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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目不转睛,盯着电视频幕上遇难者家属哭喊着另人纠心的画面,心痛不已。“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吗?一无所有、傻里傻气,怎样?我又没让你当我男朋友?永远自私自大,你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成天说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到底凭什么管我?”
子风看着语无论次哭喊着的月,沉默着,他心里的痛苦、无奈、无助不比月少一分一毫。
被数落被鄙视被无视的人是她,子风难过什么?
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两个人僵在原地。
直到怀谦的声音从楼梯边飘来,“什么事。怎么都这个表情?”
子风五官微微动了动,整理了一下心绪。开口还是那么直接:“和月分手吧。”
怀谦和月一样怀疑自己的听力:说什么呢?
子风却义正言词:认真的。
怀谦还是不相信:你怎么了?
月站了起来,将子风往外推:你疯了!
子风却继续:“两座翻不过的山……”
怀谦明白了一点点:“爷爷已经接受月了,和袁玫也早就断了。”
子风挣脱月,“你可以不选择袁玫,但绝不能和月在一起。”
两座翻不了的山是徐爷爷和袁玫?曾经很长的时间里,怀谦和她之间都隔着这两个人。月从未意识到,因为两年前她没有想过要和怀谦牵手走下去。
几个月后,月才知道,看得见的山都是好翻的,真正可怕的是看不见的山。
“和袁玫有关系吗?”怀谦似乎意识到什么。
“袁玫,比你想的要……”子风犹犹豫豫。
他顿了很久,最终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怀谦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那么慢慢的问出一句话,“难道你喜欢月?”
气氛再一次僵住。
但只是半秒。
子风用十分不屑的语气打破了僵局。“在我看来,她只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她怎么是个孩子?”
这个理由未免过于牵强。
月的思绪完全混乱了“你们能不能停一停。”她不想看到昔日好友因为自己翻脸争吵。
“你以后也许会明白,但是现在必须离开她。”子风仍然坚持。
怀谦直直的盯着子风,“我明白了,公平竞争,让月选择。”
子风说服不了怀谦和月之中的任何一个,无能为力道“那你就这样想吧。”
啊——
在子风低头的时候,怀谦抡起拳头挥了过去,动作之快,用力之狠,打呆了子风,也吓傻了月。
“你还是不肯说出真相,作为一个男人,作为朋友,你太不够格!”怀谦愤然下楼。
月第一次看到怀谦生气。真相是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千年古训,道德底线!
可子风没有犯这样的错。
他说喜欢她,只是激将法,怀谦怎么看不出来。
子风这样扁低她,这样看轻她,怎么可能喜欢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和怀谦闹僵。
可是月还是难受,像胃里烧着火,煮着胸腔里的粥,粥开了,噗得溢出,烫了五脏六腑。双手捂在胸前,压不住疼痛,想要呕,却什么也吐不出,那么无助,那么痛苦! “你,混蛋!”最终,月喊出三个字。
可子风似乎并没有比她好过一点。
他嘴角龇出丝丝血印,全然不在意,拳头狠狠捶在桌面上,自责不已,痛苦不堪。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注意安全。”
为什么要注意安全?注意什么安全?子风从来不说,月不知道,心里,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可是真的出事了。
发了停课通知,月去了天使之家。
只有和孩子们在一起,才能暂时忘了怀谦愤怒的样子和子风那些伤人的话。
第三天,中间的堂屋蹋了。一个义工和几个孩子们受伤了,月跟着上了救护车直奔医院。
挂号、付费,与义工的家属联系……月马不停蹄忙着。
在走廊尽头等着,抢救室的红灯一闪一闪亮着,月的心也跟着一把一把被纠起。
最近怎么了?自从她回来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症结究竟在哪里。
子风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可他为什么不肯说?
一个声音从后背传来。
“月!”这个字里带着惊喜交加的情绪、也带着无限的温柔。
熟悉而又陌生。
紧接着,被人掰过身子,拉进怀里。
月抬眼,看到的是子风。
这个拥抱过于热情,近乎粗暴,可月莫名的感动。以前所有对子风各种恶劣的评价,刻意划出的与子风之间的楚河界线,用理智砌砖累瓦告诉自己不可能喜欢这个男人的城墙在这一瞬间轰然坍塌。微微抬头,看到子风表情凝重,眼睛湿润,睫上挂着细细的泪珠,眼皮合上,清泉跌落,滴在月的脸上,清凉清凉,化在胸腔最柔软的地方,一厘厘濡湿整个心房。
月像化石一样定在那里,就那么怔怔得任子风拥着,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之前所有的难过、气愤都土崩瓦希,时间停止,声音消逝,一切凝固在这一刻的温情里。
许久。
月的头离开子风的肩膀,仰视着他的脸,怔怔的,一时忘了这是哪里,原本在做什么。
直到被再次拉回胸膛,拥得太紧,几乎呼吸不过来,月才想起来要挣脱。
子风却将她紧紧的箍住,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月想要问“干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好一会儿,子风紧绷的神情慢慢松懈下来。
他若无其视的将月推开,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让月尴尬又错愕。故作轻松地问:怎样?这个表情?
子风只望了望抢救室,什么也没说。
难道以为里面被救的人是她?月不确定子风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反常,但她很清楚,刚才抱着她的男人表情是柔和的,眼里流淌情意是真切的。
那个片刻,她忘记了怀谦,忘记了一切。
月很想确认自己的想法:以为里面的人是我,所以紧张?
子风这时已完全调整过来,松开的双手在空中晃了晃,好像他只是一时动情抱错了人。叹息道:“只是,为孩子们难过。”
虽然子风这么说,但思维和直觉都告诉月,他在说谎。
可子风不承认,还若无其事的问“孩子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月笑笑,说了事情的经过。现在在里面急救的女孩是新来的的义工,孩子们还好,受伤的也没有危及到生命。当时月带着部分孩子在院子里玩,自己只是跟着救护车过来帮忙。
直到月把事情讲完,子风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脸上。月不习惯,微微转身,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她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4
104、柳暗花明 。。。
怀谦就站在走廊的拐弯处,神情冷淡,站了多久,是否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不得而知。
子风并没解释。
怀谦望了望月,有担忧,有不解,也有猜测被证实的失望,最终只说“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月声音很低,说话不再那么自然。
铃声从包里传来,怀谦接听了电话,然后对子风说,天使之家的房子塌陷可能是因为周边的动工和引爆工程,那块地的开发商是长远房产。
月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怀谦回答,我们台里的记者查到的,应该不会错。
哦!记者都有挖掘真相的特殊本领,这一点,月知道。
“那块地原来是你和袁玫合作开发的项目,是不是袁玫……”子风提醒。
“万盛破产,这块地就处理了。我查了,长远和M集团没关系。”
子风想了想,“政府介入,效率很低。打官司,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证据。能不能让你台里的记者和我们一起去找开发商及附近的居民调查一下,是实情的话,可以将这件事曝光,或许能给政府和企业一些舆论压力。”
怀谦各望了子风和月一眼,点头说,可以。
月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突发事件面前,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比她镇定,思维能力比她好。最重要的是能以大局为重,不计前嫌,合谋共计。
医生推门出来,月急切的问:怎么样了?
医生松了一口气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又感叹:“幸好当时你们做了急救措施,不然……”
当时义工的腿流血不止,月用带子绑住了。
子风指了指椅子“这是你的东西吧?”
哦。月收拾好。
在几层楼间跑来跑去办手续,所以只拿了钱包,手提包、外套、资料袋等都放在了抢救室外的椅子上……
难道子风看到她的外套和包,所以以为在手术室的人是她?
想到这,义工的家属赶来了。
三个人同去了天使之家,怀谦请来专业人员做勘察,并拿到了房子倒塌与工程有直接关系的证明书。子风和记者采访了附近一些居民。月帮着做后勤工作。
金诚合作!前些天撕破皮翻了脸的事如同烟消云散。
万事俱备,他们去长远地产,可办公室的人说老总不在。去施工的工程部,门外的人又说负责人不在。
很明显,当事人故意躲避。
已是初秋,可是日光仍然强烈,跑来跑去,汗流了一身。
月昂望天空,用手挡着刺目的阳光,问“我们不能直接将这个证据曝光吗?为什么非得跟他们头儿碰面。”
“你准备打人了,总得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子风的回答很简洁,但很形象。
月又问“孩子们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我们现在是还击,还需要通知他们吗?”
怀谦笑了“对方太强大,我们必须先争取和谈,避免更大的伤害,事情闹大闹僵对我们没好处。”
吃饭时,月心事重重,压着米粒发呆,子风敲她的头“傻啦?”月摇头。子风打趣“最近减肥?”
“减肥?”月翻眼看了子风一眼,笑了“哦,这样也蛮不错。”
她知道,子风是想激起她的斗志,可这些天真的累,累到没有和他斗嘴的兴致。
再回到工地上,子风指着地上一道裂缝“不用减啦,再减,小心走着走着就掉进去了。”
这时候,难得子风还有心情幽默。怀谦笑了,月也笑了。
笑归笑,事情还是陷入僵局。
一筹莫展的时候,月遇到了故人,并知道了这个工程背后隐藏的秘密。
傍晚,月蹲在工程部大门边,捡了块石子在地上划线,反反复复画在一处,嘴里念叨:如果怀谦没有和袁玫解除婚约,万盛不会破产,这块地就是怀谦家的,那么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孩子们就不会受伤……
“再划,都成沟了。”
月抬起头,是一个中年男人。
月呵呵的笑。对方说话和蔼“你不记得我了?”
月仔细看了看,没有印象,摇了摇头。
对方搬过一块石头坐下,并指着旁边让月也坐。
月脑袋飞快的转着,小手指后多长出一个,在哪里见过,再望望老人的脸。琢磨、细想、找寻。
终于想起来,是流浪时那个面店的师傅。月的嘴张成了O型“哦……”
师傅笑了,知道月想起来了。
师傅却不好意思“当天,你做了一个上午的事,不但没有吃到面条,还挨了骂。我一直觉得欠着什么,所以记得你。”
不免有点感动,因为这件事,老人惦记了两年。月忙摇头“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你怎么到省城来了?面店呢?”
师傅还是笑,即有无奈又有解脱 “面店我老伴的。”
“那个很凶的……”泼妇?伯母?面条老西施?找不出恰当的词?
师傅不介意,回忆着“店是她父亲传给她的,我是孤儿,到处漂泊,入赘她家才有了家。原本她脾气挺好的,丈人传了我手艺,家里经济条件也还可以。日子本来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我……”叹了气 “我鬼迷心窍,和店里的一个女服务员……她比我老伴小十几岁,之后断是断了,但我老伴的性情也变了。是我害了她。”
原来有这么一段!所以面店老板娘叫她妖精。
“现在呢?”
“因为拆迁,面馆关了门,我出来打工,就在这工程上食堂做事,她在家帮着带孙子。”
师傅问,“我的事都讲完了,你呢,每天守在这里做什么?”
看到老师傅推心置腹,月将来意详细的告诉了他。
师傅想了想“爆破作业牵动收养院倒塌的事,我也听说了。都说秋老虎,秋剥皮,这些天天气反常,中午温度那么高,高空作业多遭罪,大家都想放假,工程原本是停了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只休息了一天就又通知我们开工。大家私下里都说这个项目不是长远地产的,真正的老板是女的,是一个大集团的,好像金融的,占了大股。她说了算,不管质量,只要进度。”
“呃?”
“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这些天实在太热了,你们就过几天再来吧。”
聊了一会,月告别师傅。
第二天吃饭时无意说起这件事。
子风冥思,忽然叫出“我知道了,是袁玫。”接着分析,大集团,女老板,金融……可能这块地被长远房产收购是假,实则由M集团控股。袁玫?她曾经说过要帮徐爷爷购回这块地的开发权?
怀谦放下筷子,提起包。“我现在就去找袁玫。节目会在今天晚上播出,网站的社会关注栏目也会进行讨论。”
子风只交待一句“别和她起正面冲突。”
他们等他的好消息,等来的却是晴天霹雳!
作者有话要说:
105
105、从新认识 。。。
孩子们暂时转到了临村一所废弃的旧学校里,子风和月留了下来。
孩子们天真烂漫,虽然经历塌陷事故,小小心灵并没有受到打击。
子风空闲的时间给他们照相、讲故事,孩子们都很开心,要拉月一起照,月谢绝。
老主人夫妇去政府找人批地建新的收养院,阿亮和妻子去了工程部,继续跟进坍塌事件。
中午,月准备做饭,望着一篮青菜、一袋土豆、一块瘦肉犯愁,但还是不得不动手。
就从圆突突的土豆开始,清洗,刮皮就忙了好一会儿。切起来更是麻烦,徐爷爷说过她切的萝卜是柱子,如果看到这土豆丝……
“这个速度,恐怕切到晚上还切不完。”子风走过来,说着话,拿过刀子,簌簌声响起,土豆丝一束束从刀面滑落,又细又匀。月赶紧解开自己的围裙给子风系上。
看到月的惊羡,子风一边炒着菜一边开始自擂“别羡慕嫉妒恨,这些需要有天赋。呼,拿几个盘子来。”
月递过盘子“会炒菜了不起?怀……也会,什么都会。”
本来想说怀谦也会,可到底转了弯。
子风叹了声气,故作悲哀状“哎!怎么就找不到本人做不来的事!”
尽管到目前为止,确实没见过子风不善长的。但还是抓把青菜扔了过去“自恋狂!”
很快,菜就做好了。虽然只是青菜汤、土豆丝炒肉,但是很爽口,孩子们吃的很开心。
月望着被孩子们一扫而光的盘子,不得不服气:原来你真的会做饭。
子风淡然:不做,不代表不会。
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月提出疑问:跟谁学的?
“娘胎的时候就开始学了。”
“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玩笑。是真的。”
子风低头深思,开口道“我的妈妈是韩国人,一名摄影爱好者。我喜欢镜头、自然多半受妈妈的影响。她来中国,一次事故中遇到了我父亲,留了下来,嫁给父亲后开始学做中国菜。她很有天份,湘菜、粤菜、徽菜都会做了,可后来父亲工作越来越忙,很少回家,妈妈为了能让父亲吃到她新学的菜式,每天晚上做,每天等到很晚,可是每天菜都凉了,很少能等到父亲回来。再后来,父亲走了,母亲就很少再做菜。”
“你的妈妈?”月很小心的问。
“我十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她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爷爷派人去韩国找了,甚至和警局联系,也到海边找了。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至今没有音信……”
事过多年,子风仍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月望着子风,眼神坚定:“你们会团圆的,一定。”
主人们回来了,子风和月得以休息。
席地而坐,月提议,“以后我们常常来这里。”
“好。”
“没有其他要说吗?”
子风不答。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他自言自语,“有时候想送你走,有时候想留你在身边。”
“呃?什么意思?”
“没什么。”
“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那么专注于摄影?”
“你呢,为什么喜欢画画?”
“想把美好的东西记录下来,呈现给大家。”
“开始已经说了,受母亲的影响。”
“哦?”
“理由差不多。”
“那个问题还是想问。”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