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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烟幻影 作者:曹若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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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地站立亭边。
  亭中六人俱都醉意兰珊,迷迷糊糊中忽见亭侧出现一个白衣少年,一个个不但毫无惊色,并且齐都大声狂笑不巳。
  祝玉琪尚未发话,酒糟鼻者三已然眯着双眼,摇头幌脑地结巴说道:“小娃儿,那……那里来的?这………这里有老夫………自酿………桃红美酒,来………来………来,跟老夫干上一杯………”
  祝玉琪闻言既好气,又好笑,不愠不怒,冷冷一笑道:“各位酒兴不浅,在下愿献丑两手掌剑以助酒兴,不知各位有否兴趣?”
  酒糟鼻老三闻言拍手哈哈笑道:“妙哉!妙哉!老夫正有感寡酒难饮,小娃儿,有甚么拿手的本领,不妨漏上两套,只要老夫看得上眼,包管有你的好处!”
  祝玉琪心里好气,表面上却丝毫未曾流露,接着道:“在下遵命,不过,一个人表演,纵有天大能耐,总显得不够逼真,为了使各位不致看来泄气,最好六位中任何一位下亭来,陪在下走上两招!”
  话落,一片鼓掌叫好声焕然而起,一个个俱都有如疠狂般大声叫好,使劲鼓掌。倒是老大不愧六人之首,他不但未和着其他人鼓掌叫好,并且一直双眼凝视亭侧少年,似是要从他身上发挖甚么。
  鼓掌叫好声中,刀疤老二包经摇幌着身子,步下亭来,对着祝玉琪,大刺刺道:“小娃儿,老夫陪你舒舒筋骨,你看是对掌好呢,还是比剑好?………”
  祝玉琪尚未答话,他接着又道:“这么着,老夫多喝了两杯,此剑也许拿捏不住,稍有不慎的话,也许会送掉你的一条小命,我看还是对掌比较妥当!”
  祝玉琪冷笑了笑,道:“无论掌剑,在下都能凑合,不过,咱们既然交手过招,理应互通个姓名,彼此将来也好有个认识,请问阁下大名是………”
  刀疤老二闻言,指了指亭中五人,道:“咱们将来行道江湖,已然打算不再以真姓名出现………”
  “那么以后该如何称呼各位?”
  酒糟鼻老三在亭中得意洋洋地大声抢着答道:“相信不出十日,勾漏六鹰的威名,必然响遍武林!”
  祝玉琪故意地嘻嘻一笑,道:“你们甚么不好号,偏偏用鹰这凶残的禽兽来代表,在下实在想不通,其中道理何在?………”
  他边说边摇头不已,似在替勾漏六鹰婉惜一般。
  刀疤老二倏然大声喝道…“这些你管不着,最好少管闲事,如再多言,就拿你作祭剑之物!”祝玉琪装作怕事般,道:“好!好!好!我不管,算我多话,咱们言归正传,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
  刀疤老二不假思索,立道:“自然是你先动手!”
  “谁先动手都没关系,可是,话得说在头里,万一我要失手,把你打伤或者打成残废,到时候可不能归罪我啊!”
  刀疤老二阴阴一笑道:“小子休得口出狂言,我勾漏六鹰要连你都吃不下来,也枉废深山苦练十年了!小子你就别废话了,只管拿出本事来吧!”
  祝玉琪双手一拱,行了一礼道:“这么讶,在下就无须顾忌了,看掌!”
  话落掌出,身微进,双掌,快逾流星坠地一般,疾点刀疤老二左臂“曲池”,右臂“腕脉”二穴刀疤老二一见对方招数出奇快捷,心中不禁一惊。
  但他到底十年苦修,功艺俱都不凡,心中虽惊,手底却不怠慢,微退一步,双手却也分花般交叉挥出。
  祝玉琪口中一声冷笑,撒掌缩臂,甫收又出,改攻对方中盘。
  刀疤老二心中不禁又是骇然一怔,收招,飘身掠开三尺,瞪着一双醉眼,望着祝玉琪只是发呆,暗中忖道:“这小子使的是种甚么家数,怎的变招这般神奇妙绝?”
  他正分神付想,祝玉琪如影附形攻到,并且冷笑喝道:“怎么啦!这样躲躲闪闪地,亭上各位看起来可不够精彩啊!”
  祝玉琪嘴里说得甚为轻松,手下却一掌紧过一掌,尽朝刀疤老二全身要穴分别猛点痛戮。
  刀疤老二本来酒后的面孔已然红似擦过胭脂,闻言更红一分,醉眼徒地一睁,厉声喝道:“老夫要不活劈了你,今生绝不出山!”
  由他的口气中,显示已然恼羞成怒。
  这一发怒,双掌险招频出,势如拚命般欺身迎上,不但不加躲闪,并且连对方凌厉的招式看也不看一眼,只一味抢攻祝玉琪周身必救之处。
  刀疤老二何以如此没有涵养,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竟也大动肝火?
  原来其中却有二大原因,第一,所谓酒能乱性,酒后极易冲动,其次,当着众多兄弟面前,被一个黄毛小子一再挖苦讽刺,这口气如何吞忍得下?
  两种因素,但主要的还在饮酒过量,否则,纵然再怒,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当作儿戏,视如一文不值。
  祝玉琪眼看敌人抱着破斧沉舟,两败俱备的心理盲目攻来,不禁也为之骇然心惊,心中暗忖道:“你一条命不值钱,我可还得留着收拾亭中数人呢!”
  心念一转,赶忙撒招缩臂,改攻为守,护住全身。
  刀疤老二这一安心拚命,形势随即大为改观,只见刀疤老二化成数十人影,围困着祝玉琪前后左右,势若非将对方置于死地不休一般。
  可是,祝玉琪既然全心力守,岂能轻易被敌攻破防线?刀疤老二但觉对方掌指封闭得万分严密,自己不论用如何怪异、凌厉的招式攻去,俱都徒劳无功,竟无一丝可乘之机。
  这一来,不但刀疤老二大惑不解,亭中观战的数人,也都大感诧异不已。
  一个个心中都生同一想法:这小子究是甚么来路?怎的具有如此身手?
  自祝王琪现身始,至目前止,一直没任何表示的勾漏六鹰老大,这时却侧着上身,附到酒糟鼻老三耳旁叽咕了一阵。
  也不知他在说些甚么,只见酒糟鼻不断点头。
  眨眼工夫,老大三相继离桌立起,并挥手示意,招呼其他人随后步下亭去。亭中五人,相继步下亭来,却一言不发,有的背手,有的抱臂,环立一旁,冶眼凝视扬中两人打斗。
  祝玉琪一眼瞥及,情知勾漏六鹰已然对自己来路起疑,心想杀一个是一个,刀疤老二活该倒霉,以你开刀!
  心生此念,陡然一声清啸,招演正反三十六“流星拂穴手”,将刀疤老二硬生生逼退数步,然后,快如电光石火般双掌一推,发出一股无形的“两仪真气”。
  刀疤老二一来酒后头重脚轾,身不由主,二来万没想到,祝玉琪会使出令人想也想不到的怪异手法,陡然被逼后退。
  是以张惶中竟来不及出手还击。
  但听及刀疤老二惨吼一声,偌大一个身躯,竟像一只断弦凤筝,直被击飞两丈三四,“叭”的一声,摔死于地。
  从祝玉琪逼退刀疤老二,直至将他一掌击毙,说来甚慢,其实却仅在眨眼之间,高瘦老大等连抢救都来不及。
  可是,刀疤老二这一惨死,众人无不看得心惊肉跳,原来的酒意,无形中被吓醒一半。高瘦老大面罩寒霜,阴沉地喝了一声,迈前两步,厉色道:“孽畜………”
  祝玉琪不待对方话毕,已自冷冷笑道:“老狗!可还记得祝家一门十七口的血案么?”
  一门十七口的血案非此寻常,高瘦老大焉有忘怀之理,他闻言心中便已有数,但却仗着有持无恐,不劲声色,喝道:“你是祝家何人?”
  “祝家之后,武当弟子祝玉琪。”
  第十六章 深山埋鹰
  勾漏六鹰所剩下来的五鹰闻言,刹那之间,俱都吓得大惊失色,而且,不知不觉中,酒意也已去了一半。
  盖因他等虽隐居勾漏深山,十年未出一步,但黑飞狐江兆坤却不时派有专人入山,负责他们的日常用品,及报导江湖巾的一切。
  足以祝玉琪近日崛起武林,声名日噪,六鹰却出知之甚详。
  尤其是黑飞狐江兆坤近来的表示,并不以青衣帮主为最大敌人,反而视祝玉琪为当前唯一难惹人物。
  并且通知六鹰在月末之前,出山同往玄贞观。
  以如此庞大的阵容,来对付一个末成年的小孩,由此可知,祝玉琪当非一般普通高手之流,定然是个使人感到十分辣手的人物。
  何况,祝玉琪单人只剑,竟敢寻到勾漏山来,设非没有十分把握,敢尔?再加上他一掌击毙刀疤老二,看来不费吹灰之力,难怪五鹰不心惊胆跳。可是,深山苦练十年,确也不是个短暂的日子。
  五鹰虽然惊闻其名,脸容倏变,但他等却有持无恐,霎时便已恢复常态。
  六鹰老大本已对祝玉琪的身份与来历猜疑不已,但因酒意甚浓,神志迷糊,不敢断定,此刻真相大白,不由冷冷一笑道:“果然小子你就是我们即将会面之人,老夫佩服你的胆量,只可惜小小年纪,就要埋骨荒山………”
  祝玉琪一敛笑容,双目陡睁,喝道:“可惜的是你们苦练十年,未曾享受片刻荣华富贵,便要寿终正寝,呜呼哀哉!”
  酒糟鼻老三虽因刀疤老二惨死,吓得酒已醒了一半,但他究竟喝得过多,一时难以全部清醒,此刻依然轻飘飘地,舌头打结道:“小子……你也不……不打听一下,我勾……勾漏六鹰,深山十年……练练的是何等功夫,竟敢来此撒野?”
  祝玉琪嘿嘿一笑,道:“雕虫小技,瞒得了别人,岂能瞒得了祝某!混元神功要能吓得了我,姓祝的也就不敢单人只剑,深入勾漏来了!”
  这几句话,不但说明了勾漏六鹰动态,并且连他等躲在勾漏十年的阴谋也已了如指掌。
  五鹰闻言心头俱都为之一怔,同时忖道:“我等隐居勾漏山中,可谓极其秘密,除黑飞狐江兆坤外,世间并无第二人知道,何以他竟然洞悉?这倒值得令人怀疑……”
  他等正在起疑,何以祝玉琪获知他们藏身之处,祝玉琪却已大声吼道:“还等甚么?你们就准备受死吧!”
  话落,反手抽出身后灵龙软剑,微微一震,只听得“呛啷”一声龙吟,软剑立即笔直,像一泓秋水般,在月光下闪耀着逼人寒芒。
  祝玉琪这一撤剑在手,五鹰俱知难免一战,是以在祝玉琪抽出软剑后,五人也就各自撤出兵刃。五人使的一色长剑,但奇怪的是五人同样剑在左手,右掌空无一物。
  祝玉琪一眼瞥及,不禁深感诧异,暗忖道:“世上那有这等巧事?
  眼前五人俱是左手练剑……”心中嘀咕,但他脑中却也电光石火般在思想,一转眼间,他巳悟出其中道理,心想可能他等深山十年,改练左手用剑,而空出右手,以作施展混元神功之用。
  就在五鹰各自撤出兵双的同时,只见高瘦者大长剑扬于半空划了一圈,随见其他四人,竞相奔走。
  其奔行的方向,却是欲将祝玉琪围在当中。
  祝玉琪一眼便已看穿,敌人乃是想用桶形攻势,集中功力,击于一点,使自己无路可逃,无处可避。
  他纹风末动地冷眼注意敌人动态,脑中却也在暗中盘算战略,他心想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苦练十年,必有超凡成就,自己万不可大意,并且必需先发制人,出手得要狠重兼施,否则必然难逃埋骨荒山之危。
  同时,他认定酒糟鼻老三行动迟滞,步伐不稳,必然酒未全消,那是五人当中,最弱一环,出手必须先行攻他,然后转攻高瘦老大,如能将他两人一举制服,其他的三人则容易对付。
  此念如电光石火般掠过他的心头,这时,五鹰阵势尚未完全站妥,祝玉琪为抢制机先,那还顾得了甚么客套,斗然一声龙吟长啸,剑随啸起,掌随剑发,只见他,身形微动,人影一闪,眨眼之间,距离他不到五尺的酒糟鼻老三,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已被击毙在祝玉琪的掌剑之下。
  祝玉琪这一招快攻,任谁也没料到居然偌大威力,酒糟鼻老三竟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其他四人心想攻势尚未发动,首先便已吃了大亏,一个个正在咬牙切齿,意欲为同甘苦共患难了十年的惨死兄弟报仇之际,只见祝玉琪身形恍如一股淡烟,又巳扑向高瘦老大去了。
  酒糟鼻老三已然眼睁睁被人击毙,这时自不能再坐视老大重蹈覆辙。
  三人情急之下,俱都各挥长剑,拧身围了上去。
  其实,高瘦老大一眼瞥及老三惨死,心中便有防备,祝玉琪想一鼓作气将他击杀,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得手。
  高瘦老大斜刺一掠,避过正锋,冷冷笑道:“小子你看错人了!”
  话声甫落,身形电射而出,剑式怪异一挥,已向祝玉琪攻出两招。
  祝玉琪一招落空,便巳落个腹背受敌,前一后三,四把长剑挥舞得有如剑林,将祝玉琪紧紧困于核心。
  接着,忽又听高瘦老大冷冷笑道:“此刻让你认识一下,看看勾漏六鹰是否好欺之辈!”
  祝玉琪早已横下了心,为了报复一家十七口的血仇,不惜溅血当场,是以闻听高瘦老大话后,也自大声笑道:“祝某要不将你们这几个臭皮囊劈于剑下,绝不生离此山!”
  这两句话,有如一柄铁锤,重重地击在四鹰心坎。
  由于这两句话,四鹰心中都已明白,今日之斗,不是敌死,便是我亡,绝无平手求和可言。转眼工夫,五人五剑,便巳互相攻拆了二十余招。
  祝玉琪单人只剑,周旋于四人四剑之下,竟然毫无逊色,二十余招一过,祝玉琪不禁暗暗忖道:“看来他们深山苦练十年,不过如此而巳,若果他们混元神功再练不到家的话,杀敌报仇的心愿,今朝不难清偿矣!”
  虽然敌人剑法不济,但他想在四柄长剑之下取胜:一时却也难以得逞。
  攻守之中,他不得不分神思想出奇制胜之方,如何才能在险中取胜,制敌人于掌剑之下。
  正当他在想法取胜之际,蓦地,只见敌人忽然不战自退,一步步地将战圈拉宽,独留祝玉琪于当中。
  祝玉琪是何许人物,一望之下,便知敌人即将发动神功攻来。
  换句话说,祝玉琪是胜是败,只要敌人攻势一发,立即便见真章。
  可是,祝玉琪是个天纵奇才,灵智俱都超人一等,他情知此时此地绝对不能强充英雄好汉。
  因为相传混元神功,的确不同凡响,勾漏六鹰苦练十年,纵然未达炉火纯青境界,但合四人之力,却也非同小可,如果任由他四人同时全力发难,自己纵使功力再高,实也难以抵御。
  祝玉琪一向好强成性,何以此刻雄心顿敛,其故安在?
  这就所谓灵机一动了,要知混元神功,与他所练的两仪真气,威力仅在伯仲之间,祝玉琪若仍然称强好胜,站在当中任由敌人合力攻来,除非奇迹出现,否则,只有一死,别无生路。
  幸而他脑筋动得奇快,没等敌人发难,要不此书至此便无下文可写供读者了。
  祝上琪灵机一动,立即想出不让人联手发掌的办法,只见他,身形快似流星飞坠,如影附形般,紧紧随着高瘦老大的立身之处,追缠不舍。
  他紧贴高瘦老大,如胶似漆地缠住不离,其中大有文章。
  第一,他与高瘦老大距离甚近,其他三人纵然想发掌攻出;但为了老大的安全,心生顾忌,自然便不敢轻率出手。
  第二,此刻余敌俱已散开,无形中给了他与高瘦老大一个单打独斗的大好机会,只要把握得宜,说不定转眼便能劈敌于剑下。
  且说六鹰老大刚只退得数步,身形尚未站稳,一眼便见祝玉琪紧紧追来,不禁心头一凛,暗暗忖道:“此子倒是机警之极,这时再不发出神功攻他,愈往后恐怕机会愈少了!”
  心念至此,猛可大声喝道:“兄弟!发掌!”
  掌随声出,一股逼人欲窒的刚猛罡气,巳然透掌而出。
  老大发令,余人理应遵命而行,但眼见祝玉琪已然奔至老大身前不到五尺距离,一旦掌出,老大身形也在掌力范围之内,他等岂敢鲁莽出掌!
  这些变化,发生只在一刹那间,也就是祝玉琪转念追向六鹰老大之后的眨眼工夫,祝玉琪刚刚追出两步,便见六鹰老大平胸推出一掌。
  虽然掌风未至,但怎能瞒过祝玉琪双眼,及时刹住去势,大声道:“祝某就领教领教你十年苦练之功!”
  话声一落,真元立贯丹田,运定十成功力,透达左臂,举臂平胸,掌心外吐,斗然一声暴喝,“两仪真气”巳自透掌发出。
  说时迟,那时快。
  两股掌力碰在一起,只听得“轰”地一声惊天动地巨响,劲风四射中,祝玉琪屹立如山地纹风未动。
  那边的六鹰老大却脸如酱色,胸间血气翻涌,高瘦的个子,有如风中摆柳,摇幌一阵,陡然牙关一松,吐出一口紫血,跟着,蹬!蹬!蹬连退三步,再也支持不住,“叭”的一声,倒毙于地。
  场中的老四,老五、老么见状不由心神一凛,但这是生死关头,心中虽惊,手下却丝毫不敢怠慢,三人分成两个不同方向,挥剑而起。
  何以三人分成两个不同方向?原来老五老么则是奔向祝玉琪,意欲舍命一拚,而老四眼看大势已去,恋战无益,苟且偷生之念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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