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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井蛙-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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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老男人情何以堪啊!速退,速退

将缩得只有长枕大小的蕾泊兔,抗在肩头,雯帝故意戳了戳刚才戒备自己的大叔伤口,踏着骂声扬长而去。

这走了没多远,又意兴阑珊起来,只觉刚才小小的报复,太过孩子气,没有半点容人之量,嘴里哼起前世听过的歌来:

“没有一朵花,留住它的季节”

“像我一样,不能在你身边,永远”

“总有一阵风,要带走些什么”

“像你一样,离去时总不说,再见”

唱得动情,便也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有件宝物会在这歌声中重生。

“生命就是这样”

“我总是一样,不停地追寻我终究要,失去的”

“像一阵风在原野流浪”

白色荧光贴着肌肤流动,缓缓凝作布料。

“生命就是这样”

“我却是无常,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欢乐或悲伤”

“像河水漫无目的流淌”

少年的歌声亦是流淌,引来身后目光注视而浑然不知。

一七四、巷中美妇

更新时间2011…3…261:48:31字数:2199

“像你一样,离开时总不说,再见”蹩脚的模仿声突兀地响起,柔柔的,哽咽着。

雯帝猛然转身,脸上隐隐透着惊喜,华语!这世界除了他之外,还有人懂得这门语言?!当真知此,该用怎样的鸡动来表达?

带着弧度的城墙小巷,有着拉长目光的魔力,窄长天顶的落光,将画面染得幽蓝,带点复古韵味。双眼含泪的美妇,粗布麻衣加身,腰环围兜,衣着虽不华美,却格外应景。幽长小巷,有村妇倚墙而歌,落入任意摄景师之手,这一幕都会永恒定格,传承世间。

妇人见雯帝转身,立即轻捂朱唇,显得有些慌乱。

“你”少年想用华语说点什么,却挤不出词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妇人抢先解释道,“我就住在这里,刚才听到巷子有歌声,便好奇地跑出来,想看看是谁唱出这么独特的歌,能让听不懂歌词的人流泪!”

“啊!”雯帝大惊,换了通用语问:“你听不懂歌词?”

见妇人点头,他心底除了失落外,竟还有些许庆幸,说不出的别扭。既然不是同乡,哪么关于看到歌者长袍再生这件事,处理起来就容易许多。少年眼露凶光,嘴中继续问道:“听不懂歌词,你为何会唱得这般流利?”步步逼近妇人。

“啊!”妇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叫出声来,“你刚才该不会是在念咒吧,我这样跟学会会不会受到影响?小哥你可千万要救我,家中女儿自小没了爸,要再没了妈,她该怎么活啊!”

雯帝闻言,落脚不稳,险些绊倒,心中蓄积的杀意也瞬间散了,于是点头,顺着妇人思路,把衣物异状归结到魔法之上,并掏出冒险者徽章,向其解释这是吟游诗人的魔法,光是模仿不会产生副作用。

“你居然是吟游诗人!”妇人惊喜道:“那你一定是非常善于唱歌的类型,刚才念咒都能催人泪下,真要唱起来还了得,好想听听哦!要不这样吧,趁着刚做好午饭,我能邀请你共进一餐?”

说起吃饭,雯帝不由的摸了摸肚子,从昨天出海到现在,他是滴米未进,去蹭蹭饭也不错。他可不信自己随便到个地头,都有人暗害。

“真是太好了,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妇人将雯帝迎进屋中。正如曾经介绍过的,在艾特威尔,越靠近城墙的房屋越是低矮,面积反是越大。妇人的小屋正在墙下,所以拥有不算开阔的独院,此时院里胶石凝成的石桌上正摆着几盘小菜,虽不丰富,却也荤素搭配得当,色泽鲜艳,有香气飘洒,让人不由食欲大开。就在此时,妇人开口了:“不好意思,能再等会吗?我女儿很快就放学回来了。”

“好啊!”雯帝端正地坐在石桌旁,双手按在膝盖,作乖宝宝状,眼睛却不时瞟向说盘中菜品。就连搭在他肩头熟睡的兔子,频繁耸动鼻头,眼也未睁向桌面蠕动爬行,似梦游一般。

少年一把将它扯下肩头,抬到大脚上,嘴里哼哼:“小爷都没碰呢,怎么让你得了头筹。”

“噗嗤!”妇人看得有趣,不由笑出声来,随后提意道:“就着这点时间,小吟游诗人能为我表演一曲吗?我这个妇道人家略通乐器,可以为你伴乐。”说完,从屋内取出一物,令雯帝为之一呆。

少年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所见,朴实简洁毫无花纹装饰的琴身,一根银亮独弦横跨琴面,显得高傲孤绝。他果断伸手探入腰上空间带,从中也拿出同样的一弦琴,顿时两琴相对,四目交接。

“呵呵!”雯帝脸上还带着吃惊产生的僵直,说话也不利索了,“真真巧,我我也有一件!呵呵,这种型号的产量有点高!”

而妇人则轻道一声不可能,挤出勉强笑容,说:“是是啊!不过这种老式琴,早就停产了。”

“哦!”少年有些失神,“是挺老的,毕竟它带在我身边有十年了,再过几个月,进入夏天,便是第十一年。”

十一年?!

夏天?!

两个词汇,都令妇人瞳孔猛缩,只是陷入某种情绪的雯帝没有注意罢了。

“哪时你多大?”

“三岁,正是无知、天真时!”

“三岁啊!和我女儿一般大呢。”妇人喃喃说着,将琴放在膝盖,断断续续弹着,凌乱不成章法。像久泣不止的少女,泪落尽,空余间歇的哽咽,续说那绵延不绝的哀思。

雯帝无力将话题承接下去,轻唱起应景的歌来:

“爱,像深深的海”

“要怎样的胸怀,才能空下她澎湃”

“我,一直学着爱,难免有伤害”

“就算深深溺爱也离不开”

“在,我的生命里”

“有过许多爱”

“有些已不在”

“可我,不能停下来”

顾及听众,此次演唱特地换成通用语,却不料,换来妇人佯怒轻打与嬉骂:“小小年际的不学好,爱就爱嘛,还不专一,居然贪心许多爱!”

“哎呀呀!”雯帝捂头唤痛,咋呼:“我是看你心有挂怀,眉目不展才唱的,要换了别人,想听都没份呢。”

妇人收了笑容,郑重道:“孩子,你是个好心人。”

“告非,小爷没想干什么坏事,别乱给我发好人卡呀!”

“还说呢,刚才在巷子中,不是要杀我灭口吗?”

“”

此语一出,席间欢愉气氛顿消,少年身上有寒气激荡。

“原来你知道,那么说我在施法是你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用来误导我判断。”

妇人点头,坦然道:“没错,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命!”

“哼哼”少年喷出两道鼻音,“你认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吗?”

“按照你的逻辑,因为有苦衷而撒谎的人都不能相信,那我问你,你根本不是这琴的主人,又为何要骗我!”妇人这“骗我”两字暴吼而出,只是望向雯帝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并不是看他,而是他身后的某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骗你了?少来污蔑。”

“你要真是这琴的主人,就不会说出它是量产这句话了!”

“”雯帝懵了,这种外表黑溜溜,又无花纹装饰的一弦琴,难道是限量版的?开玩吧。

“你可知道,艾特威尔的制琴师,同一种琴,从来不会超过三个。”

“哎呀!”少年猛拍额头,他居然忘了这茬,单人的手工制品,何来量产之说?不由长叹:“我真是个白痴啊。”

一七五、断去的尘缘

更新时间2011…3…301:45:18字数:2901

雯帝的自艾自怜,换来妇人的轻声安慰:“你还小,经验不足也在情理之中。”

这算是安慰,还是嘲笑呢?

少年盯着妇人猛瞧,大概一米七的个子,体态微有发福,红棕色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略显圆润的脸颊,依稀能瞧出妇人年青时的美丽模样与岁月积淀后带来的成熟与端庄。她用同样红棕的眼睛注意着雯帝,目光坦然而真诚。

少年抓了抓头,表示很难分辨妇人话语的真实含义,没料到拨下满头盐屑,这才想起自己刚从海里上岸,身上粘了许多海盐,看着人为制造的飞雪,一向大咧的雯帝,竟是尴尬的脸红了。

感受面部肌肤传来的燥热,少年心里有了几分明悟,在安慰与嘲笑二选一的选项里,他的身体选择了前者,即是说,他更愿意相信妇人没有恶意。因此,他开口问道:“既然在门外就感到我要灭口的意图,何必引狼入室?”

妇人没有回答,反是主动打乱雯帝说话节奏。于是乎,她轻抚膝上黑琴,怅惋道:“我还以为你会问,这琴与我会有什么关系呢?”

少年一阵头大,却也顺着妇人话说:“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只可惜不是你手中这个。至于引狼入室”妇人眼底黯然一闪而逝,随即笑意满溢,“想做狼,你年龄还小了点!”

雯帝正在思考有关系又关系的问题,忽听得妇人调戏,事关男人尊严,他怎会退让,当即挺起胸膛道:“我哪小了!曾经有伟人说过了,没实践就没发言权,要不”

就在男孩快要讲出他这个年龄不宜的话语时,妇人突然插嘴,轻飘飘问了句:“你的杀意呢?”

杀意?!

正欲争执男人行不行话题的雯帝,猛然惊醒,自己的情绪居然不知不觉的被妇人操控!

“呵呵!”妇人看着餐桌前的少年,像受惊的小动物,拖着长椅猛退数米,忧郁的心情不由大畅,开怀道:“正是这才样,我才说你是好孩子啊!你要真想杀我这妇道人家,便不会说这么多废话,没有提防心。”

雯帝却是真的有些心惊了,完全辨别不出妇人这番言语真假。

“孩子别坐那么远,快过来,乖”妇手招招手,反让雯帝继续后退,直到抵住门背。

“好啦,不逗你了,改教训!你怎会这般轻率的使用宝具呢?要知道财不露白,更何况是一件将歌声制成衣物的宝具。要知这世事险恶,人心难测,被人给惦记上,那谋财害命的方法无以计数!所以,该狠手时就得下狠手!”

抵着墙门的雯帝,额见大汗,想着眼前这女人是不是精神分裂啊,前面怕自己灭口,这会又在怂恿?于是少年弱弱提问:“你这是怂恿我杀人灭口呢?还是暗示,请我吃饭就是那无以计数的阴谋之一?”

妇人愣神,微微思考后,不住点头道:“在菜里下毒是个好主意啊,为何我就没想到呢?嗯,动这种脑筋,确实需要心理阴暗之人才能做到!”

“这是拐着弯的损我吧!”想到这,雯帝挂满汗珠的额头,由亮转暗。

此乃密集黑线的集体表现。

“哎呀!被你这一闹,都忘记时间了”

雯帝心头暗哼,碎碎念:“谁闹了?谁闹了?是你这个村妇挑的事,有木有啊!有木有!”

“哦!”顶着某男孩强大怨念,依旧生龙活虎的妇人,进厨房前,忽地回眸一笑,“你最好乖乖回到原位哦,不然会后悔的。”

“悔你妹啊!”少年哪能听话,扔开椅子,抱着一弦琴,转身夺门未出!

只听“哐”的巨响,在某男转身刹那,他身后木门应声而开,并且野蛮而残暴的拍在某男面部,欲与他比比厚度,结果自然是使用真气作弊的厚脸皮胜出!

“妈呀!”

被砸个正着的男同胞还未能表达内心的惊讶震且怒,就让肇事者先声夺人了。

“乖女儿你回来了?”妇人从厨房门探出头来,看着碎了一地的大门,笑呵呵地对雯帝说:“早叫你别呆大门后,你不信吧!这下惊喜变创伤了吧!”她接着转头对刚归家的女儿说:“这位是你童养夫婿。”

夫婿夫婿夫婿一向蛋定的雯帝都感到下体疼痛如抽搐般传来,特别在灌以童养这等悲催的定语前!

女孩竟是咯咯的笑起来,十分配合地打量跟前这位与自己同样身高的男性,第一感觉便是这男孩是幅美丽的冬画,脸廓俊朗而不娇,好似远观山岭起伏,线条虽是柔和却也能见辨山石的巍峨;而白嫩肌肤正是薄铺山岭的冬雪,无暇透亮;再看短立金发,有如冬日正午阳光的色泽和温度。只可惜拥有这一切美景的主人不懂珍惜,将眉头绞作一团,好似大意画家,失手抖落在画布的黄色污点。

“哈哈,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我妈为老不尊老爱作弄人,每次新人来我家,她都这样介绍的,别当真!”

在女孩解释下,雯帝慢慢理清思路:妇人有份家庭教师的兼职,从事乐器教授,有时也会把学生领回家来。而女孩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失踪了,哪时的女孩不懂事,又哭又闹找爸爸,于是妇人便说自己的学生是爸爸为女孩找的童养夫婿,专职陪玩的,而且呢,爸爸要出远门,为女孩找好多好多夫婿

告非,这是何其蛋痛的设定啊!难道那妇人就不会编造正常点的理由吗?

雯帝摇头晃脑暗自诽谤他人的动作,惹来不知情女孩的担忧,“那个,对不起,是我太过粗暴弄伤了你。”

还徘徊在童养男情节的少年,翻出白眼,什么叫太过粗暴,什么叫弄伤,难道要玩一段暧昧对白吗?想至此,他情不自禁抚摸嘴唇上方突起,深思怎样的桥段,才能将暧昧与两孔洞产生联系?

“没事,这木门没我脸皮厚”深考中的雯帝随口回道,然后猛然醒悟,这是在损自己呢,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脸有加厚过,呸,我是说门太薄了,呸呸”

唉,任他百般努力,女孩捧腹笑声狂。

“笑吧,笑吧!”少年推开双手做无奈状,露出了握于右手的黑琴。

女孩子立即将目光转向雯帝右手,刚才有着半截房门阻挡,加上歌者长袍默认回复为广袖长衫,宽松的布料也参于了视线拦截,所以直到此刻,她才惊呼:“这是”!

第一时间伸出的纤细指头,如白玉雕琢,精巧美丽不可方物,它该高傲的前伸着,坚定不移!可作为这件珍宝主人的女孩,却不断抖动它,用以展示内心的震惊与疑惑。

“这,这是我妈妈的琴,就连我都不能碰的琴,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保持摊手状态,雯帝冲着左边撇嘴,示意,“你家的琴好好在那摆着呢。”

“啊!”女孩发出一声尖叫,冲入厨房,“妈妈,第二张琴啊,第二张琴出现了。”

“我知道!”妇人的回答很轻,很淡,有股家常味,就像回答“你吃过饭了吗?”一样简单!朴实到令作女儿的神色惨淡。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激动,那是我们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的第二张琴啊。”

“长得相似罢了。”妇人说到这,话语竟也有些哽咽,手头锅铲胡乱翻动着,啪啪作响,“我每日每夜无不想着那张琴,不止是它的模样,还有重量”

“我手头这张是轻了对吧!”

第三个声音出现,来自偷听墙角的雯帝。

一米四几的他,虽是不高,却依是挡去房门大半光亮,两母女逆光望去,只觉男孩眼角荧光十分刺眼!

“因为它断过,因为它里面再也藏不下那对匕首了!”

“哐当!”

锅铲落地,妇人眼神空洞,嘴中喃喃道:“断了终究是断了”

【昨天十点回来的,收拾好了正式码字己经十一点了,结果呢,半小时后,某人就睡着了,等到夜里冷醒已是二点。接着更悲剧的事发生了,某人感冒了,嗓子痛得利害,还在咳嗽】

【写到这章,聪明的读者早就明白,这妇人便是吟游诗人米斯之妻。在原来大纲里,她应该是超慈祥的姿态出现,可现在变了,至于变得怎样还得由读者评价。某人只觉得,一个能为相识不过一天孩子舍命的男人,以当今的价值观看,是何其的傻冒!一个傻冒配慈母与傻冒配古怪女,哪个更有看头呢?所以呢改动了妇人这个角色行为,希望不要弄巧成拙啦】

一七六、狂乱主妇

更新时间2011…3…3119:52:37字数:2272

“他为什么要救你!”

名为佩妮的女孩冲雯帝大叫,披在脑后的棕褐长发在用力前倾的身体带动下,高高扬起,她清秀脸庞让嘶喊的表情占据,红唇大张,双眼紧闭,有泪如珠,当空闪烁

“我也想知道。”男孩拽着黑琴,语气低沉而镇定,但那紧握黑琴的手背,怒张的血管,却将他真实心境暴露无遗。

“你不用知道,也不必了解一个死人的想法!”女孩嘶声力竭,“只要你还活着,别人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对!”旧时之事,无人能改,诗人大叔选择拯救雯帝,心中定有权衡值与不值。少年于情于理都不能否认诗人大叔生命的价值。

“对?你回答对?还这般面不改色!”女孩音线拔高八度,“换我来说,多想死的那个人是你!”

男孩扬头,直视女孩的愤怒,蓝色大眼里有一湾忧郁。

“我也常常这样想!”

“虚伪!”佩妮同样瞪着跟前雯帝,只觉数分钟前顺眼的异性,此刻连毛发的色泽都令人厌恶,她甚至无法忍受与男孩呼吸相同的空气,哪怕呆多一秒,都会窒息而死!甩下生冷的两个字,摔门而出。

雯帝伸手张嘴,想要挽留却发不出声音,他又何尝不想匹配“虚伪”这个词!

那是极度没心没肺的自在境地!

能够虚伪的人,便不会背负长达十年的自责与悔恨!

如果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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