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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他对阿忍最不保留的坦白,而阿忍给他一个温暖拥抱。
就那一瞬间,小龟想,真的什麽都过去了。
他在阿忍怀中找到温暖,却不再心跳。
也许因为大家都已经老到变成大人的关系。
「兄弟,你一定可以找到最好的。」阿忍说。
小龟笑了一下。
谢谢你,徐培忍。
我总算可以这麽平静的和你说再见。
我想,也许我真的老了一点。
那年冬天过去,小龟再也没有戴品非的消息。
他想,或许今年的纽约没有下雪吧。
33
经过将近一年的训练、专辑筹备、录音、宣传等等的事情,马戏团总算在隔年的春天正式出道,主打歌搭配当季最受期待的偶像剧抢先播出,大为轰动,专辑发行当周即跃上华语流行音乐排行榜上的第二名,後势看涨。
像是假的一样。
小龟有时候醒来,看著挂贴在墙上的马戏团出道海报,忍不住还是会以为自己在作梦。
暴红得太过突然,难免让人担心一切将转头成空。
但是起码这个梦想,他还曾经实现过。
小龟将乐团的首张专辑寄到纽约,戴品非还是没有音讯。
而随著知名度的水涨船高,四面八方的广告、通告接连不断而来,唱片公司看准时机打铁趁热,紧锣密鼓的筹备第二张专辑。
「所以说,这次的第一波主打歌会搭配这支银饰广告在台湾一起放送,如果反应好的话,会视情况在日本、韩国、大陆几个重点城市播放广告,他妈的你们这几个死小子,上辈子不知道烧了多少香。」
会议室内,经纪人对著马戏团成员们激动无比。
这家新兴银饰品牌来头不小,其创办人是华雄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为了协助爱女创业,刘董拨款五十亿资金投资,希望将之打造成亚洲银饰首席名牌,主要客源锁定学生和上班族市场。
当初这家品牌向亚洲各大经纪公司发出徵人讯息的时候,他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可以说是完全不抱希望的将马戏团的资料投递给对方,哪晓得这群臭小子运气真的这麽好,在最後关头竟然打败日本知名天团和韩国超人气五人男子团体,狠狠跌破大家眼镜。
回想这奇迹般的经过,经纪人的澎湃热血依旧难以平复:「你们的运气真的太好了,这个机会真的超级千载难逢,妈的你们知道这次掌镜的摄影师是谁吗?他们居然还请来。。。。。。」
「话说完没?说完我就要回去喂我儿子奶了。」
阿忍不耐烦的用指节敲著桌子,经纪人满腔的热血简直就要被他浇熄。
「干,认识你这麽久,我还不知道你有奶。」阿豹惊奇不已。
「妈的,我奶水足的咧,你要不要喝?」
阿忍骂了一声,硬拉著阿豹的头往自己胸部塞,阿豹犹如维护自己贞操般的抵死不从,幼稚无比的打闹。
经纪人心凉了凉,决定转往其他听众,岂知当他回头看向乔治,才发现这小子耳塞耳机,早就睡死在高背软椅里,这个死兔崽子。
他落寞非常,将视线投到最後一名团员身上,正好和小龟的温柔浅笑相对,他有些热泪盈眶:「小龟。。。。。。」
「摄影师怎麽了吗?」小龟发出圣母般的圣洁微笑。
喔,小龟,经纪人简直要下跪膜拜他。
「他们这次真的砸大钱了,居然请得动Fero,」经纪人兴奋的紧紧抓住他的手,「你一定知道他,他的中文名字就是戴品非,天啊,那个被誉为小赫伯瑞茨的男人。。。。。。」
小龟的笑容僵了僵。
「戴品非?」他问得小心翼翼。
「你果然知道他。」经纪人的表情无比骄傲,「我就知道在这群废物当中你最有水准。」
小龟勉强扯著唇角。
戴品非?我当然知道他,我连他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
妈的,这下可尴尬了。
34
以肖像和时尚摄影起家的Fero,由於摄影手法朴素自然,又善於挖掘人物的本色之美,故有「小赫伯瑞茨」的美誉。他擅长以鲜豔的对比色彩和简洁的黑白色调呈现画面的意境,甚至能够精准捕捉人物的个性和瞬间情绪。透过他犀利的镜头,人物再无遮掩,只能回归最真实的自我。
──节录自〈瞬间之美的截面〉理查德.西夫
小龟看了看杂志,再看了看电视。
不知道怎麽瞎转到的某台娱乐新闻,现在正在狂力播报马戏团从众天团中爆冷门出线,跌破大家眼镜的争取到银饰广告,记者竟然还采访了阿豹,妈的,他怎麽在电视上看起来一脸痴呆?
正在小龟疑惑之际,画面又回到了摄影棚。
甜美的娱乐新闻主播在看了一眼新闻稿後,忽然小女生的尖叫起来,兴奋不已的对著镜头:
「亲爱的观众,本台记者竟然独家为你们采访到了戴品非,噢天啊,Vicky真的很喜欢他,之前看到他和某名模传绯闻的时候,我真的超心碎的。。。。。。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让我们赶快来看看这则新闻。」
画面再次一转,转到机场。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相隔如此遥远,戴品非又不可能看见电视萤幕前面的他,但是小龟还是防患於未然的躲在两颗枕头後面。
萤幕上,久违的戴品非戴著一副很有型的太阳眼镜,打扮轻便,嘴里不停的咬著口香糖,唇角还是带著轻佻的笑意。
。。。。。。他看起来好像瘦了一点。
「这次回到台湾,请问你有没有什麽话想对支持你的粉丝说呢?」
女记者递出麦克风。
没想到戴品非居然脚步不停,一直往前走,女记者和摄影师错愕的对看一眼,才回过神在他旁边小跑步的追著。
「没有。」
戴品非的回答很乾脆。
小龟彷佛可以看见女记者头上默默的三条杠。
「那、那请问你对於即将合、合作的马戏团,有没有什麽话要跟他们说呢?」
女记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
「没有。」还是很了当的那两个字。
小龟不禁向萤幕投以怜悯的眼光,他非常可以体会女记者现在的心情。
头上犹如一片乌鸦飞过,女记者吞吞口水,有些词穷的:「呃。。。。。。那你。。。。。。」
「啊,对了。」
一直健步如飞的戴品非像是想到什麽,猛然停了下来,弄得女记者一脸的紧张。
「怎、怎麽了吗?」她有些结巴。
戴品非没有理她,自顾自拿掉了太阳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镜头,还是那麽阴森,盯得远在天边的小龟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加了一颗枕头。
「欸,林北回来了,」戴品非对著镜头咬牙的笑,狰狞非常:「逼(消音声)──你的屁股记得给林北洗乾净一点──」
画面莫名仓卒的跳回了摄影棚,Vicky脸上甜美的笑容也有点挂不住。
「啊哈哈哈,Fero还是这麽的幽默风趣,来,我们先进一下广告喔──」
。。。。。。
过於冲击的小龟呆若木鸡,简直石化。
刚刚、刚刚那是什麽宣言吗?
干,他怎麽一个字都听不懂?
35
戴品非大胆告白!? 侯筱洁:我们早就没连络
第二天,某新闻的娱乐版面马上出现这则新闻,看得小龟满头的黑线。
「酷喔。」阿豹吹了一声口哨後凑过来,有点疑惑:「不过他干嘛要人家洗屁股?」
小龟反手把报纸压在他的脸上。
靠北。
他走出休息室,点了一根菸,发现自己的指尖居然有点发抖,他自嘲一笑。
他不懂自己干嘛这麽在乎。
戴品非说的那些话,搞不好根本不是针对他,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了一年多了,彼此之间毫无音讯。
不是一天,不是一个礼拜,而是一年多。
光是想像,就觉得漫长,而时间总会冲去一切。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菸。
妈的。
他伸出手压著自己颤抖的手指,然而却徒劳无功。
签约记者会。
当马戏团团员一一从保母车上下来,大批媒体和粉丝们瞬间一拥而上,尖叫推挤,足足出动八个工作人员才压制住这样混乱的场面。
「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难看。」
走红地毯的时候,阿忍低声问他,小龟摇摇头。
他没事,只是心跳得有点快罢了。
「你昏倒了我可不会接住你喔。」阿豹说。
妈的,小龟狠狠往他腹部来上一个肘击,阿豹闷哼一声,小龟偷袭得逞,总算觉得心情舒爽了些。
跟著大家走进店内,他还来不及四周打量,只一眼就看见戴品非,刹那间有点窒息的感觉。
他就坐在长桌後面,面无表情,脸上戴著曾经出现在萤幕前的那副太阳眼镜,低著头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有人走了过来,弯著腰在他耳边低声说著话,只见戴品非侧著耳朵聆听,忽然抬起头,小龟正好和他的镜片对上,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别过眼睛。
他看见他了吗?
隔著一层有色镜片,小龟不能确定。
只是再次看向戴品非的时候,他又回到原先的那个低头姿势了。
心脏处传来一些失重感,这代表什麽情绪?小龟还不懂。
阿豹有些好奇的凑过来,压低声音:「你认识那个洗屁股?」
。。。。。。
嗯,他差点忘了阿豹也是一个宝。
「已经开始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阿忍即时的插话救了小龟。
镁光灯四下不停的闪。
当三方都签名盖章後,每个人都站了起来,客气的和对方一一握手。
「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阿忍还是有几分团长风范,伸出手客气和戴品非一握。
「。。。。。。我好像看过你?」
戴品非的低语莫名让小龟心一跳。
「我记得我们同个高中。」阿忍笑。
「原来如此。」戴品非扬著嘴角,看不清楚是不是在笑。
阿豹等在旁边,迫不及待的挤开阿忍,致敬般的朝戴品非伸出手,严肃道:「我看到新闻了,你真的很酷。」
妈的。
小龟简直想杀了阿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戴品非唇角又扬高了好几度,这次就看得出来是真的在微笑。
「不要太整我们啊。」乔治也伸出手。
终於轮到小龟,他的心跳急促到自己都感觉有点痛,表面却装得镇静,将手递到戴品非的面前:「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戴品非却没有说什麽,连他的视线都没有接触,几乎是一碰到他的手就放开,小龟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掌心温度。
他愣了愣。
「Fero。」
远处有人喊他,戴品非应了一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就像个陌生人一样。
小龟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望著地板。
在前往唱片公司的路途中,小龟很安静,一个人蜷缩在最後面的座位上,静静望著窗外风景。
其他三个夥伴看出他有点不对劲,很识相的留给他一些空间,没去闹他,好让他可以暂时平静一些。
他闭上眼睛。
从前的那些回忆碎成片段,闪过脑海,彷佛有刺的藤蔓般,一路蔓延到他的心脏,总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再说什麽,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错。
只是他妈的,这次又是他期待太多。
36
据说他们这次拍照,将要首次挑战从未尝试过的性感路线。
当经纪人大叔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马戏团的成员除了豪放乔治之外,个个面色死灰。
「总不会正面全裸吧?」阿豹语带试探。
大叔重拍他肩膀一记,答非所问的严肃道:「请多加保重。」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害怕裸露的三人面面相觑,只觉现场刮起一阵冷风。
全体进摄影棚的第一天,身上衣物依旧穿戴整齐,良家壮男三人总算收起冷汗,只有乔治撇撇嘴说不好玩。
这一天主要拍摄四个人配戴著饰品在舞台上表演的部分,戴品非没对他们作出什麽特殊要求,例如打鼓打到一半忽然站起来疯狂脱掉上衣之类的,一切也还能让人接受。
这是第一次,小龟看见工作中的戴品非。
难得看见这个男人一脸正经,对著摄影助理讲了一堆什麽反光板、背景布等等的专业名词,著实让小龟惊奇不已。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戴品非转过视线看著他,小龟心一跳,却没有移开眼睛。
这一瞬间,有点像是几年之前,他们在庆功酒宴上的彼此对视。
戴品非,现在的你是否还会想到当年的那些片刻?
小龟想要知道。
「Fero,你看一下灯光这样可不可以。」
某个工作人员忽然出声,打破了那个刹那的一些暧昧。
「来了。」戴品非转过身,朝脚架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小龟心底的情绪一时难言,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全身慢慢无力的瘫趴在爵士鼓上面。
这天晚上,小龟又失眠了。
机歪。
* * *
之後的几天,马戏团团员分开单独拍摄海报的部分。
他们哪里知道原来这个才是重头戏。
「靠北,如果那些照片流出去,我就变脱星了。」
休息室里,阿豹无比煎熬的抓著头发,脸色苍白憔悴,「我一定会被杀了。」
「被谁?」乔治在旁边凉凉的问,马上遭到阿豹的白眼。
阿忍则在旁边臭著脸,不晓得遭到什麽不人道的待遇。
「所以现在,只剩下你还没拍吗?」乔治问。
「请你一定要好好保重。」阿豹紧紧握著他的手。
小龟心里一阵惶恐。
拍摄当日,其实也没有夥伴们说得那麽可怕,至少等待拍摄的时候为防著凉,小龟至少还穿了一件浴袍,浴袍下还有一件四角短内裤。
在化妆的时候,小龟总感觉身後有两道灼热的视线,然而一回头,却看见戴品非自然的转开头。
妈的,他有些无奈。
我们还要这样躲避彼此到什麽时候?
「看这里。」
小龟听见快门声音,咖擦咖擦。
「脸再微侧一点,眼睛闭起来一下再开张看这边,」戴品非说:「表情再多一点,就好像你想诱惑谁上床那样。」
。。。。。。喔?
小龟笑了笑。
他看著镜头,他知道戴品非就在镜头後面,专注的看著他。
欸,如果我说我想跟你上床呢?
你要不要?
他微微侧转过头,对著镜头慢慢拉开一个微笑。
他感觉到戴品非瞬间的沉默。
怎麽样?
在你镜头下的我,是否还和从前一样?
他慢慢低垂著睫毛。
你还记得吗?
关於那些我们曾经的回忆,你还记得多少呢?
至於那个寂寞抽烟的男孩,你偶尔还会想起他吗?
小龟闭上眼睛,再一次在镜头前面缓缓张开。
他黑色琉璃般的眼睛直直的望著镜头,火样灿烂,让人深深一眼,几乎就要灼烧起来。
看著我。
看著我的眼睛,我想和你上床。
你看懂了吗?
难道你还不想吻我吗?
他浅浅一笑,又寂寞又诱惑的笑容。
欸,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干。」
然後他听见戴品非说。
37
更衣的隔间。
几乎在一踏进去的同时,两个人就激吻起来。
已经分不清楚是谁先开始的,彼此都像是饥饿太久的野兽,狠狠啃咬著对方的嘴唇,像是不把对方撕成碎片就不甘心那样的激烈。
有多久了?
上一次你这样吻过我?
小龟闭上眼睛,心里被什麽东西胀得满满的,他快要窒息,只能从对方口中掠夺一些氧气。
「妈的。。。。。。」戴品非在彼此辗转贴离的唇间骂,「林北要疯了。」
靠北。
小龟想要笑,眼眶却有一点热。
戴品非,你真的很靠北。
那个男人伏在他的肩颈,深深吮吻,於是他的皮肤上面绽开了深红色的小朵吻痕,像是烙印,向他人宣示自己的主权。
小龟乖顺的侧转颈子,那个男人的吻却一路往上,来到他敏感的耳边,小龟想要扳过他的脸吻他,但是戴品非不让。
下一瞬间,小龟感觉湿热的触感舔过自己的耳缘,他有点发抖,深沉的欲望彷佛涟漪,在身体深处一圈圈的扩大,那个男人更火上加油的将自己的耳垂吸含入热烫的口中,妈的。
他很明确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以及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渴望。
为什麽他们一年多前要分开?
小龟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戴品非还在吮吻他的耳垂。
那麽温柔的,下一刹那他却感觉到一阵狠痛,戴品非白利的牙齿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耳垂,干,他挣扎起来,戴品非施在他耳上的力道还在持续。
「Fero?」
忽然隔间外,有人犹豫的喊。
戴品非终於松开牙齿,小龟迅速向後一退,伸手摸著耳垂。
妈的,都可以摸到牙印了。
「会痛吗?」戴品非望著他,有点茫然的神情。
「干,」小龟骂,「不然你也让我咬啊。」
戴品非有点安心的笑了笑:「那林北就不是在作梦。」
。。。。。。妈的,卑鄙的男人。
小龟有一点想哭。
一定是因为被咬得太痛的关系。
* * *
拍摄进度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完成。
工作结束之後,他很礼貌性的和戴品非握手,摄影棚内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收拾著器材,他们连一点说话的空间也没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他们在几个小时前还热烈拥吻,然而几个小时之後,他们却变成连话也不知道该说什麽的陌生人。
「辛苦了。」小龟说。
「你也是,还有工作吧?」戴品非咬著菸嘴,他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
「嗯,」小龟点头,「你也很忙吧?」
「嗯,等等还有一场会要开。」戴品非说。
远处又有人在叫他了,妈的,你们暂时安静一点是会死吗?
戴品非回头应了一声,又转过来看他,笑笑的:「我要去忙了。」
「好啊,」小龟微笑:「那就,再见了。」
「掰。」戴品非说。
一点也没有舍不得的样子,机。
小龟转过身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