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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等我的下文。
“所以女人的眼泪在某些时候和这个异曲同工，既非难过亦非激动只是为了调节心
情而已。”
“真是奇怪的论调。”一点也不奇怪，永远不要指望男人彻底懂得女人。
我笑：“根据科学鉴定，泪水会给眼角膜带来充分的氧气使眼睛更明亮。”
“真是受教了，胡小姐。”
“刘先生不必客气。”
他欲搂住我，这时凡弟弟正好上来，吓得我一把推开他，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凡
弟弟的女朋友，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哪门子的恋爱啊？跟个小孩玩游戏一样，我迷惘了。
9月14日 天气：晴朗
今天是周末，凡弟弟提议在天台上烤肉，我陪他去百货公司选购烤肉架。基于
以前对他的了解，我换上了轻松宽大的布衫舒适的运动鞋，事实证明我绝对是英明的。从早上
九点开始凡弟弟拖着我把大大小小的百货公司、超市，甚至五金店都转悠完了，他都还是没有
决定好选择哪一款。导购员不厌其烦的向他推荐各种各样的烤肉架，凡弟弟很仔细的听着手握
一堆花花绿绿的宣传资料比对着。
“哪种比较好呢？”
“什么材质的最耐用？”
“这种设计实在是太老土了！”
恍惚间，我好似和母亲在一起，她也是如斯的精挑细选，从出产地一直得追问到十
年后该物品的状况。
“行了，就这个好了。”我指着一款双炉头甲烷烤架说。
“小姐真的很有眼光啊，这套烤架火力稳定，快熟不焦，并且在侧面有放置烤
品的设计避免了来回取食的麻烦，并且现在购买我们还赠送烤盘、调味罐等，非常划算的。”
导购妹妹两片血红的嘴唇不停的上下乱翻。
“等你想好黄花菜都凉了。”见凡弟弟还在犹豫，我忍不住说：“就要这个了。”
“既然你喜欢就买这个好了。”他抬起头露出笑容，电得一旁的导购妹妹痴痴呆呆。
回到家都11点过了，大海他们已经买好食物、啤酒在天台上摆开了桌子。见我们
回来，泰坦似笑非笑的说：“素素，你的脚还健在吧？”
“什么？”我不解。
“季凡没拉着你把全城各大商场给溜完啊！”原来凡弟弟的毛病众人皆知。
大海把烤肉架搭上，霄霄对于食物的要求到了苛刻的地步，他不准我们动手自己分
割配料腌制好荤食。我完全没想到泰坦和凡弟弟都是一把好手，烤出来的牛肉鲜嫩可口汁水淋
漓，再加上霄霄特制的酱料香浓到了极点。谗虫幻化成魔手从喉咙里伸出来直扑向暗红色的烤
肉。
“素素，你吃。”两个男人同时把金黄油亮的鸡翅递到我的面前。
“季凡，为个烤肉架辛苦你了，还是由我负责喂饱这个女人好了。”泰坦看着凡弟
弟的眼睛冷冷的说。
“泰坦，这女人是我女朋友，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凡弟弟的沉下声。
我好似看到一道电线短路的火光在两人眼睛之间闪出，隐隐还有噼啪声，不好
意思弄错了那是烤肉的声音。
“好饿啊，我简直可以吞下一只牛。”我赶紧把两只鸡翅扯到自己的盘子里，但是
两个男人还是没放过我，定定的看着鸡翅。该先吃那一只呢？可不可以模仿一下中共党委的会
议，申明一句排名不分先后呢？
“好好吃，人间美味啊。”生平第一次我万分感谢我妈给的一张大嘴，瞧，胡大嘴
一张两只鸡翅都咬上了一口。缺口基本相同，绝不厚此薄彼，难得啊这技术也真是神了！我沾
沾自喜起来。
大海在我旁边坐下：“我也饿了，怎么没见你们表示一下啊。”
“自己动手，不要油不要酱还要生菜叶裹上，我可懒得伺候你。”泰坦递给大
海一串明虾。奇怪，他怎么全知道？
“天啊，这怎么能让人咽得下嘛？”霄霄叉起一条武昌鱼皱着眉头：“我忘了买青
柠了，烤鱼怎少得了此君啊。”
看着凡弟弟和泰坦手上硕大的猪排已然要熟了，我啃完最后一口鸡翅主动要
求：“我冰箱里有一袋，下去给你拿上来好了。”说着连忙跑下楼去，实在是怕了他们两个人
之间怪异低沉的气氛。
“季凡，你别垂死挣扎了。”
“哼，至少现在我还是素素的男朋友。”
“不要着急啊，马上就要成过去式了。”
“至少比你泰坦好，你连过去式都没有，我看素素挺喜欢我的，说不定我还能撑过
半月，让你的希望破灭。”
“少做梦了，你们分手是迟早的事。”
“你就巴望着我们分手！”
“那是当然，别忘了你们的赌注，一辆红色的POLO。”
这是我从冰箱里拿出那袋青柠之后返回天台上在楼梯间听到的泰坦和凡弟弟的对
话，原来竟是一场赌约。
“呵呵呵呵，泰坦啊，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能抵得上一辆POLO，我妈常
说把我拉去卖了怕是都换不了几个钱，没想到今天你们开得价还是不错的嘛。”我微笑着心在
滴血。
“素素，”他们四个人惊讶的看着我。
“很吃惊吗？我想问问你们倘若今天我没听到这些话，你们预备什么告诉我这个可
怜的白痴女人被人耍了呢？”
“素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泰坦着急起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我使出了全身的力量震得手心发麻，泰坦
的脸上顿时映上五指红。“你真让人恶心，但愿我从来没有遇到你。你和那些自诩风流的公子
哥一样骨子里全是发臭的垃圾，脑子里全是低下的渣滓。”
“素姐姐，你误会了。”凡弟弟拉着我叫起来。
“至于你，别想和我分手，要玩大家一起玩，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有需要
的。”我扯起他的衣襟然后恶狠狠的撞向他的唇，一股血腥味泛开。“喜欢吗？带血的初吻，
真的是初吻吗？你没骗我吧？”
“素姐姐，我真的没骗过你什么，你别这样啊。”凡弟弟挣扎着想逃开。
“我成了娱乐你们的调味品，你自然也要付出代价。”我气极居然让人当猴子一样
的耍了，愤怒让我双手充满了力量，唰一声撕开了凡弟弟的衣服。“真是漂亮的身体，我喜
欢。今天大家不玩个够谁都不许走。”
“素姐姐，你别这样啊。”凡弟弟双手拉拢着破碎的衣服，那样子无辜而纯洁，我
拖着他欲下楼。
“素素，听完泰坦的解释再做决定吧。”大海强壮的臂膀圈住我。
“怎么，你也想玩吗？好啊，你们一起上来个5P。”眼泪在框中打转，我始终没
让它流下来。
泰坦握住我肩说：“素素，你冷静点不要口不择言侮辱到的是你自己。听我解释好
不好？”
“今天我终于见识了男人的无耻。据说这种叫男人的动物被配偶当场抓住和其他的
野女人光着身体在床上，都还能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护：‘不，我们还没有开始。’而你刘亦
泰先生被人当场揭破恶行，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这是个误会。太了不起了，真该让科学家研究一
下你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下次用它来给我们国家的刑警当防弹服，保证万弹不穿。”我深深
的咬住他的手臂，一眨眼泪掉了下来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如果你觉得这样解气就尽管咬吧。”他搂住我的腰。
“你他妈的混蛋，混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踢打了他，然后转身要跑下楼。
“你这个女人实在固执得要命。”泰坦一把扛起我，迈着大步往楼梯间走。
“混蛋，禽兽，你放我下来。”刚刚吃进去的食物全部翻搅起来，我头晕目
眩胃泛恶心，拼命撕打着泰坦。
到了门口他把我放下，双手握住我的手定在墙他用身体压着我的身体：“你到底想
怎么样？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难道喜欢你就要被你伤害？我真是受够了！”接着他的唇坚
定的落在我的唇上，我紧紧的闭着嘴但他始终没放弃用舌头努力橇开我的嘴，我想推开结果却
被他抓住了机会和我舌头纠缠在一起。女人和男人最大的差距在于力量，这是我现在最深的认
识，无论我怎么样反抗都挣脱不了他，我的身体毫无空隙的和他贴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他兴奋
的特征。
“你……”我停止了反抗，任由他啃噬我的唇。果然，他停止了动作。
“我没你大力，刘亦泰先生，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强暴吗？你想和一个象南极
冰山企鹅的冷漠女人做爱吗？如果是麻烦你带上安全套，我不想染上什么不治之症。”我冷
笑。
“素素，我在你心中就恶劣成这样？”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痛苦：“要怎么
做你才开心？”
“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会再想看到你了。”
“对不起，素素，我是真的那么喜欢你……”
“你给我滚！”我冲着他大吼，然后用力关上房门。
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不过是受了一点点伤，人心险恶向来如此，还好自己
没被骗得血本无归，钱在（虽然没几个）人也在，完整无缺，这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我擦着
不断流下的眼泪，心中默默鼓励自己，胡素素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还有其他的生
活乐趣，你还有大把的年华，你还有妈你还有爸，你还有健全的四肢……
我起身把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把抽油烟机拆下清洗得干干净净，又把衣服拿出来
洗，一直忙活到了晚上七点多才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睡去。
让所有的男人通通去见鬼吧！！
9月15日 天气：和我的心情一样阴沉
女人的韧性真是强大，我以为我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但是没有，昨
日我七点钟入睡，凌晨的时候起来翻开冰箱为自己做了一顿大餐，开了罐菠萝啤一饮到底，带
着饱涨的胃再回到床上居然安睡到天明，任清晨的鸟叫把我吵醒。
“素素，你搞什么鬼啊？大清早的催命哪！”
“不好意思，夏夏，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挂了啊。”
“胡素素，你要敢挂电话给我试试看，都跟你说了几百次了，有事要说不准闷在心
里，你居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快约个地方倒苦水。”
“夏美女，我还要上班啊。”
“狗屁！你们那个外瓜劣枣的公司十天半月不去都没关系，十点在宾诺咖啡见就这
么说定了。不准不来！”到底是多年的朋友，我心里不痛快她总是第一个提供抚慰。
一打开门就看见泰坦站在外面，眼睛全是血丝胡子也没有剃，一脸的失魂落魄，见
我出来了顿时来了精神：“素素。”
“哪里来的乞丐，交的物管费都拿给狗吃了吗？”
“素素，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听我把话讲完好不好，要知道有时候人看见的
听见的并不都是真实的。”
“恕我眼拙，没瞧出你这个要饭的原来是位演说家。十二月美国就要大选了，你麻
利点赶紧回去加入布什的竞选班子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吧。或者你支持的人其实是戈尔？”
“别这样，我求你了。”
不再看他，我快速离开和他擦肩而过，胸口象压了块巨大的石头，连呼吸都变得困
难起来。
九点我到了公司准备向老板请假。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家外资公司做事，
当时想请假一个礼拜和小男朋友去旅行，那位外表光鲜亮丽的香港籍人事主管冷冷地说：
“Gina，你认为一位员工可以任意离开工作岗位长达七天之久吗？如果是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公司根本不需要这个员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唯唯喏喏不敢再提此事。时间一长顿觉
疲惫不堪，当初的斗志全消，递交了辞职报告速速走人，此后换了多个地方把打一枪换一炮的
政策彻底融会贯通。
现在这份工作已经是第N个了，虽然办公室简陋窄小但人事关系相当简单，不必象
在其他地方一样小小翼翼随时提防有人背後捅冷刀子。
“小胡啊，这个月你都请了两次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们未婚的女同志
是比较繁忙，但是也要注意影响啊！这是最后一次，你可不能再继续了。”末了，老板又语重
心长的说：“小胡，你是个好同志向来乐天温和，在感情方面一定能找到好归宿的。”
我苦笑莫非年纪大了情绪还不懂掩饰吗，连老板都看出来了，遂扬起笑脸：“谢
谢你老板，虽然你从来不和我们讨论薪水的涨幅问题，但是我还是要说很高兴在你手下工作。”
阿梅这丫头观察了半天然后拉着我的手说：“胡姐，你有事尽管去，这有我守着没问
题的。”是谁说过对生活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这样世界永远是美好的。是啊，我其实是幸运
的，单纯的老板同事，最最了解我的朋友，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夏夏一早就在咖啡店等我了，见我来立刻叫侍者送上焦糖拿铁和香浓的糕点，她一直
都记得的我最喜欢的口味。
“喂，酒足饭饱了吧。现在给我把问题交代清楚。”两块黑森林下肚，我血糖含量提
高神清气爽，摊在柔软凉爽的水牛皮椅子上对着夏夏露出满足的笑容。
“胡大傻，你倒是说话啊。再没见过比你更好养的女人了，吃两块蛋糕就象到了天堂
一样。”
吞下一勺摩卡布丁，我悠悠的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是成了四个男人赢得
赌注的工具而已。”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夏夏，本以为她会大骂我没有警惕性脑容量太
小诸如此类，岂料她只是淡然一笑：“果然不是什么大事。”我诧异的抬头看她，夏夏点上了
一支薄荷烟也给了我一支。
直到烟燃到一半的时候，她才开口：“还记得吴耀吗？”
“当然，你在大学时的男朋友啊。”吴耀是我们那一届的学生会会长，高我和夏夏一
个年级，据仅存的记忆反映他应该是个很帅的男生无数女生为之痴迷，说一口流利的英文还兼
修德文，篮球场上也常看见他充满活力的身影。这样优秀的男生在大三的时候成为了夏夏的男
朋友，毕业以后吴耀去了奥地利自然和夏夏分手了。
“什么男朋友，他是个嫖客。”
“夏夏，你在说什么啊？”我惊呼。
“而我是他选中的免费妓女！”夏夏又点一支烟：“当时我是心高气傲我是不把那
些土包子男生放在眼里。直到他的出现，我认为他的外表他的风度他的家势都能配得上我，他
向我表白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那是我的初恋，我投入了全部的精力，为他织围巾为他洗
衣服为他到食堂打饭，他生病了我跟前跟后买药端水。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唯一，我甚至想好了
以后我们的卧室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