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时候感觉很沮丧,就像现在。这个世界千疮百孔,饥饿,战争,毒品,爱滋,洪水,干旱,地震,海啸。只有在你的七彩世界里,才能找到梦想中的和平,安宁。常常,我听着你的书入睡,然后梦见书里的七彩世界,早晨闹钟叫我的时候,仍然流连在里面,不愿在这个世界醒来。
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求你原谅。并没有欢欢,她是我杜撰出来的,当初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希望你能和我联系。我真诚地请你原谅我。
而且,我仍然急切地希望能够见到你。
你的世界应该有更多人分享。
明宜”
苏觉出走
第二天,明宜打个电话慰问苏觉。
苏觉说:“没事。突然觉得好累,想休息一下。”
“休息多久?”她舍不得,小强已经走了,苏觉再离开,只剩下她孤单一人。
“没想好,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回来。”苏觉淡淡地说。和赵一坡离婚,其实已经像是把她胸膛剖开,只是她强忍着外表如故。每天晚上,她依然只睡床的右半边,仿佛赵一坡就在左边和她背靠背。
早上起床的闹钟,她依然设两个,第一个原是给赵一坡的,七点三十;第二个是给自己的,十点钟。当记者就是有个好处,轻易不用早起。
赵一坡有脚气,他的洗漱用具都是单独的,苏觉还是好好地收着他的东西。
答应麦克的约会是为了尽快摆脱这些从前的遗迹,没想到麦克也让她这样失望。
小强也那么说,什么时候想好了,才回来。
“去哪里?”
“明宜,如果是你,你去哪里?”
“杜杜的七彩世界。”她仍然流连那里。
“我去菲律宾。”
“啊,千岛之国。”
明宜想象着苏觉就这样在菲律宾的一个又一个岛上流连,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她急忙问:“记得和我保持联系!”
苏觉笑:“还没走呢,就说联系。本来去就是为了隔绝。”
“求求你,不要吧。”明宜哀求。
终于苏觉答应定期和她联系。
晚上,苏觉和她一起吃饭,把房子的钥匙给她一套,请她帮忙照看一下,明宜一拍胸脯,答应下来。
在给杜杜的信里,她这样写道:
“杜杜:
我最好的朋友决定去菲律宾度假散心,因为最近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令她很失望。
她本来一直不相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这回事,而我一直在寻找,可是现在她也承认非得是十全十美的人不可。
我还经常会翻一翻《小王子》看,里面把成人的世界和孩子的世界对比得淋漓尽致。(找一个小王子的话)
你还是没有回信,是因为生我的气么?我也无可辩解。
(再找一段小王子的话)
我在想,不如过一阵我也出去散心好了,什么时候想好再回来。苦闷到一定程度,就想逃避,可惜现在衣橱里已经藏不下我。
明宜”
然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熄了灯在阳台上喝完。就在不久以前,他们都在这里和她一起谈心,一下子就这么都走掉了,因为这个世界让他们太过伤心。
苏觉的放浪生活
菲律宾的波拉克岛上,四面环水,水清沙幼,椰林树影,真是人间世外桃源。
苏觉到了岛上,立刻明白这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好地方:岛上无论男女老幼,整日穿着游泳衣,最多女士再加一条色彩斑斓的沙龙。随时随地可以跳进海里畅游,或者租条帆船出海。
所有人在这里都悠闲似神仙。且不说游客,连酒店餐厅的服务人员都是一样,任何人到了这里,就全无时间概念。
开始的两天,苏觉还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到了第三天,已经和所有人一样,随时随地穿着一套翠绿色比基尼,偶尔扎条沙龙。在她身上,一条沙龙扎出无数花样,可以只系上半身,或者下半身,也可以裹住全身。让来自世界各地的男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每日的活动限于吃,睡,去酒吧。整个岛就那么一点点大。苏觉后来向明宜夸张地形容它的大小,是站在岛的一端,几乎可以看到另外一端。
苏觉每天睡到自然醒,必定已经接近中午;然后从酒店出来后右转,在第三家咖啡厅吃早午餐,她喜欢那里的牛肉和编成贝壳形的藤椅。吃完早餐,苏觉接着走下去,四处看看小店里的工艺品,随时停下来喝杯芒果汁,或者饿了就吃一餐。再晚一些,就走进某间小酒吧。在那里,来自全世界的男男女女互相搭讪调情,感觉实在好了,就接吻拥抱,最后还可以双双走进一方的酒店房间过夜。
苏觉立心立意要过和从前不一样的生活,这种事情不难发生。她听过各种语言讲出的甜言蜜语,附带热情的吻,偶尔醒来发现床上躺着陌生的人。真是绝对堕落。
过了一个星期,苏觉厌倦了整天只是呆在岛上。她租了一个当地人的帆船出海。船帆是漂亮的天蓝色,船身是白色,名字叫亚历山大。
天很阴沉,海上风浪也大,海水打在身上又冷又痛。海水已经全变成黑色,天上阴云密布,苏觉有些怕,拼命地抓住船上的绳子。两个当地人朝她喊些什么,完全听不清,然后一个浪打来,她整个人被抛下去。落水的那一刻,她想:不知道明宜找到那个人没有。
苏觉醒来的时候,以为这是海岛上的又一天。阳光透过两片窗帘的缝隙射入,借着这一线光,她看到床边有个男人拄着手杖站在窗边。
苏觉起身,用被子稍稍遮住胸前。自从来到岛上,她已经习惯夜夜裸睡。
见她醒来,他走近。她看清他。他穿一件白色真丝唐装,白色裤子,中等身材,文质彬彬。比较特殊的是,他的皮肤很白,不像岛上的人已经晒成蜜糖色。
他看得那么认真,她有些羞涩,问:“昨晚还好么?”
那人皱皱眉,显出不解的表情,没有回答。
突然,苏觉意识到这不是她的酒店房间,周围的布置简单,但是用料上乘。眼前这个男人也不可能是和她发生一夜情的男人。
然后她回忆起帆船,出海,风浪,落水。
她把被子更紧地裹住身体,有点紧张地问:“这是哪里?”
见那个人不回答,她用她所知的所有语言和方言问了一遍这个问题。这时,有个当地女人走进来,穿着沙龙。男人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苏觉注意到他的脚跛得很厉害。
那女人用英语同苏觉说:“你好,我叫里卡,请你先沐浴更衣。”
苏觉看到她,安心不少,问:“请问这是哪里,刚才那个人是谁,我怎么到了这里,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里卡是个漂亮的菲律宾女郎,蜜糖色的皮肤,黝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听到苏觉一连串问题,她笑了,说:“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一会儿艾力克会告诉你。”
苏觉已经习惯了这里人的友善,懒散,纯朴和快乐。她放心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比基尼和沙龙。
可是走进洗手间之前,她禁不住又问了一句:“这是哪一年?”
里卡笑着说:“2004年。你不是错乱了时空吧?”
苏觉听了,也笑了。
西门吹雪和他的海岛
她随着里卡走进一个书房,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穿着沙滩装在等她。不是刚才那个男人,莫名地她有些失望。
看到苏觉,他走上来,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整齐亮白的牙齿。
他自我介绍说:“我是艾力克,欢迎来到未名岛。”
苏觉说:“我叫苏觉。”
在舒服的真皮椅坐下,艾力克热情地问:“喝点什么?”
苏觉说:“如果可以,我需要食物,还有一大杯芒果汁。”
艾力克立刻打电话,请人送来。
然后他说:“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当然,也可以先吃完食物再说。”
苏觉丝毫不觉慌张,开玩笑说:“是有奖问答么?”
艾力克听了哈哈笑,搓搓手说:“美丽的小姐加上幽默感,更加可爱。”
苏觉说:“我也有问题,请允许我先说。”
“当然,女士优先。”
“这个岛就叫‘未名岛’?”
“是。”
“离波拉克岛有多远?”
“汽船三十分钟,飞机三分钟,游泳就看个人速度了。”
苏觉听了笑,又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西门在沙滩上发现你。”
苏觉犹豫一下问:“今天早上在我房间的男人是谁?”
“他就是西门,是这个岛的主人。”
“他姓西门,叫吹雪?”苏觉眨眨眼。
艾力克哈哈大笑,说:“他不是西门吹雪。他叫西门瑞。”
然后,苏觉说:“轮到你提问了。你会不会问我最喜欢的歌手和衣服品牌?”
艾力克整理有关苏觉信息如下:
姓名:苏觉
国籍:中国
职业:财经记者
年龄:保密
出生年月:XX年月日
婚姻状况:离婚
来菲律宾原因:度假
最喜欢颜色:紫色
最喜欢歌手:刘德华
最喜欢影星:汤姆?克鲁斯
最喜欢吃的菜:青椒土豆丝
最喜欢的动物:松鼠
最害怕的动物:蛇
最敏感的部位:后颈
最想做的事:和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扬帆出海
这些问题,平时如果有人问,会觉得奇怪。可是无所事事时,倒觉得有趣。
艾力克问完后,接到电话,然后他说:“西门想要请你在岛上住几天。”
苏觉想了想,说好。但是她的护照,机票和衣物都在波拉克的酒店里,艾力克周到地说:“别担心,我会请人去取。”
苏觉注意到,这里人人都十分礼貌客气。他不是说“派人”,而是“请人”。
接下来,艾力克问:“西门说如果你想参观岛上,我可以带你去。”
苏觉正要提出这件事,主人的周到让她觉得舒服。
这座岛比波拉克岛要小,但是有山,原来几座房子都建在半山腰。绝大多数时间,来往未名岛都是乘坐私人飞机。岛上的房子极其漂亮,有点日式的风格。岛上有十五个人,包括:西门岛主,私人助手艾力克,管家老蔡,护士柏芝,女佣里卡,大厨杰希,还有保安,清洁工等等。
苏觉发挥记者的才能,问了许多关于西门的问题,比如: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腿是怎么受伤的,他平时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如此富有……
艾力克说西门吹雪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因为有时被腿痛折磨会心情不好,但是待人和善细心;另外他平时工作,在网上买卖股票,还喜欢写毛笔字。剩下的,请苏觉自己问西门吹雪。
这个岛和它的岛主,这个被苏觉固执地称作“西门吹雪”的男人,此时此刻,很是吸引她。
见到柏芝的时候,她站在一棵椰子树下,穿着一条舒服的棉布裤,上身系一条沙龙。
“真是美女。”苏觉禁不住赞叹,旁边的艾力克也凝神看着她,苏觉便知道他们的关系。
下午,她和柏芝一起打台球。柏芝自然也成了她的采访对象。柏芝十分可爱,大约只有二十岁。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她就嘻嘻笑着越过。
苏觉问:“西门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柏芝带着崇拜的语气说:“他是个人人佩服的人,是个真的男人。”
苏觉笑了,问:“什么叫‘真的男人’?”
“告诉你吧,不熟悉的人看到他表面上有些冷冰冰的,其实他才热心体贴人呢。有什么事,只要他肯帮忙,就没有做不成的。而且,他最见不得女人和孩子受苦,他总是多为他们考虑一些。”
赵一坡曾经也是个大男人的人,觉得妇女儿童是弱者,应该加以保护。可是,人会变。
“西门这么好,你还是喜欢艾力克。”苏觉逗她。
提到艾力克,柏芝就笑着低下头,脸还是红红的。她说:“艾力克说他的命是西门救的,当年也是西门教他做事的。”
“做什么事?”苏觉抓住这点不放。
“不知道啊,男人们的事了。我爸爸还在西门家做事,不过西门受伤以后,就来到岛上住,和那边好像没什么联系了。”
“他是怎么受伤的?”
“三年前,有人偷袭西门的父亲,他挡了两枪。一颗子弹打中膝盖,一颗打中肺部。到现在,如果天气不好,他的腿痛得只能坐轮椅。也经常容易咳嗽。”
苏觉听了,不知怎么就为这个男人心痛起来。她最看不得男儿落泪,英雄末路。别看明宜大大咧咧,没想到和她一样。看到电影里有什么黑道英雄中枪了,为了保全自己的条女死了,两个人保证看完后都是眼睛红红的。不同的是,明宜会毫不掩饰的号啕大哭,而苏觉则是默默流泪。
“西门家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了。”柏芝很自然地说。
“什么生意?”这个最重要,生意和生意可能相去甚远。
“不清楚,建筑吧。苏姐姐,或者你是廉政公署的,或者你是对西门有意思。”
苏觉一杆打中两个底洞,两颊绯红地说:“乱讲。我只见过他一面,一个字都没有讲过。”
“中国人不是讲究‘一见钟情’么?”
“和他?他像一块冰一样,看他一眼都差点冻感冒。”可是,说着她的手却抖得拿不住杆。
柏芝嘻嘻笑起来,握住她的杆说:“是艾力克教我打台球,第一次他在我身后,手把手教我握杆的姿势,我的手也是这么抖的。”
苏觉干脆放弃,转身就走,说:“口渴,我去喝杯东西。”
柏芝在她后面喊:“西门请你今天晚上七点一起吃晚饭。”
她的行李已经有人帮忙从酒店里拿过来。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件可以参加正式晚餐的衣服。虽然这里的人都穿得很随便,但是她看出西门吹雪是穿得规规矩矩的。
最后,她只好去找柏芝,问她借衣服。她犹犹豫豫地说出来,柏芝一听,就嘻嘻笑。然后拉着她在她的衣柜里随意挑选,她选了一件白色丝制的连衣裙,下面是鱼尾摆。
柏芝连连说:“你的眼光和西门哥哥的一样,这是他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苏觉又脸红了。
柏芝又借了她耳环,项链。当时是一气之下出走,根本没有准备这些。柏芝帮她,她反而觉得紧张得一塌糊涂,因为柏芝在耳边不停叽叽喳喳西门哥哥如何如何,什么他会开飞机呀,整幢房子都是他自己设计呀,他受伤以后是如何坚强……
苏觉只好打断她,说:“我只是在岛上度假,不小心失足落海,不是巴巴地跑到这里来要嫁给他的。”
柏芝却不介意,说:“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吃晚饭的时候,苏觉确定,她不一定会喜欢他。
七点钟,她被带入晚餐地点,是二楼的阳台。整个楼层飘着音乐,是些轻柔的钢琴曲。他已经坐在那里,见她到了,有些费力地站起身。他还是穿着上午的衣服,连表情也没有换,依然冷冷的。
见他这样,苏觉反而不紧张了。她说了句“晚上好”,见他没有反应,就拿起手边的饮料喝,没想到是一大杯芒果汁,她有点儿吃惊,原来他真的很细心。
晚餐是海鲜烧烤,两个人静静地吃,竟然没有说一个字。终于,苏觉受不住了,说:“你这样根本不是待客之道。”
他听了,停下来,习惯性地皱皱眉,看着苏觉。苏觉却被他看着有些紧张,咳嗽起来,他立刻把自己手边的水杯递过去,说:“我没有碰过。”
苏觉喝口水,停止咳嗽。心里因为他体贴的举动有些暖意,说:“我们就这样一个字不说么?”
他听了,慢慢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生人一起吃饭聊天,抱歉照顾不周。”
苏觉想了想,说:“为什么留下我做客呢?”
“因为你长得漂亮。”他坦然说。
这算什么原因?“如果不漂亮呢?”他的语气干脆没有让苏觉觉得是被赞美了。
“我们会送你回去波拉克岛。”他很自然地说。
“艾力克说你做股票生意,你想谈谈么?”
苏觉以为这可以成为他们的共同话题。
“不想。”他很干脆地说。
苏觉发现根本没法继续谈话,于是干脆闭嘴,只顾吃饭。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从前学过芭蕾是么?”
苏觉吃惊问:“你怎么知道?”
“你走路的姿势。”她现在走路仍然有点外八字,明宜说她走路像鸭子。
她淡淡地笑了,点点头说:“结果芭蕾上一事无成,还落下这个毛病。”
“有什么关系。”他不以为然。
“据说你腿上的伤是枪伤。”苏觉故意说得很淡。
“是。”他没有遮掩。
“怎么发生的?”
“有人要杀我父亲,我看到挡住了。”他也说得很淡。
“你们家是黑社会么?”苏觉有一点点急切。
“是又怎样?”他似笑非笑地问。
“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