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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信来年别有春(出书版) by 林寒烟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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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可解开他身上的禁制,他的功夫是不能与人亲热的。」

  「一个月有一、两次次也无妨。他若住在寒城,皇上自然也不能天天见到他。」

  「好,就依你说的办。」

  郭太医没想到他已对安风种下情根。安风是何等冷漠之人,李昊远从前只当他是旧香派的赠礼,待他残忍,如今怎样温柔只怕也来不及了。

  第八章

  安风在李昊远的怀抱里醒来,他的睫毛先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李昊远抱着他坐在床上,柔声道:「你身上难受不难受?」

  安风没有出声。李昊远道:「安风,我做什么你才会开心的留在朕身边?我为了你灭了七派好不好?」

  安风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过一会道:「我总之都要在你身边的,你灭不灭七派都是一样。」

  李昊远道:「不一样,我希望你可以比现在开心一些。」

  安风疑惑道:「我开心不开心,又有什么关系。」

  李昊远抱紧他,「安风,别这样。」

  安风道:「我是你的奴隶,是你的男宠。」

  李昊远吻住他的唇,「好安风,别为从前的事情记恨朕。」他轻轻抚摸安风的头发,「我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苦笑了一下又道:「我面对你时,就什么话也不会说。安风,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安风冷淡道:「那皇上何必管我开心不开心。」

  李昊远道:「你和我说过,我不自称朕,你就不叫我皇上的。」

  安风怔了一下,垂下眼睑道:「我觉得很累,你走吧,我想自己睡一会。」

  李昊远凝望他,「你不喜欢在朕身边,那么朕一个月见你一次。你恨七派,朕就为你灭了七派。安风,好不好?」

  安风微微张开口,十分意外,过一会转过头去低声道:「别在我身上寻开心了,我有的一切已经都给了你,皇上何必还这样苛待我。」

  李昊远道:「别叫我皇上,你不相信是么,我现在就去派人给你布置房子。」

  寒泉离京城有三天的车程,离开宫门时,安风勉强坐了起来,看那渐渐远去的辉煌宫殿。

  李昊远道:「你在想什么?」

  安风道:「我真的活着出来了么?」

  李昊远心底涌上怒气,可是安风的气息微弱,他不忍心再和他生气。

  安风合上眼睛道:「想不到我还能看见外面的天。」

  李昊远不满道:「你要说出宫来看看,难道我还会不准?」

  安风倏地睁开眼睛,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把眼睛又合上了,李昊远这脾气发得不讲理,几乎和孩子的不服气一样,与他平时实在大不相同。安风本来想狠狠的讥讽他,终究没有说出来。李昊远把他抱起来,安风柔弱的依在他身上。

  李昊远轻轻抚摸他的背,柔声道:「我的安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怜了。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风没有说话,他的呼吸比从前还要轻细,身体微微的发凉。

  李昊远把披风给他裹严,轻轻摩挲安风的脸道:「安风,我并不愿意让你这么不快乐。咱们两个不能重新开始么?」

  安风低声道:「如果皇上放我回雪山去,我就不再恨这里的一切。」

  李昊远道:「安风,别离开我。」

  安风悄然无语,李昊远等了一会,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李昊远命人在寒城布置这处院落,是独立的山庄,占地十分广阔。

  安风进来看山庄内的亭台楼阁,李昊远在他身边道:「怎么样,虽然没有宫里气派,秀气清逸却远胜过了。」

  「这是谁的房子?」

  「是我母亲娘家一位远亲的,他们家门败落了。」

  「难怪山庄叫做承恩山庄。」

  「你不喜欢?那就改一个名字好了。」

  「不用,就叫这个名字吧。」

  「没有人知道你搬来了这里,我会公告天下,说你已不在世上,再也不让别人来烦你。」

  「太子覆灭是不是也因为我的身分其实已经被知晓,让七派心惊,担心富贵不能保全?」

  「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

  「我从前想过,瞒也瞒不了多久。你养我在后宫,那些人怎么肯甘心。总有一天你要杀了我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李昊远站在当地,转头去看他。

  「我不愿自杀让你迁怒我教,左等右等,每天都觉得难熬。」

  李昊远将他一把揽入怀里,痛楚道:「安风,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杀你。我不舍得放你离开,不是要折磨你。」

  安风道:「你肯把我放在这里,我已经感激你了。你说我死了,这消息会传回雪山。」

  「我已经派人和你们现在的教主伊随云联系了,我听说他是你的徒弟。」

  「不过是挂名,我小时候的玩闹。」安风曾经用这个名字来气李昊远,如今李昊远若无其事的提起,安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昊远一路和他说话,把他抱进卧室,窗帘床帐全是雪白,十分素雅。李昊远把安风放在床上,去书架的格子里拿事先让人放好的药。倒了两丸出来,又给安风倒了杯水。安风看着他把药递过来,也不问是什么,顺从的张开口。

  李昊远喂他咽了下去,柔声道:「我把你的功夫还给你了。」

  安风握住他的手,不停的颤抖。

  李昊远道:「安风,我的安风,我除了放你走,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安风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些血来。李昊远拿手帕给他擦了,关切道:「怎么样?」这是气血回转的必然现象,若是不吐,反而不好。

  安风脸色红润了一些,低声道:「我好热。」

  李昊远道:「屋后就是寒泉,我带你去。」

  屋后有一池碧水,李昊远坐在池边,伸手去碰了碰那水道:「冷得厉害。」

  安风解开衣服,钻进水里。看不见底的湛蓝泉水衬着他雪白的肌肤,长发黏了水,黑得闪光。李昊远看他在水里游动,抓了一把细沙扬过去,安风灵巧地钻到水下面去躲避,过了好久才浮上来。

  安风回复了活气,像一尾水里欢快的鱼。李昊远轻轻摆手,安风游了过来。李昊远倾身过去,吻了安风的唇。从前的安风也是顺从的,可总能感觉到他的心在闪躲,这是安风第一次没有半点不愿的任他吻了。

  李昊远渐渐为这吻恍惚,直到安风离开,仍旧不知身在何处。

  安风望着他,水波从身边徐徐流过,叹息了一声。

  吃晚饭的时候仆人们穿梭往返,他们并不知道李昊远与安风的身分,只是拜见了安风这庄主就开始各司其职。安风比从前精神的多了,李昊远知道他不喝酒,独自饮了两杯。今夜月色极好,李昊远和安风在外面看了一会月亮,才回屋去了。

  安风坐在床上,眼睛里有明亮的神采。

  李昊远柔声道:「安风,你说我们两个像不像民间的夫妻?」

  「皇上说笑了。」

  李昊远也不生气,温柔的给他脱了衣服。「睡觉吧,我明天就回京城去了。」

  「你要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你做。」

  「你不要我帮你对付七派?」

  「你肯自然好,不肯我自己也收拾得了他们。」

  「我肯。」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让伊随云来帮你好不好?」

  安风不解的望着他,终于叹了口气道:「好。」

  李昊远道:「安风,歇着吧。」

  这是没有情欲的夜晚,李昊远搂着安风微凉的腰身,过了一个静谧的夜晚。

  李昊远并没有久留,第二天就离开了承恩山庄。安风亲自出去送他,李昊远踏上马车,最后看了安风一眼,再也没有回头。

  他一生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险阻都没有畏惧退缩过,现在离开安风却让他心绪不安。几次想回头又强行忍住,心里像是有爪子一直在挠。终于再也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能看见承恩山庄远远的院墙,安风的身影都已经模糊了。

  伊随云在半个月后就到了承恩山庄。安风和他再相见,也觉得略微心安些。安风日夜思念雪山,李昊远将伊随云送到他的身边,安慰他对故土的思念,更何况伊随云智谋丝毫不逊于安风,做事稳妥尤有过之。

  李昊远的先祖,本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宗师,所以才会让当年出过力的七派坐大。然而毕竟开国已久,什么样的武林世家也没有实力和朝廷相斗。几年下来便已分出胜负,与七派的争斗渐渐到了尾声。

  安风的内功被压制再恢复后出现破绽,在每月的十五那天会被欲望纠缠。他每月中旬由寒城出发去京城见李昊远。如今这条路却不算平安了,伊随云担心七派反扑,在路上危害他的安全,这次出发前特地给他准备了四辆马车。

  四辆马车分做迷惑视线之用,行走了两天,已经只剩下他们这一辆继续向前赶路。

  车夫禀报说,明日清晨既可进入雍京城内。路上渐渐多了许多稀散农家,人烟渐稠。安风迷迷糊糊刚要进入梦乡,车身猛的一震,传来一声惨叫。

  安风急退出去,车厢已被几柄银枪刺穿。冷风吹过,安风面前为首的站着四个人,穿着一式的夜行衣。周围密密的也围着一圈人,连人数也分不清。

  那四人哈哈大笑道:「你可真够狡猾,害我们追丢了不知多少人手。老天注定,今儿这功劳是我们兄弟的了。」

  安风轻啸一声,提剑迎了上去,剑尖一抖,闪出九朵剑花。对面四人不敢轻敌,缠住他慢慢油斗。安风遇到劲敌,凝神应付。他出外都戴着面具,半个时辰后,面具竟被挑了下去。安风惊慌至极,反而更加沉稳。

  他门派中的功夫有许多颇为玄妙,对付自己不敌之人,可瞬间提高功力杀敌离开,但自损更多,需要日后慢慢调养。

  那四人以为稳操胜券,却被安风突围离开。安风提气飞奔,终于在即将倒下时进入了李昊远在雍京外的行宫。他勉强支撑着进入内院,昏迷了过去。

  安风夜里醒来,燥热难耐。他两年前内力被药物压制,虽然最终恢复功力,却出现了缺陷。每月十五,内力会状如消散不能调动。安风修炼的醉花功绝情断爱,是门逆天的功夫。从两年前他初沾情欲那天,每逢满月之日,都会被情欲纠缠。

  李昊远放他远走,却又不许他离得太远,每月十五都要赶到这行宫来。今天只是十四,可他受了内伤,不能自抑。

  安风伏在床上,一阵阵热气袭来,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酥麻夹着痛楚令他不能安枕,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再醒来时,日已西斜,身上衣服俱已换了新的。

  书案前坐着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背影十分高大。听见声音走了过来,把他抱在怀里道:「安风可算醒了,长真派竟敢伤你,朕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昊远轻抚安风的眼眉,柔声道:「安风怎么不先通个消息给朕,朕好派人暗中助你。」

  安风道:「皇上只准我聚财,不准我兴武,我怎敢不从。」

  李昊远道:「你在怪朕么?」

  安风道:「我不敢。」

  安风抱住李昊远,露出求恳之色。李昊远对他何等熟悉,把手伸到他衣服里,在安风身上抚摸挑逗,揉捏他的乳尖,安风呻吟两声,紧紧的贴着他。

  李昊远轻笑一声,让安风跪在床上,分开腿露出那朵红梅,取了药膏,探指进去为他涂抹。手指被他紧紧裹着,阵阵销魂。

  李昊远看安风雪白的臀瓣微微颤抖,解了自己的衣服扔到床下,轻轻压在安风身上,又伸一指进去拓宽安风的后穴,听得他不断呻吟。微一挺身,贯穿了安风。

  安风今天少有的热情,微微的迎合着他,李昊远扶住他的腰身,不住往他身体最深处抽插。安风呻吟着一次次痉挛,直到再也发泄不出来任何东西。

  夜里李昊远轻轻弹弄他的乳尖,看他睁开眼睛,笑道:「安风既已醒了。。。。。。」伸手去抚摩他的腿,慢慢覆上他的臀瓣。

  安风嗫嗫道:「我。。。。。。」

  还未说完,李昊远的手指已探进他体内,笑道:「乖,张开腿,让朕疼你。」

  安风喘息几声,顺从的缓缓分开双腿。李昊远把分身插入他体内,已经闭合的小穴蠕动着推拒外来异物。

  安风痛得呻吟一声,李昊远亲了亲他的耳朵,柔声安慰。又将自己向内推了一推,听得安风低泣,安慰道:「一会儿就不痛了,乖,腿再张开些。」

  安风道:「真的不行。」

  李昊远不忍听他哭泣,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把安风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笑道:「朕看看,怎么就不行了。」

  柔粉的小穴可怜兮兮的紧紧闭合,李昊远缓缓伸一根手指进去,内壁立刻包裹住他,没有一丝空余的收缩。李昊远感觉有些异常的热,轻轻揉弄安风的臀瓣:「看样是真不行了,朕就放你一回。」

  第二天李昊远并没有走,哄安风喝了碗粥后,抱着他批阅奏章。安风伏在他身上,伸手环住他的腰,下颌枕在李昊远的肩上。过了半晌,觉得委屈气恼,狠狠的在那肩上咬了一口,李昊远恍如未觉。

  安风咬住不肯松口,看他竟然好像没有感觉,换了位置,又咬了他一口。

  李昊远心中好笑,不能兴风作浪的安风也只能用这样孩子气的方法发泄。过了好半天,安风还在咬。

  李昊远把他从肩上拽了下来,笑道:「昨天朕把你弄得很疼么,夜里你明明很热情地喊朕,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看安风脸刷的红了,又道:「你咬好了,咬得朕不能临幸其它妃嫔,只好都在你这出火。」

  安风听他这样说,轻轻伏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李昊远把他抱紧贴在身上,柔声道:「出去坐坐。」

  李昊远把他抱了出去,摘了院子里几朵花,编在安风的头发里,深深浅浅的吻他。

  习惯是种难以抵抗的力量,安风偶尔会响应他的吻,然后悚然,李昊远也不说破。

  留到中午,李昊远喂他喝了药,看着他吃了饭,柔声道:「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山庄,你自己处处小心,伤了你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安风回到承恩山庄,他的敌人都已经败北,反而生出寥落之感。当年年少气盛,以为中原尽在掌握,如今才知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伊随云这晚来找他散步,两个人走了一阵。

  伊随云道:「师父,你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么?七派已经势颓,不如我们就此离开中原。」

  安风道:「我不能离开,我已经是圣教的罪人了,若是因为我再折损圣教之人,百死难赎。」

  伊随云凝望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意,良久道:「师父,李昊远从前待你不好,他是拿你当作酬劳。如今他是十分倾心于你,你若是。。。。。。」

  安风仓皇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安风像一个孩子,急匆匆否决着。

  伊随云抱住他柔声道:「师父,听你的心吧,你的心要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别为难自己,我更不会为难你。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别对自己那么狠。」

  安风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辩解道:「你说我喜欢李昊远,我没有。」

  伊随云在心底叹息一声,轻抚安风的头发,和他在回廊边坐下。

  伊随云心里叹息;安风强时极强,弱时偏又很弱,像孩子一样的依附让人舍不得放开。假如他不是这样的性格,纵然生得绝色,也未必会让李昊远眷恋如斯。

  安风道:「随云,我没有。」

  伊随云道:「那跟我走。」

  安风不知该如何回答。伊随云的目光永远温柔,爱怜地抚摸他的背,柔声道:「我随便说说,别放在心上。」

  安风低声道:「我想自己待一会。」

  伊随云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安风望着花园里的青草,尝试着问自己,「或许你喜欢李昊远?」

  另一个声音立刻从心底冲出来,「不,不可能。你忘记了他是怎样折辱你!」

  「可那是因为他从前当你是旧香教给的报酬。」

  「无论他怎样以为,他凌辱了你。」

  「难道你真的不想他么,难道你每月去京城不是为了亲近他?」

  「我是被逼的。」

  「你撒谎!你可以忍耐欲望。你去京城只是因为你喜欢他,你思念他。自从他放你离开,你就已经爱上了他。」

  安风抱紧头,嘶哑道:「不,我不喜欢他,我没有思念过他,我没有爱上他,我恨他。」脑子里争论的声音像是两根同时断折的琴弦,安风缩成一团,发现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伊随云第二天去见他时,什么都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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