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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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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板的碑面在他的手下回复了光洁,一片云彩错过,秋阳漏下,落在石碑上,熠熠生辉。
  
  篱瑾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抵住后腰,慢慢直起身子,稍缓片刻,小心的踱步到一旁的大石块上,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虽是不愿对师父不敬,可腹中的小家伙陪自己走了这么远,怕是该吃不消了。有了这个牵挂,自己再不能任性胡来。
  
  抬起手安抚了一会儿活泼好动的孩子,篱瑾轻轻拭去额上覆着的一层薄汗,这才又抬起头看向那方墓碑。
  
  “师父,原谅徒儿的不敬。只是,现下对于篱瑾,只有这个孩子是需要篱瑾来保护的,篱瑾实在不愿他有事。”这么说着,篱瑾垂下眼帘瞅了瞅隆起的腹部上突然鼓起的小包,把手掌覆上去轻轻按揉着,好似握着孩子的小手一样,眸子里温柔的如一汪春水。
  
  “师父啊,篱瑾好久都没有来看望师父了。。。师父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是否常觉孤单呢。。。还是说,师父一直都太过孤单了。。。”
  
  清风带起篱瑾的发丝,飘荡在他面前,隐去了面上的神色。
  
  “师父,时至今日,黄泉碧落,师父可是懂了自己爱的到底是哪一个?篱瑾妄加揣测,或许,师父正是为了那份虚虚实实的情感生生守了这圣教十二年,却终究不愿坦诚面对自己的心。。。一个情字,问世间有几人能懂。。。纵使走过无数春秋,经历过生离死别,师父您又明白了几分。。。”
  
  “师父,篱瑾见过您唯一的一次醉酒便是在教主仙逝第五年的忌日,那天晚上,篱瑾见到了一个卸去淡漠清冷面具的真真实实的师父。那也是唯一一次,篱瑾见到了师父的眼泪。您或许不记得了,那时您握住我的双肩,目光迷离,口中不住轻唤的,却是教主。”
  
  “其实,篱瑾一直都没有怨过师父,因为篱瑾也明白,师父也不过是个可怜人。。。一个人守护着那个秘密,维系着偌大的圣教,自是不易。所以那时站在梨树下,吞下那颗白色药丸的时候,篱瑾虽然很怕,但却并非被迫。师父教养篱瑾七载,又为篱瑾化去一身顽毒,篱瑾实在无以为报。更何况,即使服了那药,篱瑾的心,仍旧未变。”
  
  “忘情蛊。。。谁人忘记,谁人仍旧铭记。。。”
  
  “师父常说,要看清自己的心,可是师父的小把戏蒙住了我们的心,我或许从不怀疑自己的心之所属,可师兄却是再不念旧情任其飘散在时光中。。。”
  
  言至此,篱瑾自嘲般的笑了笑,难掩眼中忧伤之色。
  
  “对于师父,篱瑾不能怨,也不会怨。只是,篱瑾不明白,师父明明也曾被那情网纠缠痛苦不堪,为何仍旧要用那份虚幻的情锁住我辈,又为何在为篱瑾寻了一条出路之后用一条解不开的情锁困住篱瑾。。。”
  
  “是篱瑾知道得太多,还是篱瑾领悟的太少。。。那个被师父带走的秘密,篱瑾参不透,也不会多言,师父放心。。。”
  
  “只是,师父,篱瑾等不下去,不能再等了。。。”
  
  “这个孩子,是我的舍不下和不能舍,师兄他或许现在不爱这个孩子,我却知道他总会有恍悟的那天。在那之前,只有篱瑾一人,也定要护好这个孩子。”
  
  山谷中又回荡起那悠扬的笛声,时疾时徐,似阵阵哀鸣,又似声声呼唤。
  
  篱瑾从身旁的竹枝上扯下一片叶子来,纤长的手指在叶柄上一遍遍的摩挲。
  
  “忘情蛊。。。呵呵。。。师父制药的功夫竟是这般高超,篱瑾连个皮毛都未习得,当真该是惭愧的。只有当初师父手把手教会篱瑾的竹叶哨子,多年未练习,却还能找到个调子。”
  
  一曲终了,那吹笛之人歇了会儿,换了个曲子继续吹奏。
  
  篱瑾却只是把那竹叶放在手心里揉搓,不曾抬起手来。
  
  篱瑾心中摇摆不定,始终下不了决心,他知道,若是循着那条路走下去,再相见,或许就是经年之后,物是人非,若要再续那情分,怕是难上加难了。
  
  突然,小家伙似乎睡醒了,在篱瑾腹中伸了个懒腰,疼得篱瑾弯了腰。抚摸着身上最为温暖柔软的地方,篱瑾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为人父母,为了子女,又有什么不能舍的,更何况,那是传承着爱人血脉的孩子。
  
  现下能护着这小家伙的,只有自己了。
  
  静静的起身,将那竹叶贴在唇上,提起一股气流从胸腔内导出,流淌成一首凄婉的曲子,渐渐于那笛声相应和。
  
  风吹竹叶动,翠色之间,一白衣男子衣衫拂动,神情决绝。
  
  这条路,或许埋葬了爱情,或许拯救了爱情,但那时,谁又看得清结局。。。
  
  
  
  日落时分,绚烂的彩霞铺满整个天际,橘色的光线让室内的一切都似乎笼上一层暖暖的光晕。
  
  桌上的白瓷碗也被染上红色,却只是静静呆坐在那里,用那霞光之色掩去自己嗜血的本质。
  
  篱瑾半卧在锦榻上,一手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脸上带着慈爱疼惜的浅笑。
  
  “坤哥哥,你说这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个样子呢?”
  
  “既是圣胎,定然是尊贵非常。”
  
  “坤哥哥,你是他的父亲呢,你都不关心他生下来是个什么模样么?”
  
  “这。。。”
  
  “我想他要是长得像你一点就好了,这样你就知道他也是你的孩子了。。。不,还是像我多一点吧,这样,看见他,你就还能记起我来。。。”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圣胎之事,岂是我等可以擅加揣度的。”
  
  篱瑾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慢慢坐直起身子来,紧紧盯着顾朗坤的双眼,“坤哥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是你的孩子?在你眼里,他难道就只是什么所谓的圣胎么?”
  
  顾朗坤避开了篱瑾的目光,可那一瞬的对视中,篱瑾还是轻易捕捉到他的慌张。
  
  坤哥哥,这真的就是个让你只能选择逃避的问题么,只是承认这也是你的血脉,竟就这般困难么。。。
  
  “既是圣胎,便是这上天的恩赐。”
  
  上天的恩赐。。。说得真好,坤哥哥,这孩子当真是上天送于我们俩的礼物,你现在或许不喜欢,但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念起他的。这是承袭我们两个精血的孩子啊。。。
  
  篱瑾不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腹侧轻柔的画圈。突然——
  
  “唔!”
  
  “怎么了?”榻上人突然的呻吟让顾朗坤迅速回身,走到了床前。
  
  “没事,”篱瑾抬起头,浅笑着摇了摇头,“是孩子在踢我。”
  
  “嗯?”
  
  “呵呵,师兄不相信么?”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篱瑾一把拉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腹顶。
  
  “别,别这样。”从来没有触碰过那个隆起的地方,顾朗坤似乎有些抵触。
  
  篱瑾死死拽住他的手,感觉到他不住的挣扎,想要脱出来却又怕伤到自己,可他的顾及却反而给了自己机会,将他的手禁锢住。
  
  孩子,动一下吧,再动一下。。。这是你的父亲啊。。。今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和他这般亲近了呢,你就动一下吧。。。
  
  像是听见了篱瑾的呼唤,孩子的小腿用力的踢了他一下,正巧踢在那只被自己拽着覆在腹上的宽大掌心中。
  
  “他。。。他动了。。。”
  
  “是啊,他早就会动了呢,将来一定是个皮实的孩子,总是这么有力气。”
  
  “他竟然动了。。。”
  
  顾朗坤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篱瑾的肚子,这神情落入篱瑾眼里,心下一片苦涩。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篱瑾轻启樱唇,小心翼翼的问道,“坤哥哥,你当真舍得么。。。这么做了,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顾朗坤脸上刚刚泛起的浅薄笑意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消退,他决然的抽回自己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
  
  眼中满是期待的望着顾朗坤,却一直等不到他开口。
  
  坤哥哥啊,你真的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呢。。。
  
  “不,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终于看他双唇微张,似是要说些什么,篱瑾却出言打断了他,既然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让他的话再来打击自己。“你走吧,药,我晚些时候会让小竹送下山去的。”
  
  说完这句话,篱瑾倚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顾朗坤探究的目光。
  
  他只听见那人重重的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听到逐渐远离的脚步声,篱瑾心中又舍不得了,他着急的从床上下来,顾不得身形笨拙,扑到门口,眼睛追着那抹宝蓝色的身影,直到连衣角也消失在大门边。
  
  坤哥哥,你会后悔的,真的会后悔的。
  
  原谅篱儿,心里想你念你,却因此无论如何也舍不下这个延续了你的血脉的孩子。
  
  我不要你因为追悔莫及而痛苦万分,我只要如若有一天你再回过头来,能用爱来补偿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小篱瑾要有所行动了~包子让可爱的篱瑾小同学变身~
呵呵,下章会是个转折。
话说这周晨樱会日更。。。就算不日更也一定会有6次以上的更新。。。希望不要被关小黑屋。。。
 30/07



离去

  这夜,月黑风高,空旷寂寥,萧索的秋风扫过玄冥坛中高大梨树有些枯黄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幽溟山巅,暖暖的橘色烛光从卧房内流泻而出。
  
  “小竹,进来吧。”篱瑾的声音有些虚弱。
  
  在屋外等了一阵子的小竹推门而入时,篱瑾正侧身靠在床榻上,有些力气不支的喘着粗气。
  
  桌上,白瓷碗内的鲜血还隐隐有未平复的波纹。
  
  “小竹,把这药送下山去吧,天黑,路上小心着些。”
  
  “师父。。。”小竹脸上写着不情愿。
  
  篱瑾笑了笑,“知道你怕黑畏高,点个灯笼,只看着脚下。你总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怕这怕那还怎么成大事。”
  
  “嗯。。。”小竹仍旧低着头,用手绞着衣服下摆,篱瑾知道,这是他心中有郁结不得发时惯有的小动作。
  
  “去吧,师父知道,小竹可以的。”篱瑾抬眼看着立在屋中的小徒弟,“师父也没教过你些什么,今日,为师希望你能记住,对于恐惧,越是逃避,越是会滋长它的气焰。有很多事情,现实往往与你心中所想相去甚远,真正经历过,方才知晓。真正的勇者,该知道胆怯和勇气孰轻孰重。”
  
  “师父。。。”小竹看着篱瑾,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去吧,让为师看看,小竹到底有几分勇气。”
  
  “嗯!师父,你等着,小竹很快就回来。”少年端起桌上的瓷碗,快步出了屋门。
  
  很快,院中响起门板闭合的声音。
  
  篱瑾闭着眼睛斜靠在床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小竹也被自己遣走了,这样,他便不知自己离去之事,又有常长老照拂,教主理应不会太过责罚他才对。毕竟师徒一场,这孩子又对自己甚是维护,想来,也算是善始善终了。自己也没什么能留给他的,只能给他个机会,寻个更好的师父去。
  
  只是不知道,教主这般聪颖之人,是否会发现那件事。
  
  篱瑾没再多做停留,左臂使力支起身子,从榻上起来。
  
  这次,他没有因为脱力而软了身子。
  
  对于一个要出行的人,身上若是带着那样的创伤,该是很碍事的。所以,他并没有行血祭。那碗血,不过是药粉兑成的,形态与血液无二,一般人当是辨识不出的。
  
  这是他唯一一次利用了顾朗坤。。。
  
  利用他对自己仅存的一点点信任,拖延了血祭的时间,又让自己有机可乘换了那碗血。
  
  在房内转了一圈,除了几件换洗衣裳,篱瑾似乎也并没有太多的行装要整了。
  
  可有些东西,是一定要带走的。
  
  他走到窗前,打开了铜镜旁的宝盒,从那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玉冠,塞进怀里。
  
  又绕到书桌前,从摞起的宣纸底下,小心的抽出一张画,放进袖管里。
  
  寥寥几件白色长衫,收好包起,挂在手肘上,篱瑾又环视了一下这个禁锢了自己三年多青春的小屋。
  
  有不舍么?
  
  或许还是有的,哪怕曾经以为在这里已经流干了自己所有的泪水。
  
  拿起桌上的纱帽戴上,仔细的遮住了自己的容貌,篱瑾推开屋门,扶着腰腹,走进院中。
  
  他缓步走向院中的那棵梨树。
  
  十几年的光景,那时不过碗口粗的小树,也已经枝繁叶茂。时值深秋,篱瑾抚摸着那有些粗糙的树干,似乎还隐隐嗅到了梨花的香气,脸上也染上淡淡的笑意。
  
  “孩子,记住这个地方,记住这棵梨树,这里有父亲和爹爹最美好的那段回忆。那时,你父亲就是在这棵梨树下,在满树洁白飘香的繁花下,第一次亲了爹爹。有了这一段回忆,爹爹至少还能说,或许,你也是爱的果实。”
  
  抬手拍了拍那棵陪了自己十多年的梨树,篱瑾仰起头望了望那已经有拳头大的梨子,过不了多久,就该是收获的时节了吧。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落在篱瑾身后,“少爷。”
  
  “林叔来了。”
  
  “少爷,尽早启程吧。”
  
  “嗯。”
  
  篱瑾又在院子里踱了几步,低头想了想,还是又回了卧房。
  
  推开门,篱瑾在桌边站定,目光落在那把雕花匕首上,最后,还是拿了起来,握在掌心。
  
  原来,我才是舍不得,就连你给的伤,也宁愿铭记。
  
  “少爷,该上路了。”
  
  “嗯。”
  
  篱瑾毅然决然的转身,回到了院中。
  
  “林叔,走吧。”
  
  “少爷,老奴冒犯了。”
  
  那精瘦却有力的手臂环住篱瑾腰身的时候,篱瑾的身子抗拒的颤了一下。但他却强迫自己忍了下来,任由那人带着自己腾空而起,向后山方向而去。
  
  别了,幽溟山。。。
  
  午夜梦回,想必还是会回到这里。。。
  
  坤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忘了篱儿啊。。。
  
  …
  
  纤指接过顾朗坤奉上的瓷碗,凑到嘴边,还未入口,慕洋就皱起了双眉。
  
  顾朗坤看他神色不对,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问,只是侍立在一旁,静静等着。
  
  现在他的脑中仍旧如浆糊一般混乱,下午在玄冥坛里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扰乱了他的心。
  
  那落在掌心的小小撞击,很有力,正是一个新生命传递的讯息。
  
  一直以来,他没有那种自觉,教中人将篱瑾体内的那团血肉看做一味药,他也就这么认为着。可那时那种真实的触感,让自己再也无法回避,那是个生命的事实。
  
  他是个独立的个体,而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变成一个小人,香香软软的,或许也会有一双黝黑明亮的大眼睛,有一张单薄红嫩的小嘴巴,有会抓握会踢动的小手小脚。
  
  从来没有这般真切的感受到另一个生命的成长,以往的数次,自己总是尽量规避着篱瑾身前那令自己尴尬的隆起,而下午却被篱瑾扯着手贴上他高耸的圆隆腹部。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自己的脑中一瞬间一片空白,慌张的要抽出手,却恍惚中也隐隐心有期待。期待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只是那份不知何时出现的悸动,让他不受控制的顺从了那人。
  
  然后,那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小家伙用他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存在。
  
  篱瑾问,“坤哥哥,你当真舍得么。。。”
  
  看着沐浴在霞光中的那人,轻搂着腹部揉抚的动作,那么自然,眼中充满慈爱,一个俊美的男子流露出这样的情感,竟也不觉突兀。只是,他脸上的笑那么美,却又似乎很是哀伤。。。
  
  他的急切,他的希冀,也都落在自己眼里。
  
  嘴张了张,想要去安抚他,却在还未开口时即被打断。
  
  听到他说血祭晚上再行,不需要自己的帮扶,竟然就这么逃跑了。
  
  是的,是逃跑了。
  
  自那次亲手帮他行血祭之后,每每忆起匕首划破他胸膛,血瞬间溢出的情景,心就一抽一抽的难受。曾经只嫌他动作太慢的自己,却开始不愿他再受那份罪。
  
  那样的事,即使不是亲手做来,也再也无法平静面对,再也无法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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