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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转动,就觉得没什么了。他们紧紧相拥着,站在风的上面,看着摩天轮一步一步跨越天空,心底的幸福比天高,比地厚。
他们还去了S大,虽然她怀孕六个多月了,但穿着棉衣,看起来也没有大肚便便。悠然自得地转了一圈之后,她想起曾经与他争论过的S大和师大谁胜一筹的问题,一锤定音地下结论:“你的母校更好,因为它培育了你。”
“这样温顺的妻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陆驭乐得开怀。
两个人一起出去时,荆茉从来不带钥匙,锁门、开门都是陆驭的任务,她非常享受这种甩手掌柜的轻快。
除了上班之外,其余的时间,陆驭都和荆茉相偎相依。就是有应酬,他也会尽早抽身。今晚,他们高中圈子聚一堂,他如实向她汇报。妻子上纲上线,荆茉装模作样地问:“地点在哪里?人数多少?谁发起的?有没有单身女人?”
陆驭投降地搂住她,“我不去了。”
“丈夫,一丈之内的夫君,你本来就不能离开我视线的。不过,我是你的拙荆,家有贤妻,夫不招‘货’。所以,相信你,去吧。做什么之前,记得你是有家室的人就行了。”
“谢谢老婆大人的信任。”
她哈哈一笑,维持的肃然形象瞬间破功,“我是要让你感到被管也是一种幸福。”
“很幸福。”陆驭溺爱的笑意漫天席卷。
她送他到门口,磨蹭地在他脸上亲了亲,“依依惜别一下。”
“老婆,要不,我真不去了。”她这样情意绵绵的,让陆驭不忍心也不舍得走了。
“不了,去吧,老婆重要,朋友也不能忽略。把Q版杨荆茉带着,可以睹物思人。但我真是很小气的,你不能勾搭人,也不能被人勾搭,尤其要和覃卉卉保持距离,绝对绝对不能被她揩油。”她清晰地交代出去的注意事项。
“遵命。”
虽然觉得荆茉夸张过头了,但陆驭还是谨遵妻训,和男同胞坐一起。爽快地喝几杯酒,坐一会,他就撤退了。某些人在身后起哄:“软玉温柔乡,销魂哟…”就有人调侃起哄者:“看你们一副轻佻佻的屌丝样,活该单身一辈子。”又有谆谆善诱的声音:“老陆都沦陷了,相当于石头开花了,你们真得抓紧了。”“对哦,听说他在筹备婚事了。”“不可能,谁乱说?”“是真的,好像是奉子成婚吧。”这时,知情人士忿忿不平地惋惜:“他是喜当爹的。”“什么?不会吧!”“那他不是帮别人养孩子…”“想不到老陆还是个圣人,伟大!”“贱人!”
陆驭急着走,自然不知道他们的窃窃议论。回到家,荆茉已经睡下了,但在客厅留了一盏小灯,婉转温馨的柔光。
荆茉已经进入睡眠的佳境了,呼吸均匀。她现在特别爱睡觉,一天能睡十七八个小时。陆驭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拥紧她,安稳睡去。
第19章 第九章 珠联璧合(1)
四月份的新娘好,天气不冷不热,荆茉和陆驭的婚礼就定在那个时候。一生一次的头等大事,当然要慎重对待。他们找了知名的婚庆策划师,量身定做一场豪华神圣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所有东西都要求买最好的,流程滴水不漏,家里也重新装饰布置了一遍,只除了蜜月旅行得等孩子出生后补上,在琐碎中感受幸福的重量。
荆茉的婚纱也特别度身定制,是胸部以下蓬松、裙摆宽大的样式,不显大肚子。准备妥当之后,就去拍婚纱照。
化好妆了,和陆驭相视的瞬间,星月交辉,荆茉璨然开阔地眼前一亮,“你变帅了!不,一直都很帅,现在就更帅了!”
“精神状态好。”潜移默化,他也变得很自信了。
“一个人真正的美丽由心而生,所以,我觉得我也挺漂亮的,和你绝配。”
“你在我眼中最美。”
“我漂亮,你英俊,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寂静欢喜的幸福满溢流泄,微温浅浅。连摄影师都赞叹他们看着彼此,眼睛里也有小火苗熠熠闪动。
婚礼乐陶陶地准备着,又开始写喜帖了,陆驭动笔,荆茉负责打开、合上。他用钢笔写的,行云流水,刚劲有力,特别好看。
“如果用毛笔写,我还可以帮你研墨。”荆茉由今溯古,喜气洋洋。
刚好写到他单位领导的名字,陆驭再次确认:“证婚人就请李总了?”
“但凭夫君做主。”她没有异议地搞趣。
她越是这样没心没肺,他越为她感到心疼,抵制不住地缓声问:“会难过吗?”大四那年突如其来的地震灾害,她所有的亲人都没了,这次婚礼,证婚人由他请,也是他父母主婚,她那边只有一些朋友和同学。
“已经过去了。”荆茉大而化之地说。一觉醒来,没有家,没有父母,偌大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那种惊慌,那种绝望,那种万念俱灰,真的很恐怖。可是,当慢慢走过来了,便不再执拗那些不开心了,看现在和未来就好。“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找到了一个绝世好男人,人生还是很美满的。”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陆驭深情翩翩地允诺。过去他错过了,再不会缺席她的以后。
荆茉移花接木回敬:“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会与你绝。”
满满当当的幸福荡漾在两个人的空间里,浓度极高极高,熏醉了流年。写字声绰绰沙沙,诉说着岁月静好,天荒地老。
陆驭写完了桌面摆好的请谏,还不见她有所动作,奇怪地转头一看,原来她已经歪在椅子里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摆正姿势,想抱她回房的,没想到稍一动她就醒了。
“不小心意识模糊了。”荆茉无奈吐吐舌头,一副拿自己没辙的样子。
他一把捞起她,“我抱你去床上睡。”
“2比1,压扁你了,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不,你们一点都不重。在我心里就压得很重了,是我全部的幸福重量。”
之后再花一点时间写完了请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循序将它们派送出去。
荆茉和陆驭的结婚请柬深深地刺痛了海琛的眼睛,这些日子,他刻意回避他们,拒绝知道他们的消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连续几天,海琛都觉得,无边无际的怅惘像一张大网厚重地罩在心上,挣不掉,逃不脱。无所适从,不知道呆哪里好,他烦燥地将自己放置在熙来攘往的街道,希冀绝世尘嚣湮灭掉他的郁闷。
走过图书馆,海琛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拐了进去。其实,他压根就没有看书的欲望,只是随便晃悠。转了好几圈,消极的情绪依然如故,得不到丝毫缓解,他便决定撤出去了。路经传记类图书书架,他的目光倏地被吸住,只见洛舒盈踮着脚尖,仰长脖子,投入地筛览书籍。
这个时刻,时光仿佛倒流了5年。大三上学期某个没课的下午,他去学校北区图书馆找书。书架林立,在最后面那里,荆茉正踮高脚,细看书脊上面的字。很奇怪的,她宁愿前后左右调整角度,也不肯伸手将凹进去的书移出来。他们都算是图书馆的常客,之前他见过她好多次,但从没说过话。这会,一股冲动脱口而出:“有好看的书吗?”荆茉循声转头,开朗一笑,纯澈的目光被定格住。“看你喜欢什么题材了。”他们缘起于此。
“你要看这本书吗?”洛舒盈已经把书拿下来递到他面前。
瞬间通明,海琛回到现实世界来。她手上的是《张爱玲传奇》,他没兴趣,也没心情,礼貌回一句:“等你看完先。”迈步离开。
如果,能回到当初该有多好,他一定会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除了海琛外,还有一个人因为陆驭和荆茉结婚的事情而愁肠百结,就是覃卉卉。她一直催眠自己,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然而,残酷的事实硬生生逼到跟前。有几个同学因故不能参加他的婚礼,提前挑了结婚礼物,正值闷闷不乐之际,也没有什么法子可缓解,她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陆驭家。
都算比较熟的朋友了,他们毫不避讳地埋怨陆驭:“你这小子,闷声不响的,说结婚就结婚了,没给个准备的时间。”
“对啊,真想不给礼了。”
“就是,没义气。”
覃卉卉也忍不住问:“你不是说暂时不想谈恋爱的吗?怎么突然就决定结婚了?”
“缘分来了。”陆驭回答得简洁,但话里喜悦满溢。
“你们是怎么看对眼的?”有人开挖他们的感情历程了。
荆茉得意地抢先:“他英雄救美,我就以身相许了。”
“自动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陆驭顺口接道,眼梢眉底掩不住的得意。
“喂,你怎么说话的?”
“好吧,我错了,是缘分天注定。”
“这还差不多。”
他们甜蜜地拌嘴,其他人抓住机会调侃打趣:“公然打情骂俏,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起码得顾及一下孤家寡人的吧。”
“老陆,你是几辈子修来的艳福啊,羡煞旁人。”
笑语宴宴,气氛融洽,却让覃卉卉心里愈加不舒服,一个控制不住,鄙夷的不和谐音刺耳地响起:“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人,死皮赖脸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人家还好意思说。”
热烈的现场瞬间降温冷却,大家尴尬地面面相觑,陆驭脸色阴沉,荆茉倒还淡定,情敌嘛,本就是对立的。
话一说出口,覃卉卉就后悔了,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经营的都是大方纯良的形象,怎么现在莽撞了?想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绕着舌头转几转,又退了回去。沉寂中有好人打润滑剂,转移注意力问陆驭:“你们的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交给婚庆公司,准备得差不多了。”他还没缓和下来,回答的是荆茉。
其他人接着搭腔:“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六月份。”
“有空得给宝宝想个名字了。”
“起好了,叫陆星洋,陆驭和杨荆茉捧在手心的小星星,但是海洋的洋。”
“陆星洋?好听!”
“嗯,是不错。”
“真可以。”
谈到翘首企盼的骨肉宝贝,陆驭柔和了僵硬的线条,不自觉地加入:“那当然,我的孩子,绝对的霸气!”
看不惯杨荆茉那副炫耀的表情,更气他当了冤大头还执迷不悟,覃卉卉再一次让冲动支配舌头:“臭不要脸,水性杨花,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好意思嫁给陆驭!”
此语一出,全场皆惊,霎时鸦雀无声。对于陆驭的憋屈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想到她直直白白讲出来了。
荆茉没做出反应,陆驭已经凛然喝斥:“是我的孩子,你乱说什么?”
“谁都知道她耐不住寂寞跑去搞一夜情才有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为什么还那么傻容忍她?”都到这个份上了,覃卉卉索性把隐晦揭开。
陆驭严肃勒令她:“你必须收回你刚才说的话,马上向荆茉道歉!”
“凭什么?她就是个贱人!我哪里错了?”
真是不可理喻!陆驭决绝下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你快点走!”多年的友情轰然坍塌,他和她顷刻之间撕破脸。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覃卉卉哭着跑掉了。
屋子里的人,只有荆茉还算淡定。其他人从头看到尾,想调和又不知道怎么插话,这会见覃卉卉离开,他们也讪然告辞了。
陆驭的怒气并未随着人迹散去而消弭,荆茉柔情万千地一下一下描画他俊朗的棱角,“这张脸真的好帅好帅,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他好笑地轻捏她的脸,“你啊,没心没肺。就是这样傻呼呼的,才会被人欺负。”
“有你在,谁敢欺负我啊?”她理所当然地反问。
“是的,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陆驭圈紧她,坚定地宣誓。“不过,她真的太过分了!”或许吧,覃卉卉对他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但也不该由爱生恨侮辱人。他压根忘记了自己曾经因芥蒂泄过密,而纯粹忿忿于她的撒泼。
“由她去吧,我只在乎你,别人的想法无关紧要。”荆茉头埋在他怀里,丝毫不以为意。她真心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况且,他如此看重她,其它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
第20章 第九章 珠联璧合(2)
不管不顾海琛和覃卉卉心底的不乐意,那一天还是如期到来了。本地的婚俗是头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姐妹陪着她去住酒店了。第二天一早,陆驭在众人的簇拥中闯了进来,单膝跪着,刚说了一句:“跟我回家吧!”荆茉就毫不矜持地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愿意!”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穿好“水晶鞋”,抱她上婚车。喜悦的气氛像光粒子,一颗一颗跳动。一路上,荆茉带着种种高兴和激动紧抓着陆驭的手,幸福膨胀到极点,心也变得轻飘飘的,感觉一切如梦幻一般,走红地毯,行礼,全都懵懵懂懂的。
从婚礼开始,海琛就一直如鲠在喉。荆茉敬到他的酒时,他也只是简单地对她说:“今天很漂亮,祝新婚快乐!”
颖亮的心情倒不受影响,照顾倍至地陪着荆茉一起转悠。她还是伴娘,陆驭的一个朋友当伴郎。开始的时候颖亮和海琛一样,都挺不待见陆驭的,后来见他对荆茉真心实意呵护备至,才慢慢消除了芥蒂。
在这个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荆茉感性地酸了鼻子,泛起泪光点点,但是喜悦的泪水。新郎是深爱的陆驭,爱情圆满了;宝宝在肚子里见证了他们的幸福,给她补回了亲情;友情更不落,颖亮、海琛和其他能来的同学都到场,不能来的也每人录了一段视频,五湖四海的祝福,全部是她的坚强后盾。颖亮还大声告诫陆驭,要是对她不好,全国各地的兄弟姐妹都不会放过他。如此种种,荆茉真心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人群散去,锦上添花的奢华婚礼结束了。在新房里,陆驭和荆茉名正言顺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相拥着,感受新婚之夜的巨大幸福。
“你今天特别俊!”荆茉悦耳地说道。
“你穿得那么漂亮,我当然得打扮俊一点衬你了。”受她影响,他的嘴皮子也变得利滑了。
“从今天开始,你的人生蓝图要加上一个我了 。”
“还有星星,你们就是全部。”
“多好啊,以后,我都枕在你肩膀和阳光一起醒来,加一个期限,就是一辈子。”
“我们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遇到你。”
“我也是。”
“那让我好好看看你,是这样的眉毛,这样的眼睛,这样的鼻子,这样的嘴巴…记住了,下辈子一定认出你来。”她用手一笔一笔绘下他的样子,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格外诱人,陆驭情不自禁地凑近去,用手抚着她的耳朵,与她的唇瓣贴在一起。他的舌头直接卷进去,炽热地吸吮住她的,濡湿的吻让彼此的口舌生津,点燃了沉寂已久的激情。他的手绕到她腰间,向下摸索着;她也紧紧缠住他,接纳他,配合他,从喉咙间发出娇嗔的呻吟。一个人的爱意与深情随著吐纳呼吸融进另一个人的体内,熏醉了两情相悦的呢喃。情到深处自然浓,他们水到渠成地行周公之礼。
新婚燕尔,自然其乐融融,陆驭不上班时,他们都甜蜜腻歪在一起,取回以前蹉跎的时间。对胎儿好,她很少用手机、电脑了,陆驭也是,尽量让手机远离她。为了生产时比较好生,他每天与她一起散步。见到路边摆摊刻章的,荆茉还临时起意,叫刻了一个”最佳老公”的印章,“咚”地盖在他手背上。“杨荆茉认证,实至名归!”她幸福感十足地说。“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誉!”陆驭欣然接受。
有时看到卖花的,陆驭也会浪漫地买玫瑰送她,她都只要一枝,寓为“一心一意”。路上,他们总会沥沥淅淅地规划未来,荆茉说:“我们就这样牵着手,从怒放青春一直走到耋耄之年,鸡皮鹤发,儿孙满堂,看天边晚霞,听耳际风吟。”
陆驭接答:“到时你就变成长睫毛老美女了,脸上的皱纹一横一横的,没有牙齿的嘴巴笑起来特别可爱。”
“你也还是个帅老头,孙辈们都自豪地赞叹:‘爷爷,爷爷,其他老公公都很丑,只有你好看!’”
“他们又说,奶奶也是所有老婆婆中最漂亮的。”
对话如此有趣,荆茉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这么自恋,要引起公愤了,还是随大众吧,我叫你陆老头子,你叫我杨老太婆。”
“可以。”
“只是,到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我的脸呢?”
“真是傻得可以,那时候你在我身边啊。”
说得对呢,荆茉向往地笑笑,又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等孩子的孩子出生了,我们就告诉他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爱情经历,我要对他们说,你们的妈妈、奶奶我可有勇气了,受你们的爸爸、爷爷拔刀相助之后,将计就计进到他家,铤而走险要一个房间住,处心积虑要他爱上我。女人一生之中最成功的事情之一,便是选了一个对的男人,你们也加油吧!”
“好,让他们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们也达成共识了,不对后代做过多的要求,让其自由成长,并借鉴国外家庭,成年以后就得自力更生,然后他们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周游列国,时而回来看看后辈。荆茉还很有远见地绸缪,男孩子的话,以防礼金越涨越高,及早给他订一门亲事,陆驭却说不管,让他自己勾搭去。荆茉恍然大悟,对呢,他肯定会像他爸爸那么优秀,到