
再次低下头。
袁朗道了谢,老板娘笑着走开。
好了,别老低头了,人都走啦。
轻轻的用小勺拨弄着碗里的小圆子,然后对袁朗说,我妈妈以前总爱给我做这个吃,那时候年纪小,记不住那么长的名字,就自己给它起了个名,叫它“球球汤”。
这样啊,那尝尝看,和你妈妈做的味道一样吗?他催促着我。
小心的舀起一颗小圆子,它上面还沾着几丝花瓣,慢慢的放进嘴里,细细的品,更多的像是在回味。
软软的,糯糯的,带着桂花的清香,是记忆中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
眼睛有点发酸,想哭。
哎哎哎,让你吃可没让哭啊,要不然老板娘该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啊!
我的注意力被他的话转走,我砸什么场子啊!
你想啊,一开始在人家铺子门口大喊着给人家改名字,现在又吃的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儿怎么了呢,人家要都不来了老板娘不就该觉得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嘛1
我噗哧一乐,听你胡诌。
好,不听我胡诌,那咱们吃“球球汤”总可以吧。
不搭理他,然后向着和妈妈做的一样味道的桂花酒酿小圆子“进攻”。
真的很好吃,好吃的我连碗里最后一点小小的花瓣都挑的精光。
好吃。满足的笑笑。
那走吧,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好吃的。
出门结帐的时候,老板娘居然还乐着对袁朗说什么下回还要带着女朋友再来啊。
我只注意听到了“下回”。
下回怎么还敢再来,丢人都丢到家了。
这回轮到袁朗大声的说好,下回一定再带她来。
。。。。。。
要记得和袁朗说,下回还是不要再来这儿了,我在心里暗想。
可是,在被他拉着去找更多好吃的好玩的时候,自己慢慢的忘了。。。。。。
。。。。。
后来,在我嫁给袁朗后,在袁朗休假我们回来看姐姐姐夫欣欣的时候,还会来这儿吃一碗“球球汤”;那个老板娘还依然记着我们
。。。。。。
。。。。。。
袁朗篇
我发现,林楠带给我越来越多的惊喜。
是的,惊喜,林楠让我看见了一个个不一样的她。
好比在小吃街,那个指着桂花酒酿小圆子大喊“球球汤”有点小迷糊的她。
好比在跳蚤市场,看见我送给她一个扮着鬼脸的不倒翁后那个带着微笑有着小小满足的她。
好比在公交车上看见一对老夫妻赶紧起身让座,在得到人家谢意时那个微红着脸有点害羞的她。
又好比现在,坐在C市图书馆阅览室捧着本厚厚的专业书看的入神专心致志的她。
昨晚,她有些焦急的告诉我,出版社临时给她加了篇译稿,可是那是她所不熟悉的一个领域,所以今天就带着她来到市图,看看这儿有没有可以参考的资料。
她,看的很认真,时而微微皱下眉像是在思考,时而又奋笔疾书的把她需要的记在本子上。总之,她很认真,认真的没有发现我的注视,在我已经时不时的看了她大概总计有五十七分钟后,她都没有抬头看过我。
咳,还是再去找本书看吧,省得自己像是个那什么似的老想看她。
只是,在我找完书回来的时候,发现林楠那儿似乎是出了点小状况,一个不认识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跟她说着什么。
正想赶紧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林楠的声音在安静的阅览室响起。
“这位先生,请您自重”,冷冰冰的语气,带着疏离和拒绝。
怎么了?站在林楠身后,轻轻的拥着她,虽是在问她,眼睛却盯着那个对面的男人。
不认识的人,林楠看到我回来,紧绷的身子有着放松,小声的对我说,你去哪儿啦?清冷的语气不见了,改成了带着几丝埋怨的。
找了本书。我晃了晃手。
林楠看了眼封皮,克劳赛维茨的《战争论》?
恩,你看过?
她摇了摇头,我爸的书架上有,我只翻了翻,没仔细看。说完,就又坐下开始找她的资料。
而那个想和她搭讪的男人,在我和林楠说话的时候,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咳,不战而胜!
临近中午,拖着她出去吃午饭。
饭桌上的她,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要不明天再过来找?
她摇了摇头,不了,白天找完了晚上就能译了。
用的着这么急吗?不是说出版社给你五天时间?
一开始总想着早点弄完给人家,万一哪儿译得不好还能再改改。后来就养成“尽早不尽晚”了。她笑了笑。
当初怎么想干这个了?
嗯,她想了想,也说不上是我想干的,是我导师当初看我整天呆着,说非要得给我找点事儿做,就推荐我去出版社做兼职,然后就这么一直做下来了,再说那儿给的报酬还不错,也就没想着换。
那你自己想干什么呢?
不知道,她顿了顿,不过现在就想到处走走。
替你父母还愿?姐姐和我说过她父母那个感人的约定。
恩,算是吧。
那还完愿以后呢,有想过吗?
没有。一脸的茫然。
没想过回部队看看?一点点引诱着她。
部队?
对,野战医院,你曾经呆了二年多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只是慢慢低下了头,像是在回忆,然后我听见她小声的说“我想她们,想队长,可我不敢回去”。
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好了,先别想了,快吃饭吧,你不是还着急找资料吗?
不想她想起悲伤,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恩,好。
吃完饭,送她先回了阅览室,我到楼下找了个公共电话。
…您好,86749部队军需基地。
这是A大队对外的统一称呼。
…你好,请接一号线。
…您哪里找?
…一中队一分队长袁朗。
…请稍等,为您转接。
。。。。。。
…喂?
…队长,我是袁朗。有事请您帮忙。
…呵呵,我想你小子就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说。
…队长,今年嫂子过生日她们队里聚会时的照片还留着没?
今年铁大老婆过生日,全护理队的人都聚到他们家,我被“奉命”叫去当“照相师”,2张512兆的记忆卡都用完了。
…家里电脑应该有存,你想干嘛?
…有用,您能给我传过来一份吗?
…地址。
*******@***
这是林楠的邮箱地址,我昨晚记下的。
…记下了,回家给你弄。
…谢谢队长。
…行啦。家里都好?
…好。
…其他的呢?
我知道铁大想问的是什么。
…正在进攻中。
…呵呵,好,回来汇报。
…是。
…好了,我还有事。
…队长再见。
…恩。
。。。。。。
。。。。。。
吃过晚饭,林楠就钻进了欣欣的卧室开始译稿。欣欣被姐姐带走和她一起睡。
我在客厅看电视,顺便等着她。。。。。。
。。。。。。
。。。。。。
凌晨一点,才看见她打开门,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来,拿着个空水杯,看见我,愣了一下。
你还没睡?
没,刚看完场球。
哦。
弄完了吗?
恩,明天整理一下就可以发过去了。
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